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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问 善恶(二)

作者: 安之 点击:120 发表:2025-12-04 08:41:44 闪星:3

  当抽象的神性“我识”,具体到某一个体时,他根据其个性,对“无私”这个天赋信念的理解,产生了自己的“善恶观”,即“善恶”的信念。我们根据不同的程度、不同的情况,进入讨论。

  我们说纯粹的善的行为,即“牺牲自己的全部,为别人之一毛”,这等同于是愚蠢的。因为倘若每个人都为别人之一毛,就牺牲自己全部;每个个体都不愿伤害对方之一毛,也不愿得到对方之一毛;每个人都为了绝对的“善”,牺牲自己——人类早就消失了。

  比纯粹的善低一些的,是伟大的善,即类似佛祖“割肉饲鹰”的善。它的特点是,自己牺牲得多,对方得到得少,但又没有少到毫无价值。哪怕对方不是自己的种群(鹰),但至少是为了帮助对方满足的第一性、第二性原则之类有价值地事情。所以是有价值地牺牲。

  再接下来,是英雄的善,即类似为人类幸福献身的善。它的特点是,自己牺牲得多,但对方得到的更多。电影《绝世天劫》和《独行月球》,说的就是这种英雄的善。

  然后是善人的善,即类似慈善家的善。它的特点是,自己损害有大有小,但绝不是彻底地牺牲。至于得到帮助的对方呢,也因人而异。有些是雪中送炭,有些是锦上添花,程度不同,但性质类似。

  善的最小处,是随手之善,即顺手帮忙之类,于己固然没什么损失,对他人恐怕帮助也不会太大。

  然后就要逐渐转到恶了,有些时候,人们心中有善念,但行为是恶的。虽然孟子云,人皆有“恻隐之心”,世人看到别人吃苦,大多心生怜悯,却有很多人因为环境的因素,或者自己也资源不足,不能伸出援助之手,或者并未仗义执言。这种情况,恐怕不能说善,甚至有些时候,是显得麻木的恶了。

  又有些时候,例如兄弟姐妹,在嬉笑玩耍时,固然亲热爱重,可一旦到了饭桌上,就要吵架争夺。这就是有时善,有时恶了。

  至于主动作恶的、穷凶极恶的,乃至纯粹的恶、纯粹为个体的私,“取自己一毛而利天下,却不取”的,就不赘述了。

  从纯粹的善,到纯粹的恶,不同的个体,采取了不同的行为,衍生了不同的信念。甚至同一个个体,也因为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间,而采取了不同的行为,受不同的信念的影响。

  那么,同样是基于“自私”的天赋属性,为什么在不同个性的人身上、在不同的情景下,就产生了不同的“善恶”的行为和信念呢?同一件事情,在付出的代价不同时,善恶的行为和标准,又大为不同,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界”的概念了。

  我们说,“自私”的天赋信念,本身是不会产生“无私”的信念的,但因为有“界”的加入,就会在个体中产生“善恶”的区别。

  兄弟姐妹,在饭桌上争夺吵架,是以自己为“界”,界外的都是旁人,是抢夺自己食物的界外人,所以是个体自私的,是“恶”的;在嬉笑玩耍时亲重热爱,是把亲人放在自己的“界”内,以家人为中心,向外划定了一个更大的“界”,界内的都是亲人。倘若有邻居、外家人来抢夺自家人的食物,就要团结抵抗,彼此守护。于是他们对“界内”的亲人,是善的。对界外的旁人,是恶的。

  由此衍生的更大的群体,诸如民族、国家的信念,所带来的战争和杀戮,同样是基于——同民族或国家的人,于自己是“界内”,是善的;外族人或敌国人,是“界外”,是恶的。

  再推而广之,我们知道情感的信念,是可以对种群外的其他“动物”、“生物”、“客观物”的。所以个体可以把“宠物”、“纪念品”、“人类”、“地球”甚至“宇宙”都画到“界内”来,从而对它们是善的,对“界外”是恶的。

  用这样的视角和哲学概念去看,以个体为中心,不断划定“界”的外圈,本身仍然是遵循“我识”的自私天赋属性的。而不同的“界”或者“圈”,根据离个体自我的远近,有不同的力量。越离自己近,力量越强,这也符合“自私”的天赋属性。

  兄弟姐妹,在与自己吵架争夺时,就是圈外,这维护的是自己的利益;在与外人吵架争夺时,就是圈内,这维护的是自己和家人共同的利益。离自己越近,界越紧实,力量越强。同样的,一个尊重生命的善良人,可能会因为国家的命令和民族的召唤,亲手杀人。这便是他认为“人类”的圈界离自己更远,而国家则离自己更近的缘故了。

  讨论到这里我们又会发现,不同的人,画圈的远近大小、力量、方式,又不完全一样。比如在饥荒年代,固然父母易子而食,兄弟姐妹反目成仇的,可也有为兄弟姐妹、父母儿女,牺牲自己换得活命的。也就是说,抽象的“界”的规则是一定的,但画“圈”的个人因人而异;圈外向圈里越来越强是一定的,但不同个体,对每一个圈层的力量强弱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可能为蝇头小利便出卖朋友;有些人则可以基于仗义,为素不相识的人见义勇为。

  那么这里又会出现一个误区,那些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为什么不是圈外的力量更强,离自己更近的圈里力量更弱呢?

  我们说,佛陀割肉饲鹰,伤害自己,对鹰为善,是把鹰作为生命来尊重,把鹰画到了圈内。可以推论的是,佛陀对鹰尚且如此,如若是对人,甚至对亲人,定会更加如此,这就是“离自己越近越强”的意思。

  同时呢,佛陀又伤害了自己,离自己最近的,就是自己本身,这难道不说明圈内的力量更弱吗?这就不得不提到,人是根据“信念”行为的,而“信念”是人神性的特殊物,是超脱第一性和第二性的。所以,看起来残害和牺牲自己,是违反了本能的第一性和第二性,但这种行为本身,是遵守了神性的“信念”的。人遵守自己的“信念”而死,是天赋“自私”的最大力量的体现。换句话说,正是因为个人牺牲了自己的第一性、第二性的动物性本能,遵循了神性“我识”的信念,这就是最大的自私。

  同样的,人们会因为“大家”舍弃“小家”,会因为“忠”而舍弃“孝”,甚至牺牲“小部分”保全“大部分”人,这都是因为个体的“自私”,而并非什么“无私”或者“界”的规则变化的缘故。

  到这里,我们再回望“善恶”的概念的时候,便发现“自私”要比“善恶”的哲学范围大得多。

  “善恶”只是在群体之间的概念,“圈界”的范围,也只是划定在同种同群间,属于社会观的范畴。一群人吃不上饭,只给亲人送饭,对亲人是善的,对其他人恐怕就是恶的;吃的是肉,对动物就是恶的;吃的是米,对稻谷就是恶的。这里面,对动物的、对稻谷的,其实不存在什么善恶的问题,那只是人们神性“我识”的“自私信念”罢了。我们以为伤害了动物和稻谷,可事实上,动物因为本能相互残杀,因为情绪互相扶持,根据天性吃草捕猎,实在没什么“善恶”,更不存在“自私”了。

  最后,到底什么样是“善”的个体,或者“恶”的个体呢?

  用社会观的视角来看,每个圈层力量更强的人,就是偏向“善”的人;力量弱的人,就是偏向“恶”的人。

  同样面对家人,为了分一碗饭就反目成仇的,家人这一层的圈界力量就比优先让家人吃饱的人低;为了吃饱穿暖问题,尚能互相扶持,但到分家产就可能对簿公堂的,其圈层的力量,就比淡泊金钱的人低。这一切都取决个人的“信念”,但讽刺的是,人的“信念”不是一成不变的。原本淡泊金钱的人,可能遭逢出卖侮辱之后,会变成敝帚自珍的吝啬之徒,这便是圈界的力量在他身上产生变化了。

  还有一点必须说明的是,“善恶”作为社会观的概念,其“圈界”力量越向内越强的规则,仅在第一性、第二性的范围内才起作用。倘若有一个人,将圈界划定在整个地球,认为只有消灭了包括自己的全体人类,才能保护好地球。这种人,看似圈界越离自己越近,力量越弱。可实际上,他是为了满足自己信念的绝对的“自私”。超脱了第一性和第二性,就是“伪善”的了。

  直到这里,我们便可以完整的说,“自私”这种天赋的信念,是“善”和“恶”共同的本性。自私,既可以产生“善”——对他人、种群、社会的圈层,有强力量的信念;也可以产生“恶”——对他人、种群、社会的圈层,有相对弱力量的信念。

  “善恶”是个体在群体中的表现,以及因这种表现而总结出来的社会观的信念。

  而“自私”则是“我识”的神性天赋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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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一章节延续对人性根本命题的剖析,将抽象的“神性我识”置于具体生存情境中拷问。作者以“界”为密钥,拆解善恶表象下“自私”信念的复杂运作——从割肉饲鹰的牺牲到易子而食的残酷,从家国大义到私欲微澜,一切皆因个体对“界”的划定与守护而生出千差万别的道德光谱。文中隐含一层冷峻的警示:当信念脱离生命本能,圈界的扩张可能走向“为护地球而灭人类”的悖论式“伪善”。这迫使读者反思——我们所推崇的善,究竟是圈层力量的显影,还是神性自私的终极演绎?而所谓恶,又是否只是他者“界”外视角的审判?《读行笔记》至此,已不满足于探讨善恶表象,更试图刺破道德判断的皮肤,直指骨骼深处“我识”的结构性真相。推荐阅读。编辑:冬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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