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光返照
一
在辽宁旅顺的关东州有一座俄式洋楼。这座洋楼始建于1903年,原为俄国人所建。日俄战争,俄国人战败。关东州成为日本的租借地,这座洋楼则成为日本关东都督府民政长官官邸,洋房地理位置优越,山清水秀,能远眺整个旅顺风光。
这里没有了以往的平静,洋房外,海浪扑打着礁石。
肃亲王一家在抵达关东州后,经川岛的安排,这里的洋房成为善耆的新住所。
葱郁的灌木丛中,点缀着盛开的金莲花。蜿蜒的溪水在其间潺潺流淌,泛映着粼粼的日光。显玗手拿鲜花紧随她的额娘在花间奔跑。一条大蟒蛇顺着溪流在丛林间慢慢穿行。像是嗅到了人的气息,它昂了一下头,然后快速向显玗母子扑去。
“噗通”一声显玗的额娘一下跌进水里。蟒蛇一下缠住了显玗,而且越缠越紧,她无助地望着自己的额娘大声呼唤着:“额娘,额娘……。”望着被蟒蛇缠绕的孩子。显玗的额娘不由“啊”出了声。正在午睡中的显玗的额娘,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身着大清官服的善耆躺在一侧正用水烟袋大口地抽着烟,听到福晋的惊叫,他的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忙问:“你怎么了?”
“刚才,我做了个噩梦,好让人揪心。” 惊醒的福晋一下坐起。
“你梦到什么了?”
“我和显玗在林边采花,一条大蛇缠住了她,显玗昏死了过去。真不知,显玗这孩子在日本怎样了?”
“瞧,你又来了,显玗有他义父照管,你担得什么心?我相信,你的女儿显玗在日本过得一定很快乐!”
“你老是这样说,一个小孩子,远离她的父母会有什么快乐!”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自古成就大事者,无不坚贞隐忍,都像你这样,我大清基业何时恢复?再说,你能梦到显玗蟒龙缠身,那可是大大的吉兆呢?”
善耆在劝慰妻子的同时,眼前闪回他送别十四女显玗的情景:
旅顺口岸码头,肃亲王善耆和送别老友川岛浪速和女儿显玗。码头上,不时看到不远处背枪巡逻的日本兵。
年幼的显玗,身着格格服装被川岛浪速牵着手,一步一回头。年幼的显玗脸上带着泪珠,在川岛浪速的催促劝诱下,显玗恋恋不舍地离别父亲。眼见川岛浪速领着显玗要上了东渡日本的客轮。
善耆强忍泪水:“千万别忘了你的家在中国,别忘了我们大清的祖业。”
想到这里肃亲王善耆不由转过背,用手偷拭着眼泪。
这时,午休室外面,突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仆人站在门前。
肃亲王善耆:“什么事?”
仆人:“日本领事馆的贵志尔治郎前来拜会。”
善耆:“让他到会客厅候着。”
仆人:“是。仆人应声走了。”
客厅内,身着西装、梳着油光发亮的偏分头,嘴上流着留着一小撮黑胡的贵志尔治郎,在红木靠背椅上端坐。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连忙站起。
善耆走上前来,贵志尔治郎迎上,向他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王爷,好!”
善耆一摆手,说了声:“谢!算是回了礼。”
贵志尔治郎:“王爷,治郎来的唐突,还望见谅。”
善耆一指红木椅:“哪里,请坐!”
随后转向客厅外:“来人,上茶!”
两人先后落坐。
善耆:“先生此次前来,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吧?”
贵志尔治郎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封信,递到善耆手上:“川岛浪速有封亲笔信要我们领事馆交给您。
仆人端茶走进,将茶放到桌上,退出。
善耆打开了信,细读。一会儿,把信慢慢放到了桌上。
“川岛真乃我的挚友。”
“挚友?我听川岛说过,你是中国人的这个。他说在辛亥革命中,你是皇室中唯一未在皇帝逊位昭书上签字的人。并说你有志恢复大清的基业,这使他最为敬佩。” 贵志尔治郎竖起大拇指。
“我与川岛共同督办了我国的警务学堂,他让我十分敬重。庚子年,是他劝和了在紫禁城里准备抵抗的士兵,才使皇家御园,避免了一场战火。皇帝退位后,又是他把我们全家护送到了这里。他见我生活拮据,只靠拍卖书画古玩等维持生计,就回日本卖掉自己了在东京的一些房产,并将所得钱财交给我维持生活。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我落难之时,他帮助了我。这分恩情,我真不知如何报答他!”
“在信里不知川岛先生说了些什么?他有没有交代要我们协办的事情?” 贵志尔治郎问。
“川岛先生说,为我购置的军火,不日抵达。他要你们协助我把军火运给黄旗军的巴布扎布……”
两人正说着,客厅外,响起了叩门声。
善耆:“进来!”
仆人走进。
“什么事?”
“王爷,海兆龙从扈伦回来了。”
“快请他进来。”
“是。”仆人出去。
贵志尔治郎站起身:“既然王爷有客人,我起身告辞了。”
善耆起身:“坐你的。海兆龙是我府上的一个护卫,我让他去贡桑诺尔布王府和扈伦分别联络贡桑久诺布和巴布扎布。现在他回来了,我们三人正好商议一下我们的计划。”
正说着,门开了。海兆龙走了进来。
海兆龙走进客厅,见王爷有客人,不知其是何用意。不禁问:“王爷,这是……”
“兆龙,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日本领事馆的贵志尔治郎,是川岛浪速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又转向贵志尔治郎:“这就是我府上的护卫队长海兆龙。”
海兆龙:“公使先生好!”
贵志尔治郎:“护卫队长好!”
善耆:“坐,大家都坐。兆龙呀,去了贡桑诺尔布王府和扈伦,两位王爷可好?他们的情况到底怎样?”
“王爷,是这样。我到贡桑诺尔布王府,向贡桑久诺布王爷谈了您准备联合起事的事,贡桑王爷说他只愿守护好他治理的地方,不愿再使地方的生灵遭到涂炭。”
“什么?生灵涂炭?不愿起事,就是不愿起事,分明就是个胆小鬼。好了我们不去说他了。说说巴布王爷,他怎样?”
“巴布王爷倒是愿和您联合,一起恢复我大清。可他说他缺少枪弹和粮饷,不能起事。还说王爷您总不能用空话‘甜活’他?”
“那你没说,我正给他们筹办一笔款子和一批军火吗?”
“我说了我家王爷已为他筹办了一笔款子和一批军火。”
“他怎样说?”
“回王爷话,他说只要您的款子和军火一到,他就配合您起事。”
善耆将已握成拳头的右手在左掌心重重地捶了一下:“哦!是这样。”
“王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我以为您要恢复大清,首要的是要收拾人心。可是巴布王爷的做法实让人寒心。”
“此话怎讲?”
“王爷,要成就您的复清大业,其军要号令严明,不奸不抢。而巴布王爷的黄旗军,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眼见他们把抢掳来的妇女押进一个帐篷里。这样的军队,如何能得人心取天下。巴布王爷是靠不住的。”
善耆一时无语,贵志尔治郎清了清嗓子:“王爷,我想事情应是这样,黄旗军缺衣少粮,军队无饷,一时做出点出格的事也在所难免。我相信,只要我们的款子和枪械一到,巴布王爷会约束部下的。还有贡桑王爷,无意起事,也不打紧。只要我们慢慢开导与他,他会同意起事的。”
“可时间不等人呀?”
贵志尔治郎:“这个您不必担心,我们日本人早已在他那儿安插了我们的人。我们会对他晓以利害的。”
善耆:“那他仍不同意起事怎办?”
贵志尔治郎:“到时候,我们会让他就范的。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川岛浪速已从日本发过来了一批军火,我们要想办法,将这批军火送到他们那里去。为这,我们军部已有安排,只是还需你派人配合。”
海兆龙:“这好办,把这事交给我好了。”
善耆:“交给你我放心,只是你刚从扈伦回来,连口气也没歇呀!
海兆龙:“这没什么,为王爷效力,我万苦不辞。”
善耆:“那就好,只是这一次又辛苦你了。”
二
日本驻旅顺都督府,多田两手攥拳,拳抵桌上,向松井、山贺、横山、隆吉等训话:“满蒙是帝国核心利益所在。支持满蒙独立,建立我们能够掌控的满蒙政府,符合我们长远的战略。按中国人传统之习惯,今日无名英雄,明日称霸中原亦不足为奇。如得以操纵七分勇三分侠之马贼头目,在满洲实现大业当非难事也。现在善耆与巴布扎布的黄旗军准备联合行动,准备以武力建立独立的东北四省为中心的满蒙政府。对此我们要给予大力支持和必要的配合。现在他们举事急需枪械和弹药,川岛浪速不辞劳苦为他们筹备了大批军事物资,你们一定要负责好军火运送的安全。”
松井、山贺、横山、隆吉异口同声:“是!”
多田:“运送这批军火,虽有商社以商贸做掩护,是不够的,还必须使用必要的武力。为此,我已下令给在这里做马贼薄天鬼叔侄,协助你们。”
“是我们日本奈良的那个号称薄天鬼的薄益三吗?”
“是的,就是他们。现在我命令你们一起担负起这个责任。”
松井、山贺、横山、隆吉同声保证:“是!”
旅顺口岸码头,建有一排坡度不大的宽敞的坡顶仓库。
库前,车进车出,码头工人不停的将不同的货物从各仓库运进搬出,装有货物的手推车似乎很勉强承起所载货物,其铁瓦轴不停发出吱鈕、吱鈕的声响。
海兆龙和几个日本商人、军士一起走进了一间仓库。
二百多箱包装严密的木箱堆放在库房当中。海兆龙随意指了几个木箱,几个工人就用起钉的铁棍将箱子拆开了,海兆龙拿着货单仔细核对里面的枪械。箱内六捆长枪,每捆六枝。与货单相符,工人们随即又将箱钉好。
日本商人:“兆龙君,相信了吧,日本帝国商人最讲信誉。”随后手又指向另一边:“那边,是否也看一下。”
海兆龙一摆手:“不用了。”
工人开始搬运,才运出两车,海兆龙突然叫停:“停一下。”
日本商人:“李桑,你刚说过不用验了吗?”
海兆龙:“不是验货。”
日本商人:“那为什么?”
海兆龙:“我是这样想,这货物的包装箱有些大,不易中途转运。我想将包装箱改小,不仅运输方便,目标也小,还有利于安全。”
松井:“没那个必要吧,什么人敢抢我们日本人的军用物资?”
海兆龙用商量口吻:“还是改一下包装为好?”
松井蛮横地:“改装,我的不同意。外面的火车已等装运,两点将准时启运。”
海兆龙无语,工人继续装运。
下午,海兆龙牵着黑马站在月台边,一个站务员向他走来:“这匹马也随军列托运?”
“是的。”
“也到公主岭?
“不,到公主岭后,去贡桑诺尔布王府。”
“这么说,军火是运给贡桑诺尔布王爷的?”
海兆龙未经意地:“是的。”
三
火车驶过辽河平原,越过铁岭,向东北方向的山林奔去,这是一列由旅顺开往长春的客车。车的尾部拖挂两辆货车。
货车内,一匹黑马伸长脖子,饮着木桶中的水,他的主人则倾着身子轻轻梳理着马脖子上的鬃毛。
退伍的日本工兵大尉入江种矩凑上前来:“看样子,你对你的马很有感情! ”
海兆龙:“可不,马就是一个人,只要它感到你真心待它,它就会为你效力。”
入江种矩:“你不到前面客车歇息,原来就是为这马?”
“不是这样,善耆王爷告诉我,这批军火很重要,一定要完整地交到前来接应的人的手中。”
“川岛浪速也是这样告诉我。”
“这些武器可装备多少人?”
“可装备一个旅团。
海兆龙有些弄不明白地:“你们日本人为什么这样热衷于我们的王爷,而且还不遣余力地支持他?”
入江种矩:“这很简单,各有所图吗?”
“各有所图?”
“我们日本的国土过于狭小,日本人要生存,就要走出去。我们那儿有首歌谣这样唱到‘我要前去你也去,狭小日本无生计。隔海彼岸是中国,四亿民众期待我。’”
“我们怎么会期待你们?”
“怎么不会?你们的王爷就很期待。”
“可我们王爷生活拮据,只靠拍卖书画古玩等维持生计。只是前不久川岛汇来的一笔款子,才使得我家王爷家的生活方勉强维持下来。听说这笔款子是川岛卖掉自己了在东京的房产的所得。我家王爷如此穷困潦倒。你们在我们王爷身上会得到什么呢?”
“只要你们的王爷恢复了大清,我们就会从他的身上,把给他的东西成倍地拿回来。”
海兆龙无语。
月亮在乌云中穿行。
公主岭下,两匹马在月色下急奔。
薄天鬼:“快!还得快!”
左宪章:“那么急干什么?”
薄天鬼:“多田让我今天上午就赶到三井贸易公司,现在已是晚上了。”
说完薄天鬼在马屁股上狠狠加了一鞭。
左宪章无奈也朝自己的坐骑后臀狠狠抽了一下子。
三井公司办公室内。
松井:“第一步诸事顺利,这次我们将这批军火以普通货物运输的形式通过满洲铁路平安地运倒了公主岭。下面将按既定计划,如期将这批军火送到巴布扎布的手中。”
多贺:“松井君,我们为什么不由步骑混成旅团部直接发出将这批军火运往到以北的蒙古地方,偏要将这么大量武器弹药运到公主岭这个地方来?”
松井:“军火运往到公主岭,这样我们就可避免横渡辽河。如果我们由步骑混成旅团部直接将这批军火运往到以北的蒙古地方,辽河上没有桥,我们就得用船渡河,方才能将这批军火一一须送过去。这样不仅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还会引起官方注意,遭遇被阻止渡河的危险。一旦被官方阻止,事情会更趋复杂。”
海兆龙:“这批军火需要五六十辆大车,如招募车夫运输,动静岂不更大?为什么不将这军火改包分批运送?”
“分批输送?这样会需要更多的时间。眼前正是雨季,随时有下雨的可能,一旦下雨,就得拖延,我们运送军火的计划会落空。另一方面,适逢高粱繁茂季节,高粱地里常有马贼出没,还要预防马贼的袭击,因为马贼也极想得到武器弹药。”
海兆龙:“要防马贼袭击,就更要将包装改小,方利于隐蔽和转送。”
“你们不要说了,对于这些我已有通盘的考虑。为防范不测,我已派人与蒙古台吉阿力贵率领的蒙古兵联系,让他们到哈拉巴山汇合。从这儿到哈拉巴山并没有多少路程,而且我们日本人的控制的绺子将马上赶来,负责沿途护送。关于大车和脚夫,洋行已提前为我们招募好了。对了,薄天鬼和他的绺子为什么还没有赶到?”
“到了,到了。”三井公司办公室外传来薄天鬼的声音,他和绺子头目左宪章匆匆走了进来。
松井有些不满,冷冷地问:“就你们俩?”
薄天鬼转身一指:“队伍随后就到。”
松井:“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就按计划行动。从朝阳堡出发,先到平安堡住宿,然后走到八屋住宿。最后到小丁家窝棚住宿。四五天后我们与蒙古台吉阿力贵(包凤吉)率领的蒙古兵在哈拉巴山汇合。”
四
清晨,朝阳镇三井公司内外一片忙碌。
院内,日本人将武器弹药分别装入三十三辆马车和另外的十四辆车。
一只由日本军官指挥、二十多名日本浪人、二百多名马贼及马车老板伪装成运输农业机具的大车队从这里出发了。
葱郁的林间,大道上一溜儿有骡马拉着的车队在缓缓前行。车上装载着一个个用麻布片遮盖的板条箱,除几个日本军官化装成日本商人外,其余人皆与赶车人身着百姓衣装。
化了装的日本间谍松井和几个日本军官以及海兆龙、左宪章骑着马,逶逶迤迤走在车队最前面,薄益三和他手下的十几个零零散散马贼走在最后。其余众马贼与日本浪人徒步跟在车队的两侧。沿途路上遇有路坎和坑洼,马车陷进泥水坑里。他们还要推车助行。遇有险要地带和山势的地方,不仅这些前行、后卫颇具警惕,环视着四周,就是随行的也不免各个带有紧张神情。
山路弯弯。山间不时经过附近的村落。屯里炊烟袅袅。车队经过引来不少居住在这僻壤背野的村民驻足观看。
车队鱼贯而过。
车队走出山林,正要进入原野的林海。突然,一对骑兵向车队疾驰而来。
松井一挥手,随着一阵“吁、吁”的吆喝声,车队停止了前行。
骑兵队长:“干什么的?
松井:“行商的。”
骑兵队长怀疑地:“行商的?”
“我们是日本的商人。”
“要去那里?”
“到兆南。”
“车上装运的是什么?”
“全是农业机具。”
说着,松井一边讪笑,一边掀开了身后一辆马车板条箱上覆盖的麻袋片的:“朋友的请看!”
骑兵队长探头一看,板条箱上清楚露出几行夹有中国文字的日文:“货物名称:“农具”
到站地点:“兆南”。
骑兵队长看了一眼,一挥手,率领手下骑兵队向来路驰去。
眼见骑兵队走远,松井不由地长松了一口气。
爬山涉水,大车队在东北的空旷山川中,急匆匆向密林深处赶去。
铁道线上,一辆火车呜呜地行进。
铁道旁,一匹马载着通讯兵飞快奔驰。
战马追逐着火车,在一个铁道口前,通讯兵两腿一夹,千钧一发之际,马匹从车头前纵过。
【编者按】第二章以清末民初为背景,聚焦了肃亲王善耆的“复清”之举:他寄望借日本之力,以军火资助黄旗军巴布扎布起事,却对日本“满蒙战略”的野心懵懂未察。文中既有福晋梦萦幼女显玗的温情牵挂,也有海兆龙对黄旗军暴行的忧虑,更藏着日本以 “援助” 之名行控制之实的阴谋。从旅顺俄式洋楼的密谋,到公主岭的军火转运,情节在个人执念与家国变局的交织中铺展,每一处细节都暗喻着这场 “复清” 闹剧的注定结局。作者善耆以“恢复大清”为执念,却将希望寄托于包藏祸心的日本与残暴无度的马贼,其理想早已偏离民心;而日本借“援助”之名行侵略之实,虚伪面具下的野心昭然若揭。海兆龙的清醒与众人的盲目形成鲜明对比,更凸显出这段历史的悲凉与荒诞。海兆龙此前对站务员误说军火运往贡桑诺尔布王府,会不会成为后续军火运输暴露的隐患?日本承诺协助护送军火,可他们真会甘心让善耆掌控这批武器,还是会在半路设下圈套截留?黄旗军本就烧杀抢掠失尽人心,即便拿到军火,巴布扎布真会按善耆所愿“约束部下”,还是会变本加厉为祸一方?铁道旁疾驰的通讯兵,是在传递军火运输的情报,还是另有关乎这场 “复清” 计划存亡的紧急消息?倾情推荐阅读赏析!热烈欢迎文友积极跟评!编辑:攀登顶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