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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望梅止渴(1)

作者: 毕化霄 点击:118 发表:2025-06-19 14:27:59 闪星:2

  当年华阳刚调入杂志社时,被安排在书报编辑室做编辑室主任,为了将工作尽快开展起来,他策划了一个图书选题,是一套有关音乐舞蹈方面的系列丛书。由于这个选题十分符合当时的需求,因而受到同事们的一致赞同,于是他开始组稿。在组稿的过程中,他结识了两位从事群众文化教育工作的专业人士:汪佳莉和王富。汪佳莉在市群众艺术馆,王富在省群众艺术馆,这两个人都很敬业,也很专业。在他们的协助下,华阳编辑的这套丛书很快就出版了,而且在图书市场上发行得很好,成为当时的畅销书。

  为了庆祝这次合作的成功,华阳安排了一个答谢宴会。华阳要求汪佳莉和王富都各自邀请几位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前来助兴,以期气氛能更加火热,大家也可以更加尽情尽兴。

  宴会即将开始,客人们陆陆续续地进入了宴会厅。汪佳莉是个热心肠的人,凡是朋友托付的事情她总是像自己的事一样,全力以赴,认真负责,热情对待,她领来三位女友,并向华阳一一做了介绍。当她介绍到第三位女友时,汪佳莉介绍说:“华老师,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想隆重推出的梅老师——梅如雪女士。”

  华阳向对方望去,他不觉一惊,以为自己大白天里竟然产生了幻觉,觉得眼前站着的这位婷婷玉立的女士似乎是金瑛(也就是自己的前妻,现在日本的美子)。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急忙用手指使劲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觉得很疼,知道自己并未做梦,可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金瑛是不可能回来的,眼前这位女士肯定是另一个人,可是,怎么这位梅老师长得这么酷似金瑛呢?而且她的名字带有“雪”字,又让他想起了洪云雪,真是不可思议,世间竟然有如此离奇的事情!他觉得她不仅外貌酷似,而且神态相似。他不知不觉地竟然呆头呆脑地盯着她直发愣,两只手握住人家的手好长时间也不松开,既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又像是多年未遇的老友,似乎好不容易相见,自然而然地紧紧握住不放。这一感觉又让他心里一阵阵狂跳不已,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心里不由得一动,心想:“当初如果自己能够紧紧地抓住金瑛不放,金瑛也不会与自己生离死别,带着女儿远渡重洋去日本定居啦!或者如果当初自己抓住洪云雪不放,那么,自己的生活也会是另外的样子。唉……这爱就是应当抓住不放,一撒手就跑了,弄得至今与她们难以相见……”他的这一举动,弄得对方十分尴尬,那位女士不禁手足无措……

  正当俩人这么僵持着的时候,汪佳莉又发话了:“你们大家瞧瞧,就是我们梅女士再漂亮吧,你们也不能抓住人家不松手啊!看来,你俩可能挺有缘分的,那么好吧,就让我们这位梅女士挨着你坐好了。”这时,华阳仿佛才从梦中惊醒似的,他赶紧松开了对方,又赶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礼了,我失态了。”在场的众人不禁一阵哄笑。

  那位梅老师不觉间羞赧得两片“红云”飞上了双侧脸颊,又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默默地坐在了汪佳莉为她指定的座位——华阳身旁右侧的座位。接着,所有的人也都一一落座。

  华阳是带着小雅兰一起来的,她是华阳的母亲多年来一直十分要好的一个老姊妹——华阳叫她王姨的女儿,已被华阳的母亲认做干女儿,平时,他在朋友们聚会时也总爱带着她,她平日里也总是“二哥”长,“二哥”短地叫他,俩人就像是亲兄妹一般。如今俩人都已经长大了,这种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关系依然如故。他让小雅兰坐在自己身旁左侧的座位上,小雅兰的身旁是王富。

  在落座前,华阳就发现小雅兰见了小梅也一个劲儿地发呆,落座之后仍然目不转睛地盯住小梅看。坐在她身旁的王富几次与小雅兰说话时,她竟然毫不理会,弄得王富好不尴尬,于是,他怪声怪气地说道:“真是想不到,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我还从未见过,美女见到美女竟然也有看傻了的时候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时,小雅兰才猛然惊醒,她半似道歉半似解释地说道:“哎呀,真是对不起,太对不起了,我有点儿走神儿了。但是,我已经知道刚才二哥为什么失态了。”

  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那还用问吗,很明显,就是被人家梅老师惊艳到了呗!什么叫做艳惊四座呀?现在,大家可领略到了!”

  雅兰一摆手,说:“不,你们说的不完全对,我二哥可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你们以为我二哥没见过世面,见了美女就失态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里面可有个只有我和二哥才知道的小秘密呢!”

  经雅兰这么一说,反而更加激发了众人的好奇心,大家七嘴八舌地开始抢白她:“这小雅兰,别看她小小年纪,真会卖关子,你快说呀!这有什么秘密?”

  雅兰说:“这我可不能随便说,我二哥不说,我也不能说。如果可以,我二哥会说的,你们就别难为我了,我得尊重我二哥的意愿。”

  众人又转而向华阳发问:“华阳,你太不像话了,今天你做东请大家,你怎么可以跟大家打哑谜呢!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阳这才悠悠地说:“诸位,请先不要着急,我得声明两点:一是今天这事纯属偶然,不是因为梅老师有什么不对,也不是我们俩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只能坦诚地告诉大家,我和梅老师是第一次见面,以前并不认识;二是今天我还不能向大家解释‘为什么’,只能简单地说一句,那就是,我发现她特别特别像我的一个旧人,至于是谁,今天还不便说,请大家谅解,也请大家不要乱猜为好。咱们大家都请尊重梅老师,因为她是第一次参加我做东的聚会,是新朋友,又是女士,要尊重女士嘛!等待日后我会告诉大家的,请放心。”

  这时,大家才大眼瞪小眼,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再追问。但是,还是有人在下面嘀咕:“梅老师肯定像他的一位女友,甚至像他的初恋情人,我敢打保票!”

  有的人则立即制止道:“快别瞎猜了,华阳不是已经说了吗,在适当的时候他会说的,咱们应该尊重他的意见,另外,也得尊重梅老师。大家都别猜了。”经这位这么一说,大家才都闭口不言,四周立时安静下来。

  在整个宴会期间,与会者们包括华阳,大家的注意力一直在这位梅老师的身上,她成了本次宴会的主要关注点,特别是华阳,虽然他也在他人与自己交谈时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可那只是勉强地应付一下,然后又迅即转过头来,再与小梅老师交谈,几乎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尽管弄得周围的人兴致低落,他也毫不顾忌。本来作为东道主,他应当周旋于整个宴会厅,要经心照顾每一位客人,他明明知道这个理儿,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把握不住那颗驿动的心……

  其他的人,见华阳已经这样了,也就不再顾忌他,各自该唱的唱,该跳的跳,该喝的喝,该闹的闹,直到都已酒足饭饱,曲尽其妙,到了个个已经疲惫思归之际,这才宴罢席散。

  宴会结束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华阳主动要求护送梅如雪回家。起初她不肯,她说:“我不要任何人送,我一个人回家能行,我可以自己‘打的’回去,以往凡是下班晚了的时候,我都是‘打的’自己回去的,我家住的是个挺繁华的地段,很安全的。华老师,你也不必费心了,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可是华阳一再坚持,他说:“虽然咱们刚认识,今天是初次见面,但是,我觉得,咱们好像并不陌生似的,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而且今天是我做东,那么我就有责任,也有义务负责到底的,因此,我强烈要求,今天必须由我来送您和汪佳莉老师还有小雅兰,好不好?对汪老师我一向是十分尊重的,之前聚会结束时间晚了的时候也都是我送的,不信您问汪老师。”

  此时,汪佳莉正在他俩身边,她对华阳的心思早已心领神会,她平时就对华阳十分赞赏,也很尊重,她也想成全华阳的一番美意,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顺水推舟地说道:“可不是吗,之前聚会时间晚了都是华老师送我的。他可是个很讲究,很负责任,很绅士的人。小梅,你就别那么客气了,既然已经成为朋友了,就不要过于拘瑾好不好?行了,就算我求你陪同我一起,让华老师送送好吧?!快上车吧,车都已经来了。”说着,汪佳莉把小梅连拉带拽地“请”上了车。出租车先将汪佳莉和小雅兰送到家后,又载着华阳和小梅继续往她家的方向驶去。

  华阳和小梅肩并肩地坐在车的后排座位上,华阳将身体往小梅身边凑了凑,可是小梅却将身体向外侧挪了挪,看得出,她对华阳还怀有戒心。华阳看在眼里,也不急不忙,只是目不转睛地盯住她问道:“梅老师,请问,您的名字为什么叫做梅如雪呢?我觉得这个名字起得特别雅致,也很好听,而且是有声有色而且如诗如画,简直美极了,绝妙极了!这名字很有讲究,也很有学问,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宋朝一位大诗人吕本中在他的《踏莎行》中的词句——‘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来。请问,这么好的名字,到底是谁给您起的呢?”

  小梅慢条斯理地说:“我出生的那天,天空正下着洁白的雪花,那是春天的瑞雪。又因为我一生下来就长得十分白净,真是洁白如雪,因此父亲就给我起了个‘如雪’的名字。这名字也寄托着父母的许多深层的期望,而且父母从我很小的时候起,就经常给我买洁白的衣裙,给我买的手帕、围巾以及帽子之类的饰物上也常常会有雪花的图案。他们说,雪花是我的吉祥物。”

  华阳眼睛一亮,他盯着小梅说:“梅老师,我想说个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小梅说:“什么事情啊?既然已经都是朋友了,汪老师说得对,是朋友了就不用那么客气,有话就直说,直来直去,开诚布公才是真朋友呢!您但说无妨。”

  华阳说:“说来巧得很,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很要好的女同学,我很欣赏她,也很爱她,算是我的梦中情人吧!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雪’字,也是特别雅致,也很好听,而且也是有声有色而且如诗如画,简直美极了,这真是巧合得很。”

  小梅眼睛闪烁着好奇而又兴奋的光急切追问:“她也十分爱您吗?那她是你现在的夫人吗?”

  华阳忧郁地说道:“不是我现在的夫人,我俩相恋了将近两年后,由于一些人为因素导致我俩后来阴差阳错地分道扬镳了。分手后,我俩都曾经默默地等待了将近两年的时间,仍然没能等来弥合的转机。后来在毕业前夕,为了毕业分配,她不得不与和她同系又同班的一直对她穷追不舍的一个男生确立了恋爱关系。在毕业分配时,不知那个男生使用了什么手段,他们竟然被系里作为‘照顾对象’双双分配到同一个县,都成为了当地同一所中学的教师。他们到那里工作一年后就登记结了婚,从此就在那里安家落了户。”

  小梅又问:“请问,您毕业于哪一所大学呢?”

  华阳说:“我毕业于哈尔滨联合大学。您毕业于哪一所大学呢?”

  小梅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巧极了,我也是毕业于哈尔滨联合大学啊!我是艺术系的毕业生,说起来咱们还是校友了,那么论起来你是我的大师哥了。”

  华阳一听也不觉一震,立即说:“哎哟,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咱们还真有缘分,竟然是校友,是师兄师妹,咱们的关系应该是‘更上一层楼’喽!”

  小梅兴奋地说:“好好好,今后您就是我的大师哥了。师哥刚才讲的那段爱情故事太让我动心了,听起来这真是一个十分曲折离奇而且又十分凄美的故事呢!您能否在有时间时,给我详细讲一讲啊?我觉得,那一定是一个十分感人并催人泪下又动人心弦的悲喜故事。我真的很想听啊!我最爱听情真意切的爱情故事了,我十分欣赏梁山伯和祝英台活着刻骨铭心地爱,死了也要化蝶成双至死不渝的爱;也欣赏贾宝玉和林黛玉相守时心心相印,死别后仍然人鬼情未了的爱;更欣赏牛郎和织女即使每年鹊桥只相会一次,无论天河和神人都阻隔不断的两心相系的爱。”

  华阳声调沉闷地说:“我说句实话,您千万别多心,她也是和您一样同为这个艺术系的毕业生,又是十分巧合。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有什么好说的呢!说起来都是泪啊!不说也罢。”

  小梅见华阳有点儿忧郁的样子,就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想说点儿什么让华阳开心,就说:“华老师,在宴会上,您那个样子看着我,让人家怪不好意思的,您是不是错把我当成她了吧?”

  华阳有点儿发窘,脸色红红地说:“真是太对不起您了。是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她。但您的相貌长得却太像我的前妻了,不仅容貌长得十分相像,就连神态也十分酷似,我当时有点蒙真以为你就是她呢!我当时有点儿失态了,让您见笑了。”

  ?“不,不,我不仅不认为您可笑,反而我是从心往外地十分佩服您啊!” 小梅一脸真诚,“我最佩服的就是您这种爱得真诚,爱得执著的精神。女人谁不想找个对自己、对爱情真诚而执著,能够真情到永远的男人啊!我也是女人,我做梦都想找这样的男人,说实在的,谁能找到像您这样的人那是她的福分。”

  华阳心里一动,看了小梅一眼,又低下头去,悠悠地说:“唉……我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也做错了许多事情啊!我一直在心里责怪着我自己,当初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自己,如果我抓住她不放,不怕千难万险,能够很好地保护她,她就不会远离我而去,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了……”

  小梅眼见华阳一幅郁郁寡欢的样子,知道触及到了他的痛处,顿时起了怜惜之心,觉得不便再说什么了,于是,她善解人意地悄悄地低下了头,陪着华阳默默无语地坐着,不再说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出租车把他们拉到了小梅居家大院的门前,小梅说:“华老师,我到家了,已经这么晚了,您还辛辛苦苦地跑这么远的路送我回来,谢谢您啦!”

  华阳急切地问道:“以后再有朋友聚会或是大型活动的时候,如果我邀请您,您能赏脸应邀参加吗?”

  她细声细语地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因为咱们还不太熟,最好不是单独约会,您还不太了解我,其实,我是个比较守旧又比较内向的人,不是那种很随便又很开放的人,最好能再邀几个咱们朋友圈子里的其他人,比如汪老师以及王富老师、小雅兰等等,这样,大家会比较放松一些也比较自在一些。”

  华阳心领神会地说:“好好,是的,我十分明白,我一定照办。不过,我也想请您放心,其实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那么,请您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吧!”

  她仿佛十分放心,十分轻松地说:“那当然,完全可以,因为虽然咱们是初次见面,但是对于您,我是早已久仰大名了。在很早以前,我就听汪老师不止一次地介绍过您,我早已对您产生了很好的印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也很想咱们能够成为朋友和知己。我现在就给您。”说罢,她将自己的手机、宅电以及单位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等等联系方式一股脑儿全都告诉了他。他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通讯录,打开崭新的一页,刷刷刷飞快地把这一切都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其后,小梅再次致谢:“谢谢您,华老师,这么晚了大老远地亲自送我回来。华阳伸出手去握住小梅那细腻而又滑润的手,恋恋不舍地说:“不必言谢,不必客气,我希望今后咱们不要太生分了,就像老朋友、知心朋友一样。希望今后咱们能够经常见面。”

  小梅将手轻轻地从华阳的手里抽出来,十分真诚地说:“会的,我想会的。我对您的印象十分好,我也有这样的愿望,希望从今以后咱们能够经常见面,能够成为最好的知心朋友、最好的知己。”她将“知己”二字说得一字一顿,十分响亮,仿佛是在说:“我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说罢,她脸一红,一转身向楼道跑去。

  华阳目送着她的背影消逝在楼道里,心中不禁涌起了阵阵微澜……

  华阳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回想与小梅相遇、相识,觉得她这么奇妙地与自己大学时期的初恋情人名字相近,而且无论是外貌、神态,还是个头儿、身段,甚至于就连说话的声音和语速又都与金瑛十分相似,而且她们仨人都是温文尔雅,温柔敦厚,善解人意,真是既具其形又具其神,只是从年龄上看,这小梅年轻了些,简直是太奇妙啦!这一发现,令他兴奋不已,他把这三个人“嫁接”在了一起,尤其是大学时的初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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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七十七章(1)节的文字如蒙太奇镜头,在现实与记忆的叠影中见情感张力:小梅的"雪"字唤醒双重记忆,相似性背后是华阳未愈合的情感创伤。作者以"嫁接"一词道破潜意识的秘密,将中年人的情感困境置于"似与不似"的美学范畴,于社交场合的微妙互动中,见人性对完美情感的永恒追逐与现实落差。 一场答谢宴成为命运的隐喻:华阳在梅如雪身上看到初恋与前妻的影子,相似的容貌、名字与气质编织成跨越时空的情感迷宫。当"梅雪"意象遇上"雪似梅花"的宋词意境,这场相遇不仅是人际缘分的偶然,更是一个男人在岁月褶皱里对未完成情感的下意识追寻——所有命中注定的重逢,或许都是内心执念的具象化投射。华阳会否将小梅视为情感替代对象,陷入新的关系困局?当小梅察觉自己与华阳旧人的高度相似,是选择走近填补空白,还是退避守护边界?这段始于 "镜像效应" 的交往,能否超越外貌与名字的巧合,发展出独立的情感质地?而远在日本的美子,若得知这一相遇,又会泛起怎样的涟漪?倾情推荐阅读赏析!热烈欢迎文友积极跟评!编辑:攀登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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