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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画

作者: 卢春文 点击:132 发表:2025-12-29 10:03:11 1

摘要:《年画》以质朴温情笔触,以“儿时年画娃娃”为核心意象,串联起鲁北平原乡村过年的鲜活记忆。文章通过奶奶擦窗棂、母亲熬浆糊、父亲贴年画等极具烟火气的私人化细节,辅以触摸年画的糙感、油墨与麦香的嗅觉等真实感官体验,将年画娃娃从一张普通的年画,升华为承载亲情、乡愁与岁月温情的精神符号。语言口语化且饱含真挚情感,无华丽辞藻堆砌,却以细腻的生活场景再现与情感流露,尽显笔者独有的温度与共鸣感,彰显了“最动人的故事藏于平凡生活”的创作理念。

  晨光漫过窗棂时,我总想起儿时贴在土屋北墙上的年画娃娃。那是张比课本还大些的纸,印着胖嘟嘟的娃娃,扎着红绸子小辫,怀里抱着条金鳞闪闪的鲤鱼,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额头上的红点都透着喜兴。

  记得每到腊月廿八,奶奶就会搬个小马扎,坐在窗下擦窗棂。她的手布满老茧,擦得格外仔细,连木缝里的灰尘都要抠出来。“得把窗擦干净,年画娃娃才愿意来咱家住。”奶奶总这么说,语气里满是郑重。母亲则在一旁调浆糊,用面粉加温水,在铁锅里慢慢搅,熬得黏黏的,冒着热气,闻着有股淡淡的麦香。

  我踮着脚,扒着炕沿,手里攥着年画,急着要贴。父亲接过年画,先在背面均匀地抹上浆糊,边抹边叮嘱:“浆糊要薄,不然纸会皱。”然后他搬来梯子,我站在下面扶着,眼睛死死盯着年画的位置。“再往左点,对,齐着窗沿。”我指挥着,父亲顺着我的意思调整,最后轻轻把年画按在墙上,用干净的抹布一点点抹平,赶出里面的气泡。

  年画贴好的那一刻,整个土屋都亮堂了。阳光照在上面,娃娃的红兜兜亮得像团小火,鲤鱼的鳞片闪着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进旁边的水缸里。我总爱凑上去摸,年画的纸有点厚,摸上去糙糙的,却带着油墨的香。奶奶坐在炕沿上纳鞋底,看着我一遍遍摸年画,笑着说:“别摸坏了,这娃娃能护着咱全家平安,来年有好收成。”

  整个过年期间,这张年画就是屋里最热闹的风景。亲戚来拜年,都会夸一句“这娃娃真精神”;我守岁时,盯着年画娃娃的眼睛,总觉得它也在看我,好像在跟我一起等新年的钟声。有一次我发高烧,迷迷糊糊中,看见年画娃娃的红绸子在晃,像是在跟我招手,心里竟莫名踏实了许多。

  后来我长大了,家里盖了砖房,贴的年画越来越精致,有印着山水的,有印着戏曲人物的,可我总念着最初那个抱鲤鱼的娃娃。再后来,我参军入伍,离开故乡,每年过年只能在军营里过。有一年春节,战友们一起贴春联,我突然想起儿时的年画娃娃,想起奶奶熬的浆糊、父亲贴年画的样子,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记得有一年回老家,我翻遍了旧箱子,竟真的找到了那张年画。纸已经泛黄,边缘也有些破损,娃娃的红绸子褪了色,可那双眼睛还是亮亮的。母亲走过来说:“这是你小时候最宝贝的,我一直收着。”我捧着年画,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面,仿佛又摸到了儿时的温度,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油墨香和麦香。

  原来,那年画娃娃早就不只是一张纸了。它藏着鲁北平原的年味,藏着奶奶的叮嘱,藏着父母的疼爱,藏着我儿时最纯粹的欢喜。如今身在异乡,每当想起它,心里就暖暖的。它就像一盏小灯,在岁月的深处亮着,提醒我,无论走多远,故乡的温暖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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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年画,不止是旧岁迎新时的门庭点缀,更是中国人情感记忆的温暖载体。本文以一幅抱鲤鱼的娃娃年画为线索,串起了从熬浆糊、贴年画到守岁祈福的旧时年景。那纸页间有祖辈的祈愿、童年的目光,也有岁月流转中愈发清晰的乡愁。它提醒我们:年味从未消散,它就藏在那些带着手温的仪式里,在泛黄画纸的背后,永远亮着一盏名叫“家”的灯。推荐阅读。编辑:冬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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