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重读伟人诗词,缅怀伟人风范》的粗读浅解
依我的习惯和“传统”看法,解读点评诗词,无论是古人的篇什,还是今人的作品,都需要非同一般的创作与鉴赏的功力。一般说来,行家的评解,是比较准确精恰、平正稳妥、真实可信的,但也不尽然。如《虞美人·赠杨开慧》的解析者、我的堂弟常志钟先生,他并非行家与科班,而是在商海中迎风搏浪数十载的“老船长”了!虽然文、商不搭界,但学中文的老底子一直都在,而且从未舍弃对文学的热爱!只要偶得闲暇,遇到机会,就不免要练练笔,弄出点东西和动静来。用他的话说,写作这活儿,有的玩玩即可,有的则需特别用心。他对《虞美人·赠杨开慧》的解析,就是耗神费心的结果。
大家知道,伟人的许多诗词作品,都是以豪放豪迈、大气磅礴著称的。而 《虞美人·赠杨开慧》,则是伟人诸多“两豪”风格作品的一个例外。常志鈡先生对这首词艺术风格的定性是“偏于婉约”。本人读罢常志钟先生《重读伟人诗词,缅怀伟人风范》一文,感觉他对《虞美人·赠杨开慧》艺术上的“把控”是准确适当的。历史上,许多诗人词家的作品,其艺术风格都不是单纯而“执一”的。以风格婉约为主的千古词宗李清照,也不乏《夏日绝句》《题八咏楼》《渔家傲·天接云涛连晓雾》等豪迈大气之作;豪放词先驱苏东坡,也写出了《江城子·乙卯正月 二十日夜记梦》《蝶恋花·春景》《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贺新郎·乳燕飞华屋》等婉约佳篇。李清照、苏东坡如此,伟人毛泽东亦然。这说明,一体两面或一体多面,乃是诸多诗人词家的共同特点。
从字数上说,虞美人词牌乃小令之体式,全词总计五十六字。毛主席在这短短五十六个字的有限篇幅中,以极其深情的笔触,表达了对爱妻杨开慧至为深切的思念。本词的解析者常志钟先生,围绕伟人的“柔情似水”,抓住“思”与“愁”两种因果关系的情感及其交织,按照自己的理解,引经据典,条分缕析,情随境转,层层递进,对全词作了明晰晓畅、精准到位的解读。特别是对于伟人在词中营造的宏阔凄美意境,所抒发的挚切深远情思,发出了由衷的感慨与赞叹!根据毛词的思想内容,以及常志钟先生对毛词的解析,本人认为,《虞美人1赠杨开慧》,在造苦境、抒苦情、发苦思、表苦衷等方面,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可多得的生动范例!这“生动”,或许就源于常志钟先生所言的“偏于婉约”,然而,有时婉约的力量,并不弱于豪放!感谢常志钟先生,以自己的苦读精思,在纪念伟人逝世四十九周年之际,为读者奉献了《重读伟人诗词,缅怀伟人风范》这束聚满作者心香和秋之清香的“九月菊”。
附:堂弟常志钟先生《重读伟人诗词,缅怀伟人风范》原玉
毛主席原词:
《虞美人1赠杨开慧》
(1921年,时年28岁)
堆来枕上愁何状?
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色怎难明?
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
晓来百念皆灰烬,
剩有离人影。
一沟残月向西流,
对此不拋眼泪也无由。
毛主席诗词,既有豪放风格,表现宏伟宽广胸怀的雄篇,也有婉约风格,表现柔情似水情感的佳作。虽然不能乱给主席诗词贴标签,但他与杨开慧有关的三首词,自认为偏于婉约,尤其喜读。
其一就是这首1921年写的《虞美人·赠杨开慧》,其二是1923年写的《贺新郎·别友》(赠杨开慧),其三是1957年写的《蝶恋花·答李淑一》。
《蝶恋花·答李淑一》,能背诵的人太多了。《贺新郎·别友》,能背诵的人不一定多。《虞美人·赠杨开慧》,能背诵的人可能更少。
今日重读这首词,感叹毛主席年轻时才华出众,情感丰富,不仅是有大志之青年,也是柔情似水的好丈夫,令人钦佩、起敬。
试理解之:
起句: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
“堆来”,如愁绪满天,层层压来。“愁”,是离愁,是别愁,新婚不久即分别,怎个不愁?愁成“何状”呢?是“江海翻波浪”。写新婚别还是其他离别的古诗词太多了。如婉约派的代表李清照的《醉花阴》,写“愁”是“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思念丈夫凄苦之状是“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愁得是“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用“水”来形容“愁”的诗句也很多,如南唐李后主的名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他国破家亡,“愁”事“愁”情太多了,而“一江春水”也足够载了。但年轻的伟人的“愁”似江海波浪,波涛汹涌,且只属自己的爱妻一人一事,意境宏阔、情思深远哪!
第二句:夜长天色怎难明?寂寞披衣起坐数寒星。
第三句:晓来百念皆灰烬,剩有离人影。
长夜难明,实在熬苦,起坐去数寒星。第一句以“愁”写思念之苦情,第二句又创造一个静谧的,寒气袭人的凄苦意境,继续扩展深化这种“愁”情。第三句也是在聚拢这种情感,用“百念”与“离人影”来对照。“百念皆灰烬”,而“离人影”挥不去,推不开。妻子的影像牢牢扎在心中,把思念之苦逐渐推向高潮。
第四句: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终于,把这种思念苦情推上高峰,望着那“向西流”的“一钩残月”,流下了禁不住的热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到了苦思处啊!写得直尽,写得酣然!在用词和笔法上,这句的“残月”,不是“半月”,是“流”,不是“沉”,用笔精妙,意境凄美。“抛眼泪”,不是“洒眼泪”,不是“流眼泪",更似大号特写镜头,把情感表达推到了高处。
伟人28岁时写出《虞美人·赠杨开慧》,30岁时写出《贺新郎·别友》(赠杨开慧),64岁时又写出《蝶恋花·答李淑一》。这样一组令人高山仰止的高水平诗词,我常读常新,敬佩有加,并愈发觉得伟人可亲可爱!
怀念我心中的伟人、诗人毛主席!
注:作者常志钟系本人堂弟,毕业于辽一师锦州师院(中文系),曾任多家国际酒店副总、老总。現居北京。
【编者按】文字围绕常志钟对《虞美人・赠杨开慧》的解析展开,既肯定其 “非科班却具文学功底” 的解读能力,更凸显核心观点——将伟人此词定性为 “偏于婉约” 的准确性。以引经据典、层层递进的方式,精准挖掘词中“苦境苦情”与宏阔凄美意境,让读者窥见伟人“柔情丈夫” 的一面,为解读伟人诗词提供了鲜活视角。推荐阅读。编辑:李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