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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

作者: 丁振阳 点击:3691 发表:2018-08-10 13:52:10 闪星:13

 

 


  一

  半夜了,于孝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说什么也睡不着。他琢磨着,怎么把分居单过的爸爸接回来,全家人过上团团圆圆的好日子。

  一晃儿,于孝小两口单过八年了。八年来,于孝的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儿。是叫呀,儿子翅膀硬了不养活爸爸,天理难容啊!再说,也叫当屯子人指脊梁骨,骂“逆子不孝”啊!那就把老爷子接回来,有啥愁的呢?唉!谈何容易哟,老爷子若是肯回来,于孝甘愿磕八个响头,人家不回来呀!今天晚上,于孝还去请爸爸了呢,碰了一鼻子灰:“我回去?怕你媳妇再跑了不回来。”

  于老栓该多倔吧,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一句话顶得于孝耷拉着脑袋回来了。到家媳妇彩云睡了,于孝没惊动她,脱巴脱巴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三折腾两折腾,把彩云给折腾得也睡不实了。

  彩云在似睡非睡中,嗔怪地说:“半夜了还不睡,折腾个啥呀?”

  于孝正想跟彩云合计往回请爸爸的事儿呢。当儿子的最知道爸爸的脾气秉性,这个倔老爷子,不顺着他的劲儿,不把他哄乐呵了,他是不会回来的。当年,是彩云提出来分的家。今天往回请,只有彩云亲自去,他才能回来。自己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唇子也白扯。于是,他翻过身来,和彩云对着脸,甜甜蜜蜜地说:“哎,彩云,我求你去一趟,把爸爸请回来,行不?”

  往家里接公爹,彩云是针鼻儿那么点意见也没有。眼下,粮食大囤淌、小囤流,大把票子成打儿,养活个老爷子算个啥呀?再说,她们两口子黑夜白天地在山上承包田里忙活,家里猪啊鸡啊的,也得有个人照顾。何况这二年老爷子养了那么些兔子,去了花的,还有不少积攒,把老公爹接来,脸上光彩,还解决了看家望门的事儿,两全其美,彩云当然乐意。她知道,今天晚上于孝去接爸爸,八成是老爷子看自己没去,多心了。要不,于孝为啥还让自己去一趟呢?彩云问:“爸爸为啥不来呀?”

  于孝说:“听话音好像对你有意见哩。”

  彩云微笑着说:“这老爷子,哪百年的事儿了,还记着呢。”

  “咱老爷子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倔拉巴登的。”于孝劝彩云说:“老人有个老脸,小人有个小脸,你去请,他心里一高兴就来了。”

  “啊,叫我去说软乎话,是不是?”

  “对对!”于孝笑着说:“咱爹那人别看倔,就是架不住三句好话,你一去准成。”

  “你就能折腾我。”彩云说着,伸手在于孝的腮帮子上柔情地掐了一把。

  “嘻嘻!”于孝伸嘴在彩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二

  于老栓六十四五岁,头发花白,身板硬朗。在整个响水湾都知道他倔,倔得蝎虎。昨晚上,儿子本来诚心诚意地来请他,谁知道竟惹得他一肚子气。虽然,事情过了一夜了,他还余气未消。这不,他穿好衣服,坐在炕上,装上一锅老旱烟,嘶溜嘶溜地抽着,腮帮子上短而粗的白胡子扎煞着,一双大圆眼睛瞪着、瞪着……眼皮一忽闪,儿媳妇彩云闹离婚,整得他丢人现眼的情景,又接连地出现在眼前……

  那是八年前青黄不接的六月,户户断顿,家家盼返销粮啊!于老栓刚娶完儿媳妇一个多月,吃粮更是“崩崩”紧。六月正忙,活计累,不吃饱了哪行呢?于老栓把仅有的几斤陈荞麦种拿了出来,让彩云压了,想全家吃顿荞面条。

  晌午了,于老栓和于孝下地回来,看见荞面条眉开眼笑。爷俩你一碗,我一碗地吃了起来。他们寻思厨房里还有面条,三下五除二便把一盆面条全吃光了。唉,那年头,人们的肚子又大又空啊!等彩云喂完猪、鸡上炕一看,只剩两碗空面条汤了。彩云心里觉得实在憋气,两天没吃上一顿饱饭,推了一上午碾子,却闹了碗汤喝。啊,跟旧社会似的,给我气受啊?我才不受呢!她喝了碗面条汤,连碗筷都没拾掇,回到自己屋,拎着小花包回娘家了。

  照实说,彩云回家呆两天,消消气也就拉倒了。谁知彩云的妈妈可不是个让人的茬子。她听彩云一告诉,顿时火冒三丈,给我姑娘气受?新社会不时兴那个!姑娘回来正好,老于家不说出个子午卯酉的来,别想往回接人。

  彩云在家呆着不回去,老于家受不了啊!好容易说个媳妇,走了不回来,夜长梦多飞了咋办哪?不疼那个人,还疼花的钱呢。于老栓打发儿子三番两次地往回叫,就是不见彩云回来。

  于老栓沉不住气了,瞪着圆眼睛问:“于孝,你媳妇咋不回来?”

  于孝蔫巴唧地说:“她妈不让回来。”

  “这条老母狗。”于老栓骂了一句,“她放些啥屁?”

  “她说在一起吃大锅饭不干。”于孝回答。

  “啊,想分家呀?”于老栓一听亲家母没有架着姑娘离婚的心思,口气缓和了些:“那就分呗,树大还分枝呢。”

  “她妈说光分还不行。”

  “还咋的?”

  “说分开了,以后就不准入伙。”

  “不入!”

  “她妈说叫你也得去,”于孝看了爸爸一眼,说:“当面说给她听。”  

  “叫我去给她说拜年的话,嘿嘿,墙上挂门帘——没门!”于老栓倔劲上来了,大圆眼睛一瞪,喷着唾沫星子说:“爱回来不回来!”

  于老栓坐在炕上,气得“叭嗒,叭嗒”一连抽了四五袋烟。这一辈子,他没给人家说过低三下四的小话,是个任折不弯的红脖子汉。可是,今天他为难了:不去给亲家母说点好听的,儿媳妇不回来呀?于老栓抬眼看看儿子,于孝无精打彩的,跟丢了魂一样。唉,贪上这么个老实儿子,糟心哪!他心软了,为了儿子嘛,亲家和亲家母,狗皮袜头子没反正,说点小话也不少块肉,把儿媳妇接回来是正经的。当老人的不能顾自己的脸面,坏了儿子一辈子的事儿。

  当天下晌,于老栓领着儿子去接彩云。

  到了彩云的家,于老栓答应了亲家母的两个要求:一是到家就分家另过;二是以后要饭吃,也不和儿子归伙。就这样,于孝总算是把媳妇接了回来。从此,父子分家各奔前程了。

  于孝两口子单过,于老栓心里是难过的,娶个媳妇还把儿子拐跑了,老了谁养老啊?他犯愁了,队里的“大锅粥”越吃越稀,儿子和媳妇又另过去了,晚年要受罪呀!年轻受贫不算贫,老了受贫贫死人。这今后的日子可咋熬呢?  

  一股春风吹进了山里,吹进了庄稼人的心中,于老栓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他“噔噔”地跑到市场上,买回来几只兔子,养上了。嘿,这几只兔子可救了他的驾,一年就繁殖了满当院子。这二年老头子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说,还穿上了凉呵、卡的,腰包里的钱也总鼓溜溜的。老于头享福了,当然,也不惦着上儿子那去了。不想去,儿子偏偏又来叫,把他的心绞得乱糟糟的。去吧,一家子团团圆圆、乐乐呵呵也挺好。到那吃现成的、穿现成的。自己养养兔,看看家,他们小两口上山,也是好日子,省着自己一人东挪不得、西转不了的,啥事都得自己亲手干。可是,盆和碗没有碰不着的,万一……哼,不能去,把死人说活了也不去。指望儿子、儿媳妇养老不好说,我这帮兔子就养老了……

  于老栓正在想着,彩云一推门进屋了。她满脸带笑地说:“爸,我请你来了。”

  于老栓一愣,沉着脸问:“请我干啥?”

  “跟你归伙呗!众人捧柴火焰高,咱爷儿仨在一块儿保证把日子过的更肥。再说,你老这么大岁数了,有个病灾的没有人照顾哪行呢。”彩云诚心诚意地说。

  于老栓看了儿媳妇一眼,把头可劲儿地摇着,瞪着大圆眼睛说:“我不去,当老人不能惹你们生气打仗!”说完背起麻袋,给兔子薅草去了。

  彩云心里,苦、辣、酸、咸,也不知是个啥滋味儿。

 


  三

  于孝去一次没请回来爸爸。彩云跑一趟没接回来公公。两口子心里都觉得有些窝火。

  别看于孝不会说不会道,哑巴吃饺子心中可有数。他原想彩云去一趟,就能把爸爸请家里来呢,现在一看不那么简单。看来爸爸的倔劲儿上来了,非要个好看的不可。爸爸是有些伤心的地方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年接彩云叫老爷子去说小话。如今,再和爸爸归伙,光用嘴说说是不行的.得拿出叫他满意的举动来。

  “彩云,”于孝无可奈何地说:“咱俩套上大车去接老爷子。他不来咱给他下跪、磕头,不答应归伙咱就不起来,一定会把他接来的。”

  “嗑头?”彩云摇头不干了。两口子起早贪黑又请又叫,也就中了呗,老爷子还动上拿手啦。儿媳妇给老公公去磕头,风扬到南北二屯子都知道,这不叫羞臊人吗?“于孝,往家叫老爷子,一次不行两次,都中,磕头我不干,谁惹着他啦?”

  “这叫啥话?”于孝崩着脸说:“当初,老爷子咋到你家说小话去了呢?当长辈的能说小话,我们当儿女的磕头也不算砢碜。”

  “谁让你那时候过的穷了。”

  “那都是‘大锅饭’坑的人,”于孝理直气壮地说:“说啥也得给老人转转面子,叫爸爸心里痛快。”

  彩云把嘴一撅说:“我不去。”

  “你……”于孝说话不赶趟,憋得脸通红,老半天才冒出一句:“那咱俩分开。我和爸爸过去。”这若是头几年,不等于孝生气,彩云早就瞪眼珠子了,说不定跟他打起来。俗语说:打穷吵子,打穷吵子,越穷越打仗。这句话也有一定的理儿呀。不过,今天彩云见于孝真生气了,反而“扑哧”笑了,“嘻嘻,你真心想分开?”

  “分!”于孝喘着粗气。

  “咋分哪?”彩云娇柔地问。

  “一人一半。”于孝气得肚子鼓鼓的。

  “那好。你要被子,我要褥子,你要锅台,我要炕。彩云捅了于孝一把,“嘻嘻,想我还可以回来住,中不?”

  于孝哭笑不得,一头栽在炕上,气得闷哧闷哧的……

 


  四

  晌午,彩云放好桌子,端上饭莱,温和地说:“起来吃饭吧。”

  于孝没动坑,躺在炕上不哼不哈。

  彩云叫他,往起推他,于孝就是不起来。彩云越叫,他还越有了主意。于孝寻思,别看过去我们俩穷叽叽,她对我还是爱的,不过是妇女心眼小点罢了。眼下,她疼我、热我,我真要是不吃饭,她的心肯定会软下来,一定得按着我的道走,就得磕头去接老爷子,他一心想征服彩云。

  于孝躺着不动。彩云抠不动拽不起来,说什么知情知热的活也不行,这回她还真没了准章程。30来岁的大老爷们,不吃饭不饿坏了吗?她坐在炕沿上,双眼望着房笆,思索着,屋里屋外来回走着,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她开开大门走了。

  于孝听大门响,知道是彩云走了。又跑回家去了?不能,这二年她可不像以前了,动不动就生气打架的。如今她变得温顺了,脾气好多了,大事小情的都和自己商量。小日子过得这么肥,就是撵她走,她也不走啊!此刻,于孝觉得肚皮贴到了脊梁骨上,便从炕上爬起来,一看桌子上的饭菜都不见了。他下地掀开锅盖一看,白花花的大米饭,油汪汪的黄花鱼都在锅里放着,一股股香气打鼻子,直往嗓子眼里钻。这时,他的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不禁伸手端出了鱼和大米饭,刚想往屋里走,又站住了。他琢磨,这可不中,彩云走了我吃饭,一会儿她回来,看饭菜少了,知道我吃了饭,她还着急吗……于孝又把饭菜放回锅里,摆成原来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盖上锅盖,扫兴地走回屋里,又躺在了炕上。

  过了有煮一顿高粱米的工夫。于孝饿的实在有些熬不住了,肚子一阵接着一阵地“咕咕”乱叫。他不耐烦地又爬起来,走到外屋地,看着热气腾腾的饭锅,不禁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语道:“不能吃,不能吃!吃了就白挨大半天饿了。”他走回屋里,看见柜盖上放一个盆。他顺手揭开盖帘一看,盆里装着的是早晨吃剩下的馒头。于孝乐了,对,少个馒头她不会上心的。他拿起一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地吃了下去。吃一个觉得不够劲儿,便又拿起一个来。吃的剩下一少半了,突然,“吱”的一声大门开了,彩云走进了院。

  于孝忙把小半拉馒头可劲儿地塞进嘴里,忙溜上炕,又躺下不动了。

  原来,彩云看于孝跟她耍起了蔫巴脾气,真不吃饭了,心里确实没了底。她在屋里坐不稳,站不安,觉得闷心,就跑到院外一块大石头上坐着生闷气。哼,谁不乐意让老爷子回来?他不回来有啥法儿?这可真是,老子倔的像头牛,儿子不吃饭像个磨人精,格路脾气的人都让我贪上了。老爷子爱回来不回来,叫我磕头算不用想!他爱吃饭不吃饭,饿着活该!她扭过头,往院里看看,新盖的四间青砖房整洁漂亮,那高高的电视天线立在房顶上,仿佛正向她招手:“我的好主人,放着好日子不过,你想些个啥呀?”彩云的心里又开始翻腾:唉——这么好的日子,难道就为接老爷子事儿,整的没心思过吗?于孝是家里的顶梁柱,就让他饿坏了?话再说回来,接老爷子也没有亏吃,有个看家望门的,我们两口子也放心了。不过,就是差跪着又磕头的,叫人实在丢脸。不这样做吧,于孝他磨起来不开晴,又怎么办呢?唉——就这一回,就按于孝的做吧,何况自己当年惹过老爷子。当儿媳妇的,磕个头能咋的?干脆和于孝一块儿去,把老爷子请回来算了,何必闹的一家人不安宁呢?彩云终于拿定了主意,返身进院了。

  彩云一进外屋就掀开了锅盖,一看饭菜照样放在锅里,着急了。进屋上炕就往起拽于孝:“我的小老爷子呀,别耍蘑菇了,快起来吃饭吧,你的条件我应下,还不中吗?”  

  于孝听彩云这么一说,一骨碌爬起来,一张嘴,一块没来得及嚼咽的馒头掉在了炕上。

  彩云看看馒头,看看于孝,“噗哧”笑了,娇嗔地骂了一句:“你这死鬼!”

 


  五

  在世界上,什么动物也没有人的感情丰富吧?儿子来请,儿媳妇来叫,闹得于老栓还没有准主意了。不去吧,自己一个人到是有吃有喝,怪净心的;可是,自己不能老这么硬帮,一旦有个病呀灾地躺在炕上,谁伺候啊?……于老栓坐在炕上,盘算着……

  “叭!”随着一声清脆的皮鞭声,于孝和彩云赶着大车进院了。

  于老栓一愣神,小两口走进屋里,扑通一声跪在于老栓的眼前。彩云给于老栓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爸爸,我们赶着大车接您来了。早先都是我不好,以后我改……”彩云说着掉下了眼泪。

  于老栓的心仿佛被什么拨动着,唉——孩子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自己,也够劲儿了。是呀,旧社会当父母的,穷得没招了,有的不都卖儿卖女吗?难道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吗?吃“大锅饭”的年月,饿的父不父、子不子,打穷吵子分家的人,数也数不过来。于老栓闭上眼睛一琢磨,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算不上百里挑一吧,也算得上孝敬。这二年,哪次上城里卖兔子不都是于孝赶车送去?回来到儿子家总是不让走,儿媳妇桌上桌下伺候着;儿子让酒,往碗里夹肉。这几年,哪年淘米蒸豆包,都是彩云来帮助忙活。人家两口子来叫,又磕头、又认错,再不回去,不是不知好歹了…… 

  于孝看爸爸在炕上没吱声,心想有门。他又磕个头,央求说:“爸爸,你不归伙,我们跪在这儿就不起来。”说完,他用手又偷偷地紧捅咕两下跪在身边的彩云。

  彩云又磕了个头,趁热打铁地说:“爸爸,我们再大也是您的孩子。我们做得不对,您打也行,骂也行,可不应该老记着,得往后看哪……”

  于老栓听不下去了。看着儿子和儿媳妇不禁老泪横流。“唉——”他长叹一声:“彩云哪,快别说了,爸爸跟你们走。”

  “叭!”随着一声鞭响,大马车飞出了院子。

  于老栓坐在大马车上,满脸皱纹笑得像盛开的菊花,心里涌着无限的甜蜜。他乐了,他将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他乐了,他有了称心如意的归宿!


【编者按】赡养老人,如何让老人安度晚年,不仅仅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一种需求,更是中国法律规定的强制性义务。小说用倒叙的手法交代了于孝和媳妇彩云再三请求老爸于老栓归伙的故事。在农村吃“大锅饭”的年代,贫困的于家因吃一顿荞面条儿媳彩云与公爹于老栓闹分家,倔强的于老栓答应了亲家母的分家另过和以后即使要饭吃,也不和儿子归伙这两个要求。改革开放以后,农民的日子有了盼头,于老栓靠养兔子腰包里的钱总鼓溜溜的,儿子家的生活也是蒸蒸日上。于孝的心也跟着活泛起来,最后在儿媳彩云的再三恳求下于老栓与儿子一家归伙,他将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也有了称心如意的归宿。我国已步入老龄化时代,农村养老问题变得棘手,农村老年人面临着诸多的困难和问题,老而无休,老而无安,老而无欢成为一部分农村老人的困惑。十九大报告中指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养老、孝老、敬老政策体系和社会环境,推进医养结合,加快老龄事业和产业发展。” 字里行间都倾注了对老年人的关心和关爱,也充分表明人口老龄化的问题,已引起了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小说正是通过这一故事,反映了农村老有所依,老有所养的养老主题,解决了老而无休,老而无安,老而无欢的困惑。小说具有现实意义,情节完整,人物形象鲜明,人物刻画栩栩如生。不失为一部上乘之作,倾力推荐阅读。编辑:李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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