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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作者: 南庄隐士 点击:5140 发表:2020-11-20 07:08:44 闪星:12



  两个月后,张戈的父亲也被解放出来,成为炮师的政委。张戈一家从老家东坡村破旧的石头屋,重新搬进了炮司的首长小楼。张戈在市运输公司当了一名光荣的司机,妹妹张惠也进入毛纺厂。

  一天,他下班返回的路上,突然一阵呼救声,传入他的耳际。

  声音是从一个黑暗处传出来的,张戈放下自行车,顺着声音向出事地点跑了过去,老远就听到:

  “把钱掏出来!”一个恐吓可怕声音传了过来。

  “你……你……想干啥?”她愤愤的咬着粉嫩的嘴唇质问他。

  “干啥,没听清嘛,老子再说一声,把钱拿出来!”拦路人用毛巾捂住了大半个脸,将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嘴角挂满了口水,露出色迷迷的样子。

  “我一个穷工人那有什么钱啊。”少女说话变得硬朗起来。

  “没钱,那我就要人了,小靓妞长得不赖,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一阵淫荡声,然后就是撕衣服的声音。

  “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敢强暴妇女,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她双眉如剑一般挑起,大声大叫。

  “小婊子,你喊吧,就是喊破天,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今天我就要采你这个黄花闺女开开嫩荤,来吧,慰劳慰劳老子!”少女被他抱得紧紧的,按在地上,胸前一大块布被他撕破了,她的胸口剧烈的颤动着,而那对饱满的乳房也随着她的挣扎动作荡出层层的波纹:“救命啊!救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眼神发绿,犹如一头饥饿的狼,盯着一块肥美多汁的肉。

  她越挣扎越引起那男人的欲火,在他眼里身下娇娇嫩嫩的身子,像是刚刚长出来的花骨朵儿,肌肤更加年轻得像是可以拧出水来。他用粗壮的手指腹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仿佛要把娇嫩如花的她捏成碎末……

  张戈听到这里,火冒三丈,一个箭步冲上去,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个男人打倒在地,扯下脸上的遮布,用手电筒一照:“怎么又是你?什么坏事都让你做绝了。”

  地下的孙剑睁眼一看,吓得头皮都爆了,但嘴还硬:“张戈,每次都是你坏我的好事,冤家路窄。”

  “孙剑!原来是你这个混蛋东西,竟敢欺负我的头上。”韩英站起身,冲着孙剑就是一个巴掌。

  “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谁让你长得如花似玉的,让我想入非非。”孙剑又在耍泥腿。

  “姑娘!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张戈听到双方的对话有点楞神。

  少女静了静神说:“没有!幸亏你来得急时,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被这小子给糟蹋了。”

  “韩英!你是大慈大悲观世音的活菩萨,饶我一条小命吧,来世给你做牛马都行。”

  “谁?韩英。”张戈这才明白,救的人是韩英。他接着说:“畜生!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再让我碰到你欺负良家妇女,小心我扭下你的脑袋当球踢,滚,滚得远远的。” 张戈话声未落,孙剑拍了拍身上的土,跌跌撞撞地溜了。张戈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披在韩英的身上,对她说:“韩英,咱们到派出所报案吧。”

  “张戈,你千万别去报警。”韩英不想把事情扩大,让别人知道,坏了自己的名声。

  “嗨,算孙剑这小子走运,遇到了好人。不过像这种人迟早会进局子。”张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问:“韩英,你这是去那了,这么晚才回家?”

  “我刚从毛纺厂下班回来。”

  “你上毛纺厂了?” 张戈拿出一支烟点燃,声音在烟雾缭绕中显得低沉和飘渺。

  “是呀!今天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后果不敢想,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你一个女孩家,以后千万别走夜路了,回家时找个伴一起走那样安全。对了,我妹妹也在毛纺厂上班,以后可以结伴而行。”

  “你妹妹是不是叫张惠!”

  “没错,你们认识?”

  韩英点了点头:“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咱们是一个部队大院的,用不着谢。”

  就在同一时间,城关派出所的灯还在亮着,李所长还在为营房木工厂被盗一事发愁,两个多月过去了,案情一直没有进展。就在这时,小田从外边跑了进来,把了解到的新情况,逐一向李所长作了汇报:“李所长,我发现了新线索!”

  李所长听完汇报,马上向部队专案组取得联系,统一了口径。第二天上午,李所长和小田来到赵朝家,并没直接闯入,而是让小田把赵朝从屋里叫了出来。

  “你是赵朝吗?”李所长问道。

  “我是!”一向爱惹事的赵朝,这时也害怕了。

  “我是城关派出所的,请你跟走一趟,协助调查营房木工厂被盗一事。”

  赵朝乖乖的跟李所长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件蠢事早晚会暴露。前几天,他已向姐姐交待了事情的经过,姐姐赵援劝他主动投案自首。所以,他还没走进派出所就把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

  营房木工厂被盗的案件终于告破。城关派出所鉴于赵朝不满十八岁和认罪态度好,并有揭发检举行为,做出以批评教育为主,免于刑事处罚的决定。而对孙剑做出拘留十五天,追回脏物的处罚。如果韩英报警的话,两案并处,孙剑就会蹲监狱。


  刘铁应征入伍出发的当天,在接兵处领了一套草绿色军装,被编入一排一班。吃过午饭,刘连长作了简短的动员,然后带着这批新兵急行军三十里,到达一个小火车站。在队伍行进的路上,一个身着红色棉袄的人,始终盯着刘铁,直到从她视线中消失,她才离开。

  “上车啦。”刘连长招呼刘铁他们上车。这是一列闷罐车,车厢内只垫着几张苇席,东北风从缝隙钻进来,把人冻得够呛。

  “你是刘铁吧?”

  “是的,你是?”

  “我是狗剩,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把兄弟给忘了。”

  “看你说的,穿上军装长的都一样,认不出来喽。你长高了,在部队可不能再叫狗剩了,应该叫董生!你的好兄弟康满哪?”

  “因眼睛近视没验上兵,还在家务农哪。”董生为同村的康满感到失望。

  刘铁说:“我俩碰到一起就是缘分,今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列车在铁路上咣荡了四十多个小时,来到一座沿海城市。

  “刘铁,带着你的班上最东边的那辆车。”刘铁上火车前,被刘连长指定为临时班长。

  刘铁坐上解放牌军用卡车,看见身后有数十辆军车,沿着海边公路,以每小时三十公路的速度行驶,天快黑时,车队来到一处军用码头。

  “我点到名的,都上这艘船。”刘连长开始点名。

  刘铁领着班里的新兵,依次登上军用运输船,因为它头大,老兵都叫它 “大头船”。

  “别说话了,听我说,你们准备好缸子,呕吐时把脏物吐到缸子里。”刘连长反复叮嘱,说完他上了甲板。

  “呜”一声汽笛,船离开码头,整个船体随着海浪上下不停地摇晃。开始不少新兵相互间开着玩笑,不到五分钟呕吐的声音掩盖了笑声。刘铁在这种环境的感染下,也开始呕吐,最后,干脆把苦胆汁都吐出来。

  第二天,刘铁穿上衣服走出门外,映入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汪洋大海,脚下是陡峭的山崖,身后的营房早已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当兵时那股热乎劲荡然无存。

  三个月的新兵生活开始了。

  “刘铁,出列,你给大家做一下齐步走的示范动作。”新兵一班王班长,让刘铁出列。

  “看见了吧,刘铁齐步走的动作要领基本正确,希望大家向他学习。刘铁入列,继续操练。”

  刘铁用眼扫视了一下操场,所有新兵和自己一样,穿着肥大的棉袄、棉裤,加上一双笨重的大头鞋,反复练习齐步走。

  “刘铁,两眼平视前方,下颌微收,挺胸抬头。”刘铁吐了吐舌头,班长的眼光真毒,一个不经意的小举动都被他识破。

  下操的军号终于响了。

  刘铁和董生早已累得精疲力竭,回到屋内武装带一解,顺势躺在铺板上。 “刘铁,董生,你们忘了内务条例是怎么规定的,除睡觉外,任何时候不能躺床。”

  “班长,我错了!” 刘铁低下头,心想班长管得真严。难怪别的班长说:“王班长是七三年入伍的,一连的老标兵,不管你是老兵,还是新兵,他都一视同仁。在他手底下当兵,稍有不慎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熄灯号吹了,屋里顿时漆黑一团,刘铁麻利地钻进被窝,脑子里开始背着各种条例。突然,董生小声对他说:“还是被窝里舒服,不用一二一啦!”

  “谁说不是呢,一天到晚累个臭死,连个放屁的功夫都没有!”

  “当兵太苦了,我想家了。”

  “你想当逃兵,过去在战场上那是会被枪毙的。”刘铁吓唬他。

  “不是,我想放松放松,调剂一下多日来紧张的情绪。”

  “怎么调剂?”

  “谁在讲话?你们现在不是老百姓,入伍的第一天,指导员就告诉你们了,军队有铁打的纪律,睡觉也不例外。”王班长大声训斥。

  董生对着班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班长一点没发现,刘铁却看得一清二楚:“你学吊死鬼啊,怪吓人的,睡觉吧。”

  董生躺在用草席搭起的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搅得刘铁也没有了睡意,细声细气地说:“你今天怎么了,有点反常,平常你头刚碰枕头,便呼噜四起,可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董生对着他的耳朵眼小声地说:“谁知道啊,越想睡越睡不着,刘铁,来个催眠曲,讲个故事吧?”

  我哪有什么故事可讲:“山上有个庙。……”

  “不听不听!你在糊弄小孩子呐。”董生用手把耳朵堵住,生怕有声音传进去。

  “不听,我睡觉啦!”

  “我想听荤呱。”

  “真没出息!”

  “你才没出息哪!”两人相互胳肢起来,碰到痒痒肉的地方,险些闹出动静。

  “别闹啦,快讲吧,讲完就睡觉,明天还要练投弹哪。”刘铁小声说。

  “你不讲,我可讲了,你要挺住。”董生故弄玄虚。

  “别卖关子啦。”

  “我十来岁那年,一个远房哥哥娶媳妇。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按当地风俗,我和几个小伙伴去哥哥家的后窗户听房。”刘铁似听非睡。

  “远房哥哥家的后窗很高,我和小伙伴搭起了人梯,我站在一个小伙伴的肩膀头上,用手指捅开窗户纸,借着暗淡的灯光,看见哥哥正搂着新娘亲嘴。底下的伙伴被踩得直叫,不能光你看,该轮到我了。我说,我再瞧一眼就下来。谁知,话音刚落,哥哥把灯给关了,屋里顿时黑咕隆咚,西洋景看不到了。”

  “那后来呢?”刚才还似睡非睡的刘铁,精神了许多。

  “我俩换了位子,他上去了。但他什么也没看到,我有点幸灾乐祸。这时,里边传来窸窣声响,隐隐约约听道新娘的呻吟:你别急,慢点,我有点痛……

  “那我慢点,这样行不行?”

  “还是痛,半截子不行吗?”

  “不行,那样造不出孩子。”

  听到这儿,肩膀头上的小伙伴扑哧地笑了起来,从上边掉了下来,摔了个大屁墩…… 刘铁差点笑出声来:“这么荤的段子,怎么从没听你讲过。”

  “这可是保留项目,一辈子就指望它逗人啦。”  

  三个月新兵训练结束,刘铁被分配到守备连一排一班,班长还是王班长。下连后,正赶上老兵退伍,连里兵源少,没有退伍的老兵都成了带班者,站岗放哨基本落到刘铁这群新兵蛋子的头上。

  “刘铁,该站岗了。”王班长叫醒刚入睡的他。他跟在王班长身后,沿着海滩向哨所走去。双脚在沙滩上行走,发出沙沙的声音,王班长告诉他:“我们连共有三个哨位,距连队驻地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一个在半山腰的弹药库,两个在海边的坑道,现在我带你去五号坑道。”

  “班长,这是站几班岗呀。”

  “二班岗。”

  刘铁内心泛起嘀咕:我的妈呀,刚睡着就起来站岗,太难受了,这不是要命吗,他打了两个呵欠。

  “刘铁,记住,站岗时可不能睡觉,小心让敌人摸了哨。”刘铁心想,如今年代哪还有什么敌人?

  王班长把他带到五号坑道哨所,便带着下岗哨兵回去睡觉。刘铁一个人站在哨位上,心里有点打怵,冬天里的海浪,拍打岸边的礁石,发出阵阵咆啸声,让人感到心惊胆颤。

  时钟好像被凝固,刘铁不知站了多长时间,始终不见来人换岗。脑海里一个劲地出现电影中哨兵被摸的镜头,他越不敢想,可怕镜头就越闪现他的眼前,生怕敌人摸上来。

  远处的海水泛起了白浪,天渐渐地亮了,刘铁整整站了大半夜。

  “昨晚,新兵刘铁一个人站了大半夜的岗,回来后又投入上午的训练,但他丝毫没有怨言,他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队列中响起一片掌声。指导员接着说:“同志们,别小看站岗,它的责任重大,下面,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愿意听吗?”

  “愿意!”

  “蒋介石反攻大陆时,一位老兵就在五号岗哨站岗,海风也是这么吼,海浪也是这么高,老兵警惕地注视海面上的动静,生怕放过一丝的敌情,因为他知道身后是伟大的母亲。然而人的精力有限,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犯困打盹,凭老兵的经验,还有十几分钟就要换岗啦,他伸了伸懒腰,这一伸不要紧,警惕的大脑好像被关闭,失去了短暂的记忆。突然,他从短暂的休眠中挣出,恢复了知觉。不好!海上飘来一艘橡皮艇,而且越来越近,他惊了一身冷汗,大脑中枢立即做出判断,这是一股反攻大陆的敌特分子。怎么办?回去报警,来不急啦,老兵选了一个有利地形,端起冲锋枪向天空打了一梭子,把寂静的海岛惊醒。说时迟那时快,不到半个小时,全歼来犯之敌,老兵立了战功。同志们,站岗重要吗?”

  “重要!”

  “刚才表扬了刘铁,接下来,我要批评王班长,为什么不叫人换岗?”

  “报告,指导员,我……”

  “我什么呀,你是不是睡着了?”

  “是!”刘铁第一次看见王班长低头。

  “你是老兵,还是班长,出现如此严重的失职,等连长探亲回来再研究处理。”

  过了两天,轮到董生站岗,他手持冲锋枪站在二号炮位上,双目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耳际除了海风的怒吼声,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突然,他眼底影印出一个黑影,而且越来越大,他有些紧张,本能地发出:“站住,口令!”

  黑影对他的问话没做任何反应,不予理睬。

  “如果再不站住的话,我要开枪了!”他发出严重警告。

  黑影继续向前靠近。

  董生的脑袋“嗡”的一下,陷入高度紧张状态,难道有坏人?他的心扑腾扑腾的,事情来得太突然,该怎么办啊?回去报警来不及了。他迅速卧倒匍匐前进,一步、两步……渐渐靠近了目标,发出最后通牒:“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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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两个月后,张戈的父亲成为炮师的政委。张戈在市运输公司当了一名光荣的司机,妹妹张惠也进入毛纺厂。下班返回的路上,救下了即将被孙剑强暴的韩英,韩英为了自己的名声并没有选择报案。城关派出所破了营房木工厂被盗案,赵朝主动交待了事情的经过,鉴于赵朝不满十八岁和认罪态度好,并有揭发检举行为,做出以批评教育为主,免于刑事处罚的决定。而对孙剑做出拘留十五天,追回脏物的处罚。如果韩英报警的话,两案并处,孙剑就会蹲监狱。刘铁应征入伍巧遇狗剩——董生,枯燥而劳累的新兵训练后,董生讲起了荤段子。新兵训练结束,刘铁和董生被分配到守备连一排一班,新兵刘铁一个人站了大半夜的岗,回来后又投入上午的训练,而轮到董生站岗时却发生了情况。欲知后事如何,请接读精彩的下一章。编辑:李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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