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事先约定，一早就到了女子监狱，交出手机，挂上胸牌，从小门进去。

　　水泥大道洁静宽敞，两旁参天绿树，郁郁葱葱。西侧大广场足有几个篮球场大。东侧空地种满花卉蔬菜，随风飘来阵阵清香，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原色谁也不缺，按花卉蔬菜品种分割成一块块的，形状有方形、三角形、菱形、长方形，多变的形状与色彩交相呼应，色彩斑斓，灵动跳跃，宛如梵高的油画《花圃》，女人打理的地方就应该如此精致美丽，尽管是失去自由的女人们。

　　崭新的大楼错落有致，抬眼望去，所有大楼的窗玻璃一尘不染，阳光下闪闪发光。每幢大楼外墙上分别用大字标明：生活区、工作区、活动区。环顾四周，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大幅标语，如果不是超高的围墙、高墙上的电网、岗楼上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就眼前的一切，很难想象，这里是关押了1000多名重刑女囚（刑期为10年以上）的监狱。 

　　隐约传来音乐声，是《牡丹颂》，一首旋律优美婉转的舞曲。寻声向中间一栋最高最大的楼走去，上到二楼一个500多平米大排练厅，20多个年轻女囚在排练集体舞，见陌生人都停下动作向我投来注目礼，我说：“姑娘们，别停下，继续练。” 

　　她们身着蓝布囚衣宽大软塌，没啥版型，却依然挡不住四射的青春活力，她们形体柔美，舞姿矫健，青春、生命、期盼，在这一刻舞动，跳跃，迸发……

　　眼光定格在领舞的女囚身上，她的舞姿很专业，瓜子脸白白静静，一脸书卷气，齐耳短发乌黑油亮，高挑瘦弱，眼神忧郁，目光垂地，看上去象个大学生，犯的是什么罪？

　　正想着，音乐声嘎然而止，一个集体造型姑娘们亮相在我面前，大厅瞬间一片寂静，鼓着掌走近她们：“跳得太好了，真美！”虽带着笑，眼睛却发紧，年轻美丽的生命被囚禁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女儿国”，怜惜油然而起：当世界在她们面前刚刚打开的时候，所有的精彩却又无情地嘎然而止于瞬间……她们一个个怯生生必恭必敬地立正，挨个与她们握手，领舞的她还是低眉垂目，始终没有抬起眼。

　　女管教告诉我，领舞的叫夏曼，26岁，某重点大学法律系学生，犯故意杀人罪。走到夏曼身边道：能跟你聊聊吗？她抬起眼点点头，忧郁的眼神犹如祈祷的修女，没有一丝邪恶、残忍……

　　那天与夏曼坦诚交流了两个多小时，以下是根据记录整理的内容：

　　夏曼：认识杨键是在大一，他是外企白领，大我5岁，长相一般，但成熟，绅士，是招女孩喜欢的那种男人。因为他是我妈同事的儿子，就拉近了距离，有信任感，爸妈认为我在外读书也好有个关照，就同意我与他恋爱。大二时，我们在外面租房同居，一个宿舍4个女生都这样，处好了同居也无所谓。

　　问：同居前，谈到结婚和你们的未来吗？

　　夏曼：没有认真谈过，但是我想跟他公开同居就是要嫁给他的，这还用说吗？我们就象小夫妻，我什么都给他了，所以才公开同居的。

　　开始同居他对我很好，我任性，他惯着我，比如他有工作上的应酬，我身体不舒服就撒娇，不让他去，他就陪着我不去。时间长了，感觉性格不对路，我爱跟朋友玩，他要控制我，我最讨厌别人管着，跟男同学玩你管着还行，跟女同学一起他也管，这一点我很反感。

　　问：他要求你绝对忠实于他，守着他，你怎么看？

　　夏曼：出去跟同学玩不等于就背叛他，以前他挺善解人意，后来发现好多事不可理喻，我要出去他不许，我不顺他，就动手。我特别反感男人打女人，象旧社会似的。他打过以后见我哭就赔礼道歉，可下次又打，越打越重，外面不顺心就回来打我，我成了他的出气筒。开始考虑跟他分手，但是因为公开同居了，心里边很犹豫，一直没说出来。 

　　放寒假前他又打，回家前我终于鼓起勇气跟他说分手。整个寒假他每天打电话，说软话下保证，听起来挺虚伪。开学后我还是不理他，从我们同居的地方搬回学校宿舍。他到宿舍找我，我没开门，他在门外守到半夜冻病了，我心一软，又回到同居的小屋。但是他还是老样子，动手成了家常便饭，一次眼睛被他一个耳光打肿了，半个月都消不下去，只得带个墨镜去上课。

　　不久，发现怀孕了，捧着化验单大脑一片空白。虽然喜欢孩子，但要不要孩子？能不能结婚？都是未知数，各方面都没有准备，这会儿开始认真考虑跟他的关系。思前想后，除了他打我之外，其他方面对我挺好，比如生活中的照顾，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认为他对我霸道，是爱我，是对我好，我就应该服从他。就想结婚，相信有了孩子杨键会对我好，犹犹豫豫就拖到怀孕4个多月，错过了流产期，不能流产就必须跟他结婚。

　　我生日那天，他给我买了件粉红色连衣裙，试穿时他说怎么腰围这么紧，我搂着他说：你要当爸爸了，我们赶紧结婚吧，乘我还没彻底发福的时候，我要穿上洁白的婚纱。

　　没想到，他一把推开我，脸色一沉：为什么不早说？！当时我的心也立刻一沉，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打算对我负责。那天不欢而散后，他好几个星期都没来看我。我感觉很无助，不想求他，也不想告诉爸妈，想自己处理好这件事。

　　问：其实，以你这个年龄的阅历，是没有能力独自面对重大人生事件的，应该求助于父母。

　　夏曼：我爸妈都在国家机关，很传统正派，杨键打我和怀孕的事一直瞒着他们，不想让他们烦心，后悔没尽早告诉爸妈，他们会全力帮助我妥善处理事情，我就不至于落到这么悲惨的地步。

　　怀孕5个多月杨键找人给我做B超，结果是女孩，他要打掉，他说他是独子要男孩。那时候已经有胎动了，跟孩子有感应，就特别想要这孩子，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死活不肯打胎。他火了，又动手打我，大着肚子不能去学校，搬出去另租房住，课也不上了，成绩迅速下降，那学期好几门课程没通过。

　　问：孩子生下来，学业要耽误，以后就业，恋爱婚姻等等都会因此受到影响，再有，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了父爱，会影响她（他）的成长，孰轻孰重应该极其慎重。同居是随时可解除的关系，不会因为你的委身和怀孕而改变这种关系的不可靠性，你用什么保证将来他会对你们母女负责？为什么就不给自己一点退路呢？如果你们有法定婚姻制约，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得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

　　夏曼：一直认为，有了他的孩子，他就不能抛弃我，想的太简单，对今后的困难预计不够，而且认为我是他的人了，还怀了他的孩子，都是公开的，以后重找对象我就是降级处理品了，不甘心那样，我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地方，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后来我们一见面就为打胎的事吵架，无可奈何我决定跟他分手，自己打工挣钱抚养孩子。他说必须打掉，还说你一直出去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呢（这是一个信号，倒打一耙的往往是正在或已经背叛你了）。我愤怒极了，第一次打了他耳光。之后他老打电话缠着我，要我打胎，还联系医生给我引产，我坚决不答应，开始恨他，但只要他肯结婚，我就认了。  

　　有同学看见他跟其他女孩很亲密地在一起，被抛弃的感觉痛苦极了，很无助无奈，更加恨他了。原来天真地以为他打我是脾气躁，不要孩子是因为是女孩，其实他在感情上早已经背叛我了，我立刻约他见面谈，一定要讨个说法。

　　那次见面我是给他一次机会，也是给自己找条退路，他如果答应结婚生孩子，甭管爱不爱，也不计较他跟其他女人的事，我还能接受他。很遗憾，他没有给我一点退路，他口气很坚决地说必须要男孩，是女孩就不能要，根本不谈结婚二字。想不通，公开同居2年，除了没结婚证不就是夫妻吗？怎么能随心所欲对待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绝望极了。   

　　问：同居关系不受法律保护，许多男性一旦达到同居目的，对女友的热情就会大幅度减退，结婚愿望也就无立足之地了。所以，同居就像走钢丝，未走到尽头，被无情抛弃的危险性就不会解除。

　　夏曼点点头：那会有人这么跟我分析，我会早些回头，不至于走极端。学校对学生同居基本不管不问，任我们象野草那样自生自灭。一般都瞒着父母，出了事也就是同学朋友之间相互出出主意，大家都年轻，没经验也没能力处理好这类事。

　　想到他跟别人在一起寻欢作乐，却对我和女儿无情无义，被欺骗被羞辱的感觉非常强烈，心中怒火不可遏止，就有报复他想杀他的欲望。

　　问：能理解你当时的情绪，但是，报复并不能解决什么，你还是摆脱不了困境，还得独自面对很多困难，抚养孩子、自己的学业、父母等等，而且报复带来的惨重后果是不可逆的。本来你是有退路的，退路应该自己给自己。

　　夏曼：那时候头脑发热，肚子大了没法去上课，独自呆在小屋里一刻都不能安静，就想出口怨气。我又约他，把安眠药碾碎了放在咖啡里，下午3点喝了，7点还没反应，又给他喝加了安眠药的啤酒，晚上9点他睡了。当时还想把他拖到大街上，让他出出丑，发泄发泄自己的怨气，还没下决心杀他，毕竟曾经相爱过。

　　熟睡的他很安详，我摸着他的脸，想起我们曾经爱得那么痴情，突然他咕噜一声，是喊一个女孩的名字，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又喊一声：莉莉！而且声音很温柔，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了。原来听说他另有所爱，总还抱一线幻想，希望他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不认为他绝情。听他这么喊叫，血直涌上来，精神彻底崩溃了，就想要他死。

　　我不顾一切地迅速拔下电视机电线绕住他的脖子，然后使劲一勒，直到他没气了。我给他盖上被子，看着他，想起我们初恋时光，我俯身贴在他耳朵边说：我爱你！就号啕痛哭起来，然后想怎么自杀，一了百了。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在动，小腿在踢我，看着肚子一起一伏，抚摩着她，我的女儿，眼泪滴落在肚子上……总以为有了孩子就能结婚，没给自己后路。想想孩子，想想爸妈和弟弟，就不忍心自杀了。

　　问：恐怕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进婚姻，结婚只是你一个人的梦想。没结婚前两者之间的不确定性相当大，同居的后果和伤害，往往殃及的是女性。

　　夏曼：我现在就想对还没有恋爱或者已经恋爱的女孩们说，千万别轻易跟男人同居，吃亏的总是我们。

　　被捕后想法改变了，想想这孩子没爸没妈的，太可怜，不想要了，看守所送我去医院引产，但心律不好不能引产，只能办了监视居住，住在公安医院。检察院办案人员和看守所管教都挺同情我，生活上特别关照。因为我是重犯，躺在产床上还得戴着手铐脚镣，生下女儿后，她们24小时轮流看护，我妈妈也被允许在医院陪护。

　　两个月后被关押进看守所，与孩子分开那一刻，哭得死去活来。每天到孩子吃奶的时间就拼命挤奶，挤了一个多月，边挤边哭，管教开导我，我不听，死活不肯回奶，还是执拗地每天挤，后来被强行打了回奶针。

　　我妈提前内退，带着孩子住在看守所附近，案件审了一年多，判决生效押送监狱后妈妈才带着孩子回老家。因为我的事，还不到50岁的妈妈头发一下子全白了！（夏曼泣不成声）

　　判决后为照顾我有孩子，将我转到离家最近的女子监狱，我妈可以每个月抱孩子来探视。女儿不到一岁就会叫妈妈，现在4岁了，临走都抱着我的脸哭：“妈妈，你能不能放假回家，到幼儿园接我，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接，我没有，我要妈妈接我。”还缠着年纪大些的管教说：“姥姥，给我妈妈发点钱，买手机，就能每天给她打电话了！”管教都流泪。我每天把女儿相片带在身边，她是我活下去的支柱（夏曼把胸前服刑人员号牌翻了个身给我看，号牌背面是她女儿的照片：头发微卷，俩小酒窝，可爱的花骨朵。那双大眼睛很象她的妈妈，有些许与年龄不相称的忧郁，还有期盼，看着孩子的照片我也流泪了。）

　　夏曼：春节与家属联欢，爸妈都来了。我说：爸，特想吃您包的饺子，本来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让爸放松点，没想到爸一听我这话，立刻就哭了，回家高血压就犯了。我爸原来性格开朗，爱说笑话，我出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妈不让爸再来探视，怕他受不了。家里我的房间还保持原样，妈说爸经常在我屋里坐着不出来，抚摩我的东西，捧着我的衣服贴在脸上……我给爸写信，写小时候的事，好让他回忆我可爱美好的童年。

　　监狱安排我当文化教员，教语文和法律，生活、学习、劳动，各方面都挺好，就是没有自由，刑期还很长，想家想女儿，想爸妈，刚探视完就掐着指头算下次探视日子。

　　法律是冷酷无情的，惩罚犯罪，剥夺人身自由的同时，也剥夺了你为人儿女，为人父母，为人妻，为人夫的权利。在作出人生重大选择的时候，在你准备孤注一掷、铤而走险的时候，且慢一步，想想，将给自己、给亲人带来什么，是安宁幸福，还是痛苦灾难！

　　当下，同居关系正在改变着中国人的情感生活和社会关系，因同居而引发的悲剧频频上演。

　　当同居的一方要约束另一方感情的时候，经常会听见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我又没跟你结婚！”对，不错！没有法律的保障，你就什么都不是，无论你们过去相爱有多深，无论你曾经为他（她）付出有多重，也无论你与他（她）同居有多久，哪怕10年20年，只要这么一句话就一脚把你给“休”了，而且，“休”得没商量，你奈何不了他（她）什么，这就是同居关系的脆弱，象只易碎的玻璃花瓶，而且破碎得无法修补。

　　现代人，情感沙漠化，人们惧怕婚姻而选择同居，同时，这种别指望拿法律说事的关系中，人们也需要排他性。中国人绝大多数还在坚守传统道德，无论婚内婚外，要求性爱遵循排他性，要求自己和对方感情忠实专一。而有些人要求对方忠实专一的同时，自己却抵挡不住诱惑，以种种借口和理由宽容自己，而宽容自己首选的、最佳的借口和理由就是：“别忘了，我们是同居关系，我们没领结婚证。”这种自相矛盾很可能导致关系恶化，使坚持忠实专一的一方情绪激烈，最终引起冲突及流血事件。

　　恩格斯说：“个人性爱的持久性在各个不同的个人之间，尤其是男性中间，是很不相同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79页） 

　　杨键爱过夏曼，现在他不爱了，夏曼就象是他当初非常喜欢的一件新款体恤，现在旧了，褪色了，他要扔了。虽然同居关系不必履行法律上的义务，但是，在法律之外，永远有一个拷问良知的道德法庭，无论什么形式的爱情，都得赋予道德情感内容：尊重对方，自制，责任感，遵循现代文明人的爱情排他性原则，要有道义上的担当。想好了，愿不愿意担当，有没有能力担当，再决定是否与她或他步入同居生活。

　　话还得说回来，指望别人不如把握自己。在我们这个时代，情感上的背信弃义、见异思迁见多不怪，人们对这些现象都懒得去谴责了，剩下的就只有自己怎么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怎么聪明一点生活、恋爱，怎么不让自己落到更悲惨的境地。

　　那个绝望的子夜，夏曼给杨键盖上被子的那一刻，冷静理智才回来了。夏曼是学法律的，不会不懂法，不会不预知这么做的后果，也不会不知道负罪逃跑的最终结局，法律，终于在最后拉了她一把。

　　为孩子，为爸妈，她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她也没有逃跑，她下了楼，在昏暗的路灯下徘徊，先给最知己的女同学打了电话：“我终于把他给杀了！”请同学报了警。警察来到之前，她踏着每天来来往往的那条小路，仰天深深地、最后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采取非法手段去惩罚道德沦丧的人，是自己加重自己的悲惨。

　　《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3条规定，禁止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婚姻法》对于无配偶者之间的同居关系没有禁止性规定，这里说的同居关系特指后者。

　　改革开放前，男女同居关系被视为不检点、不道德，当事人必遭白眼歧视，轻者受到行政处罚，重者被绳之以法。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人的情感生活中，同居关系已被广泛认可：大学生恋爱早已从“东方式含蓄”转为“西方式开放”，与异性同居成为很普遍的校外一道风景，离异单身的中年人基于各种需要的同居，老年人丧偶后由于子女反对其再婚等原因而找个老伴同居……同居已成为中国成人时下常态的生活方式，同居关系正在改变着中国人的情感生活和社会关系。

　　同居关系不受法律保护

　　我国法律对于1994年2月1日之后无配偶的男女双方没有办理结婚登记而同居生活的，不再承认其事实婚姻关系，而是按同居关系对待。既然双方是同居关系，那么，任何一方只要不愿意再维持这种关系，均可以自行解除，不需要经人民法院审理判决。这是因为，这种同居关系没有夫妻之实不受法律保护，人民法院不受理一方起诉要求解除同居关系的案件。而登记后的婚姻关系如果不经法定程序办理离婚手续，另一方又与她人登记结婚或虽然没有登记结婚，但以夫妻名义公开共同生活的，就构成重婚罪。即使一方与他人只是秘密同居，虽然不构成重婚罪，但在办理离婚时另一方可以要求精神损害抚慰金。显然，法律对婚姻关系的保护程度远远超出了同居关系。

　　我国法律对同居关系与婚姻关系在财产归属方面也有很大不同。当事人在解除同居关系时提出的有关财产分割的请求，法院可以受理，但是，同居关系期间，一方取得的工资、继承的房屋等财产属于个人所有，除非有特殊约定。虽然法律规定同居生活期间双方共同所得的收入和购置的财产，按一般共有财产处理，但只限于共同的收入，比如：双方共同做生意的收入，双方共同出资建造的房屋。而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一方取得的工资、购置的房屋等财产属于夫妻共同财产，除非约定属于个人财产的。夫妻共同财产与同居关系一般共有财产也是有区别的，一般共有有份额之分，而夫妻间的共同共有没有份额之分。

　　出于保护妇女、儿童权益考虑，同居期间所生子女与婚生子女的法律规定是一致的，无论男女哪一方，都有抚养子女的义务。

　　因同居关系的存续或解除不受法律保护，所以始终处在不确定状态，双方的权利义务不受法律制约，主要靠道德维系，而道德在每个人心中的位置、标准不尽相同，所以，这种两性关系经不起折腾，可以因为一句话，或一件小事，就分崩离析；就像走钢丝，未走到尽头，危险性就不会解除。

　　夏曼因投案自首被从轻判处无期徒刑，因表现好从无期徒刑改为有期徒刑15年。采访结束时，紧紧握了握夏曼柔软纤细的手：“为所有等待你的人，咬着牙走下去！”她在我的采访笔记本上留下一排字：重塑自我，走出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