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队（九）

石木林说：“我和黄颖萍在军区的职务都是对内部讲的，对外我就是宣传队的队长，黄颖萍就是教导员。对益临中心县县大队的情况，我和黄教导员今天大体了解了一些，我们的工作重点在内部。对二中队队长唐朝平，在这个会后再找他。唐朝平是跟我一块上的干训班，也是干训班期间被撤的职。对他的情况还需要做进一步的了解，以查清大队内部究竟有没有内鬼。”姜林钱与郝岩山听后感到一震。石木林又说：“县大队晚上要在距镇上二里地之外设下暗哨，即要防止日伪 军来偷袭，又要防止镇上有人借着天黑到鬼子那里去通风报信。”黄北雁听后马上说：“好，一会就去安排。”石木林又说：“夜间在镇外设哨的事先不要告诉唐朝平，等我找他谈过之后再说。姜中队长、郝中队长你们写的中队情况给我看一下。”

姜林钱和郝岩山立即把写好的材料交给了石木林。

散会后外出执勤的干部战士马上被派了出去。

黄颖萍在县大队的人都走了之后说道：“石科长，你对派人去执勤这么重视。”“如果县大队里有内鬼，鬼子就有可能来偷袭。我倒不是怕鬼子来，而是要有所准备，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内鬼。”

唐朝平自从下午见到石木林后就感觉不太好，特别是每当想起自己被降职的事情就牙痛。不过这一次他见石木林只是带了一支宣传队来到五井镇，也没想太多。不过他每每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有一点后怕。如今自己明里是共产党的人，暗里确是日本人的人。他每次回想起自己几年前从沂水县大队调来时的情况心里总是发毛，自己怎么就落到鬼子便衣队的手里了。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志气，更没勇气与鬼子斗，所以在便衣队里一经吓唬就什么都招了。之后鬼子还好吃好喝招待自己，还送了一个女人给自己做老婆。这女人确实风流，想不到她还有个弟弟在县大队里，娘家在五井镇。后来自己带着老婆来上任都没引起县大队干部的注意。自己后来也为日本人出力了，到这里不久原县大队就让日军打得非死即伤，皇军还奖励自己许多银元。本来想在县大队长死了之后自己能升到县大队长的位置上，不成想军区又派了一个红军干部和一个中队的人来上任，重新组建起益临中心县县大队。晦气晦气。后来又给日本人送信，但几次都让县大队给打了回去，自己还让鬼子臭骂一顿。再之后县大队警惕性高了，鬼子再来偷袭都没沾到便宜。这次石木林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女兵，太好了，如果能让皇军抓去又是一件大功劳。唐朝平想到这里很得意。他又想：“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讲得太好了，我得想办法让石木林和他带来的宣传队回不去。

唐朝平正在苦思冥想时，只听得一阵“姐夫，姐夫。”的喊声传进了门。唐朝平的妻弟、副中队长牛万急急忙忙闯进屋门。“什么事？”唐朝平问道。“我听说黄大队长和几个中队长都在大队部里。”“有事吗？”“那倒没听说。”“没听说你急什么？那个石木林石队长我认识他，看样子黄北雁也认识他，他们见了面在一起说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石木林带的是一支宣传队。”“那到是，我还当他们有什么秘密呢。”“干事要沉住气，慌里慌张的让人一看你就不对劲。”唐朝平对他的这个妻弟极不满意。他又说：“我问你，咱们要给皇军送信何时送好？”“现在白天大队在镇外都设了岗哨，进出五井的人都要检查。”“晚上呢？”“晚上一直没有设，只是在进镇的大门处设哨。镇上的人晚上很少有人外出，除非有特别的事。”“好，我再想想看。”唐朝平道。

唐朝平在妻弟走后不久，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喊：“报告。”“谁呀？”“唐中队长，黄大队长让你到大队部去一下。”唐朝平一看是黄北雁的通信员，便说：“有事吗？”“不清楚。”“好，我马上去。”唐朝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马蹄表，见已快到晚上九点钟了。

唐朝平来到大队部的门口，见这里除了有几个宣传队的战士在站岗外，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放心地进了大门。

当唐朝平进了大队部的大厅后，石木林主动说：“唐中队长来了，请坐下。”唐朝平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看了看屋里的人。他发现这屋里除了石木林和黄大队长外，还有那个黄教导员和一个女干部，另外还有一个警卫员站在一边。唐朝平坐在了一张板凳上，石木林说：“唐中队长，我和黄教导员这次除了带宣传队来宣传抗日外，还奉军区组织科的命令来审查一下干部。”“审查干部？不是审查过了？”“对，前两年是审过了，但这两年干部又发生了变化，组织科要求我们来了之后再审一下这里的干部情况。”“好，好，再审审好。”唐朝平有一点紧张，脸上的肌肉动了动。石木林注意到唐朝平脸上的变化，他又说：“你把你这几年的情况讲一讲。”“我这几年都还好还好，一直在当中队长。”“没有别的情况吗？”“没有没有。”唐朝平又有一些紧张，手上开始出汗了。“那我问你，你结婚几年了？”“几年？好几年吧。不对，两年多吧。”“你结婚几年都不知道？”“知道，两年多一些，有两年了吧。”唐朝平终于让自己镇静了下来。“你知道干部结婚是有规定的。”“知道。”“那你结婚向组织报告过没有？”“报告组织……这个……没有。”“为什么？”“这个……当时忘了”唐朝平又有一些慌张。而石木林则一直在盯着他看。唐朝平注意到石木林看自己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头上出了汗，便用手在头上摸了一把，果然有汗。“是这样，我怎么称呼您。”唐朝平心情紧张的不知如何叫石木林好。“叫我石班长就行。”“石班长，是这样，当时结婚比较急，没来及向组织报告。”“你在哪儿结的婚？”石木林又提出一个问题来。“在哪……在哪……这个我真想不起来了。”唐朝平又有一些慌张，眼睛在四处看。

唐朝平紧张的神色都让石木林看在了眼里，他又说：“你在哪儿结的婚都想不起来，那你还能干什么？”“我……我……”唐朝平感到在这个很简单的事情上出了麻烦，头上又出了汗。石木林注视着唐朝平又说：“这样吧，你回去把这几年的情况写一写，包括你结婚的事。”“好……好……”唐朝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快步出了门。

石木林注视着唐朝平远去的身影。他人出了门但留下的疑点确变大了。在唐朝平出了大门后，黄北雁说：“石队长你还真行，是干保卫科长的料，军区派你来是对的。”

黄颖萍、方春燕和担任警卫的秦余根也都很开心。黄颖萍说：“石队长，唐朝平一个结婚的事就让你问得出了汗，看来他是有鬼。”“他心里肯定有鬼，而且不止一个鬼。”石木林严肃地说道。“石队长，这个唐朝平真让你给看透了，他显得很紧张。”黄北雁道。

“黄大队长，晚上要加强警戒，大队部这个院子由我们自己负责，镇子里由你们负责，要内紧外松，在二中队的附近多放哨，防止出问题。”“好，我同意。”黄北雁答应道。

唐朝平回到家里后一晚上没睡着觉，他感到自己太窝囊。就一个结婚的事让石木林问得自己张口结舌，太没用了。但不管怎样，自己投靠日军的事别人不知道，还有机会有办法赌一把。唐朝平知道这事不能再罢手，否则命都要搭上去。

一个晚上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唐朝平吃过早饭后先在镇里转了转，他发现不论是镇里还是大队部里都平安无事，没有特别的情况。唐朝平来到二中队里，见二中队的战士都吃过早饭了。在唐朝平要离开二中队时，只见大队长的通信员小吕到二中队下通知说：“早饭后各中队到镇中的广场上集合，看军区宣传队演出节目。”

唐朝平把二中队集合看节目的事交给牛万去办理，他自己一步三摇地朝老丈人家走去。

唐朝平回到老丈人的家里后拿出了纸和笔，很快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唐朝平写完后立即把这张纸折成了一个小纸条，压在了一本书的下面。

随后唐朝平把老婆牛艳和老丈人牛百根叫到自己住的屋子里，把益临中心县县大队看节目的事跟牛艳和老丈人讲了一下，随后他把自己写的情报交给了牛艳，让他们立即到临朐县城内找日本人报信。

牛百根很快牵过一头毛驴来，他在毛驴的背上捆上了一床棉被后，牛艳马上骑了上去。牛百根见准备好了，立即牵着毛驴出了门。唐朝平的打算是：大队的干部战士都在看军区宣传队演出节目，正是出镇的好时机，神不知鬼不觉老婆和老丈人就走远了。

唐朝平自以为自己很高明，其实石木林安排宣传队在第二天上午在镇中心广场上演出节目，就是想试探一下唐朝平。如果唐朝平是那个“内鬼”，他一定会利用益临中心县县大队干部战士观看节目的机会， 派人往外送情报。

当第二天早上二中队的战士来到广场上之后，石木林果然发现唐朝平没有来。石木林与黄北雁、黄颖萍商量了一下后，便带着方春燕和秦余根往镇东大门外走去。

五井镇在当地是一个大镇，距临朐城三十余里地，是临朐通往博山、淄川、莱芜的必经之地，往南可通往沂水等地，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自抗战开始后，八路军山东纵队第四支队第二团等部队曾多次在这里与日伪军交战，反复争夺这一战略要地。五井镇在历史上是一个商业大镇，在镇的四周建有高大的石头围墙，同时在围墙的四个方向各建有一个石大门，其中东门最大。正因为五井镇是一个经商的要道，周围各县的商人常来常往。但从1937年年底日军占领山东后，来往的客商在逐年减少，但仍有一些商人在此经商做买卖。

石木林与方春燕、秦余根离开镇中心广场后快步朝东大门外走去。很快，他们来到五井镇外二里多地的哨棚处。县大队这个哨棚设在一片小树林中很隐蔽，不仔细看外人难以察觉到这里有岗哨。石木林等人来到这里后见到一中队队长姜林钱，他正与两名战士在这里值勤放哨。

“石队长，方副教导员。”姜林钱见到石木林等人后说道。“有情况吗？”“没有。早上有几个商人赶车去了临朐城，我们都检查过了，他们都在镇政府那里开了路条。”“唐朝平的家人有去临朐城的吗？”“唐朝平？没有。”姜林钱虽然知道石木林对唐朝平有疑心，但他今天听到这个问话后还是有一点吃惊。“那好，注意点，有就拦下来检查他们。”“是！”姜林钱低声答道。

众人都坐在这个搭起的哨棚内，透过东西两个方向的开口，注视着道路东西两个方向的情况。

牛百根牵着毛驴出了家门，当他和女儿牛艳来到镇上的大街时，发现街道上果然没有几个人，看来街坊邻里都去看节目了。牛百根牵着小毛驴快步朝镇东边的东大门走去。他心想：只要出了镇子，过了岗哨自己与女儿就不再怕任何人。再说以往自己和女儿去临朐城，县大队放哨的战士见了自己和女儿，总是热情地打招呼，从来没人检查过自己的女儿，更没人找麻烦。终归自己是唐中队长的老丈人，女儿是他的老婆，没有人会想到自己和女儿会是日本人的情报员。

在哨棚内，除了石木林与姜林钱不时说几句话之外，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道路的两端。突然从五井镇方向传来了牲口走路的嗒嗒声。当这个响声越来越近时，只听得有个女人说：“爹，咱们走到临朐城，天都到中午了。”“只要天不黑，城就好进。”

当牛百根牵着毛驴走到草棚前边时，姜林钱带着两名战士迅速走出了哨棚。

“站住，到哪去？”姜林钱问道。石木林、方春燕、秦余根三个人走出哨棚后站在了毛驴的后边。

“哎呀，我道是谁呀，这不是姜中队长。”牛艳在毛驴上说道。“下来，检查一下，你们外出有路条吗？”姜林钱道。“姜中队长，你要检查我吗？你过来我会让你仔细查一查。”牛艳娇声娇气地说道。石木林猜测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唐朝平的老婆，他一挥手，方春燕立即上前一把将她拉了下来。

“哎呀我的娘呀。”牛艳没想到身后还有人。石木林举起了手中的驳壳枪，并喝道：“把手举起来，快点。”

牛百根与牛艳见状，立即举起了双手。

“姜中队长，你搜一下那个老头，方春燕你搜一下这个女人。”石木林命令道。

方春燕在牛艳的腰上摸了一下，立即从她的腰上搜出了一支小手枪。很快，又从牛艳的内衣口袋里搜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当姜林钱上前搜查牛百根时，这老头突然一把将姜林钱摔倒在地上，并去抢夺姜林钱身上的驳壳枪。方春燕、秦余根等人见状大吃一惊，并迅速抽出了手枪来。石木林先是一愣神，随后他上前两步一脚将牛百根踢了出去。不成想这老头还有两下子，他在地上滚了一滚后迅速起身，一个飞脚踢了过来。石木林眼疾手快，左手在牛百根踢来的脚上横推了一把，接着把右手上的驳壳枪枪把手砸在他腿上，只听得牛百根“哎呀”一声叫喊，横着摔倒在地上。石木林不等牛百根再起身，上前一步将他踩住。“捆起来，本事还不小。”一中队的两名战士迅速上前将牛百根反手捆住，方春燕和秦余根则将牛艳捆了起来。

“放到棚子里。”石木林命令道。随后他接过那张搜出来的纸看了一下，只见纸上写了两行字：

“黑田太君，五井镇昨日来了百十人的八路军，是鲁中军区的宣传队，女八路占多数，望太君及时派大部队前来扫荡，一举活捉女八路。”

唐朝平 

姜林钱与方春燕在看了这封信后都吸了一口凉气。姜林钱说：“这个唐朝平果然是内奸。”方春燕说：“姜队长，那个女的是唐朝平的老婆？”“对。那个老头是他的老丈人。”姜林钱恨得牙痛，他又说：“我说这县大队总让鬼子追着打，这个唐朝平真是个内鬼。”

“姜中队长，你带一个战士回去把黄大队长叫来，研究一下怎么办。”“是！”姜林钱答道。

等姜林钱走后，石木林把那支缴获来的小手枪拿起来看了一下，只见枪膛内已经推上了子弹，只要打开保险就能用。石木林在把这支小手枪放到挎包里之后，开始考虑下一步如何利用这个“间谍案”。当他看见黄北雁、姜林钱、郝岩山三人快步走来时，便迎上前去把唐朝平写的情报给黄北雁和郝岩山看了一下。黄北雁在看过唐朝平写的情报后说道：“这个唐朝平果然是个内鬼，我说这小鬼子总是跟着我们走。”“这个混蛋，应该枪毙了他。”郝岩山道。石木林说：“大家看该怎么办？”“马上回去抓起唐朝平来，搞清所有的事情。”黄北雁道。郝岩山、姜林钱都赞成黄北雁的意见。

“对唐朝平的老丈人和他的老婆大家看如何办？”石木林问道。“我看带回去审一审后都枪毙掉。”姜林钱首先表态道。“我赞成。”郝岩山道。黄北雁则说：“石队长，你有什么想法？”当石木林把自己的意见讲了一下后，黄北雁等人听了后都吃了一惊。郝岩山想了想后说：“我认为石队长这个办法可行，这小鬼子你不打他他也要来打咱们，不如把鬼子请来我们打他个下马威。”“有道理。”黄北雁同意道。“我也同意，跟着石队长打仗没有错。”姜林钱说道。

石木林说：“大家都同意这个意见，回去后我抄一下唐朝平写的这个情报，之后就让他的老婆带着这个情报去见日本人。”众人再次表示同意，随后黄北雁带着姜林钱和一个战士匆匆离去。等他们走后石木林、郝岩山来到了草棚外，石木林说：“小方，那个女人身上有枪套吗？”“有。”“给她解下来。”“是。”方春燕很快把牛艳衣服下面的枪套解下来交给了石木林。“好，带他们俩回大队去。”

当他们这一行人回到县大队队部时，只见唐朝平和牛万都已被捆绑起来，蹲在墙角处。

“石队长，都办好了。”黄北雁说道。“好，把牛艳、牛万和他们的爹分别关押，先审唐朝平。”石木林道。

唐朝平在自己被抓的那一刻便知道事情都败露了，在罪证面前唐朝平把自己叛变投敌的情况一一招供出来，黄颖萍在审讯室内记了五张纸的供词。唐朝平的供词，证明他就是益临中心县县大队内的那个“内鬼”，是日本鬼子埋在益临中心县县大队内的间谍。

在把唐朝平押下去后，石木林以口头命令的形式下达了三项命令。一是调杨洲担任二中队的政治指导员，同时命令董宜山代理二中队的中队长。二是把二中队的三个小队长全部调出，分配到一、三中队担任副小队长，同时他要求黄北雁从一、三中队派出干部，担任二中队的小队长。第三个命令是从当天起，严查从五井镇去临朐的行人。

在黄北雁执行完这三项命令后，石木林与他和黄颖萍、胡阳刚等三人来到五井镇的大街上，开始查看五井镇内外的地形。走在路上石木林说：“黄大队长，你看五井镇这里的情况怎么样？”黄北雁知道石木林是在问地形，他说：“五井镇这里的地形很不错，镇上的围墙高达五六米，在四个方向上各有一个石头建造的拱形门，东面的门最为高大，适合防守。在镇外东面有一座莲花山，是这一带的制高点，可以协助五井镇打防御战。第三这个镇子比较大，如果鬼子伪军要来攻打五井镇，兵力少了很难办。”“那临朐城内有多少鬼子伪军？”“根据我们侦察员侦察到的情况看，鬼子大约有一百二十人左右。伪军有五百多人。”“五井镇距临朐有多远？”“约有三十多里地吧，走得快一点有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临朐。”“如果放掉牛艳，你认为鬼子会派多少兵来？”“这个……，如果按照临朐城现有的鬼子兵力来看，鬼子大概只能派一半多一点的士兵来，伪军可能派三百人左右。”“益都城的鬼子会来吗？”石木林又提出一个问题来。“益都城？益都城内的鬼子兵力约有四百人左右。益都城地处胶济铁路的中段，城内的鬼子有守卫铁路线的重要任务，以防止铁路被八路军炸断。益都城还是个大县城，需要防守的地方也较多，我认为如果牛艳把情报送到临朐城后，益都城内的鬼子知道了最多会派一二百人的伪军来增援，不会为了一支宣传队派鬼子士兵来。我们还可以提前派侦察员去益都城内去侦察一下情况。据我了解目前鬼子的兵力比较紧张，战斗力也在下降，已经不是侵华战争初期的鬼子士兵了。”“哈……”众人听后一阵大笑。石木林说：“黄大队长，你这个说法很正确。目前日军驻山东的部队，已经不是侵华战争开始时的日军第十二军了，而是一支后组建的部队，战斗力差是一种必然的结果。日本国就那么一点大，人口要比中国人少许多，打了这些年仗之后，人力、财力、物力都有极大的损耗，再继续打下去，日本鬼子就会打光的。”“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自从抓住唐朝平后，所有人的心里都轻松了。石木林又说：“黄大队长，回去后你再提个人名单，看看那些干部、战士适合提起来当中队长、当指导员、当小队长。”“好。”黄北雁答应道。

石木林与黄北雁、黄颖萍、胡阳刚等人在镇内转了一圈后，便快步出东门朝东面的莲花山走去。当众人爬到莲花山上后，石木林发现这座山不仅是一处制高点，而且山上的地形复杂，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在莲花山的东边还有两座山，大埠山与小埠山。从莲花山往五井镇望去，其直线距离只有三百余米远，如果鬼子占领了莲花山，步枪轻机枪都可以打击五井镇内的目标，其重要性不言自明。

莲花山上还建有一座大庙，因战乱和年久失修，大庙已经破败了，庙内的神像也不知所踪，泥土、破木头散落一地。

黄北雁说：“姜林钱在一九三八年参加八路军后就在这里当兵，他说在1939年10月25日，山纵第一支队曾在五井镇这里与日伪军打过一仗。那一次约有四十多个鬼子士兵和三四百名伪军士兵进攻五井镇。那一次我们参战的部队并不多，约有一个营的兵力在镇内防守，开战后在支队钱钧副司令的指挥下将进犯的日伪军大部分消灭掉，打了一个大胜仗。”“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体现。五井镇这里的防守条件好，只要战术得当，来几百个鬼子伪军，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完全可以打。”石木林道。他在看过这里的地形后打的信心更强了。

“我们在茹家庄还有一个区中队，有一百多人的兵力可以用。”黄北雁介绍道。“好，可以派人把他们的中队长指导员请来，一块研究一下作战的事情。”“好。区中队的队长姓马，叫马飞龙，山西人。他是在抗战初期跟随国民党西北军庞炳勋部在莒县一带与日军第五师团坂本支队作战负伤后留在山东的，伤好后带了十几名养好伤后的山西士兵参加了八路军。从排长干到副连长，二次负伤治好后派到这里来，在区中队当中队长。马飞龙中队里老兵多，也有一部分是当地的青年人，能打仗。”“好，回去后咱们研究一下情况，定下来后再派人去请他们来。”“好。”黄北雁道。“这个莲花山太重要了，回去后县大队要先派一个班的战士到山上来守卫，防止日伪军发起突然的袭击。”“好。”黄北雁同意这个意见。

在众人回到五井镇后，黄北雁马上让姜林钱派出了一个班的战士驻守到莲花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