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队（五）

鲁中军区宣传队的战士们，在石木林、方春燕的带领下，采取昼伏夜行的办法，避开国民党东北军的占领区，经过几个夜晚的行军，终于回到了军区的驻地。在把伤员都送到军区医院后，石木林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大觉。

石木林在第二天天大亮时还没有睡醒，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叫他。“石队长，石木林，快醒醒。”石木林睁眼一看是方春燕站在土坑前。“袁科长来了，你还没吃早饭呢，快起来。”方春燕道。石木林闻言马上坐起身来，穿好衣服来到了外面，果然看见袁玉虎在院子里。

“起来啦？”袁玉虎笑笑道。“还好，屋里坐。”“不用了，一会田政委就来，你让宣传队全体人员集合起来。”“好。”石木林和方春燕迅速把全体人员集合起来，列队站在了学员村的街道上。不长时间，田政委与周主任等多名政治部干部来到了宣传队队前。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石木林喊完口令后，转身向田政委、周主任等领导敬了一个军礼后说：“报告田政委，宣传队全体人员集合完毕，请首长讲话。”“好。”田震给全体战士们敬了个礼后说：“大家辛苦了，我和王司令员、周主任昨晚才回来，知道大家在路上与伪军打了一仗，有十几个同志牺牲了，还有二十几个同志负了伤，我向宣传队全体同志表示敬意，你们是鲁中军区的好战士，是沂蒙大地的好儿女。你们在根据地、游击区里为各部队，为抗日政府和老乡们演出抗日节目，这本身就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同时也是一项危险性很大的工作。部队的干部战士看到了你们，就知道上级党组织和军区首长在关心他们，在支持他们坚持战斗。老百姓看到你们，就知道山东八路军在坚持与日寇作战，就看到了希望。当然，你们终究不是作战部队，人员少，女战士多，时刻都有可能与日伪军和顽军打交道。对于宣传队在外演出的危险性，我们军区的领导是考虑过的。第一次由于重视的不够，造成吴如燕教导员等十几位同志牺牲了，我们也是痛心的。痛定思痛，军区才把保卫科长石木林同志抽出来担任宣传队长。现在这支宣传队可以说顶得上一支作战部队了。从政治上讲，你们外出给部队演出，给老百姓演出产生的影响，比消灭掉几百几千个小鬼子的影响还要大。我们为你们能打、能拼、能演、能唱感到很骄傲。宣传队的干部战士都是好样的，都是鲁中军区的好战士，是齐鲁大地的好儿女，是英雄的战士。”

宣传队的干部战士对田政委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许多女战士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田震又说：“我和王司令员研究过了，宣传队回来后先进行休整学习，等休整一段时间后再说。”随后政治部周主任也讲了话。宣传队进入休整后，石木林与方春燕等人到供给部为宣传队全体人员又领了一身军装及各种物品。

在休息了两天后，石木林把从伪军那里缴获来的枪支清点了一下。这次缴获的武器中不仅有奉天兵工厂造的步枪机枪，还有一支捷克造的半自动步枪，石木林把这支枪挑出来，把它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捷克造的半自动步枪一次能装十发子弹，射击速度快，这些都是三八式步枪不能相比的，石木林准备把这支枪留在宣传队里用。随后他又把子弹手榴弹也都清理了一下，，准备用在女战士的训练中。其余的枪支，除机枪外，他准备上交给供给部。女战士们经过几天的休整后又活跃了起来，方春燕则到供给部给宣传队领了一些北海币，准备为战士们改善生活用。

几天后石木林回到保卫科去上班，一进门他看见黄颖萍在屋里坐着。黄颖萍见石木林回来上班了，马上说：“欢迎石科长上班。”“黄教导员，你怎么在这里？”“在教导队学习的人都分下去了，胡进回去抓警卫营，军区让我先来顶岗，等你回来后再说。”黄颖萍主动给石木林倒了一杯水后又说：“宣传队又牺牲了几个女战士。”“这伪军就是日本人的狗腿子，见了日本人比见了亲爹还害怕。那天跟我们打仗的莒县伪军大队，打起来后不停地进攻。苏学静、马娇娥、魏花都才十六岁，太可恨。”黄颖萍听后脸色有些沉重，她说：“这些伪军真是该杀，不可留。”停了一会后黄颖萍又说：“讲点高兴的事吧，吴大姐牺牲的时间不短了，你现在有没有新的对象？”“这个不能讲。”“好，你还保密？宣传队有那么多的女战士，看来得拿着鞭子往外赶。”“有一个粘上就很麻烦。”“看看，说实话了。”黄颖萍刚说完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喊：“石队长。”说话间方春燕进了门。

“是春燕来了。”黄颖萍主动招呼道。“黄教导员，你在这上班？”“我在这里代职，你找石科长。”“对。石科长，我们在村里买了一些鸡蛋煮熟了准备去医院看看伤员，你去吧？”“去。”石木林站起身来后对黄颖萍说：“我去一下。”

黄颖萍见方春燕出门时拉着石木林的手臂往外走，马上说道。“看好石木林，别让他跑了。哈……”黄颖萍自己先笑了，她已经看出来，这个方春燕就是石木林讲的那个“麻烦”。

石木林出了门便看见宣传队的几个排长都来了，胡阳刚两只手各提了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鸡蛋。

“石科长，您一回来就不露面，您把我们都扔了。”杨贺桃说道。“你们现在的任务是休息，我还有事要办。宣传队的战士这几天都洗洗换换衣服了没有？”“都洗啦，衣服也都烫了，都长虱子啦。”程荣妍答道。“到医院后你们给伤员们唱几支歌，让医院的伤员们都高兴高兴。”石木林道。“好。”女排长们答应道。

下午，石木林、方春燕把宣传队的男女战士们集中在那间大教室内开了个会，方春燕首先发言，她说：“开会了。宣传队外出演出的时间不短了，先后打了几仗，有成绩也有缺点，今天我们开个民主生活会，请大家讲讲。下面先请石队长讲几句话。”石木林说：“大家回来有几天的时间了，我看同志们的心情都不错，今天就开个会，听听大家对外出搞宣传及作战情况都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意见，有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讲，看看谁先发言，没想好可以再想想。”

会场上先是一阵沉默，之后杨贺桃首先发言，她说：“我们宣传队先后打了两仗，我认为打的都不错，只是以后石队长不要再拿我的那支步枪用，我都没枪用了。”“哈……”众人闻言一阵大笑。石木林说：“你这个意见我接受，这次打伪军又缴获到一支捷克造的半自动步枪，以后就归我用了。”女战士们又是一阵笑。虢姑贞站起身业说：“我觉得咱们的单兵射击训练还要加强，像这次打伪军，总觉得打的不准，还有点紧张。”“好。”石木林用笔记下了她的意见。副排长王朱叶说：“我认为这次我们与伪军打的不算好。伪军兵力强，我们兵力弱，不打才对。”“好。”石木林也把王朱叶的意见记了下来。女战士孙怡说：“石队长，以后咱们外出，有条件时让部队给我们烧些热水用。”“好。”方春燕记下了她的意见。王朱叶又说：“还有一件事，石队长去领军衣，还应给我们领内衣，不能只领外衣不领内衣。”“好。这件事散了会就去办。”方春燕记下了她的意见并答复道。一排长高华莲说：“我觉得从咱们这次与伪军作战看，我们的机枪火力还应加强。上次咱们四挺轻机枪分开之后，没能把伪军压制住，咱们还应增加轻机枪才行。”“这个可以。上次缴获的枪支弹药还没有交，给女兵排增加两挺轻机枪，再给警卫排一班加一挺轻机枪，这样全队就有七挺轻机枪了，比主力部队一个连的火力还要强。这里要说一下，上次作战警卫排一班几乎全打光，只有班长范小腾还活着，等范小腾出院后，警卫排的人员要重新调整，补充兵员。经过调整后，宣传队的人员保持在一百人左右，与作战部队一个连的编制基本一致。”会场上的干部战士听后纷纷表示赞成这个意见。随后石木林开始讲与伪军作战的事情，他说：“那天我们与莒县伪军大队突然相遇，宣传队分成两部分上了两座小石山。到了山上后我发现这支伪军不是特别的多，只有一个大队近四百人的兵力。在让杨贺桃打落伪军大队长后，我认为这些伪军有可能向后逃。战后讯问俘虏后才知道伪军大队长只是受了点轻伤。第二点，这支伪军大队是东北军第五十一军的一个连长带领一个连的士兵投降了鬼子后，扩编成的一个伪军大队，许多伪军士兵都经过较好的训练，武器装备也是以原东北军奉天兵工厂造的武器为主，火力也较强。但这些都是事后了解到的，事先并不清楚。战场上打与不打需要临机决断。对能打掉的鬼子伪军我们一定要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不能等到伪军发现了我们后先动手打，   那样就被动了。当然打仗有可能打得对，打得好，也有可能打得不对，打得不好。但有一点大家要注意，实践证明伪军好打。日本鬼子大多受过法西斯教育，受过武士道精神的教育，打起仗来大多不要命，而伪军则不同。伪军士兵大多是为了混饭吃，为了有一条活路才当伪军的，还有一部分是国民党军队投降日军而当伪军的，缺少明确的目标。伪军士兵如果在战场上送了命，自然什么都没有了。第二点，伪军缺少重武器，一般而言能装备几挺重机枪就到头了，没有掷弹筒，也无迫击炮。最后一点是伪军士兵的士气问题。在战场上，士气决定一支部队的成功与失败。正因为伪军士兵大多是以混饭吃，为活命为目标，因而他在战场上就表现出怕死畏战的心理。当然，伪军中也有顽固反共反人民的分子。有伪军官为了自己的官命，为了升官发财，死心塌地给日本人卖命，当狗腿子。当官、发财、混饭吃，这就是伪军官兵与八路军战士最大的不同。我们说伪军好打，并不等于说伪军一打就垮，伪军同样带有狼的性质。在战场上我们要认真对待每一个对手，这个对手包括国民党军队。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通过开会，充分了解到我们的对手的情况，对日本鬼子，对伪军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另外虢姑贞同志提出的意见也很好。以往我们都是在平地上练射击，而战场上的情况却是复杂的。从山上往山下射击和从山下往山上射击有许多差别。再一个是山上的风要大一些，山下的风要小一些，还有横风和逆风都会对我们射击产生影响。在风的作用下，射程越远产生的偏差会越大，这些情况需要射手在训练和作战中用心去体会，去把握。每一个战士在训练时就应提出问题，总结经验，提高自己的射击水平。我们上次作战中缴获的七点九二毫米步枪弹较多，下一步就用这种子弹进行训练。”石木林的讲话停下来之后，方春燕说：“刚才石队长讲了作战的情况，我们抗大班的学员都学过《大众哲学》，学过《辩证法》。我们对每一个具体的事物，要用辩证的观点去看待，要用一分为二的观点去看待。我们上次与伪军作战，虽然有一些损失，有一些牺牲，但我们还是打了胜仗的，缴获还不少。我们在一个具体的事情上，要看到这个事物正反两个方面的问题。宣传队的女战士通过这一仗，打出了信心，打出了勇气，敢与伪军拼刺刀，这就很好。部队要一仗一仗打才能磨练出来，我们外出后的环境复杂，宣传队要能打硬仗，能打恶仗，我们才能战胜更强硬的对手！

石木林接着说：“再讲一下兵力强弱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毛泽东主席在《论持久战》中就讲过。在战场上优势与劣势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某些情况下会互相转化。兵法上讲‘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上次与伪军作战，首先占有了地利上的优势，居高临下，控制了制高点，之后又先敌开火，打掉了敌人一部分兵力，从而在一开战便使伪军在兵力上有了一些损失。这样，伪军大队从开战前的优势，到开战后已经转为劣势。伪军大队在此后多次发起强攻，结果兵力越打越少，体力消耗大，士气也大为减退。再加上我们坚守阵地，又采取了袭击伪军指挥部的战法，从而打赢了这一仗。”

会场上的干部战士在听了石木林的这一番讲话后纷纷称赞，随后传来一片掌声。

石木林又说：“其实从古至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有许多的战例。‘春秋战国’时，齐与鲁开战，鲁弱齐强。鲁庄公在战场上采用曹刿的建议，待齐军进攻疲惫时再打，一举打垮了齐军，创造了以弱胜强的著名战例，这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长勺之战’。再比如楚汉‘成皋之战’，袁曹‘官渡之战’、‘淝水之战’等，都是双方强弱不同，弱军战胜强军的战例。当然，如果我们能以优势兵力与敌人作战是最好的，但在缺少优势兵力的情况下，只要地形好，有六七分的把握时就可以打，能击溃敌军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这是讲打的问题。游击战的方针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走是为了打’。我们在战场上不能固守一种战法，何时打、何时走、都要临时决定，这里就不讲了。今后要加强班、排、连的战术训练，加强二百米的单兵训练及山地作战的训练，使宣传队男女战士的作战水平再提高一步。散会后如果大家还有问题，可以继续提。”“好，现在散会。”方春燕道。

第二天上午，首先由胡阳刚带领警卫排到山上的靶场上展开了训练。警卫排经过休整调整后，补齐了人员，兵力恢复到原来的水平。下午，石木林带领宣传队的女战士去了靶场，在这之后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宣传队先后展开了单兵山地训练和班、排、连战术训练，使宣传队的男女战士的作战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天石木林与方春燕接到军区的通知，到军区政治部开了一个会。在会上军区程参谋长首先传达了鲁中军区近日的战况，他说：“最近我军区在沂南城外组织了两个团的兵力，与从沂南城里外出抢粮的伪军第一团打了一仗，消灭了沂南县以朱文柴为首的这支伪军部队，同时还歼灭了日军一个小队，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沂南县以朱文柴为首的这支伪军第一团欺人太甚，该部在扩编成一个团之后，多次袭击我军区根据地、游击区的县乡游击队和抗日政府，杀害百姓，抢夺粮食，家禽家畜，给根据地的老百姓造成极大的损害。以朱文柴为首的这支伪军部队本质上就是一支土匪队伍，还曾袭击过我军区宣传队，给宣传队造成很大的伤亡。我山东八路军对那些反共反人民的各类武装集团都要予以严厉的打击，打击其破坏抗战的气焰和反共反人民的行为。下面请田政委讲话。”

“刚才程参谋长讲得很好。我们盯上沂南伪军第一团有一段时间了，吴如燕同志带领的宣传队就是受到以朱文柴为首的伪军的袭击，牺牲了十几名干部战士。之后是莒县的一支伪军部队，又与石木林带领的宣传队打一仗，给宣传队造成了一些损失。我们对待伪军的政策是争取其起义，加入到人民的队伍中来，或是保持中立，否则坚决予以消灭掉，特别是那些铁杆汉奸。刚才程参谋长讲到的沂南伪军团长朱文柴就是一个铁杆汉奸。去年朱文柴在我三营的打击下损兵折将逃了回去，之后用黑吃黑的办法扩大了队伍，被日军授予伪一团的番号。这个伪一团在朱文柴的带领下，多次袭击我根据地、游击区的乡村政权和老百姓，给我区的老百姓和政权组织造成很大的损失。我们就是要对这种铁杆汉奸给予坚决的打击，要彻底消灭这些卖国贼。消灭掉伪军，同样是我们的一项重要任务。在伪军中还有一支大的，更加反动的部队，这就是原山东省保安旅吴化文部。吴化文这支部队原是西北军的一个旅，后调到山东改编成驻守山东的保安部队。抗战开始后吴旅扩编成师。1938年初在日军占领山东后，吴化文部便与日军密秘勾结消极抗战，最终公然投靠日军。吴化文有奶就是娘，认贼作父，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是一个大汉奸。投靠日军后，吴部在日军的扶持下，扩编成一个军。吴化文部在投降日寇后，走上了反共反人民的道路，多次进攻我山东八路军鲁南军区和我鲁中军区，配合日军对我沂蒙山区进行大扫荡，杀害我八路军干部战士和山区的老百姓，是一个有血债的大汉奸。对于这样一支伪军，今后我们要积极寻找战机，对其加强打击。当然目前我们要想彻底消灭吴化文部还没有那个实力，但是也要把吴化文的部队作为一个重点打击的对象。再一点，我们需要一批特等射手，最近我看到有的部队上报情况时提到优秀射手的问题。我们各部队都要下力气培养造就一大批优秀射手和特等射手，要用最少的子弹去消灭最多的敌人。我们不是有一首歌叫《游击队之歌》吗，我们需要一大批神枪手，对这样的人要优先提拔重用，优先当班长、排长，各部队的团长政委回去后要认真传达，要培养优秀的战士。“说到这里，田政委停了下来，他看了一下会场后又说：“石木林和方春燕来了吗？”“到。”石木林与方春燕站起身来回答道。“宣传队能在近日外出慰问部队吗？”“能。经过休整、补充和训练，完全恢复了。”“好。你们俩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带队出发，去蒙阴、平邑、费县等地慰问各部队、游击队、抗日县政府及老乡。”“是。”石木林答道。“有困难吗？”“有，但我们能克服。”石木林道。“好。我们需要这样的干部。有困难不怕，要积极地去克服困难。你们去了后，是代表军区首长慰问部队的，是进行政治宣传。我们这个宣传，就是要教育干部战士坚持党的领导，坚持抗战，坚持‘持久战’。只有坚持持久战，我们才能最终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什么是党的领导？我们有支歌叫《你是灯塔》，歌词这样唱：‘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掌握着航行的方向。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你就是核心，你就是方向……’”田政委说完这首歌的歌词后又说：“宣传队外出后一定要注意安全，不打无把握之仗。但如果鬼子伪军打到头上来，就要坚决地反击，并要积极地与当地的部队联系，以打垮来犯之敌。”田政委最后说：“再讲一下我们现在的形势。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主力第十二军调离山东，日本侵华派遣军又组建起一个第四十三军。日军第四十三军下辖的主力部队有：第五十九师团、第六十五师团、独立第九混成旅团、独立步兵第一旅团等作战部队。其中日军独立步兵第一旅团驻在莒县城内。我们现在的主要困难仍然是兵力比较分散，难以形成大集团与日军作战，当然还有武器装备上的原因。同时沂蒙山区大部分地区被日伪军及国民党东北军占领，给我军的行动带来许多不便。过去的一些根据地，大多变成了游击区。日军现在在山东的兵力仍处在强势上，而我们则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我们现在虽然仍有许多困难，但已经不再是1941年未的情况。机关变小，各独立团的作战能力变强。日军第四十三军，做为一支新组建的部队，与日本侵华战争开始时的甲等部队相比，其作战水平与作战能力相差甚远，日军的强势仍然是在兵员的数量上和武器装备上，这一点是我们目前无法达到的。但是我山东八路军的作战水平，也与抗战开始时有了很大的不同。部队的作战能力，与抗战初期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以说已经有了质的转变。根据地、游击区内的老百姓的抗战意识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民兵队伍也有了很大的发展，这些都是我们最终打败日本帝国主义的有力的条件。同时，中央为了统一山东八路军的作战指挥，现已任命罗荣桓同志担任山东军区司令员，同时担任一一五师的政治委员兼任代师长。这样罗荣桓同志在山东就成为山东八路军的领导核心，统一指挥山东八路军各部队。原一一五师代师长陈光同志已调离一一五师，到延安去学习。黎玉同志担任山东军区的政委。这样，今后山东八路军将在罗荣桓同志的集中统一领导下，开展对日伪军的作战，同时避免了过去那种多头分散的指挥方式。”田政委在讲完了当前的形势后，又对鲁中根据的建设、乡村政权的建设及各部队在休整时参加根据地的生产都提出了专门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