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队（四）

“娘，这就是石叔叔，八路军首长。”“八路同志，您就让我这儿跟你们走吧，他一回来就闹着要当八路军。”那个妇女在说道。

“你是他的母亲？打仗是要流血、要死人的。”“石叔叔，我不怕。在家里鬼子也会来，当民兵他们说我还小。”石木林笑了，他有点喜欢这个男孩子。石木林说：“当八路要扛枪跑路，有时还吃不上饭，要吃很多苦。”“我不怕。”男孩道。“你们队伍里有许多小女八路，我儿也能行，你们就让他去吧。”秦余根的母亲道。“大嫂，您还有几个孩子？”“还有两个孩子，他爹前年去逝了，就没再养孩子。”方春燕在一边听了忍不住要笑。“那好，今晚让他回家住，明天再让他来，我们安排一下。”“好。”秦余根的母亲领着他出了门。

“你真要收入这个男孩子？”方春燕问道。“对，他十四岁了，跟胡阳刚参加游击队时差不多大，有参军打鬼子的决心，两年后就长大了。”石木林道。“可眼前没有衣服发给他。”“没关系，让他先穿自己的衣服，回去后再发。一会你去许黄丽那里，她扛机枪，就把她的那支三八枪拿来发给秦余根，再给他两条缴获的军用毛毯睡觉时用，其他事情你看着办。”“好。”方春燕马上出了门。

第二天早上，秦家村的男女民兵共计八十余人在村中的一片空地上集合起来了。村支书张金万、妇女主任张金花、民兵队副队长周刚等人站在了队伍的前边，鲁中军区宣传队的战士们列队站在了民兵们的一侧。石木林、方春燕和胡阳刚三人站在了民兵队的最前边，石木林开始讲话，他说：“我们这支鲁中军区八路军队伍，昨天路过这里在村外与偷袭秦家村的日伪军打了一仗，缴获了八十多支各类枪支和弹药，应秦家村党支部和村民兵的要求，今天正式给村民兵们发枪。下面，先宣布一下秦家村民兵队的队长、副队长名单。村民兵队的队长由村党支部书记张金万同志担任。副队长两人，一位是村妇女救国会主任张金花，另一位是原民兵队副队长周刚。下面开始发枪。”很快，八十多支步枪都发到了村民兵的手中，石木林又说：“大家都是这个村的民兵，从今天起有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家园，保护好村里的父老乡亲。今天发给大家的枪是用来打鬼子、打敌人的，任何人不能用来打鸟打野兽。发给大家的子弹、手榴弹非常珍贵，都是八路军战士从日伪军那里夺来的，大家要爱惜，不准乱放枪。我们走后，村党支部要及时向乡区政府报告村里的情况，接受上级的命令。大家记住，枪是政府的，不是个人的。在我们走之前，用今天一天的时间教大家如何使用武器，以及简单的作战方法。这件事由警卫排排长胡阳刚同志负责。我们走后你们还要继续练习射击和投弹，这件事马虎不得。今后保护好秦家村家园的事就要靠你们自己了，村里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积极向乡区政府报告，积极与乡区中队联系，以得到上级的支援。下面讲一下我们现在的抗战形势。我们中华民族，自1937年7月7日开始全面抗战以来，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加上关外的抗日联军与日本侵略军的武装斗争，已有十余年的时间了。毛泽东主席在《论持久战》的文章中讲了许多情况，证明这场抗日战争，只要我们中国人民坚持打下去，就一定能打败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从1941年12月起，日本侵略者在陷入中国战场的同时，又发动了太平洋战争，把美国人民也拉进战争的旋涡里。自此，我们中国人民有了一个强大的朋友。历史将证明我们中华民族坚持抗战，一定会取得伟大的胜利。历史还将证明，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是一定要灭亡的。”

石木林的讲话，受到秦家村民兵们和宣传队战士们的热烈欢迎。

石木林又说：“最后再讲一件事，鬼子在秦村外吃了一次败仗后有可能还会再来，村里的民兵和老乡们要提高警惕，民兵们要枪不离身，随时准备参加战斗。”“是！”秦村民兵们高声回答道。

石木林用了一天的时间抓秦家村的民兵训练。同时，方春燕把她带来的毛泽东主席的《论持久战》小册子，拿出两本来送给了村党支部书记张金万和妇女主任张金花。到了第三天早上宣传队要离开秦家村时，秦村的老百姓纷纷前来送行。张金花站在村口大声说：“石队长、方指导员、同志们，欢迎你们再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们就是你们的亲人。”方春燕则大声说：“我们感谢秦家村百姓对我们的支持，我代表全队官兵谢谢老乡们。”

宣传队出发了，长长的队伍沿着山路一路向前。

宣传队在当天下午来到了山纵第三旅的驻地，旅长周百路在看了鲁中军区宣传队男女战士的武器装备后大发感慨，他说：“石队长，你们这是宣传队？你们的武器比我们一些连队的武器都要好，和我们旅的主力连队差不多，比新编成的连队要强许多，我看你们就留在三旅吧。”“行，你给王司令员打个报告我们就留下，编成三旅的主力连。”石木林笑着说道。“我说你们的机枪怎么那么多？总不能是鲁中军区发的吧？”“鬼子发的，都不打收条。”石木林道。方春燕、任江蓉和宣传队的战士们听了石队长的话后都在笑，她们感到很自豪。“乖乖，看来你们还得给我们的干部战士做个报告才行，不能光唱歌。”“行，我们这里女将多，谁做报告都能行。宣传队的战士都能打能拼，不比你的战士差。”“好，咱们一言为定，一定要让宣传队给三旅传个经验来。”周旅长随后说：“通信员，去把刘政委请回来，咱们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宣传队，还要请他们传经送宝呢。”

第二天上午宣传队为三旅的机关和一团演出节目时，台下的掌声一遍遍响起。宣传队的男女战士们自从打完那一仗后，感觉浑身都是劲，唱起歌来格外有力。到了中午周旅长和刘政委果然请军区宣传队的全体官兵们吃了一顿接风饭。在吃饭时周旅长说：“宣传队的同志们，我代表三旅的干部战士们请大家吃接风饭，这是目前我们能搞到的最好的饭。今天上午大家的演出非常好，干部战士们反应热烈。战士们希望你们再多演几场，我和刘政委也是这样想的。本来我想把宣传队留在三旅里，给王司令员去了一个电报，王司令员说我‘想得美’。”“哈……”女战士们听后一阵的大笑。周百路又说：“你们都是好战士，石队长昨天答应我一个要求，就是请你们给我们的干部战士做一个报告，讲讲你们女战士是怎样打仗的，是这样吧石队长？”“对。”“那你看由谁来做报告？”“上午大家不是都听了报告了？”“听了？我怎么不知道？”“好，我说一下。‘扎绑腿，扎皮带，穿布鞋，背枪带。’手枪、步枪、机关枪，小鬼子，送上来。”“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好，好，你这个石队长，怪不得王司令员不把你往下放，你太滑头了。”周旅长说完这段话后又对大家说：“大家吃饭，吃好、吃饱。”

周旅长、刘政委都曾是红四方面军的中高级干部，石木林对他们非常的尊敬。

第三天上午，宣传队为三旅的二团和教导队的干部战士演出结束后，刘政委上了台，他还让战士们把宣传队缴获来的三挺轻机枪也都搬到了台上，随后他说：“同志们，鲁中军区宣传队的战士们在来咱们旅的路上，跟鬼子伪军打了一仗，缴获很大，这三挺轻机枪就是他们打了一仗后缴获来的。有的同志会说缴几挺机枪没什么，但大家刚才都看了，她们大多数是一些女战士，许多人年龄都不大，难道不值得我们尊敬吗？值得！我们的干部战士不光要喜欢看戏看节目，在打仗时还要会动脑子。我们在战场上打仗要敢打敢拼，要有‘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决心和毅力。打仗要机动灵活，能打歼灭战时就打歼灭战，在兵力相差无几时，打成击溃战也是一种消灭敌人的办法。总之，打仗不能死板教条，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不是物。武器再好，打仗时死板教条也打不了胜仗。”

台下传来一片掌声。

“什么叫‘踏石留印？’只有巨人才能在石头上踏出印迹来。什么叫‘抓铁有痕？’你的力量比钢铁还硬时，才能在钢铁上留下痕迹。我们现在打鬼子，一定要打得鬼子找不到北才行，要给日本鬼子留下刻骨的印象，一百年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政委的话再次迎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鲁中军区宣传队在山纵三旅的驻地为三旅的官兵、当地的老乡及县、乡、区政府的工作人员先后演出了十余场节目，深受广大官兵和群众的欢迎。

时间走的很快，春天将要过去，夏天即将到来。鲁中军区宣传队结束在外的演出任务后，经过几天的行军，顺利地返回到军区机关的驻地。

宣传队回到驻地后的第一件事是换装。全队官兵上交了冬装后，换上了夏装，每个战士都显得更加年轻了。部队回来后王司令员和田政委亲自到宣传队的驻地来看望大家，同时通知石木林，军区机关进行精兵简政，机关里精简下来的人员全部进入教导队参加学习，宣传队的干部战士除有必要向外调之外，也全部转为学习和训练。

根据军区的指示，重新恢复军区教导队，石木林再次兼任队长，组织科副科长黄颖萍兼任教导员，方春燕担任副教导员，并主管学习和训练。宣传队的女干部全部转为教员，负责教导队学员班的教学工作。石木林此后把女战士中的三挺轻机枪交给了警卫营两挺，跟他来的秦余根也在警卫排里参加学习和训练。

石木林回到保卫科上班后，看到一份军区下发的文件，文件上讲：“中央派刘少奇同志到达山东，刘少奇同志到山东后经调查研究，主持召开了山东分局和山东军政委员会联席会议，会议决定：一、建立山东有力的政治军事统一领导中心，一切领导力量集中于山东分局，下设一军政委员会。书记朱瑞和副书记黎玉均驻一一五师师部与陈光、罗荣桓一块办公。二、八路军一一五师师部、山东纵队司令部及山东分局合并办公，原直属队一万多人缩减至三千五百人。三、山纵一旅拨归一一五师建制，胶东五旅建成机动部队，山纵其余各旅均拨归各军区，精简整编后多余人员分散编入各地的独立团、营，以加强独立团、营的作战力量。”

一个月后，鲁中军区把管内各旅的旅长、政委及各独立团的团长、政委都召集军区驻地开会学习。原山纵三旅旅长周百路在开会期间来找石木林，当他进了保卫科看见石木林后说道：“石队长，原来你还是军区保卫科的科长，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周旅长怎么有空来这里，一定是走错门了。”“没错。我来军区前跟鬼子打了一仗，缴获了一些牛肉罐头请石队长尝尝。”周百路说完把几筒罐头放在了桌子上。石木林等周百路坐下后为他倒了一碗水，之后石木林说：“周旅长一定是有难事才来找我，是这样吧？”“你呀，很滑头。上次让你做报告，你说演节目时都说了，这一次我可是实打实地说一下。你们宣传队的那个许黄丽有没有对象？”“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让她自己跟您讲讲。”“我这就是这个意思，看来我没找错人。别人都说这事你说了算，不过我这人没多少文化，听说许黄丽还是中学毕业生。”“对，她现在是教导队的教员，是连职干部。”“这事就交给你了。”“不行。不是交给我，是我把她找来您跟她谈。”“我就是这个意思。”“那晚上能行吗？”“行，上哪去谈？”“我在学员村里还有间办公室，晚上您去那里跟她谈。”“好，一言为定，吃过晚饭我就去你那里。”“好。这罐头您拿回去，要不领导说我犯纪律。”“哈……”办公室内一片笑声。

等笑声停下后石木林想起曾看过的文件，他问道：“周旅长，上级有文件说是把山纵各旅放到军区里来，您这是调过来了？”“对。上级的意见是对的。现在咱们根据地的面积与前年反扫荡时相比，缩小了很多。根据地面积减小，人口也减少，供给紧张，不精兵简政今后难以发展。再加上日伪军及国民党军队在全省及在鲁中山区内占有优势兵力，不搞精兵简政我们会越发困难。我们旅及其他各旅都分拆成团，减少了几百人，我现在就是团长，刘政委也当了团政委。但困难总会过去，光明就在前边。”“哈……”周百路这一番话，让保卫科里所有的干部都笑了。“讲得好，困难是暂时的，没有困难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石木林道。

晚上周百路先到了，随后方春燕把许黄丽领了来，让他们二人在教导队的办公室里谈，石木林则来到方春燕住的屋子里，与她说悄悄话。

周百路跟许黄丽连续谈了两个晚上都没谈出个结果来，他有点犯愁了。这天他学习结束后又来到石木林的办公室里对他说：“我跟小许谈了两个晚上，没有结果，石科长你 说这是为什么了？”“我让方春燕问问吧，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对你不了解，总要有一个了解的过程。”

许黄丽与周百路经过一个星期的来往后，她最终同意嫁给他，但要等到抗战胜利后。周百路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他在学习结束时是带着希望离开的。

六月初，石木林、方春燕接到军区的命令，要求他们带领宣传队到沂南、莒县、沂水一带去做抗日宣传演出。在宣传队领齐各种物品后，石木林与方春燕带领宣传队出发了。他们先到沂水一带为军区第六独立团做了慰问演出，后又前往莒县在王家庄为莒县独立营和老百姓做了宣传演出。军区宣传队在这两个地方的演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这一次宣传队外出，除了警卫排带了三挺轻机枪外，女兵这边石木林只让高华莲带了一挺轻机枪，而步枪却全部换成了三八大盖。当宣传队离开王家庄，沿山路西行时，在前边负责侦察的一班长范小腾派战士回来报告说：“石队长，前边山路远处发现有伪军，人不少。”石木林闻言后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立即命令道：“胡阳刚，你带二班占领南边的小山，其他人跟我上北边的山。”石木林说完伸手把高华莲扛的那挺轻机枪抓到了手上，推弹上膛后带头朝北山顶爬去。女战士们听到达命令后立即紧随着石队长爬到了山顶上。石木林爬到山顶上后朝西边望去，发现约有一个大队近四百人的伪军士兵正沿山路朝山口处走来，在伪军队伍的后边还跟着几十匹毛驴等大小牲口。

石木林心想，看来这些伪军士兵还未发现宣传队。他命令警卫排一班长范小腾和三班长高铁朋架好了轻机枪，随后石木林又对杨贺桃说：“你看后边那个骑马的军官，先打他。”杨贺桃目测了一下距离后，把表尺调整到三的位置上，她举起半自动步枪来仔细地瞄了一下后，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骑在马上的伪军官一头栽了下来。“打！”石木林大喊一声，带头开了火。高华莲在石木林一侧，听到命令后，迅速把一个弹匣的机枪子弹打了出去。山上枪声响成一片，伪军士兵在山路上遭到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击后，被打倒一片。伪军前队在遭到火力打击后陷入混乱，后队在其他伪军官的指挥下向后退去，很快便开始了反击。

“机枪打伪军密集的地方。”石木林喊道。杨贺桃观察了一下战场的情况后，迅速把枪对准三百米外的一个伪军军官，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后，那个伪军官立即趴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带领这支皇协军大队的大队长柴江，是在带领部下给沂南县城的日伪军运送弹药后，在返回莒县县城时决定走这条山路的。柴江的妻儿老小现在都住在蒲汪镇。柴江本人虽然跟着日本人当狗腿子，但他也知道日军的恶行，强奸妇女、杀人放火都是日军经常干的事，因而他把老婆孩子都放在了蒲旺镇。柴江的打算是在往回走时，顺便到蒲旺镇上看看妻儿老小。不成想来时走大路顺顺当当，这一走山路便遭到八路军的伏击。当第一声枪响后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但伤无大碍。此时柴江火冒三仗，凭他多年打仗的经验来看，八路军在山的兵力并不多，火力并不强，他指挥伪军后队向后退了约二百米远后，立即命令部下发起了进攻。

伪军士兵们，在长官的严令下冒着飞来的子弹，一步步向山上发起进攻。进攻中不时有士兵被飞来的子弹击中，永远躺在了山坡上，活着的伪军士兵恨不能长上翅膀飞上山去，以避开这枪林弹雨。

“打！狠狠地打！”石木林大声的喊道。面对不断发起进攻的伪军，宣传队的干部战士们毫无惧色，以猛烈的火力向其开火。

伪军士兵在军官的督战下，发动多次进攻，试图打垮在山上固守的八路军。面对伪军的进攻，石木林感到了压力，他担心战士们坚持不到天黑。此时的宣传队，不断有战士负伤或牺牲，但他们咬着牙在坚持。

山下的伪军大队长柴江同样感到了压力，不打垮山上的八路军，他带的这支皇协军大队就有灭顶之灾，后果很严重。而眼下，每发动一次进攻活着回来的士兵便减少一半，这样打下去，不等天黑部队就有可能打光了。

当山坡上响起一片手榴弹的爆炸声后，石木林对范小腾说：“你带一班从北边绕过去，利用山下的水沟和小树做掩护，从敌人的侧面发起进攻，打掉伪军后面的指挥部。”“是！”范小腾迅速带领警卫排一班的战士和一挺轻机枪从阵地的北侧下了山。

又是一排手榴弹扔了出去，伪军士兵退下去不久后再次冲上山来。

“队长，子弹不多了。”一个女战士在喊道。“同志们，上刺刀！”石木林喊道。他知道今天必须要用全力来打垮这些伪军，否则后果很难讲。山顶上的男女战士们立即把身上携带的刺刀抽出来，迅速装到了枪口上。当伪军士兵再次爬上山来时，石木林高声喊道：“同志们，冲啊！”他手持大刀带头冲了出去。

“冲啊！”宣传队的男女战士们毫不畏惧地站起身来，手持三八枪朝伪军士兵们冲了过去，山坡上传来一片刀枪碰撞声和喊杀声。就在这时，从山下伪军的后方突然传来了机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这声音在伪军士兵中引起了恐慌，伪军士兵再也挺不住了，迅速朝山下退去。这一退便溃不成军。“冲啊！”“杀呀！”“伪军士兵们投降吧。”战士们一边追击，一边高声喊道。

伪军大队长柴江在遭到八路军的袭击后二次负伤，他在手下亲兵卫队的掩护下，骑上战马率先朝沂南县城方向逃去。

这场艰苦的战斗终于结束了，莒县伪军县大队被击毙的士兵多达二百余人，另外还有八十多人被俘。宣传队缴获了二百多支东北军奉天兵工厂造的步枪和轻机枪，各种手枪驳壳枪十五支，子弹手榴弹一批，还有几十匹牲口。但这一仗宣传队的损失也很大，范小腾带领的警卫排一班的战士几乎全打光，另外还二十多个男女战士负了伤。

在石木林查看战场上的情况时，有个女战士前来报告说：“石队长，苏学静、马娇娥、魏花几个女战士牺牲了，方副教导员请你去一下。”

石木林快步来到了山顶上。他上山后看到苏学静、马娇娥等女战士都平躺在地上，胸前渗出大片的血迹。石木林弯下身子轻声道：“苏学静！苏学静！”苏学静等女战士永远的闲上了眼睛。石木林站起身来沉默了一会后说：“同志们，我们要记住这些战友，她们是伟大的。她们为了国家和民族牺牲在这里，我们要永远记住她们。现在先把烈士们抬下山进行掩埋，等我们胜利了再来为他们迁坟。缴获的枪支弹药要全部带上，轻伤员骑牲口，重伤员用担架抬，立即转移。”“是。”战士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