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队（三）

一个星期后，宣传队在前往费县第三独立旅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快步跑来的男孩子。

这个半大的男孩远远地看见这支八路军队伍后大声说：“八路军叔叔，俺村进鬼子了，在俺村抓了很多人，还打死了很多人。”石木林听后急忙迎上前问道：“小兄弟，你是哪个村子的？”“就那个村的，秦家村的，鬼子一早从杨树沟过来，进了村就杀人放火抢粮食。”“鬼子从哪过来的？”“像是费县的，我们那里离费县近。”“鬼子还在村里吗？”“在。叔叔快去吧，鬼子在村里抓了很多人，还抢了很多东西。”石木林看了一眼男孩子指的方向，他们的村子在东边，而出山的路向南。鬼子要回城，则要经过山路先向南，过了杨树沟后才能向费县城行进。

石木林看了看东边的地形，那里山峦起伏，一条山路在群山中穿行，这里到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怎么办？”方春燕不知如何是好，她问石木林道。“小兄弟，知道鬼子有多少人吗？”石木林要先把敌人的情况搞清楚，才能下决心。“好像有几十个吧，还有一些是伪军。伪军多一些。”男孩道。“这里离费县城还有多远？”石木林问道。“大概还有几十里路。”这个男孩子看着石木林，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么多的话。“那我问你，你跑出来准备上哪去？”“不知道。我爷爷让我去找八路军，我就沿山路跑了出来。”“从这里到你们村还有多远？”“有五六里，也许有七八里地吧。”男孩子说道。石木林看了看天上太阳的位置，估计时间在十二点左右了，他感到决心难下。

“石队长，咱们打吧。”胡阳刚沉不住气了。石木林对女战士们说：“大家说说看，怎么办？”“队长，打吧，我们不怕。”女战士们回答道。“好。鬼子伪军估计在一百人左右，但我们是八路军，不能知道老百姓受苦受难不闻不问。但是打仗要讲究打法，我们要消灭这些敌人有困难，但只要能把鬼子伪军给打垮，救出老乡来就行。下面，警卫排一班跟着我在前，胡阳刚带二三班随后，方春燕、任江蓉带女战士走在最后边，全体人员要子弹上膛，随时准备战斗。”“是！”

走在路上男孩子轻声道：“叔叔，你们这多是些女八路军？”“对。女八路军照样打鬼子。”石木林边说边掏出表来看了一眼，指针果然走到了十二点的位置。

部队在男孩子的带领下，沿山边小路越过杨树沟后，迅速朝秦家村走去。在山路上走了约二里多路后，石木林发现这里的地形比较好，在两山间有一条二三百米长弯曲的通道。通道两侧是高十余米的山梁，是一个打伏击的好地方。石木林随即命令部队原地休息，他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地形后说：“胡阳刚，你带二三班到东面的山梁上构筑工事，准备在这里打伏击。”“是！”胡阳刚立即带领警卫排二三班的战士上了东山梁。“方春燕，女战士和警卫排一班的战士都上西山梁，在山梁上构筑工事准备打伏击。”“是！”方春燕回答道。

宣传队的女战士和警卫排一班的战士立即上了西山梁，开始在山梁上构筑工事。报信的大男孩跟着石木林来到了西山梁山后说：“叔叔，你们不去俺村了？”“就在这里打鬼子。鬼子伪军往回走要经过这里，我们人少不能跟鬼子硬拼。”

大男孩十分不解，但他仍然跟着石木林，他相信八路军会帮他们打鬼子。石木林上了西山梁的梁顶后，迅速把队伍展开，并命令警卫排一班班长在中间的位置上架好了轻机枪。随后石木林拿出了望远镜来朝北边村庄看了看，除了能看见山里冒出的黑烟外，还看不见鬼子的踪影。

“大家先吃点干粮，填填肚子，把手榴弹摆到前面，做好战斗准备。”方春燕喊道。

石木林在把西山梁上的战士安排好之后，又来到东山梁上。东山梁的山体比较高，地势比较徒，是那种易守难攻的地形。石木林爬到山梁顶上看了一下后对胡阳刚说：“鬼子来了以我的枪声为令，我不开枪任何人不得开枪。再一个，你带的这支狙击步枪要以鬼子伪军的机枪手和军官为目标，打死了指挥官鬼子伪军就散了架。”“是。”“你这里的两挺机枪设在两头，前后打。让战士们吃点饭，再把手榴弹都拿出来做好准备。”“是！”胡阳刚回答道。

石木林回到了西山梁上，他拿出干粮来吃了几口时，方春燕送了一壶水过来。石木林边吃边在想：这一仗打好了会取得一个大的胜利，打得差了，可能会让多数敌人逃掉。但鬼子伪军的兵力少，遭到突然的打击后很难形成战斗队形进行反击，这也是他敢于让宣传队的战士们在这里设伏的一个最大的理由。石木林对自己带的这些女兵和警卫排的战士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石木林再次举起望远镜朝北方向看去时，发现鬼子伪军距离设伏地点已经不是很远了。

“准备战斗。”“准备战斗。”命令很快传达了下去，战士们迅速把枪握在了手上。敌人越来越近，石木林在山梁上观察了一下，发现约有三十个左右的鬼子走在最前边，在鬼子的后边是抢来的几辆大车、还有牛羊。再后边则是抓来的几十名青年妇女，再往后是伪军。伪军士兵约有一个中队的样子。石木林合计了一下，鬼子伪军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小方，你在这里，我到杨贺桃那里先打掉鬼子军官。”“好。”

石木林弯腰来到杨贺桃的身边，把捷克造的半自动步枪拿到了手中。随后他轻声说：“我打掉鬼子军官后，你要用这枪重点打鬼子伪军的机枪手和伪军官，记住了？”“记住了。”杨贺桃答道。

鬼子伪军越来越近，当他们全部进入伏击区后，石木林把手中的步枪对准了骑在一匹骡子上的鬼子军官。“砰”的一声枪响，鬼子军官一头从骡子身上栽了下来。“打。”方春燕大喊了一声后，山梁上机枪步枪一起开了火，山谷里枪声一片。

“手榴弹！”“手榴弹！”石木林喊了两声后，率先把自己身边的手榴弹连续投下去两颗。

山谷里很快便传来一阵阵的爆炸声。鬼子士兵在遭到伏击后，四散开来进行还击，伪军士兵在受以打击后朝北退去并开始还击。杨贺桃手持半自动步枪连发数枪，石木林注意到有一个伪军军官被她打倒在地上。警卫排的三挺轻机枪对着山下的鬼子伪军猛烈开火，以千斤压顶的势态，击毙了许多鬼子伪军。激战半个小时后，日军士兵还击的火力越来越弱，少数腿快的鬼子朝山外逃去。

“缴枪不杀，伪军弟兄投降吧。”警卫排的战士在山梁上喊道。

“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战士们的喊声在山谷中回荡。

“冲啊！”石木林感到时机已到，他站起身来手持大刀率先冲下山去。

“冲啊！”“冲啊！”山坡上传来一片喊杀声，伪军士兵自知再打下去死路一条，便纷纷开始缴枪投降。

这一仗，鬼子伪军大多被宣传队给消灭掉，战士们还俘虏了几十名伪军士兵。

“我们胜利了。”“我们打胜了。”女战士们望着抓到的俘虏，尽情欢呼着。

“打扫一下战场，给抓来的妇女们松开绳子，让她们回家去。”石木林高声喊道。

战场很快被打扫干净。宣传队的战士们共计缴获歪把子机枪两挺，捷克式机枪一挺，手枪三支，各种步枪八十余支，子弹、手榴弹一批。被抢的各种粮食、牲口全部截了下来。那些被解放的青年妇女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况，她们发现这支八路军队伍，竟然多数是女战士。

“哪位同志是首长？”一个青年妇女在问道。“我就是，你有事吗？”石木林道。“我是秦家村的妇女主任，请八路军同志到我们村里去吧，谢谢八路军同志救了我们。”女主任边说边流泪。这次她们村这么多妇女让鬼子给抓住，她都担心自己和姐妹们回不来了。“不用谢，八路军和老百姓是一家人，你们村受的损失大吗？”石木林看着这位女主任问道。“被鬼子打死了十几个男青年，他们大多是村里的民兵，另外还有老人和小孩，鬼子来得太突然。”女主任止住了泪水。“这样吧，把缴获的枪支都装在大车上，拉到你们庄去，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张金花，秦余根是俺村的。”张金花指着男孩子说道。“是他报的信。方春燕，集合起队伍来都到秦村去，胡阳刚你负责在后边警戒。”“是。”

“石队长，咱们要在这里住下吗？”方春燕悄悄地问道。“咱们到秦家村去看看老乡受损失的情况，看能帮帮他们吧。老乡是咱们的亲人，咱们不能一走了之。”石木林道。半个多小时后，宣传队来到了秦家村的村庄外，只见村庄外面已经站满了人。八路军在村庄南边打仗的枪声和爆炸声，早已传到了村庄里，村民们顾不上安葬自己家里被鬼子打死的亲人，早早的等在了村外面。

“八路军来啦。”“救星来啦。”村民的喊声响遍了村里庄外。“快看，还都是女八路，看她们的枪多新，还有机关枪。”“女八路都能打跑鬼子，男八路就更厉害了。”“这是正牌八路军，看她们多精神。”

宣传队的女战士们今天确实很精神，打了一场胜仗，而且还是零伤亡，这让她们感到很骄傲。

等宣传队在秦家村外停下来后，张金花带了一个中年男子跑了过来，她说：“首长，这是俺村的支书兼村长。”“张金万，欢迎八路军，谢谢八路军救了我们村的人。”“我叫石木林，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你们这里有地方住吗？”“有。有村公所，能住下几十个人，还可以住到村民家里，我让大家腾房子。”“好。村民们伤亡大吗？”“让鬼子打死了有二十几个人，大多是民兵，八路军来了我们可放心了，请首长先去村公所。”“好。大家注意了，先进村休息，胡排长派人在村外放哨，注意警戒。”“是。”胡阳刚答道。

秦村的村民们前呼后拥地把宣传队送到村公所里。张村长说：“金花，你去找农会主任，让秦主任找人杀两只羊，再送些青萝卜和米面来慰劳咱们八路军。再找人来帮着队伍做饭，烧水。”他随后大声地对村民们说：“大家都先回去吧，把家里安排安排，八路军来了大家就放心吧，晚上不用怕了。”

村民们很快赶着大车，牵着牛羊散去了。张金万又说：“首长先坐，我去找人给队伍烧水，马上就来。”

张村长很快回来了，他让人抬了一口大锅来，在院子里架起来烧水。随后村农会主任、民兵队的副队长、村支部的支委们纷纷来到村公所里来看望八路军。当他们发现这支八路军队伍里大多是些半大的女战士时，感到非常地惊奇。农会主任说：“了不起，了不起，小女伢子都能扛枪打仗，咋能打不跑小鬼子，了不起。我活了这一把年纪了，头一次见。”民兵队副队长见院子里堆了两堆的枪支后说：“首长，给我们几支枪吧，我们村的民兵 就是缺钢枪，要不今天非得打死几个小鬼不可。”“你叫什么名字？”石木林问道。“周刚，民兵队副队长。看看你们的女兵都能打死小鬼子，我们真是无脸见人。”“我们这些战士虽然年龄小，但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不比鬼子差。”“首长，我跟你们去当八路军吧，我要去打鬼子。”周刚激动地说道。石木林有点犯难了，他不是来扩军的。他说：“村里才受了灾，需要你们青年人来保卫村庄，保卫家乡。这样我们商量商量，看看如何发枪。不过，你们村的民兵组织要搞好，要建全队伍、枪我们可以给。”石木林的这段话，也是说给在场的村党支部成员听的。周刚听完后马上跑了出去。

“首长，我也要当八路军。”石木林转身看了一下，是那个叫秦余根的大男孩。“你不回家去看看你爹你娘。”“我爹不在了，我家没什么事，只有我娘、弟妹和爷爷。”“几岁了？”“十四了。”石木林听完后没再说话，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情况。

“水开了，水开了，八路军同志请喝水。”烧水的妇女在喊道。石木林对张村长说：“你找些人去我们打仗的地方，把被打死的鬼子埋起来，要不就让野狗吃了。”“好，我找人去办。”张金万说完便走了。宣传队的干部战士纷纷起身从大锅里舀水喝，方春燕用喝水的杯子给石木林送来一杯水。

村妇女主任回来了，她领着几个人抬了两只杀好的羊来到村公所。她边走边喊道。“八路军同志，我们杀了羊来慰劳你们，明天我们还要杀猪给你们吃。没有你们，村里很多姑娘媳妇就让鬼子糟蹋了，你们真是大救星。”方春燕说：“大嫂，八路军与老百姓是一家人，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就无法跟鬼子打下去，大家说对不对？”“对。”战士们齐声回答道。张金花又对石木林说：“石首长，你也要给我们村的妇女发枪，我们姑娘媳妇也要用枪来打鬼子。”“好，等你们村的党支部、农会、民兵队开个会后再定。”石木林道。

战士们休息的时间不短了，石木林对方春燕说：“留下两个班的战士在这里，一个班负责警戒，一个班帮忙做饭，其他人跟着我去看看老乡们。”“好。”方春燕很快把石木林交待的事都安排好了，集合起队伍来，跟着村妇女主任张金花朝外走。

石木林、方春燕带领着宣传队员们在村里走访了许多村民的家庭，对被鬼子杀害了亲人的农户进行了慰问和帮助。石木林还顺便了解了村里的情况，观察了村内村外的地形地貌，他发现秦家村的房子大多是用石头建成的，村庄周围建有石头围墙，村内的地势较村庄外的地势要高许多。村庄里还长有许多大树，各种鸟儿在树上飞来飞去，不知人间的愁苦。石木林一路走一路看，他对这个村子的情况有了一个最基本的了解。

太阳开始落山了，当宣传队的战士们回到村公所时，只见晚饭已经做好了，原来几间锁着的房子都已打开，村民们还在地上铺上豆秸，以便于八路军战士在上面休息。

晚饭后，张村长、妇女主任 、农会主任及民兵队副队长周刚等村里的干部都来到了村公所，他们还为战士们带来一些山货请大家品尝。等众人都坐下后石木林首先说：“今天下午周副队长和张主任都提出要枪的事情，我想知道你们现在的民兵队有多大？”张村长说：“过去我们对民兵队不太重视，主要由三十几个青年人组成，没想到这次鬼子进村后损失很大，不是遇到你们许多人就家破人亡了，我这当支书的首先要检讨。从今天起，我来当民兵队长，鬼子再来我第一个上阵。”“石首长。”“叫我石队长就行。”“石队长，你也要给我们妇女发枪，看看你们的女战士比我们村的姑娘媳妇小多了，她们能拿枪打鬼子，我们也能。”张金花道。“那你们准备建一支多少人的民兵队伍？”石木林问道。“我们合计了，最少也要百十人，有枪的拿枪，有刀的拿刀，土枪土炮都要拿出来，不能再出事了。”村长张金万说道。“好，你们今晚召集起人来，不论男女，愿意参加民兵的就编入村民兵队伍，我们缴获了八十余支步枪都可以给你们留下，做为民兵的武器，明天还可以帮助你们进行训练，掌握好步枪和手榴弹的使用方法。组织起来，保护好自己的家乡义不容辞。”“石队长讲得对，我们就是要拿起枪来保护好自己。”张金花道。“民兵队的编制可以二十人编成一个排，十人编成一个班，设立排长和副排长。张支书任队长，张金花主任可以担任副队长，加上周刚设立两个副队长。你们村的围墙我看了一下，基本完好。民兵队重新编好后，在村里要划片防守，定岗、定位、定人，要分工负责。就像种地一样，分工明确，一旦鬼子再来，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应在哪里防守、作战。一旦开战，全村人都要拿起武器来参加战斗，跟日本鬼子打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没有第三条路可走。”村干部们听后鼓起掌来。石木林又说：“我们在跟鬼子作战时，不能有一丝的怜悯之心。打个比方说，蛇就是蛇，蛇不会变成青蛙，更不会变成蚯蚓。”“哈……”村干部们听后一阵大笑，随后开始鼓掌。“再举一个例子，大家都见过刺猬，刺猬一旦遇上了敌人，便会团成一团，并把身上的刺全部都张开，以应对敌人，让它的天敌无从下口，这就是刺猬的‘战术’。我们要向刺猬学习，一旦鬼子再来，就要用手中的武器狠狠地打击敌人，让其有来无回。”“哈……”村干部再次笑了起来。

等村里的干部们走了之后，石木林把各排的排长们都召集了来。等她们坐下后，石木林说：“大家说说吧，打了这一仗后有什么问题？”

一排长高华莲说：“战士们都很高兴，打死了二十多个小鬼子，还抓了几十个伪军士兵，缴获了三挺轻机枪，这些都是战前没有想到的事情。”张箐嫚说：“战士们还缴获了一些饭盒、水壶，洗洗烫烫都很好用。”

二排长许黄丽说：“战士们都说这样的仗多打几次，我们就发财啦。”“哈……”干部们都笑了起来。“打仗时有没有害怕的？”“有。不过一打起来就不怕了，鬼子也是肉长的，中了枪也要躺地上。”一排长程荣妍说道。“我们今天最大的成绩是没有伤亡，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开战前我也是有一些担心，担心这个仗打不好，终归我们是一支宣传队，新参军的女战士都还小，没有打仗的经验，能打好这一仗已是万幸，没有那几个月的苦练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下面说一下枪的问题，这一仗缴获了八十多支步枪我们不好带，而秦村的民兵又缺枪，他们想要枪保卫自己和家园，我同意把步枪留给他们。我们缴获的子弹手榴弹，要让战士们尽量多带，我们外出搞宣传的时间还长，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仗，没有弹药了问题会很大。你们回去后看一下战士们的子弹袋的情况，所有人都要把子弹袋装满，手榴弹要配齐。第二，缴获的三挺轻机枪都要带上，三个女兵排每排一挺轻机枪，各位排长都学过使用轻机枪，这几挺轻机枪就由各排的副排长使用，能行吗？”石木林问道。“行。我们需要用机枪来加强火力，打鬼子。”一排副排长张箐嫚答道。“二排杨贺桃，你如果还是用那支捷克造的步枪，机枪就让排长杠着。”“行，我扛吧。”二排长许黄丽同意道。“再一个，明天给民兵们发枪后，警卫排要抽七八个战士去训练民兵，这事由胡阳刚负责。要用一天的时间让民兵们学会步枪和手榴弹的使用方法，以及如何利用村庄进行防守作战。”“是。”胡阳刚答道。“最后一件事是我们要给老乡们演唱几支歌曲，做一下宣传工作。”“行。”干部们都没有意见。“方春燕，你和任江蓉俩人今晚去找一下张金花主任，让老乡给做三个肩垫，扛机枪要用肩垫才行。”“好。”方春燕答应道。“大家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回去检查一下战士们子弹手榴弹携带的情况，各排还要选一个副射手帮助机枪手带子弹。”“是。”干部们回答道。

等排长们走了之后，石木林开始检查缴获来的那几支手枪。其中一支是德国造十响驳壳枪，石木林从枪套里抽出这支枪后看了一下还很新，证明这支枪用的时间还不长，枪里的子弹装得满满的，看来是一枪未放人就被击毙了。还有一支枪石木林抽出来看了一下，竟然是一支勃朗宁9毫米大威力手枪。这种手枪比枪牌、马牌手枪的枪管都要长，口径大，装弹多，是一种深受中高级军官欢迎的名牌枪。第三支手枪是日本造南部十四式手枪，这种枪是日军军官的佩枪，故障多，射击距离也较近，日军军官都不欢迎。在石木林检查这几支手枪时，方春燕回来了，她说：“石队长，张主任说枪垫明天就能做好，不会耽误部队用。”“好。”就在他们俩人说话时，白天报信的那个大男孩和一个农家妇女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