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队（一）

在第三期的干部学员走了之后，鲁中军区决定加强宣传教育工作。为此，专门从各县、乡招来二十几名女青年，组建起一支抗日宣传队，军区任命吴如燕担任宣传队队长。军区为了加强宣传队的力量，又把机关里原抗大班的女学员全部调回来，在宣传队里担任干事一职。

学员村里又热闹了起来，宣传队员们每天早饭后便开始演练各种节目。如：《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游击队之歌》《你是灯塔》等抗战歌曲。到了七月底，上级又把《黄河大合唱》《到敌人后方去》《八路军军歌》和《八路军进行曲》等优秀抗战歌曲传送到鲁中军区。到了这一年的中秋节，军区机关的全体人员，首次听到《黄河大合唱》《八路军进行曲》这几支振奋人心的歌曲。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

吴如燕现在非常忙，中秋节后她要带领宣传队去各游击区、县大队、独立团、抗日县政府所在地去宣传演出抗战歌曲。石木林时常提醒吴如燕不要忘了抓好女队员们的军事训练，吴如燕对此事也是非常的重视，她给每个队员都配备了三八枪和手榴弹。

中秋节后，在吴如燕带领宣传队走之前，石木林又专门请示军区首长，为宣传队配备了一个班的警卫战士，负责警卫工作。

吴如燕带领的这支抗日宣传队，在根据地、游击区里进行的宣传演出，很快便被日伪军给盯上了。这天，宣传队在沂南县杨家坡演出结束离开后，吴如燕便发现在宣传队约一里地之外，有一支伪军队伍跟在了后边。

宣传队向西越过沂河后，开始向青驼方向行进，吴如燕知道在这一带有多支八路军队伍，万一打起来，定会有部队前来支援。

跟在宣传队后边的是沂南县县城的一支伪军，其大队长叫朱文柴。朱文柴原是沂南当地的一个土匪头子，日军占领沂南后，他便带着队伍投靠了日本人，当上了沂南伪军大队长。朱文柴今天得到八路军宣传队在杨家坡演出的情报后，在日军城防司令的命令下，带领伪军大队前来袭击鲁中军区宣传队。

朱文柴为人凶狠，从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朱文柴得到情报后知道这支八路军宣传队只有几十个人，而且多数还都是女人，打她们易如反掌。他认为这是正是自己向皇军表功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抓几个女八路回去向日本人请功领赏呢。

伪军大队长朱文柴带领着这一个大队的伪军士兵，跟在八路军宣传队的后边紧走慢走，一步都不肯放松。朱文柴对消灭掉这支八路军宣传队还是有信心的，他带领的这支皇协军大队，每个中队都装备有三挺捷克式轻机枪，军官与士兵，多数是当年跟着他下山的土匪，枪打的准，爬山跑路也不在话下。

朱文柴带领的这支皇协军大队，进入八路军根据地后发现，沿途的村庄大多都是残墙断壁，村内的草比墙还高。皇军去年的一场大扫荡，八路军根据内的老百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缓过神来。

朱文柴自然是没有长人心的。他带领部下投靠日军后，带头抢夺老百姓的财产，哪管周边农村老百姓的死活。

吴如燕带领着队员们加快了脚步，但无论如何也甩不掉后边的伪军。而且这支伪军队伍还越来越近，大有不消灭她们誓不罢休的样子。

吴如燕算了一下，现在距离青驼还很远，必须找个地方打击一下后面伪军的气焰，否则今天难以脱身。她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在乡道南侧有一座小山，山上还长满了小树。“同志们，立即上山，阻击后边的敌人。”吴如燕喊道。

宣传队员们知道情况紧急，立即分成两路爬上了小山头。上山后，吴如燕把女队员和警卫班的战士们做了一个分工，让警卫班长陈雄把携带来的轻机枪，架在了正对上山方向道路的位置上。

当朱文柴发现八路宣传队上了小山后，立即指挥部下，从三个方向将山围了起来。很快，伪军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小山上小山下枪声一片。

激战中，山上宣传队的男女战士们不断地有人负伤和牺牲。当太阳越过头顶后，宣传队的男女战士们，已经伤亡过半。警卫班长陈雄和他班里的战士大半已牺牲，战士们发现子弹也不多了。

“队长，子弹不多了。”杨贺桃报告道。“同志们，把敌人放近了再打，节省子弹。小杨，你带一个战士立即下山，去找大部队来增援。”“是！”杨贺桃带了一名女战士从后山崖滑到山下，绕道朝青驼方向跑去。

杨贺桃带着女战士苏云跑出三里多地后，迎面遇上了六团三营的穆营长。

穆三叶和孙益成是在听到老乡报告说，在东面方向有密集的枪声后率领三营赶来的。

“穆营长，快，宣传队让伪军围住了，快增援。”杨贺桃急匆匆的在说道。“是小杨，还有多远？”“三里路，在前边一座小山上。”“全体轻装，跑步前进。”穆三叶大声喊道。三营的战士们立即把身上的背包都扔掉，只带着枪支弹药加速前进。

就在杨贺桃带人下山后，伪军又发起了新的进攻。激战中，多颗子弹击中了吴如燕。吴如燕在最后时刻对任江蓉道：“你代我指挥，坚持住。”

“队长……，吴队长！”任江蓉边喊边抱起了轻机枪，装上弹匣后朝爬上山来的伪军士兵们扫射过去，战士们咬紧牙关拼死一战。

此时的穆三叶，带领着三营的战士们赶到了沂南伪军大队的一侧，他命令道：“轻重机枪立即开火，掷弹筒立即开炮！”“是！”

很快，从伪军士兵的西侧传来了一片机枪的响声和掷弹筒的射击声。正在向小山上冲锋的伪军士兵们，立即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众多伪军士兵躺在了山坡上。

当伪军大队长朱文柴听到从西面传来猛烈的轻重机枪的响声后，马上意识到八路军的主力部队赶到了。在慌乱中他带领着部下迅速朝东北方向逃去。

“同志们，冲啊！决不能让伪军逃掉！”孙益成大声喊道。

“冲啊！”穆三叶带头冲了出去。三营的干部战士们紧跟其后，迅速冲上前去。

“冲啊！咱们的队伍来了，为吴队长报仇。”任江蓉高声喊道，她指挥着宣传队员们冲下山去。

朱文柴一路狂奔，当他停下身之后发现身后已经没有八路军士兵在追赶，便清点了一下身边的残兵败将，发现只剩下不到三十人。而这些士兵，还多是他的亲兵卫队，是一些老土匪。此时的朱文柴特别的后悔，他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来抓这些女八路？

朱文柴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打了几巴掌，并喊道：“为什么是这样？”

这场战斗结束了。当穆三叶和孙益成来到小山上后，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阵地上躺着近二十个牺牲的战友，另外还有七八个伤员。穆三叶猛然间发现吴如燕也躺在了地上，他上前试了一下，发现吴如燕已经没有了呼吸。“混蛋！”穆三叶止不住骂了一声，他知道吴如燕现在是石木林的妻子。前几天军区宣传队还曾到三营的驻地表演过节目，不成想只几天的时间，吴如燕就牺牲在这小山头上。

穆三叶的心情非常地沉重，他知道石木林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穆三叶对任江蓉说：“宣传队的人都跟着我走，所有牺牲的同志全部带回去，我让战士们来抬他们。老孙，咱们马上撤离。”“好。”孙益成答应道。

当石木林知道吴如燕牺牲的消息时，宣传队已经回到军区的驻地。石木林从警卫营二连的驻地赶到学员村东边的大操场上时，只见操场上摆放了十几具牺牲了的战士们的遗体。组织科长袁玉虎见石木林从山上赶来后急忙迎上前去，他说：“石科长，你要节哀。”

人们让开了一条路，石木林在任江蓉的陪同下，来到了吴如燕的担架前。“吴如燕，吴如燕！”石木林忍不住哭了起来。王司令员和田政委都来了，当他们看到地上摆放了十几具牺牲的干部战士的遗体后，也感到非常的愤怒，许多人掩面而泣。

田政委心情沉重地说：“同志们，大家要坚强，对牺牲了的战友们，我们要用隆重的方式来安葬他们，要为他们树碑立传。我们打鬼子、打伪军、打顽军总是要有牺牲的。我们对任何一个敌人都不能心慈手软，一旦相遇，就要坚决打下去。”

安葬完吴如燕和牺牲的战友后，石木林病倒了。他发高烧，夜里还说胡话。任江蓉、胡阳刚等人连夜把石院长请来为石木林看病。石院长在给石木林打了一针退烧药后说：“石科长受了凉，加上心气不顺休息几天就会好，我再给他拿几付草药治治就行，没大的问题。”

在吃了一付药之后，石木林感觉自己好多了，头也不那么痛了。他躺在土坑上，开始回想吴如燕的事。吴如燕比自己大几岁，俩人在一起相敬如宾。吴如燕曾讲过她家里的事情。她的父亲原在省城一所学校里当教员，早年学过马克思主义，还曾研读过陈独秀、李大钊的文章。吴如燕的父亲读过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文章，吴如燕后来也读过，并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抗战全面爆发后，吴如燕跟着父亲逃离了省城，先到泰安、后到临沂，再后来到沂蒙山区参加了八路军，她的父亲后来奉上级的命令返回济南从事地下工作。石木林一边想一边睡着了，他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谭花和方春燕来到石木林住的地方来看望他。谭花与方春燕都对吴如燕的牺牲表示很痛心。方春燕说：“吴教导员生前经常给我们抗大班学员们讲课，她的课讲的很好，讲了许多马克思主义方面的知识，大家都愿意听。”

谭花则把石木林脱下的脏衣服，拿到外面去清洗。

第三天早上方春燕一个人来了，她说：“我跟谭花说了，来照顾你。”“我很好，连队忙你回去吧。”方春燕还是留了下来，她在石木林这里待了一个上午后才离开。

几天后石木林刚上班便接到袁玉虎打来的电话，他很快来到了组织科。进门后石木林发现政治部主管宣传的干事黄颖萍也在这里，袁玉虎见石木林来了便说：“军区准备再把宣传队组织起来，首长的意见是让你来当队长。”“我当队长？好。”石木林马上答应了下来，他心里还有气没出来。袁玉虎见石木林没二话，便又说：“军区准备让胡进代理保卫科的副科长，你有意见吗？”“没有。我想知道宣传队的情况。”“宣传队，除了现有的人员外，军区要求各抗日政府再送一部分人来，必须是上过学识过字的十五六岁的女同志。你是保卫科科长兼职当队长，再任命一个指导员，一个副队长。你对人员的配备有什么意见？”“指导员让方春燕来当吧，她一直在警卫营二连当指导员，在抗大班时她还管宣传，有些经验。副队长原来是任江蓉担任的，还由她来担任。宣传队现在还有二十来个人，军区准备组建一支多大的宣传队？”“准备再招五十人左右吧，加上原来的队员，大了许多。”“人招来之后要先进行军事训练，配备长枪手榴弹，还要再多配机枪，警卫人员也要增加，要吸取上次的教训。”“军区首长都研究过了，都交给你来办，需要什么就去领什么。”“那好。宣传队负伤的队员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出院，加上新来的队员需要练唱、要参加军事训练，一时半时出不去。另外我想让胡阳刚到宣传队里来负责警卫工作。”“这个行。警卫人员调多少你先合计一下，随后再报上来。”

黄颖萍在袁科长讲完后说：“田政委很重视宣传队的工作，让你当队长，是你的军事素质好，作战指挥有一套，也是为了确保宣传队外出不再出大事。”“好，我知道了。”石木林说道。

石木林离开组织科后先去供给部领了一些毛巾之类的物品，又领了一些北海币准备买些肉食类食品，到军区医院去看看负伤住院的姑娘们。

下午，在进山的路上，胡阳刚显得很高兴，他说：“能不坐在办公室里太好了，我就不习惯坐在那里。将来外出遇上鬼子伪军一定要好好打一打，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哈……”胡阳刚的话引得方春燕一阵笑。石木林说：“方春燕，你当指导员要把全队的同志团结好，不论是唱歌还是其它方面的工作都要做好。”“是。”方春燕答应道。“小任你要协助方春燕做好工作，特别是新的宣传队员来了后，要多了解她们的情况。”“是。”任江蓉答道。

当石木林、方春燕等人来到医院，进了宣传队员住的病房后，引来姑娘们的一片欢笑。“石科长来了。”“石队长来了。”叫什么的都有。石木林说：“大家好，伤怎么样了？”“好多了。”许黄丽答道。“石院长天天派人来换药，伤好的很快。”一女队员回答道。方春燕说：“我们来看看大家，从供给部领了一些物品，每个人一份，还买了一些肉来，让医院给大家改善生活。”女宣传队员们鼓起掌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年底，各县抗日政府把挑选来的女青年送到了军区，方春燕、任江蓉开始编队。按照石木林的要求，新来的五十名宣传队员，加上原来的二十余名队员编成三个排，每排二十几个人，同时还确定了排长副排长的人名单。石木林又让胡进从警卫营三个连里各调出一个班的兵力，组建成一个警卫排。

在把宣传队的人员编好之后，石木林、方春燕把全体人员带到学员村外的操场上。

“小方，你去喊队。”“是！”方春燕回答道。她快步站在了宣传队的队前，高声喊道：“各排站齐，前后对正。立正，向前看齐，稍息。下面，请石队长讲话。”

石木林站在了队伍的前边，他给宣传队员们敬了一个礼后说：“今天，我们这支新的宣传队就算正式成立了。我石木林来当队长，指导员由方春燕来担任，任江蓉还当副队长。除了宣传队之外，这次还专门组建起一个警卫排。女队员们，每天上午参加歌曲演唱，下午参加军事训练，三个月之内必须把应该练的都练好。宣传队从今天起编成三个排，每排二十二人，编为两个班，设立排长副排长，排长副排长同时兼任两个班的班长。原来是干部的，在宣传队里不担任具体职务的，都是队部的宣传干事。下面就宣布一下：一排长高华莲，副排长张箐嫚。二排长许黄丽，副排长杨贺桃。三排长程荣妍，副排长王朱叶。周江杏、朱玉善、郭春天、赵万香四人都是队部的干事，另外再安排。重点说一下，第一、新来的宣传队员，你们从报到那天起就是八路军的战士，除了唱歌和军事训练外，还要参加政治学习，接受纪律教育，懂得什么是命令。尊敬首长、团结同志、互帮互助，这些都是你们要学习的内容。宣传队的政治学习由政治指导员方春燕具体负责，其他干部也都要抓这件事。军事训练由我和各排的排长、副排长负责，任江蓉做为副队长，同样要抓军事训练，使每一个新来的同志，能熟练的掌握好手中的武器。第二、这个会开完了，马上去供给部领军装，同时去领武器。我到供给部看过，上次缴获的三八式马步枪还在，年龄小，个子矮的用马步枪，个子高的用三八式长枪。第三、警卫排由胡阳刚担任排长，负责警卫排的训练工作，另外再为警卫排配几名副排长，她们就是周江杏、朱玉善、郭春天、赵万香。你们几个负责警卫排的政治教育和文化学习工作。每天上午要组织警卫排的战士学习文化，学习政治，下午进行军事训练。最后再说一件事，你们的排长、副排长都是军区的连职干部，都在战场上打过仗，还有人负过伤，都是好样的。我们宣传队还牺牲了许多的好同志，大家要向她们学习。我们是一支宣传队，同时也要成为一支战斗队。每个人都必须要熟练地掌握手中的武器。我们面对的敌人是凶恶的，这个敌人包括日军、伪军和国民党顽军。警卫排的战士，在军事上对你们的要求要更高一些。枪打得准不准？刺刀练得好不好？手榴弹投得远不远？在这方面对你们的要求要比女同志高。今后我们还要在宣传队里开展战术训练。这个战术训练包括班、排、连的战术训练。练得好才能打得好，这是每一个战士都要记住的一件事。我们对宣传队和警卫排的要求有很多，今后会在学习训练中一点一点提出来。全队干部战士都要贯彻毛泽东主席为抗日军政大学提的校训，即：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石木林讲完了，方春燕说：“警卫排就是宣传队的一部分。今后要求女战士做到的事情，男战士同样要做到，包括在唱歌方面。男战士同样要会唱各种抗战歌曲，如果有必要也要参加舞蹈方面的训练。如果大家没有其它的事，各排按顺序到供给部去领军装和枪支。”

吃过晚饭后，石木林又把宣传队的干部们招集到一间教室里，等人到齐后石木林说：“咱们讨论一下宣传队的工作，我是一个外行没搞过宣传，今天请大家发表一下意见，看看谁先说。”一排长高华莲说：“石队长，原来吴队长在时主要就是唱那几支抗战歌曲，咱们搞宣传我认为还是以那几首歌为主。”三排长程荣妍说：：“我觉得《黄河大合唱》还应加上一些男同志演唱才好。”“这个可以。咱们现在有一个警卫排，可以从他们那里挑人，这事就交给周江杏她们几个人。另外我认为还可以编排几个小的节目，比如说我们现在常与鬼子作战，就可以编一个打鬼子的小节目。再比如说根据地内的老百姓支援八路军作战，也可以编成小节目。方春燕你要挑头去编节目，也可以写一些诗词、诗歌类的节目，在台上朗诵。你们原来朗诵过的《过节》我看就很好，整理一下后做为一个节目留在队里。”女干部们听后表示赞成。石木林又说：“周江杏你们给警卫排上课的事有准备吗？政治课如何上？”“这个我们还没想。”周江杏答道。“咱们部队现在的情况是，干部文化低，战士大多没文化。有句话叫‘大字不识一箩筐’。如果一个战士能认一箩筐的字那 就很好了。”众人笑了笑，知道这是当前部队、农村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石木林又说：“你们要把识字和政治教育结合起来，一上午学会写一句话两句话就很好，积少成多。比如说‘党指挥枪，而决不准许枪指挥党。’‘战争是政治的继续。’‘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让战士们会写、会背、记住。如‘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军民团结，官爱兵、兵爱官、团结互助’这些内容都要学。你们学了毛主席的许多文章，就从那里面挑出一些好懂、好记的来学习。对战士的学习不要有很高的要求，能写、能背就行。每天学十个字，三个月学一千个字怎么样？”“行。”周江杏等人点点头。“教战士们唱歌，歌词也要都认识。”“好。”“宣传队的女战士都上过小学，都有一些文化，对她们学习的要求要高一些。对她们的教育，就要从学习《论持久战》《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等毛主席的文章中摘录出一些重点来学习。”“好。”众人答应道。“我看过女战士的花名册，在名册中有一个女战士的姓比较特别，大家认识吧？”“什么姓？”“就是这个字‘虢’。” 石木林指了一下花名册给大家看。方春燕说：“这个战士登记时我问过，念‘国’那个音，她是从莒县那边来的。”“这个‘虢’字有个讲头，大家知道吗？”“不知道。”女干部们互相看了看后都摇头。“等着让这个女战士自己讲讲，她应该是知道的。”女干部听后有一点惊呀，赵万香说：“石队长，哪您是知道的，给我们讲讲。”“不行，火候不到不能揭锅。”石木林笑笑道。他又说：“下面由胡阳刚说说警卫排武器的情况。”“警卫排三个班有三挺捷克式轻机枪，其他人都是三八式步枪，人均子弹在四十发左右，还有四颗手榴弹，情况还好。”方春燕说：“宣传队除了干部外，人均一支三八式步枪或马步枪，女干部都是小手枪，手榴弹也是每人四颗，步枪子弹人均在二十发左右。”石木林说：“供给部那里还存着十余支驳壳枪，明天所有的干部都要换成驳壳枪，驳壳枪适合野战。胡阳刚明天去警卫营营部，那两支打阻击战时用的步枪都在那里存着，你去把它拿来。那支九七式狙击步枪你带着，还有一支看谁拿合适？”“石队长，交给我吧。上次打阻击时我见过那枪，让我用吧。”杨贺桃道。“好，那支捷克造半自动步枪就交给你用。那支枪射击精度高，拉一次枪栓可以打十枪，打得快，这一点比三八式步枪好。”石木林同意道。他又说：“这样，宣传队从武器装备上讲与日军一个小队的火力差不多了，主要就看训练了。我跟袁科长讲了，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来训练，战术战法都要练，不能再出上次的情况，如果上级另有要求时再说。”众女干部们都点头同意。许黄丽说：“石队长，战士们发了军装还应发鞋子，我今天看仓库里有鞋子，再领一些来。”“可以，明天我去找供给部要一些来，每人一双鞋。”石木林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