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向走廊里来回张望,然后折回来,我笑着说道:“这位置太好了,至少每个房间都有啊!”
朱建伟用刺耳的男中音说道:“跟你们说啊!无论是谁杀了杜鹃,他都为整个世界做出了贡献啊!”
这句话不无道理!还可以说是最为激情的话语!
董瑞笑着说道:“杜鹃很让人讨厌是吧?”
“傲慢自大、人面兽心的老东西!”朱建伟做了个鬼脸,他说道:“怪不得所有人对她怒目而视呢。”
董瑞缓缓地说道:“你恨她是吧?恨到杀了她地步吧!”
朱建伟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和墙壁,然后他站了起来踱来踱去。他说道:“我一直怀着这种冲动——壮着胆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杜鹃面前杀了他。在我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骗钱!这不是敲诈的噩梦嘛!”
我轻快地说道:“确实啊!这种人的确是人神共愤嘛!”
朱建伟笑眯眯地,仿佛只是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小问题。他说道:“你们警察没有逮捕她吗?”
董瑞突然说着,脸上已全无笑容,她说道:“没办法!她已经七十多了!没有办法逮捕她,而且她患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就更不能刺激她啊!”
朱建伟发出响亮的嘲笑声。他笑着说道:“都说这种奇怪的病啊!还有什么七十岁不能判刑什么的!那老人家不是得意洋洋嘛!”
应该说是倚老卖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老年人倚老卖老”这个话题和相关事件开始频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因此,如今许多年轻人常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他们本应成为新一代的楷模,然而负面新闻中却频频出现他们的身影。
老年人退休工资高,生活条件好,无所事事,年轻人工作忙碌,生活压力大,工资不够花,对未来充满担忧,这种社会现象已经很难改变,也许会越来越严重。
不过老话说的好啊!老年人也是从年轻过来的,而且他们年轻时受的累和苦比现在年轻人多,只是现在独生子女被过度关怀,也不懂关心别人啊!
我点点头,我简直是看起来很苦恼的吧,我说道:“没办法,有些老人喜欢霸座嘛!”
朱建伟那男人气质的脸上带着谦恭和疑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测量仪,他嘟囔说道:“有意思吧?”他笑着说道:“都说老人神经有问题哦!”
我平和地淡淡一笑说道:“那个我想跟你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兴奋!我说道:“你们邀请杜鹃一家是什么原因吗?”
“等一下,”朱建伟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哦!是她儿子的媳妇也就是我的老同学李晶蝶。是她邀请杜鹃一家来的嘛!”
我哦的一声,停顿了一下,眼睛闪闪发光说道:“好吧!你是不介意他们一家四口来这里吃饭吧!”
朱建伟咯咯笑着说道:“我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还要对他们大吼大叫拒绝他们吧!”
董瑞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端详着他说道:“那倒不是!至少你可以让他们安分一点嘛!”
“哈,”朱建伟咂着嘴说道:“谁会和他们吵!尤其是那个老太婆!跟她吵架简直是没完没了嘛!”他摆摆手,非常傲慢的说道:“我才没有那个兴趣和她吵架啊!”
他说话时面带微笑,语气却十分傲慢。我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又看不起我!我扬起下巴,恶声恶气说道:“是吗!那你要不要说一下昨天晚上零点的事情啊!”
朱建伟冷冷一笑说道:“好吧!”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们一眼。然后紧盯着他手指头。他说道:“昨晚我和女朋友半夏谈恋爱!满意了吧!”
董瑞缓缓地说道:“谈恋爱嘛!可以啊!”她说道:“这也行!我和他也是恋爱期哦!”
我有点脸红!既然知道了,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啊!
我的的薄唇噘了起来,我说道:“那罗半夏什么时候来你房间的呢?”
虽然明知故问!但警察交叉询问也是找到关键线索嘛!
我感觉朱建伟也感觉到了,这是决定性的时刻。这位饱经摧残却非同寻常的建筑家会揭露什么呢?显然他已经感觉到了现在弥漫着的紧张气氛了啊!
就像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身上奇怪的地方——像鱼一样无神的眼睛,静止不动、没有表情、近乎石头般的脸,颤抖的手指……还有脚……
朱建伟说道?“是的,当然。”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表示赞同说道:“她是十一点过来!她说睡不着,然后来到我的房间亲亲我我一下哦!”
挺浪漫的!跟我和最最亲爱的一样啊!当然董瑞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个有智慧的女人,而且是个充满柔美热情的非凡造物啊。
董瑞说道:“好吧!那罗半夏离开的时间是几点啊?”
“嗯。”朱建伟皱起眉头。他笑着对她说道:“是凌晨两点吧!当时我看了手机的确是两点吧!”
“我同意啊!”董瑞疲惫地笑着说道:“这番陈述很太高明哦。”
朱建伟转头望着我,仿佛在等我提问一样。问题来了,但她好像吓了一跳因为她眯起眼睛,牢牢盯向我。
朱建伟两手一摊说道:“反正我们谈恋爱也是很正常嘛!”
“是的,是的,”我热切地盯着他,笑着说道:“你那之后休息是吧?”
朱建伟点头说道:“没错!到了凌晨四点!我去了厕所!就在一楼那里吧!”
董瑞说道:“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吗?”
朱建伟抬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他说道:“是的。”他喃喃地说道:“我上完厕所,看见于金龙在厕所门口!他说也要上厕所嘛!”他没有说完,只是满怀心事地低下了头。
我点头说道:“那么你还遇到什么人吗?”
朱建伟勉为其难地看着他们,期期艾艾了半天,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但我们无动于衷地等着他,他只得开口了啊!
“噢,毫无疑问,”朱建伟笑着回答说道:“当然没有看见,我进到房间没有看见什么人哦!”
“我明白了。”董瑞思索着说道:“那你回房睡了吗?”
朱建伟做了个否认的鬼脸,他笑着说道:“没错!我是睡到天亮!不过只是很短的时间嘛!”
董瑞说道:“那你在零点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朱建伟说道:“没有听到嘛!好像没有声音哦!”
我致歉似的啧了几声,然后说道:“那就这样了,你不要离开这幢房子。很抱歉啊!”
“好的,”朱建伟疲惫地说道:“当然我听你们的。这里发生这种事情也不好过嘛!”
他们起身走出房间。我拉着门,我余光看见朱建伟目送我们离开。
“瞧瞧,”我喃喃地说道:“不管我本们打算怎么跟她聊天,他们可真有一套啊。”
董瑞切的说道:“他们不是你同学吗这种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我绷紧肩膀说道:“好啦,我们大概该会和那群疯子一样特别疯狂吧!”
董瑞扣在自己的皮带环里摸了摸一下,她重复说道:“我觉得他们很正常嘛没什么疯狂无比的样子啊!”
“见鬼,才不是呢,”我说道:“他们只是看起来正常。他们内心里是疯子。他们肯定疯了。”我笑着说道”谁待在这幢房子里都得疯。即使是警察都开始觉得自己疯了。”
董瑞拍了拍我的胸部,笑着说道:“你太天真了吧!又不是把我们关在屋子里!像这种地方,可以待两三天嘛!”
我拿起手机,我说道:“不知道能不能让法医过来一下!”我打给法医电话,可是而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处于无信号状态……请稍后再拨。”
我放下手机,哎的一声说道:“跟推理小说一样,这里处于暴风雪模式啊!”
暴风雪山庄是常用在推理类文学或影视作品中的一种模式,又称“孤岛模式”是指一群人聚集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内,比如一个因为暴风雪而与世隔绝的山庄,或是密室、孤岛等等,由于特殊情况而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络,所有人都暂时无法离开这个环境,而与此同时,众人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几个成员先后离奇死亡,那么凶手就在这些人中间,侦探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进行有限度的搜查和推理。
董瑞笑着说道:“反正啊!对于凶手而言,外部无法介入是一个优势,而且在封闭状态下也不必担心自己的目标会逃跑,成员相继遇害会在众人中产生越来越大的恐惧,而自己又可以装作害怕死亡的受害者之一,但同时,凶手自身也无法逃脱,一旦孤立状态被解除,凶手自然会被限定在活着的人当中,而每当一个成员遇害之后,就意味着嫌疑人的范围被缩小,幸存的人也会进一步提高警觉嘛。”
在这种模式下,第一个成员死后,恐惧就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其中几个人会同时具备作案嫌疑,但每个人又都可以找到理由给自己开脱,就在破案推理的过程中,又会有人再次遇害,甚至有时遇害者就是刚刚还最有嫌疑的人,成员的相继死去会让当事者互相之间产生怀疑和猜忌,信任被逐渐打破,往日里最熟悉的朋友或搭档都开始被重新审视随着事件的深入,遇害的人越来越多,矛盾被一点点集中到少数人的身上啊。
现在死了四个人,而且死亡时间都是零点!这在我看来,简直是噩梦级别的情况啊!
二
石磊和杨露来到吴卓的房间,房间还是一样,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双人架子床,床底是空心的,而床板的四周,其中三面设有约莫三四十厘米高的围栏,而床口的两边也各自设有大约四五十厘米宽的围栏,中间留下一个一米左右的洞口让人上落床。
吴卓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因为发生案子的时候!他有点胆战心惊!
另外桌子上放着听诊器,注射器,还有医用的黄色橡皮筋,还有人体观测图和手掌大小的人体模型!
石磊看着人体模型,哎的一声的说道:“人体模型啊!学医生的对人的结构如此详细!”他看着吴卓,笑着说道:“你对于人的救治我想慷慨激昂你一下哦!”
“哈哈哈……”吴卓突然笑出声来,好像解脱一般。他说道:“抱歉!警察来了啊!”
“吴卓。”杨露蹙着眉说道:“你在笑什么啊?”
“没事,只是一想起这个事情我就哭笑不得啊!”吴卓缓缓点着乱蓬蓬的脑袋他说道:“就是这样,”他说道:“我对天发誓这件事情我们一点儿都不知道哦。”
“当然没有这种事情的。”杨露出乎意料地插了进来。像是看这个长了几根胡子的女人就像所有女人一样好奇地打量着他。她笑着说道:“只是聊聊天而已,你不用紧张哦!”
“没有什么紧张啦!”吴卓厚脸皮的笑着说道:“我一向对人很客气!即使是你们是警察也根本就无所谓哦!”
杨露特意瞥了他一眼。她亲切地问道:“好吧?我想跟你说说昨晚的事情!”
吴卓的脸色疑惑地晦暗下来,反复盘问谋杀案子似乎触动了他的神经。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吧!随便你们怎么说吧!”
石磊似乎也对吴卓的反应感到迷惑他紧紧盯着吴卓说道:“那个昨晚你在这里吧!”
吴卓吃了一惊,他刚开口打算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然后他就那样僵住了。他呆滞地望着他们。用脚搓着地面又抓了抓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十分不安的!
吴卓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在房间里睡觉啊!一觉睡到天亮啊!”
杨露的声音平静如故,她说道:“几点睡的!”他说道:“抱歉这样说有点麻烦哦!”
吴卓笑了,看起来若有所思,然后他轻轻挥了挥手,他说道:“好嘛好嘛!我无所谓的!”他说道:“我是零点睡觉哦!”他舔了舔嘴唇说道:“呃——呃——是这样没错!”
“那我多说几句吧!”石磊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噢,这个啊!”杨露用那种“这个问题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的语气回答说道:“没有听到嘛!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吧!”
石磊点头说道:“然后你睡着了,是吧?”
吴卓点点头,慢悠悠的撇了撇嘴说道:“没错!因为比较累!所以我睡了一整晚嘛?虽然是半天,不是八个小时睡眠时间!质量有点不好啊!”说完他搓着双手,露出一种男孩般的兴奋神情,尽管有点儿冷酷。
石磊说道:“好吧!”他有点激情的说道:“你认识杜鹃一家吧!”
吴卓的表情堪称精彩。他说道:“你说他们一家人吗?”他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以告诉全世界,他们是一群疯子,他们所有人都是。谁不知道他们居然做的好事情啊!”
“他们很难取悦啊。”石磊阴沉说道:“你昨天还帮杜行里按摩呢是吧?”
“纠正一下啊。”吴卓眼里有光说道:“那是推拿!别和按摩混为一谈啊!”
推拿就是用手部的力量利用感觉的思想指导和传统手法的一种按摩方法,推拿的功效与手部感觉结合起来,具有疏通经络,调和血液循环,平衡关节,从而调节脏腑功能,增强抵抗力和免疫力细胞,可以治病防病的治疗功效,它可以改变身体疲劳导致的疼痛的麻木,对治疗风湿病有一定的效果,这就是推拿手法,吴卓虽然是外科医生,也是懂得利用中医推拿功效的师傅级别。
杨露听了之后,对推拿有一种神奇功效点点头说道:“没想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推拿有这么厉害的功效,吴医生,你按摩的话手部肯定很辛苦吧!”
持续靠力气按摩,会手部力量变疲劳。
“不是的,推拿是用身体的重心全部集中在大拇指一端,然后使用脑部的感觉和感应使其移到大拇指或者是手的肘关节部分,然后用身体重心往前倾斜的,而不是用蛮力,越是用力气,就越是得不到效果,要用放松的感觉使身体变平静的心态就可以起到保护关节作用啊。”吴卓一边说,一边用右手的掌虚虎口对着大腿模仿,他是手背大幅度摆动而大拇指相反,它是最小幅度摆动,很有效。
石磊慢慢抬起头,望向他说道:“你也有好心是吧?”
吴卓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小牙齿他说道:“没错!要不是他有这个毛病!我才对他们不稀罕呢!真是厚脸皮啊!”
杨露呵呵一笑说道:“好吧!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啊!”
【编者按】“我”与董瑞和朱建伟交谈,朱建伟称讨厌杜鹃,认为其傲慢自大、人面兽心且骗钱,董瑞表示因杜鹃年龄和身体状况无法逮捕她。朱建伟称是李晶蝶邀请杜鹃一家,还讲述了自己昨晚与女友罗半夏的行踪,“我”和董瑞离开朱建伟房间后,发现手机无信号,提到暴风雪山庄模式,此时石磊和杨露去吴卓房间调查,吴卓称昨晚零点睡觉,未听到声音,还表达了对杜鹃一家的看法,提到曾帮杜行里做推拿,并讲解了推拿的方法和功效,石磊询问他是否有好心,吴卓称是因为杜行里有毛病才帮忙。编辑:李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