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主观臆断地猜测简的艾沃莱特、沃特西纳斯以及其他的人想揭开这个女人的神秘面纱,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她野心的很大一部分是想要超越她的父亲,那个在她一生中占统制地位的形象。她头一次占了上风;他则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他的婚姻又一次失败了。由于几次错误的选择,使他的职业陷入了停滞不前的境地。艾德华·阿尔比准备请亨利演他的新戏《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夫?》,但是亨利的代理人把那剧本连给都没给他看一眼就退了回去,声称他的当事人已成为国家级明星,不演神经病的活王八。亨利没有出演可能成为至关重要的百老汇戏剧,而是签约拍摄一部三流影片《史宾塞的山》。
亨利性格上的危机与职业上下班动荡有时使他陷入压抑与痛苦之中。他向吉米·斯蒂沃特承认道,他担心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头,怀疑自己是否还能重新工作。斯蒂沃 特点点头,说:“你也这么想?”
比这还严重的是,报界掀起了无休止的反对他的论战。挑起战争的是彼得,更主要的是简。亨利有时讥讽地予以回击。“我已经听够了他们抱怨年轻时失去了父亲,”他说。“所以我就该道歉,是因为发生了世界大战,使得我不得不离开家人去打仗,还是因为孩子们呆在博兰特伍德漂亮的农舍里,而我不得不去工作?”
不过亨利真的希望和好。有一天,沃特西纳斯出去后,他来到了简的公寓。亨利解释他为什么反对她的男指导老师时,谈话气氛很好。他觉得他们互相谅解了,可是简却看着手表说:“你最好还是现在就走吧,爹爹。安德拉斯马上就要回来了。”亨利郁郁不乐地走了出去。简从二楼窗口看到他在人行道上站了一会儿,就好像迷失了方向。接着,他就坐到了路缘石上,以恢复起精神。
简还继续和彼得进行竞争,他现在住在碧波利山饭店,正想当个演中。他走的路和她的正相反。他在发掘一种有责任感的形象,正像简在炫耀她的反抗行径一样。彼得自称思想保守,并称自己是共和党人。当他和苏珊有了一个孩子后,他更热忠于当一个有家室的人。为那女孩取名为布利杰特,用来纪念他那失去了的爱情。
简抑制不住自己,偶尔要攻击一下弟弟,正像她自己所说,他有“一些当演员的天赋”,但是还缺乏训练。他知道她不是想伤害他,反之,是友好的,还是他们在孩提时的那个既当妈又当姐的她。他还理解,至少他对朋友是这样说的,简和亨利除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分歧外,还有一个将他们紧密相连的基础,作为那基础的很大一部分,是他们对他的一致看法:“疯狂的小弟弟,总是惹是生非。”尽管他极力不去计较姐姐的挑衅,可是并不总能做得到的。当有人问他,他是否也受过“方法”的训练,他回答道:“你难道认为我应该扛一捆木柴上台,自己装作是石头大树不成?”
彼得为《PT——109》的主角试了镜头,但是没有得到那个角色,尽管他拥有年轻的杰克·肯尼迪的瘦弱之美貌和隐藏着的力量。一九六三年,他担任《塔米与医生》的男主角,他立即把它改名为《维克多斯,利利斯》以及《年轻恋人》,都被他斥之为浅薄之作。尽管表演起来使他非常紧张,每天在拍片前他都唠唠叨叨地抱怨不已。
有些评论家,比如说《时报》的理查德·斯帮凯尔,认为他表现出了不成熟的天赋,尤其是在《利利斯》中更是如此。不过在这一方面,彼得像他的姐姐,他并不仅仅是想置身于影片之中。他还想得到亨利所获得过的具有启发性的成功,他相信那种成功应该是获取对他地位的承认。他希望从事可以填充他生活空虚的职业。
这些看起来都非常遥远。在他等待时机到来之时,迷恋于好莱坞的生活方式之中,他在考尔德沃特·坎扬的一条胡同里买了一幢带游泳池和网球场的房子;买了美洲XKE、300SL鸥翼Mercedes以有Facel-Vega之类的汽车。不过他也开发朋友们称之为他的“不可思议的性格”,他去现场拍片时都是一身脚登马靴,身穿紧身衣,挂着手枪的牛仔打扮。
与此同时,他想当一名正直的优秀公民,丈夫和父亲;他想抑制自打预备学校起有时导致他反抗当局的几近犯罪行为的鲁莽的一面。他的兵役善被定为1-Y等——他被缓征,但需要每年向兵役局报到并重新定级——他把征兵证直接寄给那位是他父亲的朋友的局长,写道:“把这东西塞进你的屁股里去吧!”彼得生活于精神上与世隔绝的空间之中,他看不到这类活动与继续自称保守分子之间的矛盾所在。
他的职业同样在折磨着他。彼得被他所拍摄的那些二流影片以及他是“某某人的儿子和长得如何模样的那个女人的弟弟”这一事实而困扰。另一个表演艺术之父的儿子吉姆·密特全姆于一九六二年把彼得带到他在伦敦的卡尔顿塔饭店的房间里给了他第一支大麻叶卷烟时,他为自己对身为第三代方达的奇特处境找到了逃避的手段。
【编者按】亨利·方达一家的种种矛盾与瓜葛在不停地交织显现,简一直在与父亲亨利作对,亨利的表演也遭瓶颈,不过亨利很想和自己的女儿和好,但简依然表现得不够友好,与此同时,彼得也走上了表演的道路,简对弟弟的感情是复杂的,彼得困顿在是“某某人的儿子和长得如何模样的那个女人的弟弟”定义里,他接受了吉姆·密特全姆给他大麻用于麻醉自己。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