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夏末,阿芙德拉从意大利来了,打断了这段美好的经历,她像西洛可风一般地吹进了方达家。简比父亲的新爱人才小几岁,她被用到亨利身上的欧洲大陆的体态与女性的骗术所迷惑。彼得为了获取亨利的关心,正在进行异常坚定的斗争。由于简在演出上的成功,使他更加忧心忡忡。阿芙德拉根本就没想讨好孩子们或者拿出当妈妈的姿态。她来这儿只有一个原因,那原因就是亨利。他们在月光下久久地漫步在海边。阿芙德拉情绪不佳。亨利以为这是说她在盼望着他答应下来,所以他就答应了她。后来她说,她的情绪因加紧的原因引起:见到亨利的孩子后,深感不快。
答应阿芙德拉,是亨利一生中的一个转折点。以前,他的命运极为不幸;而今,他别无选择,只能听任别人把他当作结过多次婚的名人来嘲笑。一九五六年秋,在与方达拍摄电影《私家侦探》时,安东尼·帕金斯发现他的情绪极度低沉。二人每天驾车前往巴拉蒙特大牧场。帕金斯听说过传奇式人物方达沉默寡言,所以听到方达开始讲述他的一生,深感意外。“讲一会儿停一会儿地讲了三个星期,”帕金斯说。“他把那故事一直讲完,每天早晨接着前一天停下来的地方讲。”
制片兼导演杰德·哈里斯发现,如果说他此时的多言多语异乎寻常,告诉帕金斯他的新爱人对他有多么重要,亨利的阴暗的一面并没有因这激动的情绪而消除。几十年前,在方达与玛格丽特·萨拉文的婚姻走向分裂时充当“第三者”的哈里斯今天倒了大霉,想通过导演《我们的镇子》来使自己的职业复苏。可是亨利参加了这部片子的演出,使他没有遂愿。
阿芙德拉对于他的儿子来讲也是个转折点,他是在威斯敏斯特回来后从收音机里听到这一订婚消息的。彼得在学校遭到了同学们针对阿芙德拉年龄和迷人漂亮的外表的善意嘲笑。接着,他与一个老师稍有争论;争论进而升级成二人比着对骂。那老师嚷道:“你术坏了,跟你父亲一样坏。谁要是和他一样结过那么多次婚,并且又要结婚了,谁就是狗娘养的。”彼得飞起那瘦骨鳞峋的身体,把老师打倒在地。
婚礼于一九五七年三月十日在亨利家中举行。简对此事完全采取高姿态,从威沙尔坐出租车回来了,说道,那个司机不知道她是谁,对她说:“我听说亨利·方达又要结婚了……。他娶了个意大利女人。”彼得写给阿芙德拉的信都是以“亲爱的继母”开头。他做了一次好人,整个事情前前后后他都紧绷着脸。婚礼仪式过后,他和简对父亲娶的老婆越来越年轻开着蔑视的玩笑。简说,下一个要比她还小;彼得说,再下一个比他还要小。说到最后,玩笑就开得更过火了:伟大的方达最终要为他娶的第十个老婆换尿布呢。
亨利和阿芙德拉去意大利度蜜月。彼得回到了学校,遇到了更多的麻烦,和同学打架,不接受老师的处罚。他骨瘦如柴,只在饿得受不了时才吃东西。他无规律的饮食习惯与简的正相反:她见到什么吃什么,极力想活下去;彼得则在糟践自己。仿佛一人具在为自己活了下来而感到罪过去惩罚自己。
他吃大量的苯巴比妥以对付在威斯敏斯特不断增长的激动情绪,不过他却变得更加燥动不安、伪善无信。一天早晨,他给威沙尔的简打电话。他说需要她帮助,因为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她借了辆车开到学校,发现他在大楼外面的树丛里对着几只野狗发抖。“噢,天哪!”她说,“我还以为你是荷尔顿·考尔菲尔德呢!”即使在他情绪那样不安的情况下,这说法还是奇怪地使他受到了有力的一击。以后数年,他给她寄圣诞卡时名字都签作“荷尔顿”。
她打电话找了婶婶哈丽特。她安排彼得坐火车去欧马哈。亨利得到通知,又一次中断了蜜月旅行,来对付他的儿子。他飞回家,把彼得送进欧哈马仅有的一所私人学校——女子高中,并且还在当地的大学为他注了册,因为一位精神病医生检查过他的情绪稳定性表明,这孩子智商异常高。把他送到内布拉斯加,因为亨利相信,那是中西部价值的温床。那地方,根子可以嫁接到彼得的不幸的神经错乱之中。
【编者按】亨利的婚姻极其不稳定,多次离婚再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越来越年轻,新近结婚对象阿芙德拉只比儿子彼得大几岁,亨利的婚姻状况成了人们的笑资,儿子彼得承受不了人们的嘲讽,已经精神异常,亨利不得不又一次中断蜜月旅行,带着儿子去治病,最后直接把彼得送进了一所私立女子高中,并且还在当地的大学为他注了册,因为医生说彼得的智商高于常人,亨利希望能使彼得走出不幸的境况。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