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还有,这个拼凑起来的家庭极力要搞得普通无奇。苏珊非常想要个孩子却怀不上孕。一九五三年春,她和亨利抱养了一个八周大的女孩。他们坐车去一个照料孤儿的家庭,把她接了回来,取名为艾咪。亨利非常高兴地半夜起来喂奶、换尿布。简和彼得也为之兴奋不已,因为那婴儿又给方达家带来了生机而不是死亡。
当年夏天,全家在搬到东部住进那幢租来的房子后,第一次去了南加利福尼亚。布鲁柯·海沃德正在那儿看望父亲。她又和简栓在了一起,变成了镇子上两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年轻女人。她们谈论到亨利的严格作风与麦吉·萨拉文的别无二致:热情而拘谨。她们猜测着她们双亲以往的婚姻,想象着仍然藏在他们心中的依恋之情。她们谈论着二人同时爱上了马龙·白兰度,开着车子绕好莱坞转悠,寄希望于一睹他的风采。他们从来就没看到过白兰度,不过有一次他们碰到了大卫·O·赛尔兹尼克,此人没理简,看着十六岁的布鲁柯,告诉她,她有当明星的魅力和气质。
不过,如果说赛尔兹尼克看好布鲁柯,可男孩子们却为简而发疯。彼得的朋友杰克·哈扎威和他们一起在圣毛尼卡的沙海俱乐部闲荡。他回忆道:“简整天在海滩上转悠,漂亮可爱,晒得黑黑的,打扮得光彩照人。她戴着这个光环,可望而不可及,由一些大年龄的家伙包围着。”彼得也有超凡的魅力;瘦削而软弱,是一帮年轻人中惹人注意的角色,他给人家看他下腹上的伤疤,好像那是一枚奖章。
好莱坞是他们自认为自己所属的领地,不过他们是住在东部。夏天过去了,全家又回来了,亨利要在可知是经典之作的另一出戏《坎马提尼军事法庭》中扮演主角。那是一部大制作,六个月后,制片人们劝他留下来直到肯定是个百老汇的漫长旅程结束。可是亨利得到了一份邀请,那可以结束他逃离电影的生活——扮演电影《罗伯兹先生》的主角。
杰斯·隆根和勒兰德·海沃德是该片的联合制片人。他们认为他演那个角色有些太老了。隆根要让马龙·白兰度演,海沃德则想让威廉·霍尔顿演。可是沃纳·布鲁斯挑选了约翰·福特来导演此片,福特则坚持要方达。那是对老朋友的一个姿态,也许是蔑视工作的姿态。福特在百老汇看过那戏。演出后他来后台见方达,问他对那戏有何凶教,他咆哮道:“我干嘛非要看一个同性恋的戏?”
福特永远喝得醉醺醺的,开拍几周,他一直让酒精搞得神志不清。他对剧组人员粗暴无礼,并且随意取舍情节和对话。警觉了的勒兰德问他这是为什么,他咆哮道:“别烦我,蠢驴。”
亨利吃惊不小。他对福特怀有无限的敬意,他不但引导他走上了电影的不朽之途,而且是多年的好朋友。不过《罗伯兹先生》接近他的心声——他一生中决定性的精神感受都被深深地卷进去了的职业上的成功。他看到福特不负责任的工作态度,感到愤愤不已,以致在中途岛继续拍摄时,他神情沮丧,哑口无言。
有一天晚上,方达在他的房间里与两个演员说着话,福特走向房门,脸因喝酒而发红,传奇式的眼罩歪斜着。
“哎,汉克,”他挑衅地问,“你觉得今天拍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他妈拍了些破烂货,”方达答道。
福特摇摇摆晃晃地朝他走来,打了他一拳。方达控制住了自己,没有把那老家伙打倒在地。事后亨利既不容忍也不原谅他;福特则每天醉二十四个小时。后来杰克·沃纳不得不让莫温·勒劳利来换下了他,以便把片子拍完。
尽管电影《罗伯兹先生》是七拼八凑出来的,却得到了公认的成功。可是对亨利来说,这只是另一个物件,说明他为什么不喜欢好莱坞。他拍完后,便想找些东西,把自己的口中的臭味去掉。有很多片约,他挑了一个份量最重而又距之最远的一个,戴诺·德劳伦堤斯的片约,让他主演《战争与和平》。他同意一九五五年夏天把家搬到罗马去。
【编者按】苏珊因为不能怀孕,和亨利协商抱养了一个女孩取名艾咪,艾咪的到来使亨利家又有了新的生机。亨利继续他的演出生涯,福特成了酒精依赖者,经常喝得醉醺醺的闹事,同剧组的人非常讨厌福特,而亨利因为福特是自己的引路人非常敬重他,福特终因酒醉滋事而被换菜。电影《罗伯兹先生》成功上演后,亨利又接到《战争与和平》新片约。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