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苏珊看到亨利不能满足孩子们的需要,便想补充这空缺。她没以妈妈的身份对待他们,尽管她定期地一本正经地把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卷,穿上普通的衣服,希望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些,去参加家长会,见他们的老师。她努力和他们交朋友。发觉了他们遭受的创伤。但是她不把他们看作软弱无力,她成了一个他们可以依赖的人,因为她通情达理。情绪稳定。
在了解了苏珊几个月后,彼得事实上在新婚之时曾强烈地反对过她,现在已经在学校询问老师们,他是否应该叫她妈妈。
苏珊作为常人,对于简则更加重要。父母结婚时,她十三岁,有些麻木不仁地进了纽约州特利镇的艾玛·维拉德学校。她极力否认母亲的死对她产生了影响,导致她性格不稳。她非常害怕亨利的非难,她给男朋友写信,哀求对她耐心一些,不要像亨利那样用红笔把她写给他的信改好后又还给她。不过她总是依赖自己的名字,安全地摆脱深陷其间的困境之中。
然而,她现在遇到的问题远远不止胡闹。她有一次因故小小地发了一顿火,她从自己的房间到另一个姑娘房间洒了一盘子打火机气油,并点着了火。让那姑娘清楚,她不喜欢她。她成了一帮学生的头目,自称“捣乱分子”,给朋友写信说,他们“时不时地受到隔离的惩罚。”
从来都没认识到自己是只丑小鸭的简,现在来到了变成天鹅的边缘。她长着一双永远惊奇的玛瑙般的眼睛和困惑而成熟的嘴唇。不过她还是觉得身不由已——仿佛内心深处禁锢着一个异样而更有趣的自我,正像她自己所说,那自我怎么也逃不出来。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矮胖而鼠头鼠脑的小姑娘的样子,然而,食物——以及比如说那些复杂的事情——仍然是个问题。在维拉德学校的头几年,她不断地做着同样的梦,梦到在一个大厅里,吃的东西堆成山,可是她却够不着。在历史课上读一罗马人在宴会后是如何呕吐残食后,她开始一吃二吐。她成盒地吃点心,还有花生黄油和咸肉三明治。然后,她再把这些吐光。她让人给她买黄色杂志上做了广告的口香糖,据说那种糖里含有绦虫卵,相信那些卵会在她的肚子里孵化,吞食她吃下去的东西。
她发育成年轻妇女的难处是,她因为与弗朗西兹无何交流而言,弗朗西兹可能根本就没帮助过她。不过苏珊年纪与她接近,毫无屈尊之感。她鼓励并安慰她,不像个妈妈,更像个无忧无虑的婶婶。她们一起徒步外出购物,她们一起试衣服,一起化妆。(“她开始穿高跟鞋、长筒袜,小巧的黑色衣服,配戴圆别针。”布鲁柯·海沃德说道,她没有和她一起去维拉德念书,“是她那位漂亮继母的一个影子。”)简强烈地欣赏苏珊,在维拉德过双亲节时,她告诉朋友们,和别的父母相比,她是多么地可爱。
【编者按】苏珊极尽全力地照顾着孩子们,她以朋友的身份与他们相处,让孩子们由衷地感受到了爱,彼得从内心想喊她一声妈妈,在苏珊的关怀下,简也从一个顽劣的丑小鸭逐渐变成了白天鹅。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