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匹夫有责肩道义 投笔从戎助云阶
志向高远逢乱世 少年得志计高升
心敌奴化踌躇志 弃暗投明踏浪行
保董的爹,耿老太爷大发丧停灵七天。犹如这老先生无声中召开的一个动员群众抗日救国会议,无疾而终。生前好友,汤原县第三区太平川保,11个甲165个牌有头有脸的不都得到场吗。据说那县长刘会仝、宫地宪弌、方向军也礼节性的来表示了一下。
肩负使命的撤销了职务的县委委员,老太爷高看的童养媳妇,裴成春可有了机会。乘此机分别对组织掌握的二十八宿星辰,分别进行了个别谈话。刘铁石、冯大纲、张元福、刘计山、黄友、孔庆余都偷偷表了态。参加了抗日救国会,正面讲抗日是民族精神,匹夫有责最起码的气节。不抗日,不入会的地主、富农,面临游击队的不断的成长壮大,你也没有好下场。个个心知肚明,大势所趋。
阴阳先生在民间就是学究,这个场合他哪能公开宣传,讲解共产党领导抗日呢。除了那些殡葬礼仪规矩的指导、程式外,便说书讲古,天地玄黄。七天七宿的时间摘要讲了一部八十回本的腰斩《水浒传》,渲染了七十二天罡,三十六地煞。梁山泊好汉一百单八将,讲的风趣古道,突出了一个义字,农民起义。历史背景几句话概括,重点讲个逼字,逼上梁山的都是好汉。豹子头林冲本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武功盖世、绝伦。为什么也得走上梁山?玉麒麟卢俊义武艺高强,棍棒天下无双。原本是河北大名府富商、大财主、大员外,为什么也上了梁山?逼字离不了,大有大逼,小有小逼。逼不过来的,早晚死路一条。呼保义宋江也是郓城县押司,朝廷命官。死逼上了梁山,上应天魁星。有声有色,动人之处暗含所指。
据说北宋年间,水泊梁山能埋伏八十万兵马。那我汤、罗、绥,小兴安岭十万大山,西跨海、拜、北安、三肇。东、北背靠苏联,别说他区区小日本侵略者,就是他蒋介石国军来了也无从下口。边区苏维埃政府建立成功,慢慢的不就共和国了么。
敲山振虎,最入耳属刘贤人。因为裴成春跟他谈明明白白的:“夏云阶举大事身边缺少吴用。你是汤原县大名鼎鼎的教育局长,文化最高。家在太平川,四、五十口人,不过来早晚也得摊事。”他也看过《水浒传》,光看热闹欣赏英雄故事。没深入理解‘逼上梁山’的涵义,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传统教育培养出来的小知识分子,官为本思想。难免还留恋那局长宝座。
没有毅然的参加中国共产党,宋竹梅自封县长时、夏云阶秧歌队大张起鼓宣传抗日救国时。他也组织师生走上街头,贴标语,讲演。喊出:“同胞们!日寇侵占东北,要让我们亡国灭种,祖国到了生死存亡时刻,一切不愿当亡国奴的人们快行动起来……”师生们的有力宣传、演讲,在全县各界引起了轰动。产生了重大影响,唤醒了广大民众抗日意识。也给竞争者留下话柄,成了小辫子。
刘铁石属寒门之子,自述:“祖籍山东诸城。祖父、母辛苦操劳一生,两手空空离开人世。生活所迫,父亲兄弟四人背井离乡闯关东。落在吉林怀德公主岭红崴子村,父亲刘殿扬扛活、租种,娶妻生子有了安身的家。我一九O三年一月四日出生,排行老十一。大哥大我二十多岁,在南崴子全家租种土地讨生活。没有牲口,种地、趟地全凭人拉人拽。吃不饱穿不暖,过年连白面都舍不得买,别说吃饺子了。常年糠菜半年粮,吃了上顿没下顿。
那个年代下江(汤原)哪样都挺好,就是缺少大姑娘。耿老疙瘩回红崴子说媳妇,我二姐十四、五岁吧,就卖给他了。她命运还挺好,走上吃穿不愁之路。
父兄拼命劳作,积攒了两匹马一辆花轱辘车。一九一一年我八岁的时候,过了年三十,又一次踏上了北上逃荒之路。这回有目的地了,公主岭的红崴子,到汤原的太平川。这条路已被几十年的闯关东人踩平了,过了哈尔滨,正月时节,履大江走就行。冷了下车跑一咕噜,路过一百来个村庄。找宿、做饭,好心人还是很多。经过王兆屯时好悬没站下,一家大烧锅招人。相中我们了,二哥刘惠一句话定了乾坤:“我想我二姐,还是上那儿把握,管咋的有个近人。这块是挺好,两眼一码黑,我害怕……
走了一个多月,大开化了。龙抬头的日子(二月二)到达了目的地,时来运转的太平川地界。信中,二姐夫已经协调好了,落脚胡家窝棚。用一匹马换来一百多垧毛荒,名副其实的处女地。借老耿家光,没人敢欺负。爷几个苦八苦业二十年,开垦了七十多垧地,盖起六、七厝二十多间房屋。牛马也够三挂车,五、六付犁杖了。发展到四十多口人,人丁兴旺,很有奔头。我就能念书了,成了家中几代读书第一人。一九一六年一月开始四年私塾,两年高小。一九二二年(十八岁)结婚,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吉林省第五师范学校(校址依兰)一九二七年卒业。在校三年,属高等教育,接触到了进步思想,听说过共产党、国民党都是革命党。两耳流过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
豪雨逢时节,饱学贯东西。腹有诗书卷,命运赴戎机。二十四岁参加工作,执教、校长三年。二十七岁遇命中贵人副县长王冠鳌,提携为教育局长。年轻得志,雄心勃勃,暗暗制定了光宗耀祖,飞黄腾达的计划。异想天开的,黄粱美梦:首先,掌握稳教育局大权,其次,把自己的儿子、侄子、孙子都分批培养起来,念完中学后到各校当教员,他们再结交朋友,培养学生。二十几年后,我的人就可以遍布全省教育界。那时我就可以竞选县议员、省议员、国会议员,直至同蒋介石竞选总统。”
红枪会大闹汤原的的二十个月,中共汤原县委借助这股革命力量。建立起“反日同盟会”,这是一个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不分阶级、民族、职业、信仰的统战组织。有了组织就有了活动,会员就有了权利和义务,不尽义务就可以扣上大帽子,被群众运动。
一九三三年五月,日军进占了汤原。一片凋零,弹痕还在。买卖关板,特务横行,鹤唳风声——。八月的一天,伪县公署把怀揣美梦的刘局长抓到公安局拘留所,关了七、八天后。县长刘会仝把他传到办公室,对他说:“想复职,还是想交待工作。”
刘贤:“这事不得你县长一句话吗,我还想问一问凭啥蹲我八天拘留。”
刘县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水平比我高,谁都知道。当个县长都富富有余,不过这得慢慢来,会来事。我教给你怎么整,不出两年……
据同志们反映,打你个政治犯也够。现在就时兴这个,你借给我点钱吧。兄弟我运动期间拉了不少饥荒,也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
刘贤:“愿意用不用,借钱没有。大不了回家种地,开私塾。”
刘县长:“不识抬举,下去吧。”
大名鼎鼎的高草被带走,这回可不是看守所了,是监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关押了一个多月,放出来了。出狱后才知道,是家里卖了二十多石黄豆拿钱保释出狱的。事还没算完,有人监视。失去了人身自由,被逼无奈,种地,私塾也干不成了。不想上山也得上山了。
从此走上革命道路,成为汤原反日游击总队杰出的军需官,文化教官。一年后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夏云杰军长出谋划策,身经百战。后任东北抗联教导旅无线电教官,直到抗日战争胜利。当是地下党工作的一个收获,还有许多同志,下回一一分解。
梦想腾达成泡影 冤家路窄坐牢囚
成春引指金光道 踏浪天罡壮志酬
【编者按】耿老太爷的丧礼犹如一场无声的抗日动员会议,为抗日力量提供了契机。裴成春抓住时机与众人交流,推动抗日救国会的发展。阴阳先生以讲古的方式,暗喻抗日的必要性。刘贤人在裴成春的劝说下,开始思考自己的道路。刘铁石的人生经历则展现了那个时代的艰苦与奋斗。红枪会时期,中共汤原县委建立 “反日同盟会”,为抗日斗争奠定基础。刘贤在困境中被迫走上革命道路,成为抗日力量的一员。编辑:李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