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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走上革命 2、避祸日本

作者: 武立金 点击:644 发表:2022-01-21 07:23:19 闪星:2

  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日子。在这一天,已宣布独立的十七个省破天荒地在南京成立了中华民国,并选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但北京的清朝政府还存在,皇帝依然是皇帝,因此中国出现了南北两个政权对峙的格局。

  革命虽然取得了局部胜利,但清政府的主要军事力量并未受到损失。掌握北洋军权的袁世凯玩弄两面手法:指挥北洋军进攻南方,迫使革命党选他为大总统;回过头来又用革命党逼迫清朝皇帝退位。南京革命党面对这样狡黠的对手,本应精诚团结,共谋大业,但却发生了一起不应发生的事件。

  临时政府成立以后,浙江都督汤寿潜被调到南京任交通总长,所空浙江都督一职建议在陶成章、陈其美、章太炎三人中择一而任。从当时舆论来看,几乎是一片拥陶声,有人甚至说:“继是任者,惟有陶焕卿,斯人不出,如苍生何!”

  然而,潜居上海的陶成章深知陈其美觊觎此职已久,不敢忘却自身所处的危境,遂于一月十二日通电推荐同盟会员蒋尊簋继任浙督,意在向陈其美等人表示自己无意于争权。然而,陶成章的意图并未被其旧属领会,沈荣卿等一味致电陶成章,宣称“已号召旧部,听先生指挥”,要求陶成章早日返浙,筹备一切,不能“一再退让”。

  陶成章(1878~1912),字焕卿,浙江绍兴人。早年受浙东地主阶级反满思想影响,渐萌推翻清朝之革命思想。一九〇〇年义和团运动时,曾两次北上刺杀慈禧未遂。一九〇二年留学日本。一九〇四年,经蔡元培介绍加入光复会,两年后又加入同盟会,曾任《民报》编辑兼发行人,先后参与徐锡麟、秋瑾创办的绍兴大通学堂和浙、皖光复会起义的活动。起义失败后避居南洋,历任新加坡《中兴日报》和仰光《光华日报》记者。因与孙中山政见不合,一九一〇年在东京重组光复会,举章太炎为会长,自任副会长,创办《教育会语》杂志作为机关通讯。曾数度前往南洋发展光复会组织,筹募革命经费。

  去年春天,陶成章回上海与革命女侠尹锐志、尹维俊共组锐进学社,创刊《女界》杂志,宣传组织革命。武昌起义后,参与发动上海、江浙等地的光复起义。“东南各省,义旗一举,四方响应,两三月间,奄有半壁河山”,“要皆成章前数年绸缪筹画所贻也”。孙中山也赞扬他“抱革命寒茸十有余年,奔走运动,不遗余力。光复之际,陶君实有巨功”。

  今年七月二十六日,陈其美与陶成章在上海嵩山路沈宅开会。二人口头交锋,恶语相向,致使矛盾公开化。尤其让陈其美不能容忍的是,为了筹集沪军军费,他不得不多次委身向陶成章求助。

  有一次,陶成章从南洋筹款回来,经协商分给陈其美五万元。当陈其美伸手接银票时,陶成章当着众人之面神情严肃地说:“英士,我要提醒你一句,这钱来之不易,是专供革命用的,你可不能拿去嫖妓。”

  经常出入花街柳巷、秦楼楚馆的陈其美确实有一种“寡人好色”的毛病,关于他和上海名妓筱翠云双宿双飞的艳事,陶成章早有耳闻。陶成章的话不说则已,一说出来,会场顿时哗然。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陈其美从座位上一跳而起,手指陶成章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用革命的钱嫖妓啦?你给我说清楚!”

  “此地无银三百两,君子不疑,疑非君子。”陶成章反唇相讥。

  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陈其美失去了理智,伸手去掏手枪。幸亏在场的人手疾眼快,把陈其美的手按住才避免了一场流血冲突。但陈、陶之间增添了一层私仇,从此埋下隐患。几天后陶成章被吓得匆匆离沪,逃往南洋。

  实事求是地说,“宁为鸡头,不作牛后”的陶成章是一位不容易与人合作的革命家。他虽参加了同盟会,但光复会的旗号不收,公开与同盟会争会员,借机攻击孙中山等人。这种“内耗”,使亲者痛仇者快。不过,这毕竟是两三年前的旧事了。

  百人百性,人际间磕磕碰碰的事在所难免,应该像“难得糊涂”的郑板桥那样忘掉。如果把所有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搞个账本记上,装在脑子里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可真个要变成如同宋代词人李清照所说的“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封建等第甚浓的中国社会,最讲究“左昭右穆”和孰先孰后。去年十一月六日,沪军都督府成立,都督一职被陈其美占有,陶成章不悦,对陈其美“间有讥评”,并准备在上海“练兵”,锋芒直指陈其美。陈其美恼羞成怒,杀陶之心油然而生。

  按理说,对战友,就应该像孔圣人说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予以团结,而不能以牙还牙、以怨报怨予以打击。何况人生苦短,冤冤相报何时了!

  陈其美和蒋介石之所以采取这种下作不齿的手段,固然是对陶成章旧恨的不愿忘怀,但主要还是从争权夺利出发,认为一个区域不应该存在两股革命力量,不应该有两个革命首领,要独享胜利果实。露骨地说,就是“革命为着做官”。

  中国近代各政治集团内部,大都有“窝里斗”的陋习。陶成章制造分裂活动,属于“窝里斗”;陈其美、蒋介石下毒手,更是“窝里斗”。翻开中国近代史,不乏这类记载,清廷和太平军两相对垒之时,一方是帝党与后党、湘系与淮系之间的斗;另一方则是洪杨之间、会党与会党之间的斗。

  《红楼梦》第七十回里的探春小姐曾这样说过:“可知这样大族,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这就是“窝里斗”的最终结局!

  陶成章来上海前就听人说陈其美有害己之心,他不相信。到了上海后,他接到南京革命党人王文庆的一封“在沪不利”的密信,这才相信陈其美真要对自己下毒手,于是开始到处躲避。他先是住在客利旅馆,后又转到“国民联合会”总部,考虑到这里人多不安全,又转移到江西路的光复会机关,第二天又转移到汇中旅馆。尽管陶成章到处躲藏,但始终没有逃过上海青帮的视线。

  陶成章本来是到上海看病的,病没有治好反倒像非洲大陆被赶急了的鸵鸟到处躲避追杀,十二月三十日,他转移到法租界金神父路的广慈医院,一边治病一边伺机返回杭州。

  晚霞散尽,暮色四合,上海滩的夜市更是极尽张扬诱惑的本色,似乎要把白天寂寞的时光给补偿回来。位于五马路的“群玉芳”,红灯闪烁,人来人往,一股酒精、香水、荷尔蒙勃发的特殊气味飘来荡去。不时还能听到醉汉的高声吟唱,赌徒的狂吼乱叫以及荡女的煽情大笑。

  在堂子的一个前厅里,站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岁模特一般的女子,只见她黛眉轻扫,朱唇微启,粉红色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丰满而雪白的胸脯忽隐忽现。从臀部往下顺着两腿开了两条裙钗,每走一步,都会露出藕节一般的大腿。

  这就是“群玉芳”的“坐台小姐”姚冶诚。她虽然称不上绝色佳人,却也生得五官俊美,身材性感。加上她为人随和,聪明能干,做得一手好女红,备受纨绔子弟的青睐。她把蒋介石接到一个宽敞豪华的客厅,急忙敬烟上茶,然后抛去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眼,掩门而退。

  且说陈其美把陶成章一直视为政治仕途中的心腹大患,此人不除,难成大器。今天他把对其有“士为知己者死”情结的蒋介石召到“群玉芳”,和他一起密谋杀陶计划。

  陈其美放下烟枪,喝了口香茗,然后和颜悦色地说:“志清老弟,陈某待你如何?”

  “没说的,大哥对我恩重如山!”蒋介石随口而答。

  “唉!”陈其美叹了一口气,“兄弟,咱们在起义中都立下了赫赫战功,可老弟你还只是个小小的团长,想起来大哥也汗颜。”

  “小弟跟着大哥不在乎位高位卑……”

  “话不能这样说!”陈其美挥挥手,“你乃栋梁之材,一个小小团长岂不是大材小用?我有一个打算,想让你接替我做上海都督,只是时机尚不成熟……”

  得到陈其美的如此信任,蒋介石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但他却一本正经地说:“小弟不才,恐难当此大任,再说大哥你又不离开上海……”

  “老弟,不瞒你说,” 陈其美打断蒋介石的话,“我一直想把江、浙纳入我们兄弟的势力范围,可是陶成章这个王八蛋却要当浙江的都督。老东西有什么能耐,孙大总统根本看不起他。你还不知道,前几天他到处造谣说孙中山先生吞掉了华侨捐赠的巨款。他还把光复会从同盟会中分裂出去,这种人是革命的败类,应该把他……”

  看到陈其美朝自己脖子上抹了一把,蒋介石立刻领会其意,于是附合道:“大哥说得对!这样吧,此事交给小弟办好了,不用您亲自出马!”

  “这是一千块大洋,要干得干净利落……”陈其美反复叮嘱。

  后来,蒋介石在他的《中正自述事略》中也直言不讳地说:“怨陶之丧心病狂,已无救药,若不除之,无以保革命之精神,而全当时之大局也。”

  一月十三日,蒋介石以沪军标统身份专门走访光复会机关部,佯称他本人对陶成章毫无成见,想向他当面说开,以释误会。当时陶成章不在机关部,由光复会员张伟文、曹锡爵接待,并要他于下午四时再来,届时与陶成章当面交谈。

  下午,蒋介石如约而至。一见面,他就亲热地问候道:“陶先生,近来可好?”

  “这段时间身体有病,需要调养。”陶成章示意蒋坐下,“好在东南大局粗定,我也可以安心养病了。”

  “小弟早就知道陶先生当年麻绳束腰,草鞋裹足,日行百里,奔走革命,劳苦功高!”蒋介石对陶成章恭维了一番。

  “推翻专制腐败政府,解除平民痛苦,挽救国家危亡,大丈夫所当为之!”陶成章慨然而道。

  说到平民痛苦,蒋介石也有切肤之痛,所以他对陶成章解除平民痛苦的话,颇为赞同,两个人畅谈起来,似乎很是投机。

  冬天里昼短夜长,不知不觉天已放暗,蒋介石收住话语说:“陶先生贵体欠安,不可过于劳累,小弟就此告辞啦!”

  陶成章起身送客时,蒋介石突然察言观色地询问他住在何处,“成章随书一条实告之”:在广慈医院治病。

  蒋介石为了试探陶成章告诉的住址是否确实和释放烟幕,于当晚十时又派人给陶成章送去一信,谎称是从杭州寄来的快信,是蒋介石专门嘱他送来的。

  一月十八日下午,陶成章向前来广慈医院看望他的张伟文提起了昨晚蒋介石派人送信一事。张伟文接过信一看觉得蹊跷,因为信上署名是浙江临时协会,而浙江只有临时议会并无临时协会的机构。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是蒋介石要暗杀陶成章的前奏。

  当天晚上,蒋介石来到广慈医院看望住院治病的澄衷中学校长曹慕管,乘机察看了广慈医院及其周围的环境。临行时他对曹慕管说:“曹校长,我们今晚将要做一件大事!”

  蒋介石先是用五百块大洋买通了陶成章身边的王竹卿,然后于次日凌晨二时与陈其美的另一位亲信窜至这个天使与死神搏斗的“白色战场”。两个黑影敏捷地跳墙、上楼,幽灵一般溜进第六号高级病房。

  这时,陶成章已面里而卧,闭目养神。两个西装客连声呼喊“陶先生!陶先生……”当陶成章转过身子时,西装客飞速掏出手枪,一阵狂射之后扬长而去。子弹从陶成章的左颈喉管旁深入脑部,立即血流如注。当日,陶成章不治而亡。

  陶成章虽然与孙中山有许多龃龉,但毕竟是革命阵营中的有功之臣。他的死,必然给革命带来重大损失。陶成章被刺的第二天,“不胜骇异”的孙中山就致电陈其美,内称:“陶君抱革命宗旨十有余年,奔走运动,不遗余力,光复之际,陶君实有巨功,猝遭惨祸,可为我民国前途痛悼。”

  孙中山责成陈其美“严速究缉,务令凶徒就获,明正其罪,以慰陶君之灵,泄天下之愤”。可是,孙中山哪里晓得,他的军事干将陈其美就是刺陶的主使者!

  闻名中外的光复会领袖陶成章,在光复后的上海遇刺身亡,这个消息迅速传开,举国为之震惊,上海更是炸开了锅。

  一月十七日,《大共和日报》愤然谴责道:“弹丸匕首者威敌之具,所以济军队之不足也。若以纤芥微嫌,循环报复,甚至片言龃龉,亦借此以泄忿,甚惧乱之无涯矣。”

  两天后,《大共和日报》再次发表时评:“恃拳铳之威而强人以从我,否则必杀之,拳铳之专制。执权铳者,尝愿革专制而希共和者也。”

  一月二十一日,沪军都督府和绍兴旅沪同乡会召开追悼大会,众人当着陈其美的面议论纷纷,谴责此次卑鄙的暗杀行为。沈剑侯一针见血地说:“陶公之死,非死于汉奸,非死于私仇,必死于怀挟意见之纤竖,吾同胞当必代为雪仇。”

  光复会会员孙铁舟更是义愤填膺地说:“陶君之死,必死于争竞权利之徒,如嗣后有挟私害公者,当以手枪杀之。”言毕动情,将手枪“啪”地甩在桌上。会场上顿时群情激昂,充满了誓为陶成章报仇雪恨的火药味。

  陈其美本想包庇蒋介石,以为风头一过,便会风平浪静,平安无事。再说,陶案是发生在法租界,黄金荣为法租界的探目头子,有这个大流氓保护,不会出任何问题。可现在人们已普遍怀疑刺陶案系陈其美指使蒋介石所为,舆论界也纷纷将矛头指向蒋介石,可谓千夫所指,众怒难消。

  鉴于全国上下“缉凶”的呼声越来越高,一些光复会的激进分子甚至组织了暗杀团,非置蒋介石于死地不可,陈其美怕长此下去,惹火烧身,殃及自己,便急劝蒋介石远走高飞,静候时变,以图东山再起。

  正好是春节期间,躲在蒲石路新民里十三号的蒋介石深感大难临头,惶惶不可终日。此时,他和姚冶诚正在这座房子里“度蜜月”,那是一个像见不得阳光偷偷摸摸的“地下恋情”。不知底细的姚冶诚时常把她听到的街谈巷议告诉蒋介石,还说:“看这阵势,怕是刺杀陶先生的凶手难以跑脱了。”

  在强烈的舆论压力下,蒋介石不得不“辞职东游”,尽快避开光复会的报复。他以出国学习军事为名,偕姚冶诚悄然来到日本。当获悉刺陶的另一个凶手王竹卿被浙江嘉兴的光复会员刺死时,蒋介石倒吸一口凉气,庆幸自己的腿长,比王竹卿跑得快、逃得远。

  这年春天,日本的樱花开得尤为鲜艳。一棵棵充满活力的樱花树都绽开了美丽的花朵,而且暗香浮动。这些樱花树有的高大,有的矮小,有的独自立在湖边,像个少女临水自照,有的三五成群聚在山坡上,似乎正眉飞色舞地聊着春天的故事。

  然而,逃到日本的蒋介石却无意欣赏这些美景,他想学习德语,以备日后赴德留学。自十九世纪末德国崛起以后,日本积极仿效德国,两国的学术交流十分频繁,社会上学习德语的风气也很盛。但由于世界局势日趋紧张,在世界大国的操控之下,巴尔干半岛诸国剑拔弩张,不久即爆发了第一次巴尔干战争。

  这时,蒋介石有感于世界各国都在开展军备竞赛,同时也为了发挥他过去一直学习军事的专长,乃决定创办《军声》杂志,以研究军事学术。

  《军声》杂志为月刊,每月一日出版,定于七月一日出版发行第一期创刊号。社址设在日本东京下代代木山谷一四三番地,国内则在上海棋盘街、北京琉璃厂、汉口花楼底设立发行所,各省军政府也予以代销。

  创刊号出版以后,即在《民立报》注册广告,声称“以讨论国防计画”、“鼓吹尚武精神”为宗旨,广泛介绍世界各国的军事制度、军事教育和军事形势。为了表示对革命的决心,仍叫蒋志清的蒋介石初次使用“介石”的笔名在《军声》杂志上发表文章。

  蒋介石“在《军声》杂志上先后发表了《〈军声〉发刊词》、《革命战后军政之经营》、《军校统一问题》、《蒙藏问题之根本解决》、《征蒙作战争议》和《巴尔干战局影响于中国与列国之外交》等六篇文章。

  在这些文章中,蒋介石初试啼声,表达了这个二十五岁青年不太成熟的军事思想。在《军声》的发刊词中,他对国际形势作了如下分析:

  夫太平洋沿岸,其为万国竞争之焦点者,独我中华土地耳。何以故?美洲既卵翼于美国门罗主义之下,他国莫敢垂涎。澳洲则为英国势力范围之所及,国旗所指,令人望而生畏。非洲之南端已为英所攫取,其北之摩洛哥,亚昔里,阿比西尼等,又隶法、意诸国之版图。至于小亚细亚及印度之北陆,无甚价值,列强尚置为缓图。则其鹰瞵鹗视,倡议瓜分,而以利益均沾为饱欲之计者,心目中已早无我支那人种位置之地矣。西人有言曰:两平等之国,论公理不论权力。两不平等之国,论权力不论公理。夫既以权力为胜负,则俾士麦所倡铁血主义,正我国人所当奉为良师者也。我国此次之革命,名为对内,实为对外。盖数千年专制之政体,以天下为君主一人之私产,但求国内无反侧之徒,即以此为子孙帝王万世之业矣。故君主之暴戾者,焚书坑儒以愚黔首;其狡黠者,复以诗赋制艺取士,使天下之豪杰,皆消磨束缚于科名文字之末,而武备废弛,民不知兵,岂特一朝一夕之故哉。”

  蒋介石认为革命成功后,需要重点考虑的则是国外问题。他给出的方法是练军:“信如是言,吾国对内问题既已解决,其对外问题,自今以后正为开始之时期矣。对外问题最重要者为军事,凡讲信修睦,缔结条约,皆藉此为干城者也。吾国人今日对于军事所最宜注意者,一曰鼓吹尚武精神也;二曰研究兵科学术也;三曰详议征兵办法也;四曰讨论国防计划也;五曰补助军事教育也;六曰调查各国军情也。”

  事实上,蒋介石的军政经营思想受日本的影响极深,其时日本就是“以军为要”,并且强盛一时,蒋介石由此得论不无道理。蒋介石就此提出开设军校的想法,并且设想中国应该建立一支至少有六十万人的军队来保卫国家。

  此外,蒋介石已经看到四分五裂的军阀政治所带来的弊端。他在另一篇文章中指出:“总之吾国今日之现状,非破除省界,集权中央,不足以固共和,非改设管区,统一军政,尤不足以导共和,故中央集权之要键,关于军政统一问题为尤切耳。不然则军政纷乱,漫无收束,而财政人口物资之流弊,更不知伊于胡底也。”

  此时的蒋介石一心想成为职业军人,他不仅在文章里纵论建立军队的思路,而且具体而微地写出了一篇《征蒙作战争议》,对当时出征蒙古作了相当详尽的战略与战术规划。

  刊物,办了;文章,写了。轰轰烈烈过后,蒋介石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所追求的,他还是打算前往德国继续他的军事学业。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蒋介石赴德学习军事的打算随着国内政局的变化而再一次流产。此时,孙中山为推翻袁世凯正在准备发动“二次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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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蒋介石是个有帮会情结的革命者。在沪期间与青红帮的瓜葛不在话下,为了大哥陈其美的前途,不惜采用黑道手段暗杀党内政敌。政敌同伙不依不饶,蒋不得已携二奶姚冶诚东瀛避祸。推荐阅读。编辑: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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