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为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正名——政策主张的又一次验证3

⑶“断奶”理由不能成立——我为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正名所写的论文（2）

　　这里说的“断奶”指的是停止经费供给。1988年　月，某某日报社对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实行“断奶”。“断奶”理由有二。其一是，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是“独立法人”，其二是，在1979—1987年实行的经济承包中，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取得较好成效，已经可以自收自支，自负盈亏。

　　事实说明，这两个理由都是不成立的。

　　先来说第一个理由不能成立。

　　某某日报社曾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是“独立法人”。其实，法人倒是法人，独立却未必独立。这是因为，独立法人的实质是单位拥有调配、使用自己的人力、物力、财力，自行组织生产经营的权利，是单位能够独立自主地对自己的生产和经营活动做出决策和经营管理的权利。一言以蔽之，独立法人无不拥有生产经营自主权。在某某日报社“主管”下的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并不完全具备这个条件。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是一个制度性缺失自主权的、带引号的“独立法人”。其自主权缺失主要表现在：

　　第一，人事自主权缺失。

　　首先，历任社长均由某某日报社派来。从1976年至现在，某某日报社先后向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派出了八位社长，其中，前四位的工资福利关系随人调入，后四位虽然人来了，工资福利关系却留在某某日报社。

　　其次，1976年，某某画报社原有职工共计15人，1980年图片社35人并入，增至50人。某某日报社接管后，先后有某某日报社的干部、干部职工的家属、子女以及与某某日报社关系密切的外单位职工累计66人，调入或安排来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工作，其中约有40多人属于凭关系照顾性安排或调入。主管与被主管的关系决定了，上述人员的调入和安排具有一定程度的不可拒绝性。

　　第二，财产自主权的缺失。

　　试举一例：九十年代初期，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拟用合作开发方式改造本社占地面积　　亩的办公、住宅大院。当时，有林姓港商和金秋房地产公司前来商谈。港商的方案是：全资兴建29层画报大厦和宿舍楼。画报大厦建成后三七分，画报社要楼下九层（面积约　　　平方米）和地下车位的十分之三。宿舍楼为二期工程，仍按三七分成（画报社约得　　　　平方米）。此方案上报后，某某日报社不予批准。金秋公司的方案是：在本社占地　　亩的办公、住宅大院内建15层办公楼，建成后三七分，本社为三对方为七。在未经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职工讨论，未经职代会通过，甚至未经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社委会讨论研究的情况下，某某日报社批准了金秋公司的方案。这个方案实际上是一个欺骗性方案。建成的办公楼只有10层，画报社只得到其中37％的使用权共计　　平方米。原来拥有产权占地达　　亩的整个大院损失殆尽。（说明：由于材料不完整、不具体，这一段所写的可能与实际情况有出入。务请根据实际情况修改、补充）

　　第三，重大问题决策自主权的缺失

　　法人代表是单位利益的代表。是单位重大问题的主要决策者。显然，法人代表的个人利益应该是同单位的利益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换而言之，在一般情况下，不宜任命个人利益同单位的利益不相关联者来充当单位的法人代表。

　　可是，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历任法人代表均从某某日报社派来，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后面派来的四位法人代表的工资福利关系仍然留在某某日报社。这意味着，他们的以工资福利为载体的个人利益同他们所任职的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没有直接关系。显而易见的道理是，当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面临某一重大问题，需要做出决定时，如果这一重大问题的决定被认为与主管单位的意见不一致，那么。工资福利关系留在某某日报社的法人代表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他们会做出被认为是违背派遣他来任职，而且留驻着他的个人利益关系的某某日报社的意志的选择吗？显然，他们的选择必然是，把对委派他来任职的某某日报社负责放在第一位，把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发展需要放在第二位。

　　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缺失重大问题决策自主权的命题，正是上述逻辑的必然结论。

　　应该说明的是，人所共知，在传统的组织体系中，都存在一个主管者与被主管者相互关系的问题。主管必须是适度的、合理的。主管不是包办代替。被主管者应该拥有一定的自主性或自主权。虽然传统组织系统并未提供“适度”和“合理”的标准。但是人们根据主管方和被主管方关系的历史事实，不难对是适度的、合理的主管，还是包办代替式的主管，做出比较客观和公正的判断。

　　从理论上说，只有拥有完整的人事、财务、生产经营和业务活动自主权的法人，才是真正意义的独立法人。某某日报社通过指派留工资、福利关系于某某日报社的法人代表、利用主管地位大批安排家属、子女等人员到被管理方工作、重大问题审批等方式所实施的主管，客观上显然已经较大程度地代行了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自主权。当然，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是某某日报的二层机构。按照组织原则，某某日报社有权对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人事、财务、资产、生产经营和业务活动等实施主管。在传统体制系统未对主管的强度、宽度、深度和具体程度做出明确规定的情况下，我们不能简单地断定某某日报社对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主管都是不适当、不应该的。我们没有说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自主权某种程度的缺失，是由某某日报社侵权所致。我们只是说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自主权的缺失是制度性的缺失。在传统体制系统的条件下，被主管者自主权某种程度的制度性缺失是难以避免的。重要的是：

　　第一，不仅要承认自主权制度性缺失的不可避免性，还要承认，自主权的制度性缺失也是自主权的缺失。在缺失这上点上，自主权的制度性缺失与非制度性缺失并无本质区别。因此，在事业单位的改革中，不可无视或忽视自主权制度性缺失的客观事实，不可简单地把自主权制度性缺失的法人单位同一般的法人单位不加区别的等同起来。就本文所论的对象来说，那就是，要承认自主权制度性缺失的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不是真正意义的独立法人。

　　第二，权利和义务是统一的。享有和行使了一定的权利，就应该承担一定的义务。可是，很大程度地代行了被管理者自主权的某某日报社却不愿意承担相应的义务。相反，它利用自己作为主管部门的权势，强调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是“独立法人”并停止了经费供给。这种做法分明是把代行被管理者自主权造成不良后果的责任完全推给处于弱势地位的被管理者一方。这是不妥当、不正确的。

　　与广西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范阳教授（左3）等游览天涯海角公园

　　再来说第二个理由不成立。

　　1988年　月，某某日报社停止补贴，宣布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为“自收自支，自负盈亏”单位，其重要的、直接的理由和根据就是，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已经实行经济承包而且取得了良好成效。表面上看某某日报社的做法是合理的。实际上事情决不能那样简单地看，更不能那样简单地、草率地处理。这是因为：

　　第一，对照中发［2011］5号即《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分类推进事业单位改革的指导意见》的有关规定可知，80年代中期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承包，并不属于转企改制性的改革，甚至还不能算作真正意义的改革，因为它的整个机构仍在传统体制内运行。

　　第二，从1981年开始的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经济承包，是以传统体制系统某种形式地提供良好资金、设备、土地、人力和组织管理等条件为后盾和依托的承包。历史的事实是：

　　1981年，新华总社分配广西进口一台彩色照片冲洗扩印设备指标。上级有关部门为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做担保，货款进口了该套彩色照片冲洗扩印设备。上级有关部门建议，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对外开展彩色照片冲扩业务。某某市ZF为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划地，建设冲印车间。位于某某市的第一个彩扩点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随后设立于桂林、南宁的三个彩扩点，基本上靠同样的方法建立起来。那时，我国的改革处于起步阶段，竞争尚未充分展开。1982年设立于桂林的彩扩点是继北京、上海、广州、杭州、西安之后的第六家。桂林彩扩点不仅承接广西的彩扩业务，还承接湖南、湖北、云南、贵州等省的彩扩业务。一时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在一段时间里，彩扩收入成为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主要经济支柱。然而，在表面兴旺的后面，市场竞争的危险阴影正以加速度方式偷袭而来。

　　以上历史事实说明，80年代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经济承包取得较好成效，主要原因是得益于传统体制系统的支持和拥有计划经济的夕阳优势。我们之所以说根据80年代经济承包的成功而断奶的决定是轻率的和不正确的，是因为，那时的人们——包括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自己及其主管部门某某日报社，都看不到这一点。人们把特定条件下的承包的偶然的和暂时的成功，看作是必然的和稳定的。被肤浅认识遮蔽眼光的人们，看不到以传统体制系统为后盾和依托的承包及其成功隐含着致命的弊病和危险。

　　80年代末期以后，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原先拥有的计划经济夕阳优势已经荡然无存。未经根本改革，仍然处于传统体制之内，受到主管部门保护和控制的某某新闻图片画报社的各种经营项目，因竞争力先天不足，很快便被淘汰了。

　　但是，某某日报社仍然固执地坚持当年以经济承包的成功为根据的“断奶”！从认识论上分析，其思想方法的非历史性和形而上学性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