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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 第四十章

作者: 高山大海 点击:722 发表:2021-10-28 21:14:24 闪星:0

白处长一到巴穷村,就受到村委会主任巴才茂和开发商李立离的热情接待。他们心怀鬼胎,以为白处长比那个辛处长更难对付,一定先去巴心闹家的土坯房和巴透风家的窝棚里实地调查。他们连夜拆除无房村民的土坯房和窝棚,先让他们住进闲置的别墅。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是,这个白处长先不吃饭,也不听他们精心准备的情况汇报,马上要去参观别墅区里的新面貌。在别墅区,巴才茂滔滔不绝信口开河,说别墅区里共有四十多幢别墅,每幢别墅二百多平方米,是开发商专门为拆迁农民而建造。说完,巴才茂把心悬在嗓子眼儿,看白处长如何发问,然后再混淆视听蒙混过关。又让巴才茂惊喜的是,这个白处长和那个辛处长截然不同,对同样的问题有着根本不同的理解和需求。白处长和那位皇甫教授一样有水平,问的问题十分经典:“失地农民确实住上了别墅,但是,他们的牛和猪住不住别墅?”巴才茂更放心了,也十分经典地回答:“我们正在准备请专家召开研讨会,专门研究大牲畜如何住别墅和上电梯等一系列问题。”白处长和辛处长的共同之处,都是不让任何人陪同。巴才茂彻底看透了,白处长和辛处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干部:白处长一句真话不想听,辛处长一句假话都不信。

巴才茂想起辛处长,仍心有余悸。那天没等他介绍完,辛处长反问:“你们为农民建经济适用房不是更好吗?按现在越长越高的房价,进行精装修的别墅每平方米售价不低于八千元,每幢二百平方米的别墅需要一百六十万元!即使每户失地农民不吃不喝,需要八百年才买得起这样的别墅!农民上哪儿弄钱买这样的天价别墅?你这是痴人说梦!”巴才茂说:“我们已经对失地农民进行了补偿,他们完全可以买得起别墅。”辛处长当场拿出几张白条子:“用这些东西去买别墅吗?”他再不敢吱声了。辛处长再也不听他们的谎言,不让任何人陪同,一头钻进“人怂”巴心闹家的土坯窝棚。临走前,辛处长气愤揭露:“失地农民应该得到的每亩地五千元低廉得不能再低廉的补偿款,一分钱都没拿到!村民们想得到这笔补偿款,还得额外花钱买指标;买了指标的农民也没拿到一分钱,因为款项已经被当地政府挪用!是不是这样?”他们送给辛处长七位数的红包,让两个美丽的公关小姐全程陪同。辛处长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让他们又恨又怕。

白处长却怀着极其兴奋的心情,一个人参观了为失地农民修建的别墅。他吃过欢迎午宴,就被开发商用宝马轿车送回城里。仅用三天时间,他就写出了洋洋三万字的长篇调查报告《失地的农民在歌唱》。文章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和侧面,描绘了通过迁徙富裕后的农民,正在营造快乐而幸福的精神乐园。

白处长在文章序言中写到:

我带着一连串的问号来到巴穷村,寻找失地的农民去了哪里?他们的生活是否幸福快乐?一下车,我就直奔移民新村。我走进了移民新村,也走进了一个由歌声组成的世外桃源!那是谁?他们在干什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是失地的农民富裕了,富裕了的农民当然就幸福了,幸福了的农民当然就快乐了,快乐了的农民当然就要唱歌了!

序言如同优秀狙击手射出的第一发子弹,首先命中对方右脑,让对手连下意识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狙击手将剩余的子弹射向空中,深情地写道:

音乐美啊情意稠,歌声牵着心儿走!循着歌声,我双脚踏着四分之三拍欢快音符,来到了移民新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村里那一排排造型别致的别墅。完全欧式风格的主体建筑,宛若四分之四拍的西方古典浪漫歌剧乐谱,这哪里是钢筋水泥森林?这是富裕起来的失地农民对新生活的深情咏叹!各种配套齐全的庭院花园和曲径通幽的楼台亭榭,就是段段优美的过门、过场和间奏。笔直的街道更是按透视原理设计的立体图和分解图,将一颗颗快乐的心儿相连。

站在村头观景台上,我放眼望去,只见弯弯曲曲的银白小河由西向东缓缓流过,再经三孔石桥下的叠水落入深潭。我恨自己的想象力太贫乏,语言表现力太苍白,因此无法细腻描绘出眼前的旷世美景!亭子里唱京剧的老人们,给了我巨大启示:那由西向东的小河流水和那座三孔石桥,就是京剧的西皮流水和西皮慢三眼。那幢幢耸立的摩天大厦,在把高亢嘹亮的华彩唱响在云端。一瞬间我糊涂了,我真的糊涂了,我竟分不清哪个是凝固的音乐,哪个是流动的建筑了!

走下观景台,我由宏观世界来到微观世界。侧耳细听,油蛉在假山下低吟,蟋蟀在湖畔弹琴。花间草丛中,虫豕们正在举行一场大型音乐会。在一只芦花大公鸡的领唱下,母鸡们配唱起五重合弦。嗓音沙哑的公鸭们神情亢奋,搞起人类某位歌星的模仿秀,用缺陷将完美讨还。猫儿们为狗儿们演唱幽婉的情歌,狗儿们早已在歌声中陶醉,使这对千古冤家忘却仇恨,用音乐代替了肢体语言。靡靡之音犹在耳,狂歌劲舞更是真。一头一身阳刚之气唇边生着稀疏胡须的毛驴,演唱泣血劲歌是它的拿手好戏。血统纯正的加拿大拉布拉多猎犬,一边晒太阳一边演唱民族歌曲《晒稻草》。德国大丹犬还是一位阳光少年,当然要放歌一曲《小小少年》了。池塘里的蛤蟆更是不甘寂寞,它们竟能“啊啊哇哇”准确地使用汉语声母,充满激情地进行配乐诗朗诵,赞美这千载难逢的好生活。人间歌舞正升平,天上人间共此情。一群身着正宗燕尾服的燕子们,刚刚落在五线谱一样的高压线上,就演奏一曲歌唱大自然的乐章。顿时,风声、雨声、涛声、树叶的摇动声汇成让人陶醉的天籁之音,把我带入奇特的感官之旅。低头,鱼儿们在水中表演水中芭蕾。抬首,鸟儿们在枝繁叶茂的浓荫中演奏《百鸟朝凤》。那金色的原野,青山绿水,蓝天白云,欢乐的人群,雪白的羊群,无不组成一曲曲绝妙佳音。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挣脱重重音乐和歌声的阻拦,终于进入到了一户失地农民的庭院之中。只见鲜花和盆景在音乐中携手,草坪和稻菽在歌声中相伴!进得门来,只见家家卡拉,户户OK,好一派人间仙境也……

围绕“快乐因子”主题,白处长文章共分五大部分,被他称为“五大关系”:

一、快乐因子与性商的关系;二、快乐因子与财商的关系;三、快乐因子与情商的关系;四、快乐因子与恩格尔系数关系;五、快乐因子与基尼指数关系;

白处长动情地描述了别墅区里的新人类,是如何用歌声制造快乐因子,如何用快乐因子打造物质和精神的平行世界。他把“快乐因子与性商的关系”放在首位,是有充分理由的。他对性的研究,早已变成伊甸园里那枚熟透的果子。尤其在当今,任何一项经济活动都离不开性的因素。在有关“性商”的重要章节中,他进行了详尽描写,深刻解读,提出了方向。在愚昧落后的农村进行性改革,往往要承担“赤地千里”和“洪水泛滥”两种可怕后果。他在文章中写道:

和其他改革相比,性改革犹为艰难。它和任何一种变革一样,最难改变的是人的观念。通过对性的启蒙教育,村民们从原始的性本能阶段一下子过渡到现代性文明的高点。村民们发现,原来自己体内隐藏着一座大金矿啊!这让他们一下子找到了贫穷的根本根源。过去,他们只用性本能来完成传宗接代的重任,同时又向子孙后代世袭着愚昧和贫穷。他们普遍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和能力享用性快乐,那是“饱暖思淫逸”富人们的事。这让我想起了南非历史上的约翰和内斯两兄弟,因为无力开采,只能把蕴藏丰富的金矿以十元钱价格卖给了富人……一朝君子一朝臣,如今我辈非先人。在失地农民的新家园里,是到了为性正名、名正言顺地开采性金矿的时候了!在别墅新区,到处都有性爱诊所和专业性医师,对患性冷淡的夫妻们进行治疗,以拥抱、接吻、抚摩、按摩等进行“情感集中训练”。通过夫妻共同治疗性功能障碍的疗法,不仅给夫妻双方带来了“性福”,更促进了家庭的和睦与社会稳定。由于历史欠帐太多,这仅仅是性教育的初级阶段,远远没达到创造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程度。随着教育的不断深入,情况发生了本质变化。过去,村里人对性抱有两种极端态度,要么粗俗不堪,要么谈性色变。现在,性已经形成了可喜的文化现象,成为村民们提升生命质量的重要因素。我十分欣慰地看到,村民们象谈论春天开犁播种、夏季田间管理、金秋季节收获、刮风下雨打雷一样谈论性生活。过去,村民们关注的是囤子里还存有多少余粮,能不能吃饱,一年能吃几顿饺子、如何度过青黄不接饥荒、怎样粗粮细作、能否出现“瓜菜代”、怎样延长植物生长期如何提高粮食产量等等。现在村里人关注的是,还剩下几载性爱好时光、几天做爱一次、怎样使夫妻双方同时达到性高潮、前戏准备多长时间、哪种状况下运用哪种体位、怎样延长射精、如何度过更年期等等。过去村民们见面都习惯地问候:吃了吗?吃的什么?好吃吗?吃饱了吗?现在村民们走碰头都习惯地问:干了吗?干几次?都射了吗?来几次快感?可见性爱和吃饭一样地必须和重要了。

村妇们走到一起不再谈论家长里短,而是触觉、嗅觉、润滑、开启、提肌和挟缩肌这些专业性名词。在田间地头,村民们不再用晒蔫的禾苗暗喻阳痿、用跑水的田埂比喻梦遗。他们直接进行交流,怎样使妻子的快感和自己同步,怎样使勃起更坚射精更有力。就连老人们走到一起,也在讨论着“蝉伏”“龙翻”“凤翔”“龟腾”等各种姿势。过去,村子里哪家缺粮没钱只能靠借债过日子,哪家经常被扶贫,往往是被嘲笑的对象,不会得到任何同情。现在,哪对夫妻的性生活不和谐、谁的性功能减退,将受到人们的热切关注和鼎力帮助。请读者勿往低俗方面联想,这种帮助决不是趁火打劫式的偷情和“扒灰”式的乱伦。而是相互传授性经验,捐赠性器具,还有药品和昂贵的补品。过去,村民们只知道最上面的大救星和生产队队长这个小救星,现在,村民都知道金西、刘达临、魏尔德、唐纳西尔等著名性学家和他们的著作,谈论起来口若悬河。尤其是听到性学家李银河宣布不再谈性的消息,许多村民都惋惜得泣不成声。你要是问一位大学里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或者什么生,他们不一定知道大卫·布郎什佛拉尔。但是在失地农民的新家园里,你随便问一位牧羊人,他都会准确地告诉你,大卫·布郎什佛拉尔是美国著名的经济学家。紧接着,牧羊人会滔滔不绝地向你讲述,大卫·布郎佛什拉尔通过研究,提出了一个惊人结论,那就是:有规律的性生活给人们带来的幸福感,相当于在银行里面存入五万美元!

大卫·布郎什佛拉尔提出的幸福感,和白处长的快乐因子何其相似乃尔!也是英雄所见略同。白处长在文章中继续写道:

通过认真换算,在笔者调研过的失地农民群体中,有百分之九十五强的夫妻中具备这种幸福感。这些调研对象和大卫·布朗什佛拉尔所调研的人种、肤色不同,文化和生活习惯也不同,但是他们在性爱的感受上却完全相同,性爱也和爱情一样,同样没有国界嘛!以此类推,别墅区三分之二的居民,每人每年固定产值都应该达到、超过五万美元以上。就是说,每周有二到三次完美的性生活,你就是一座金矿的老总。女人们惊叹自己变年轻了,那是有规律的性爱代替了昂贵的化妆品。男人们感到肌肉结实了,身体和小伙子一样强健,那是有规律的性生活相当于到健身房里健身。同时,有规律的性爱还是止疼片和众多疾病的免费疫苗、天然安眠药和镇静剂。如果再加上有规律的性生活所促进的经济增长,一年五万美元的存款绝对是保守数字——真是有限的性爱带来了无限的效益啊!

文章最后,白处长把笔触拉回到歌唱主题上,进行精辟的概括总结:

农民们不仅用歌声驱除了疾病赶走了贫穷,还用歌声赢来了健康和自信,许多在梦中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如今都在歌声中实现了。现在,失地农民的新家园堪称歌的海洋,音乐的故乡。哪里有爱哪里就有歌,哪里有富裕哪里就有歌,哪里有幸福哪里就有歌——如果说春城处处不飞花,那么我敢说,别墅区里处处不飞歌呀!不让他们歌唱绝对不行,不唱出来憋在心里难受啊!不管通俗唱法还是美声唱法,不管情歌还是劲歌,只要能唱出失地农民的快乐因子就是创造出了巨大财富,只要能唱出快乐因子就是给家庭的稳定社会的和谐提供了可靠保证。只要唱得人人身体健康、唱得荷尔蒙分泌旺盛、唱得女人多情、唱得男人好色、唱得万丈高楼平地起、唱得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不管洋歌还是民歌,统统都是好歌好调好音乐!我们无比欣喜地看到,富裕起来的失地农民体内又变异出新的基因,那就是快乐因子!他们像离不开水、阳光、粮食、方向盘那样离不开歌,每一个音符都渗透到他们的细胞里面去了,他们已经和歌结下了不解之缘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失地农民不仅受歌的左右,连语言功能也终将被歌声所取代;也就是说,一个令人瞩目的“歌族”,就要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诞生了!富裕面前君未停,改革发展无穷期。失地农民实现了生活上的小康,他们下一个奋斗的目标是什么呢?村口那座高高竖立起来的性图腾告诉我们,他们正在向“性小康”的目标大步迈进。亲爱的失地农民朋友们,为了幸福而美好的新生活,你们就放开歌喉尽情地歌唱吧!

看完白处长的调查报告,万主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除了标点符号,这篇调查报告里没有一个字是真的,他也不会把这篇东西交给任何人看。辛永林说真话和白处长说假话,都称得上是天才、怪才和鬼才。他们都像吸毒一样上了瘾,想改都难了。巴穷村失地农民等一系列问题,让万主任郁闷得整夜睡不着觉,有时候刚睡着就哭醒,一动不动呆坐到天亮。他患了忧郁症,不得不服用氟西汀。白处长的调查报告,总算让他睡了一个好觉。他和辛永林一样,只能寄希望于杨新潮,日后将全力支持他彻底改变巴穷地区的面貌。白处长也算圆满完成万主任交给的调研任务,让他摆脱了对氟西汀的依赖,又正式纳入编制开始坐班。

但是,仍有人在“生存体验”中得到收获。有位吝啬得一毛不拔、外号叫“铁公鸡”的铁处长,靠“生存体验”为自己正名。在这之前,他曾到一家养鸡场当过住场干部,因为觊觎场里肥美的公鸡,向场长老太太提出合理化建议:每三十只母鸡配一只公鸡足够。场长老太太活了一辈子,被自己的风流丈夫气得喝过好几次农药。她一听“铁公鸡”建议,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想一个人占三十个老婆啊?冲这句话,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场长老太太自作主张,给每只母鸡配一只公鸡,搞“一夫一妻”制。结果鸡场成了斗鸡场,公鸡们为了争夺母鸡斗得你死我活,吓得母鸡全下软皮蛋。那天,“铁公鸡”处长故地重游来到鸡场,正赶上场长老太太处理那批“鸡流氓”。她后悔当初没采纳“铁公鸡”处长的建议,就把大部分“鸡流氓”廉价处理给他,还白送几十箱杂种鸡蛋。“生存体验”结束回来,“铁公鸡”把鸡和鸡蛋全部分给机关干部,为自己的吝啬正名。

“生存体验”刚要结束,解决农民工性问题又被提上议事日程。万主任准备派一名女干部深入建筑工地,体验农民工的“性问题”,并提出解决办法。双时尚把这件事告诉了姑姑双茹,引起她的极大兴趣和好奇。她挣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什么职业都干过,就剩下没从政了。她毅然辞退五个副董事长职务,没受任何周折,顺利调进万主任领导下的机关。在当导演时,双茹就对农民工的“性问题”感兴趣,一直在筹拍一部该题材的电视连续剧。为了拍好这部戏,她曾多次深入到建筑工地体验生活,掌握许多第一手材料。由于种种原因,这部戏一直没能拍成。这回歪打正着,她要以这次“生存体验”做为来机关任职的见面礼。她要在“生存体验”的尾声中,调查清楚是谁动了农民工“性福”的奶酪。

双茹娇嗔地对万主任表示,一定把农民工的“性问题”提到人性化高度,为农民工找出一条宣泄荷尔蒙的正常渠道。万主任高兴许诺,当她圆满完成任务归来时,把庆功会和欢迎会放到一起召开。双茹打扮成徐娘半老的农妇形象,到一处建筑工地为农民工理发和做饭。晚上,她和四对农民工夫妇挤在一间小小的工棚里。当晚,双茹“大嫂”在工棚里装睡,暗中观察这几对夫妻怎样“行动”。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见自己变成一个农民工的妻子,正在和丈夫胆战心惊地过性生活。此时,她被子被人轻轻掀开,一个光溜溜的身体钻进来。她醒不过来也叫不出声,更是动弹不得。当她好不容易醒过来,一切都被那人完成了。白天她趁洗澡时候发现,自己一对丰乳上印满黑黄的油渍。她借买菜机会,到附近派出所说明身份报了案。警察以工地丢失东西为名,挨个工棚排查。那天晚上没人干夜班,也没有人启动卷扬机、柴油机、空压机等机械。警察集合所有农民工,检查他们双手,没有一个沾上机油。警察做了大量工作,一直没查出谁动了双茹的“奶酪”。双茹吃了哑巴亏,也有了最深刻的体验,农民工的感情生活确实糟糕,掌握了生动而翔实的素材。她在文章中充满同情写道:

不足十平方米的工棚十分狭小,四对近在咫尺的鸳鸯们只在中间拉了一道布帘,做为天然屏障。他们只能蜷着腿睡觉,否则的话就得把脚伸进对方被窝。头半夜,他们都屏住呼吸苦苦坚守。后半夜,他们就顾不了那么许多。只要一对鸳鸯行动,所有鸳鸯都上房揭瓦,掘地刨坑。仿佛这里遭受过强烈地震,埋在废墟里的男女剧烈喘息呻吟……不可思议的是,一个由于紧张无法勃起的农民工没满足妻子要求,在他熟睡之后,另一个上错床的农民工和他的妻子发生了鱼水之欢,演绎一场淋漓尽致的错爱……但是,这样的‘浪漫’在全国一点三亿的农民工当中,仅有百分之三十九的农民工才能享受到。在性压抑的状态下,百分之十八的农民工整夜睡不着,百分之十八的男民工喝酒麻醉自己,百分之二十五靠讲黄色笑话和看黄色录象打发日子。精神生活的贫乏和性压抑,已经变成了农民工感情生活的一大危机!和谐社会,当然要包括性和谐,让被压抑的荷尔蒙都有合理发泄的通道。我在此呼吁,我们能否成立一个类似慈善、收容、福利那样的组织和机构,让农民工兄弟处于饥饿和贫寒的性状态,达到和温饱一样的满足?

在庆功会和欢迎会上,双茹的调查报告获得一等奖,被任命为机关办公室副主任。从此后,双茹正式开始了她的从政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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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辛永林实地考察实话实说,白处长走马观花道听途说胡编乱造。白处长还大谈特谈失地农民的“性解放”问题,连身价高富的双茹姑姑也热衷调研性问题。推荐阅读。编辑:邵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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