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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叛徒 第87章

作者: 石佛 点击:928 发表:2021-08-28 15:40:18 闪星:6

  四少爷记得第一次作为地下党执行任务向党组织送情报,那是一九三七年腊月的一天,他在汉奸汪孝荣那儿得到了日伪军要包围小王庄的消息。他将这个情报转告了钱镇长。

  钱镇长知道小王庄住着一个区小队,便立即派了两名地下交通员,一个姓林和一个姓董的去送信,让区小队迅速转移,结果日伪军的包围扑了空。但是在回来的路上抓住了我们的交通员,立刻关押在警备队。

  当钱镇长听说去送信的人被日伪军给抓住了。果然不出意科,敌人抓不住八路军,抓两个老百姓也好向当官的交差呀!钱镇长这样想。

  于是,钱镇长急忙赶往警备队部。他进了警备队大门,就看见两名交通员被绑在院子里。

  钱镇长放慢脚步走近两名交通员时,并低声说,你姥姥病好了吗?说完就是一脚,快说,你俩干啥来了?是送信还是看病去了。

  其中那个姓林的说,我姥姥病了,这是我请来的董大夫!

  钱镇长说,好,我会调查这件事是真是假的。

  诚然,两个人已心领神会。

  后来,在日本小队长审问此案时,钱镇长也借故赶到了现场。小队长问,你的给八路送信的有?要如实招来!

  交通员说,我姥姥病了,我请董大夫给我姥姥看病去了!

  钱镇长趁机说,他姥姥家是小刘庄的,他姥姥病了我也调查了,太军,错了我担保。

  因为日本人没他俩的任何送信的证据,加上钱镇长这么一说,还有翻译美言,日本小队长就将他俩放了。

  钱镇长平时腰里掖着两把手枪,一旦事情暴露,他说他会见机行事的。这也是他时刻准备献出生命的真实想法。不过,他真正听党的话,不能冲动,万不得以之时才能暴露,但那是下策!

  一场虚惊过后,晚上,四少爷找到钱镇长说,今天的事可真够玄乎呀,若不是你,非出麻烦不可!

  钱镇长想了想,四少爷这样,以后再执行任务,让我们的交通员带上维持会的介绍信,像催粮、催款的事情。盖上维持会的大戳子。遇到特殊情况也许能化险为夷。

  后来过了三个月,也就是第二年春天,从而证实了钱镇长的预料,四少爷拉着他的大手说,钱镇长你真神了!

  我神个球,凡事动动脑筋!钱镇长说。

  四少爷同样派姓林的和姓董的去送急信。两个人完成任务后,多了一点想法,回来时不走原路,想绕一下,担心碰上敌人。结果担心什么来什么,又遇敌人狭路相逢,正好碰上日本人。日本人吃亏多次,这回非常凶恶,用刺刀逼着他俩承认是八路军的密探。姓林的表现得很镇静,不慌不忙拿出盖有维持会公章的催粮、催款的单子。

  日本鬼子看了看高兴的竖起在拇指,你们大大的好,朋友的干活,快快的快快的开路。

  是的,我们维持会,明着维持,暗地里帮着地下党抗日,他们大多参加了地下党,明着应付敌人,暗地里秘密的进行着抗日活动。

  直到今天,还有人感叹地说,我们得天下很不容易呀!一方面对付日本侵略者,另一方面还要对付汉奸和伪军。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好武器啊,不仅是在夹缝里求生存,而且脑袋时刻别在裤腰里啊!

  关于联络站的事,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之人。说干就干,找了三间面铺,后面接出了一大间,分成一明两暗作仓库,留个后门,预防万一。然后才粉刷一新,没有钱,大家凑份子,钱镇长给小杂货店起了个商号叫钱家百货。有日本军官进来,也可以吹捧一番。

  钱镇长说,那时候管火柴叫洋火,煤油叫洋油,白布叫洋布。几乎都是泊来品。我们制造不出来。

  钱家百商开张后,一度门庭若市,出进店的人络绎不绝,买东西的和搞地下工作的混杂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着各种活动。

  钱镇长和四少爷联络暗号经常在麻将桌上交换。他们摆上了麻将桌,为了吸引日伪军头目能够进店来,以便更广泛的了解情报。果然,他们对钱镇长东洋百商很感兴趣,经常到店里来吃喝玩,一玩就是半天,伪中队长谢东林,日本中队长路边一朗都成了常客。时间一长,也就慢慢地混熟了,甚至和日伪军交了钱镇长朋友,并且在和他们交谈接触中,偶尔得到一些很重要的情报。

  伪军中队长谢东林和梁翻译经常来。有一次谢东林故意和钱镇长透露,明天有一百多件德国造,从泊头经交河运到富家峪。

  后来我们武装截获了日本军需,从而证实了谢东林的情报,钱镇长向组织汇报,可以发展成我们的人!

  然而让胜利冲昏了头脑,敌人通过线人发现了我们秘密。三姨太一听到这情景瘫坐在地上,我的天呐。她晕倒在冯香儿的怀里。

  钱镇长带着四少爷扒开一堆乱柴后,揭开一个木盖子,于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出现了。

  金长起用手电一照,路边一郎走近看了看,命令喊话。

  洞里的人快出来吧,我们把你们包围了,再不出放水放火啦。

  熟睡中的马少良和蔡会长被惊醒了。马少良说,有人。蔡会长说听见了。两个人格外紧张起来。马少良摸到洞口的上道口处,发现了手电光。

  你在下边别动,我上去。马少良说。

  不,要上一块上,要死一块死。蔡会长抱住了马少良。

  两上人争执起来。马少良为了保护她,只身想爬出去。可是蔡会长不同意,死死地抱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马少良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好吧,既然这样,咋俩都不出去了。

  上边喊话之后,不见动静。四少爷终于喊了,马区长,蔡会长,我对不起你们,是钱镇长叫我来的。

  他们出卖了我们?蔡会长说。

  另一名朱先生挥了挥手,我上去!你们要保存实力,变通一下。

  别理他。马少良说,他几乎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枪。四少爷真是个软骨头。

  钱镇长也不是个好东西。蔡会长说。

  一喊不见人上来,也没有回声,路边一郎命令金长起下去。金长起笑着,太君,你不知道,不能进去,你看我。于是,金长起命令手下的弄来了煤油,乱柴,辣椒和旧棉花套,浇上煤油,卷了卷扔了进去,滚滚浓烟塞满了洞。然后再盖上盖,留下一道缝。

  马少良说:别犹豫了,上吧,与其被熏死不如拼命。你先上,我随后上,把手枪给我。

  蔡会长说,要枪干啥?

  我怕被敌人得到。马少良接过蔡会长的手枪别在腰里。

  蔡会长爬上去以后,马少良随后也来。几个人摁倒蔡会长。马少良说,放开他,我是地下党,她不是。说着便开了枪,两声枪响击倒了两个日本兵。马区长再打,结果被藏在身后的金长起一枪打晕了过去,金长起的手枪砸在了马区长的脑袋上。随后朱先生在后边开枪了。

  马少良醒后,感到浑身没劲儿,头很疼,睁开眼,天亮了,他被人已经捆得死死的。马少良说,放开她,她不是八路,我是。有话冲我说?

  三姨太叫了声马区长就哽咽了,热泪涌流。

  三姨太不要难过,你有这样的儿子是家门的不幸。马少良还想说什么,日本兵在后边推了他一把,然后他又被人穿了起来。

  三姨太送到大门口,忍不住哭出了声。马区长你多保重。

  我没事,你回吧?

  三姨太心如刀绞,再看看瘫在地上的四少爷,两手支着地喊着娘,娘,不是我要出卖他们,而是钱镇长教给我的,他让我说,他却不说。

  他让你死去,你去死吗?你去死吧,别活在世上现世了。

  冯香儿把三姨太扶进了屋里,然后找来四少爷。

  冯香儿和两个儿子终于把四少爷抬上了炕,四少爷一直捶打着自己,我的腿断了,走不了道了。活着没用了。

  三姨太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用手指着四少爷的脑袋,我咋生了你这个现世报,不争气的儿子呀。你简直是个追命鬼呀。

  冯香儿说,娘,别骂了,你越骂越生气,好歹他是你儿呀。

  三姨太说,我没这样的儿子,你以后休想这么说,再听你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三姨太在到院子里,木木讷讷的,她想,马区长和蔡会长被捕的事要想法传出去,送个信儿,可是她又很茫然,上哪儿去找算卦先生呀。仿佛霎时,三姨太就愁白了头。

  最后她决定亲自去一趟,不管走到哪里,也要找到算命先生呀。

  最后她决定亲自去一趟,不管走到哪,也要找到算命先生。还有别的集镇,她这样安慰自己。为了给儿子赎罪,一旦八路打回来,儿子是死定了。

  说一千道一万,她是心疼四少爷呀。失望归失望,冷静下来,只能为马区长他们做点什么,最好是救下他们,好让他们到时高抬贵手,放他儿子一把。

  三姨太的心里难过,但她忘记了路途艰难,她认准的事儿,再苦再难也要办到,活着要明白,死了要清楚,知道自己是咋死的。像四少爷,恐怕连自己的死都不知道,八路最忌恨汉奸、叛徒了。他们给革命带来的损失往往让人无法估量,不可想象。

  三姨太走出了盐河镇,这些日子敌人放松了警戒,因为逮住了马少良和蔡会长,以为什么都可以得到,躲进了据点,严刑拷打他们,当然还要折磨蔡会长。所有的岗哨都撤了,只有炮楼上架着机枪。

  三姨太回头看了看盐河镇,她又一次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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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钱镇长曾多次为党的地下工作立过功,他是个聪明人,但他的人品呢?四少爷也为党的地下工作做过贡献,他佩服钱镇长的机敏,也知道钱镇长的人品,他自己却是个窝囊废。四少爷带着日本人打开了家里的地道,承认自己出卖了马区长和蔡会长,也强调是钱镇长要自己说的。马区长和蔡会长被捕,三姨太希望为营救他俩做点啥,为自己的窝囊儿子赎罪。推荐阅读。编辑: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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