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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31

作者: 碰词 点击:806 发表:2021-03-20 15:00:23 闪星:6

  31

       我对柳清和的虐待,一天比一天加深,手段也一天比一天残忍。仅仅是对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已经不能满足我了。他虽然脑子还是糊涂的,常常神志不清,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可对我,他可记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清楚了。他只要看见我,立刻就会老实下来,哪怕刚刚还在滔滔不绝地胡说八道,一见了我就立刻瘪了茄子,一声都不敢言语了。看见我,他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动都不敢动了。其实这样也不好, 时间长了,三爷爷肯定会起疑心的。所以我在外人面前,对他总是温柔极了,处处表现出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对待他就像爷爷奶奶对待小孙子那样宠溺,百依百顺的。这样的表演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揭穿?

  为了不使人多嘴杂的村里人发现什么和说闲话,我带着柳清和住到我们在城里的家了。城里人才不会关心别人家的事儿呢,住对门都互相不认识的邻居,才不会关心你家屋里有什么动静呢,当然即使这样,也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我临走从三奶奶的针线笸箩里拿走了几根粗针和一把锥子,跟三奶奶说我闲着没事儿时也要学着做针线活,三奶奶还直夸我越来越像个过日子的人了。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我拿这些针的目的,非得气死几个来回不可。

  柳清和的苦日子是到了城里之后才拉开大幕的。在那个屋子里关起门来,我就是他的王,他的主子,他胆敢有丝毫违背我的意思,我就能折磨死他。就算他成天仆伏在地,做小伏低,被我踩在脚底下蹂躏,任我摆布,我还是要时不时地痛打他一顿。从三奶奶那拿来的针哪一天不得扎他十回八回的?我专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扎他,他的屁股上几乎被针眼布满了,导致他连坐着都不敢,晚上睡觉都得侧着身躺着。他的手机既然坏了,那就不需要有了,他惟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想跟外界联系,那得看我允许不允许。我不给他房门钥匙,他要是出去了,回来就进不了门,等我开门,那得看我心情如何。而我出去买东西时就把房门反锁上,他想出都出不去。他彻底沦为我的玩物,高兴了我会和他做性游戏,他必须得达到让我满意的程度,就像那次他得到一百万时表现出得那样高的水准才行,否则又是一顿痛打和针扎伺候。

  闲着时,他也休想让我伺候他,收拾屋子,洗衣做饭都是他的事儿。好在他并不讨厌干这些活,甚至每天只有在干活时,他才会偶尔露出一丝笑容来,让时时刻刻都在观察他的我,瞬间又有了对他尚残存的一点柔情。他绝对不是个讨厌型的男人,他的性格特别温柔,行为举止又比女人还要女人,谁见了他,都会忍不住喜欢他,疼爱他。他要是走上街头,女人们对他的狂热围观依旧势不可挡。我清楚这些,所以很少让他出门,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电视或者长时间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用落寞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这个让他无可奈何的世界。他只要见了别人就会滔滔不绝地说话,可是在我面前,他一直都是默不出声,安静得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他的躁狂症貌似被我治好了。可是每当三爷爷和三奶奶或者其他亲戚来看他时,他立刻又会病态百出。他激动地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我是怎么样地打他,并手指比着我用针扎他的动作。只是,他的叙述里往往又掺杂着一些疯言乱语,说什么天上的人在召唤他,他得去找天上的人去,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还有他看见这个屋子里有鬼魂在围着他转,鬼魂想杀了他等云云,这就使得他的控诉显得不真实了。听到的人都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而已,没人会相信他的话。大家都是安慰了他几句就又离开了。而被留下来的他,免不了又得挨我一顿毒打。

  柳清和急剧地消瘦了下来,他脸色蜡黄,形销骨立,憔悴得没了人样,终于引起了三爷爷的注意。

  “清和这是怎么了?咋瘦成这样了?你平时给他吃什么呀?”

  “市场上有什么我就买什么呀,从来没有在吃上亏待过他呀?那他不爱吃饭能怪我吗?”

  “不是,不是,俺们不是怪你。他呀,可能是觉得在城里呆着憋屈,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如在村里呆着舒服。我看你们还是回村里住吧,这样我和你姥姥也能帮你一把。”三爷爷的建议我想反驳也没道理,要是不答应会让人怀疑的。无奈,我们在城里呆了两个多月又回胜利村了。

  回到村里,柳清和闹着要住在三爷爷家的西屋去,说什么也不愿意回我家住。他的精神病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发作的,不犯病的时候,他也有和正常人一样的思维。说话做事都是很明白的,一点看不出有病的样子。这个时候他就知道反抗我了,也知道在众人面前我不敢把他怎么样。只是他不能说太多的话,一旦他可以信口开河起来,他肯定会说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来,那样一来,人们就都知道他是个精神病人,他的话是不可信的。于是,他又成了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人了。我知道他这个弱点,总是引诱他多说话,说着说着,他就开始跑偏了。明明对他有利的局面也就因此改变了。所以他言之凿凿的对我的控诉,没有一次不泡汤的。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呀?为什么?”他急得大喊大叫,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混乱的脑子这时候就不好使了。除了哭泣他再没有办法来对付我了。而在一边站着的我,用严厉又挑衅的眼光看着他,使得他的气焰一点点地湮没了下去。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只能低着头伤心地哭泣。这个温柔又软弱的小男人拿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像是个恶毒又无赖的土匪,而他一个迂腐的秀才哪里是我的对手啊?

  “别闹了,还是回家去吧。这么晚了,姥姥姥爷也得睡觉了。咱们走吧。”我说着话靠近了他,可不等我伸手拉他,他却一蹦就躲出了老远。

  “我没有家,我没有家。我不回去!”他窜到三奶奶身后疯狂地叫喊着。那神情就像个三、四岁的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就连三奶奶都变得不相信他了。

  “行了,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姥姥这儿也没预备你的铺盖。你回家去睡吧,明个一早你再过来。姥姥在家等你。”三奶奶慈爱地看着她外孙子,手在他身上轻轻拍着,却不想这一拍倒使得柳清和疼得一蹦。我立刻感觉到了不妙,急忙一步跨过去抓住了柳清和的胳膊,我的手指在暗暗用着力。

  “好了,宝贝,咱不闹了,好吗?天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咱们就上这儿来,还不行吗?”

  被我抓住的柳清和立刻老实了下来,不吵也不闹,乖乖地跟我回了家。这一路上,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好像以为我一进家门就得痛揍他一顿似的。只是我还没那么傻,回到村里就不是我的天下了,我想随心所欲地打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们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柳清和不等我洗漱完毕,就一个人跑去他姥姥家了,于是一整天都不回来,直到晚上睡觉时我去找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我回家来。他越来越不受我控制了,这使我心里有气又没法表示出来,而久不打人的手早就痒痒了,就是找不到这个发泄的机会。我发现,打人原来是很容易上瘾的事情,打人其实也是一种乐趣。尤其是没有人发现和阻止的情况下。你知道不会受到惩罚,你的胆子就会变得越来越大。之后的做法就会越来越残忍,越来越狠毒。所以我告诫天下的女人们,一定不要忍受家暴。一次都不能忍受,必须狠狠地打回去,要让对方知道,你绝对不能忍受对自己的侵犯,这样既是拯救自己,也是拯救对方,否则他或者她,会在家暴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至万劫不复。

  我们就这样疏远地过着日子,每天能相处的时间只有睡觉的那几个小时而已。回到村里后,柳清和果然又胖了起来,脸色也好了,人也精神了,甚至都能帮着三爷爷干农活了。他尤其喜欢去喂鸡鸭鹅和猪狗牛,一点都不嫌脏嫌累。家里那个叫蓉蓉的小母狗成了他的好朋友。这条长年累月没人给洗澡的农村小土狗,被他伺候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他几乎每天都要给狗洗澡,然后抱着它、亲着它,仿佛这条狗才是他的爱人似的。

  那天我百无聊赖地在楼上卧室躺着,看着手机,突然三奶奶打电话来了。“美丽,你赶紧过来一下,清和又犯病了。你姥爷没在家,我一个人可弄不了他。”

  我立刻撒腿往三奶奶家跑。离院子老远就能听见柳清和的叫喊声。大院子门口又围上了不少人。天哪,这才消停了几天,他怎么又犯病了?

  进得屋来,就看见柳清和正浑身哆嗦地站在屋中间,眼睛紧盯着地上扔着的三奶奶的针线笸箩,里面的针头线脑撒了一地。柳清和对着这些东西又喊又叫又哭泣,声嘶力竭,他的癫狂症又发作了。

  “他一看见我缝衣服就成这样了。这可咋整啊?”三奶奶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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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原本因为陈美丽出尔反尔的赞助拍戏之举,才让柳清和被迫不能拍戏,再加上各种压力一齐袭来,导致了他抑郁发病,回到家之后,本意是让陈美丽帮助他治病,可是陈美丽却趁机发泄对柳清和的所有不满。以非打即骂的形式,无所不用其极的对其在精神上、肉体上折磨、摧残、虐待。她这样专以虐待他人为乐趣,不把别人折磨的惨不忍睹,绝不罢休纯属是病态心理,大概是因为自己被欺负过,想通过折磨他人满足自己病态心理的要求吧。忠孝仁义是儒家提倡的伦理道德,忠孝指对父母忠诚,孝顺,仁义是对他人的爱,行为得体、符合正义。陈美丽把亲生母亲挫骨扬灰没有做到晚辈应尽的责任乃为不忠不孝;对需要帮助的柳清和不帮助反而落井下石的虐待,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乃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导致她走了极端,变态了,不正常了,犯了病,成了虐待狂!难道这冷酷无情的性格,究其根源,还是怪罪于父母重男轻女种下的孽缘吗?追根溯源,难道陈美丽是骨子里使然造成的恶果吗?这样看来,时至今日,陈美丽虐待自己深爱的发病的柳清和也实属正常吗?本来柳清和已经很不幸了,陈美丽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难道小说的主题是在揭露爱情离殇导致她可见一斑的冷酷无情吗?人应该以善良为本性。不能不讲情义,柳清和可以不爱,但陈美丽不能不义,她虐待生病的柳清和,难道说“离殇”是指他们的爱情,而非婚姻吗?情节如果这样的发展下去,恐怕陈美丽也要得虐待狂病了吗?推荐阅读,欢迎文友跟读!编辑:攀登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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