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妈妈永远离开了我们

从沈阳回来我就更加惦念妈妈的病情。这天夜里我梦见妈妈回家了。第二天晚间妈妈就病逝了。噩耗传来，我连夜奔丧赶往沈阳。

一

给妈妈过完生日，我就赶紧回到木兰。因为当时部里的工作很多，每天我对妈妈的病情都很担心。因为这次回沈阳给妈妈过生日时，已经明显的看出妈妈的时间不多了。所以那几天我是在一种担心和惦念中度过的。

一天，午夜时分。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妈妈回到了家里。妈妈推开屋门，看到我睡在她的床上。很是生气。妈妈站在床头，生气地喊道：“这是我住的床，你怎么躺在这儿？快点起来！”

妈妈这时的眼神很凶，声音也很生硬。完全不像妈妈平时那样。

我被梦里妈妈生气的模样惊醒了。赶紧从床上撑起身来。在我睁开眼睛这一刹那，仿佛妈妈就站在我我的面前。

我习惯性地看一下手表，正是午夜十二时。

我感到有些害怕，赶紧跑到隔壁，把文香从沉睡中唤醒，和她述说此事。

文香安慰我说：“没事的。昼有所思，夜有所想。白天你惦念妈妈，晚上不就梦见妈妈了吗？”

第二天，我到哈尔滨市委组织部开会。晚上八点钟，我返回木兰乘船过江时，接到周恺打来的电话。周恺说爸爸你哪也不要去，马上回家！这时我就知道妈妈已经病逝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回到家里，我看文香和大喜流着眼泪在找妈妈的照片。我马上向县委书记告假，连夜赶往沈阳。那天辛苦了司机薛连芳。白天他开了一天车，晚上又要赶路。他知道应该抓紧时间就连家也没回,找上水利局王波师傅就接我来了。文香也想跟车到沈阳去。我考虑她晕车，就决定让周恺跟车去，让文香在家里做好回延寿办理妈妈后事 的相关准备。

我们连夜赶到哈市，已经午夜时分。根据司机建议，我们在哈市住半宿。第二天起大早赶往沈阳市。薛连芳和王波两位师傅换班开车赶路程。

要是往常在这个季节行走在国道上，我会把眼光投向车窗外的。因为这时的风景刹是好看。可是现在母亲病逝心头沉重哪有赏景的情绪。心里就盼桑塔纳快点跑。 下午四点，轿车驶进沈阳。

在我之前，四弟铭华乘火车已到沈阳，由于铭志乘的列车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到，我和铭华、铭学听大哥大嫂讲了妈妈生命最后几天的情况。由于我们哥几个八天前还在妈妈身边为老人家祝寿，所以对妈妈病情是有充分心理准备的。我们对大哥大嫂替我们在远方的三个弟弟，对妈妈生命最后一段时间的精心护理表示衷心的感谢。

下午五点多钟，三弟铭志也赶到大哥家了。我们哥四个在铭久大哥的带领下，到医院太平间看望了妈妈。这时妈妈离开人世已经20多个小时了。妈妈穿戴整齐，闭着眼睛安详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我们看到妈妈的遗容，一个个都痛哭了起来，一起跪下给妈妈磕头，随后，一同离开医院返回大哥家里。

    二

晚上，我们哥五个一起商量给妈妈办理丧事的相关事宜。由于在我和铭志、铭华到沈阳之前，大哥大嫂和铭学已经把相关事宜办理妥当，所以我们也就不用再张罗什么了。我把妈妈生前存放在我们那里的钱及利息全部拿了出来交给大嫂，由她经管办理妈妈的后事。那哥三个也都掏出钱在沈阳办理妈妈的后事。我表示护送妈妈骨灰回归故里，到延寿之后，各项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

第二天要起早，我们哥五个唠到晚上十一点钟时就各自休息。

闭灯躺下以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妈妈这一生为我们家上下几代人的艰辛付出、无私奉献，特别是对我的教育和培养，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来。铭久大哥问我:“在和妈妈遗体告别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有个祭文啊？”

我说:"还是有个祭文为好。“

“这篇祭文就由铭德你来写吧！”大哥对我说道。

我说：”行。我这就写。”

妈妈供我念书最多。我和妈妈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最长，由我撰写悼念妈妈的祭文责无旁贷。

我急忙擦了一把脸，坐在茶几前的椅子上思考着悼念妈妈的祭文如何起草。

我刚铺开稿纸，还没等动笔眼泪就涌了出来。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四点半钟。再有两个半小时，我们就得到医院给妈妈起灵了。时间太紧张，我真的连掉眼泪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开始下笔写悼念妈妈的祭文。每当写到伤心之处，我就不得不停下笔擦去脸上的泪水。

由于这些天我深深的思念，我把如何对妈妈一生无私奉献的评价早就想好了。因此。悼念妈妈祭文的初稿不到一个小时我就一挥而就。但是，字迹写的太潦草。我看时间还够用就重抄了一遍。我把草稿交给大哥看征求他的意见。大哥看后说写得很好。还没等那哥三个看，就吃早饭了。

这时，妈妈原单位的领导赶来了，铭学单位的几位领导也赶了过来。他们对妈妈的不幸病逝都表示了沉痛的哀悼。

在铭久大哥的带领下，我们哥五个准时来到医院。我们按照传统方式给妈妈入了殓，起了灵。我们哥五个陪伴妈妈遗体乘灵车前往殡仪馆。行驶途中，我又分别征求铭志、铭华和铭学个对祭文的意见。

四

大都市人口多，死人的事自然也多。那天殡仪馆里显得很忙碌，这家的丧事还没有办完，那一家的灵车又来了。真的是人来人往、哀乐不断。好在有人引导着，办理各种手续都挺方便、快捷。

等了不大一会儿，我们就来到3号告别厅。根据引导人员的指点，我们把妈妈的遗像交给了工作人员。一会儿，妈妈的遗像就在告别大厅高悬的镜框里出现了。扫描仪处理的效果很好，妈妈的遗像显得格外可亲可敬。花圈的缎带上是用电脑打的字，既规范又肃穆。

大约20多分钟的时间，妈妈的遗体经过整容用小车推了过来。和妈妈遗体最后告别的时间到了，我们哥五个和孩子以及来宾面向妈妈的遗体，肃立在大厅的两侧。铭久大哥简单讲了几句话，向到场的来宾表示衷心感谢。接着由我代表我们五兄弟宣读献给妈妈的祭文。

仰望墙上高悬的妈妈的遗像，望着躺在告别棺里妈妈的遗容，在催人泪下的哀乐声中，我泪流满面大声宣读祭文：

      祭 文

母亲崔淑媛生于公元一九一九年农历七月二十一日，于公元二零零零年农历七月二十九日寿终正寝。享年八十二岁。

母亲勤劳善良，贤惠聪颖，勤俭坦诚，可亲可敬。自我们五兄弟记事以来，母亲持家的一招一式，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母亲为人的一言一行，都净化了我们的灵魂；母亲处事的一举一动，耳濡目染都塑造着我们的人生。

母亲孝敬两代公婆四十余年，尽孝尽力，无怨无悔，堪称世间楷模；母亲关爱丈夫，四十三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当谓美满婚姻；母亲抚育子女，慈母严师，乳甘似蜜，严教胜铁，实为世界最伟大的母亲。

艰难岁月，清苦生涯，母亲操持家务，能为无米之炊，善当少铜之家，知难而进，笑对人生。致使五子体态康健，学识渐丰，事业光大，后人旺盛。母亲不但给了我们宝贵的生命，而且赋予我们珍贵的良心。陶冶了我们平凡而又高尚的人品。

母亲酷爱劳动，精益求精。虽位卑而言轻，但司工人之职而尽其责，言常人之语，掷地有声。母亲厚爱亲朋，善待四邻。凡亲戚不论长幼远近，无人不赞母亲之高风；凡邻居不论高低新旧，无人不服母亲之亮节；凡工友不论亲疏男女，无人不敬母亲之正气。

母亲心胸宽阔，无私坦荡。她的心充满了人间的真情与厚爱。她把自己所能奉献的全部奉献，不给自己藏一寸留半分。不论对社会，对人民，不论对老人，对子孙，不论对亲朋还是对工友，母亲时时想的是别人，是为别人做点什么；她从来不想自己，不想为自己做点什么，更从不要求别人额外为她做点什么。为子孙，母亲可以掷千金，眉头不皱；为自己从不多用一文，慎之又慎。

母亲的一生是平凡的一生，是伟大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是子孙们值得骄傲和学习的一生。

八十二载悠悠岁月，母亲可歌可泣之事难以一 一尽表；六个辈分茫茫世事，母亲可亲可敬之情难以一 一尽述。举五岳青松为笔，书不尽我们对母亲的永远怀念之意；泼四海碧涛为墨，写不尽我们对母亲的不尽依恋之情。

妈妈，您老人家对孩子们的恩情，我们今生今世报答不了万一。

妈妈您生前为子孙无私奉献，您走后一定还会保佑子孙后代事业发达、家庭安康！

妈妈，如果还有来世的话，那么，下辈子您还是我们的妈妈，我们还是您的儿子！

妈妈，咱们说定了。皇天后土，日月可鉴！

妈妈！黄泉路远，您要走好！

可敬的妈妈，伟大的母亲安息吧！

                                                                          您的儿子:   周铭久

                                                                                      周铭德

                                                                                      周铭志

                                                                                      周铭华

                                                                                      周铭学                                                                                       

                                            公元二零零零年八月三十日

我流着热泪慷慨激昂的把祭文诵读完毕。然后在大哥的带领下，我们哥五个和到场的孙儿们跪在遗体前给她老人家最后磕了三个头。在我们留恋目光的注视下和悲痛哭声的伴随下，妈妈的遗体被送进火化工作间......

                              崔淑媛

                    （1919.7.21—— 2000.7.29(农历)

               敬爱的妈妈，伟大的母亲  儿子们永远怀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