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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春节临近,张翠芳忙着打扫房子,老七上集置办年货。腊月二十三这天,老四来了电话说,他那里的洗车场的设备刚刚安装完毕,过了年就要调试,所以他决定今年先不回家,反正开春他也要回来盖房。
老七把这件事告诉了二婶,二婶听了说:“官身不由己,你们都有正经事忙比什么都好,现在不是天天过年?”
腊月二十九这天一大早,老七正在扫院子,三孬跑了进来。
“七叔,有人找俺四叔。”三孬说着回过头看着院子外边。
“谁?”老七放下扫帚问。
正问着只见大琴提着几个包走进院子。
“老七,快接接我,累死我了。”大琴递过手里提着的东西说。
老七接过大琴的东西把她让到屋里,大琴看着老七的房屋里说:“收拾得真干净。”
“这不是要过年了嘛!”老七说。
“婶子挺好的?”大琴问。
“挺好,在俺四哥那屋呢。”老七说。
“走,去看看她去。”大琴说。
老七领着大琴来到老四家里,张翠芳正在灶间里准备年饭,杀鸡煮肉的忙着。抬头看到大琴一愣,因为她不认识她。
“翠芳,介绍一下,这是俺四哥的朋友,来看看婶子。”老七说。
“哦,快屋里坐着。”张翠芳说。
大琴进了屋,二婶正坐在炕上看到大琴走了进来。
“哟,闺女,你咋来了?”二婶说。
“来看看你老,给你老提前拜个年。”大琴说着掏出一个红包。
“这咋还给我一个红包?”二婶说。
“过年了嘛。”大琴说。
“芳,快给你姐姐倒茶。”二婶说。
张翠芳走过来倒了一杯茶递给大琴,转身又出去忙。
“婶子,这是谁?”大琴问。
“这是老七的媳妇。”二婶说。
“长的怪俊,快过年了,老四呢?”大琴说。
二婶把老四的事说了一遍。大琴说:“难为婶子拼命的为了他们俩,这回算是修成正果了。”
“咱们不用愁,太阳每天都得从东边出来,这个改不了。”二婶说。
不知道为什么,大琴听了老四也有了媳妇,而且混得不错。虽然为他高兴,可是心里总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滋味。
中午的时候,二婶吩咐张翠芳说:“芳,你姐姐可是稀客,咱们就提前过年,把三十晚上吃的东西端上来,让她也尝尝山里人过年都吃啥。”
张翠芳一声答应,和老七两个人里出外进,呼啦啦地摆了一大桌子菜。
“婶子,这哪吃的得了?”大琴说。
“每样尝一口。”二婶说。
吃了饭又喝了一杯茶大琴起身要告辞,二婶拦着说:“今天就住婶子这,上次还没跟你唠扯够呢?”
“不了婶子,我那也忙呢。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老,看你老红光满面的,身体可硬实。”大琴说。
“也好,过了年天暖和了你就上家来,那个时候老四也把房子盖好了。”二婶说。
“对了,告诉老四,他娶媳妇我是要讨一杯喜酒喝的。”大琴说。
“那是自然,到时候准给你送信去。”二婶说。
大琴告辞走了,老七把她送到了车站,返回家进了门二婶正坐在炕上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送走了?”二婶问。
“送走了,看着她上的车。对了婶子,她还买了老些过年的东西在我那屋放着呢。”老七说。
“这本经也难念。”二婶说。
“咋?”老七不解的问。
“看来这个大琴对你四哥是有意的,要不也不能三番五次地跑这么远来咱家。”二婶说。
“俺四哥是有媳妇的人了呀?”老七说。
“俺说的就是这个,人都说福无双份祸不单行,到了四猴子这就改了章程。他为了找媳妇闯下了塌天的大祸,现在呢?一下子又来了俩,这老天爷是睡着了咋地?”二婶说。
“娘,俺四哥有俩媳妇?”张翠芳走进屋说。
“哪有,俺就是这么一说。”二婶把大琴和老四的事说了一遍。
年过了开了春,老七和张翠芳忙着往地里送粪准备春耕,全村的人看到他们俩形影不离,又成了一道风景线。
“七叔,啥时候成亲呢?”三孬问。
“俺都不着急你急啥?”老七说。
“这就睡到一个炕上了吧?”二坑说。
“你有的屁放,没的屁也放。”老七说。
“猫还能守着鱼?”二坑说。
“这关你啥事?”三孬说。
“俺看着净有女人往你家跑,你家烧了啥香了?这村子里有的是光棍汉子,你也给张罗几个?”二坑说。
“给谁张罗也轮不到你。”三孬说。
“咋,俺不是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二坑说。
"就你这个不着调的玩意,你要是不打光棍那才怪了。”三孬说。
柳树变绿的时候,老四和刘大凤回到家里。他们上次回到烟台后,经过那位老中医的继续调治和大凤平素日的照料,老四身体基本上康复了。老四这次带大凤回来人精神了很多。春耕也忙完了,老七和老四哥俩忙和着备料准备盖房。两个人去买灰的时候又一次来到了老四待过的石灰窑。
石灰窑没有变化,老四却觉得另有一番滋味。
“兄弟,这可是时过境迁哪,俺是做梦也想不到还能有今天。”老四说。
老七也想到了,为了看哥哥从崖上掉下来的经历,不由得感叹了一番。
老四和老七盖房子,全村的人都来帮忙,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老四和老七把房子盖好了。
刘大凤和张翠芳一起策划着房子是装修,这两幢房子成了黑沟村的一个样板。村里的人说,将来盖房子就按照老四和老七的样子盖。
房子盖完了,结婚的事就提到了日程上来。
“抓紧把事办了吧。”二婶说。
“中,你老给俺和老七选个日子。”老四说。
“择日不如撞日,你俩一起办。”二婶说。
“这个还有凑堆的?”老四说。
“咋没有,城里的人还有集体婚礼呢,一下子好几十口子。”刘大凤说。
“中,我看叫上二喜和老于两口子,让他们喝一杯喜酒,再有呢,也让他们来咱们这看看风景。”老四说。
“定了日子就给他们打电话。”刘大凤说。
定了结婚的日子,老四给二喜和老于打了电话,几个人都到了。二婶想起了大琴临走说的,要来喝喜酒的话。
“老四,你给大琴打个电话,叫她也来。”二婶说。
老四给大琴打了电话,大琴在电话里祝贺老四的婚礼,但是她说她现在正赶上春游的季节来不了,并且说把份子钱打过来。
老四回来把事情说了一遍,二婶想了一下说:“其实这样也好,这闺女是个有良心的。”
脱了棉衣的时候,老四和老七办了婚礼。在老四的院子里摆了十大桌酒席,全村的人都来贺喜。
“四叔,这可是欺了祖了,咱们村哪有这么大的规模的婚礼?”三孬说。
婚礼以后,老四和刘大凤以及二喜和老于两口子一起回烟台。
临走的时候老四拿出钱来给二婶说:“婶子,俺不能在你跟前伺候你,就让老七他们代劳吧。这钱你拿着,俺现在能挣钱,短不了你老的吃喝。”
“俺要钱干啥?你们现在都有了着落,这比钱不好?”二婶说。
老四回到了烟台,老七和张翠芳留在了二婶的身边。黑沟村还是那条石头路,黑沟村的山上,每年还是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但是,黑沟村里多了一个幸福的家。
(完)
2020年5月6日写于家中
【编者按】(尾章)转眼就到了春节,老七跟翠芳忙着为过年为过年做准备。老四因为忙洗车设备没回来过年,大琴却来了。尽管二婶一家对大琴很热情,但当她听到老四有了媳妇心里却有了几分失落,二婶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不落忍。过了年老四跟大凤回到村里,跟老七一起把房子盖了起来。在二婶的张罗下兄弟两个同一天举办了婚礼,二喜、老于两口子他们和全村人都前来贺喜,大琴借故忙没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一个幸福的家庭在河沟村诞生了,老四跟大凤继续回去烟台打拼,老七和翠芳在老家跟二婶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也许,他们会这在山村里走出一条不寻常的路来。颇为耐读的长篇,推荐阅读!编辑:蓝心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