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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雷庆林 点击:861 发表:2019-12-18 10:34:04 闪星:6



  16津贴费

  (艰苦生活锤炼意志,革命战士苦中有乐。)

  我刚入伍时,每月的津贴费是6元钱。主要用于购买信封、邮票、牙膏、牙刷及一些生活必需品。

  听说过去当兵的邮信不要钱,只要在信封上盖一个三角形的邮戳,证明是军邮,就可以免费邮寄了。但到我们当兵时,已经没有了这项待遇。

  尽管6元钱的津贴费看起来很少,因为没有别的用项,基本上还是够花的。至于像我这样的烟民,省着点儿也够花。津贴费随着入伍年限的增长而增长,第二年7元,第三年10 元,第四年15元,第五年25元。但没挣几个月,我们就复员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平时积攒的津贴费连同复员费,我已积攒了400多元,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笔巨款了。长这么大,手里第一次有了这么多的钱,回家后我把这些钱交到了父母手里。当然,他们也舍不得花,得为我攒着,等我结婚时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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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战友张永才)

  

        17我为伟大的祖国站岗

  (手握钢枪爬冰卧雪,驻守边疆意志如钢)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耳畔油然想起一首亲切而熟悉的歌声。那优美的旋律,朴实的歌词,唱出了我们那代人的心声:“手握一杆钢枪,身披万道霞光。我守卫在边防线上,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站岗。”

  从北方冰天雪地的边防线,到南疆万顷波涛的海岛,祖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们军人挺立的身影。是他们冒酷暑,斗严寒,守护着祖国的大门,不让侵略者踏入半步。“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有他们为人民站岗放哨,我们才会徜徉在碧波荡漾的湖畔,我们的孩子才会在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当过兵的人,都曾经有过站岗的经历。这不禁使我想起了自己当年当兵站岗的一些难以忘怀的记忆。

  1970年年底,我从一名知青,加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从下到连队的那天起,我们就开始了站岗的生涯。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复员为止。一般情况下,站岗是从一排一班睡在第一个铺位的战友开始,依次排列下去。即第一名战士下岗后,叫醒睡在第二铺位的战友。第二名战友上岗后,第一名战友才能睡下,并以此类推。

  第一次站岗,是在连队的营区。肩挎半自动步枪,在营区内来回巡逻,防备意外情况的发生,当时站岗是不配发子弹的。站岗时,我会挺直脊梁,尽量让自己有一种军人庄重、威严的气质。有时候,连首长也会不定时的查岗,主要是看一看也没有脱岗的情况。还别说,有一次晚上查岗时, 一位战友脱岗真的就被连长抓了个正着。

  原来,一位战友下岗后,把另一位战友叫醒换岗。那位战友对他说:“把枪放那吧,你先睡,我马上就起来。”而被叫醒的战友,不知是白天训练过于疲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翻了一个身,抻了抻双臂,不长时间又睡着了。巧的很,正赶上连长查岗,看到岗位上空着,就马上找到这个班。看到枪在一边放着,他心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把全班叫醒,问清了是谁脱岗,狠狠地把那位战友批评了一顿。第二天,又让这名战友在军人大会上作了检查。从那以后,我们都接受了这个教训,再也没发生脱岗的事情,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有一阵子,团里把守卫弹药库的任务交给了我们连。记得轮到我站岗时,也是半夜时分。山上的树叶被风一吹,发出“哗哗”的声响,四周一片漆黑,有点儿瘆人的感觉。我背着半自动步枪站在岗亭里,心里想,这么黑的天,若是有阶级敌人来搞破坏怎么?万一来好几个人我对付不了又怎么办?再说,也没发给我们子弹,真的要发生这样的情况,我该如何应付呢?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后来一想,去他妈的,反正我手里有枪,没有子弹还有刺刀呢。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如果真的被他们打死了,还弄个烈士当当。想到这里,胆子一下子壮了起来。

  现在想来,我的警惕性还是蛮高的。但事情的结局,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或许是我的思想负担太重了吧!

  回想起当兵站岗的那段往事,真的令人难以忘怀。

  每个战士都有这样的情怀:

  为祖国站岗,因为我是一名战士;

  为祖国站岗,因为我们的肩上担负着祖国和人们的重托;

  为祖国站岗,因为我们怀着对党、对组国、对人民的一腔赤诚;

  为祖国站岗,因为我们的青春岁月浸染着令人痴迷的橄榄绿;

  为祖国站岗,因为在我们的心中装着父母的嘱托和亲人的叮咛。

  此时此刻,那首亲切而熟悉的旋律又一次响在耳畔:“手握一杆钢枪,身披万道霞光。我守卫在边防线上,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站岗┄┄         

  

       18怀念战友

  (青葱岁月见证战友情深,绿色军营记录军人忠诚。)

  公元1970年12月,我由一名下乡知青,加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

  当年,我所在的部队是机械化部队,每个排一辆军车。但野营拉练时,大部分时间还是以徒步走的时候居多。我们连是机枪连,每挺机枪重约80斤。拉练时需分解成三部分:护板、枪身、枪架。最重的当属枪架,重约40斤。拉练时,需要战友们轮流扛着。枪架有两个轮子,但绝不允许在地上拖拽着走,许是怕影响射击精度吧。每次拉练,战友们都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但没有一个叫苦叫累的。当时流行这样两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非常有道理,因为这是先辈们在长期的革命斗争实践中总结出来的血的教训。再者说,作为一名革命战士,岂能被这点儿困难吓倒。

  大概是在1975年的冬季,上级决定开展一次全副武装的机械化野营拉练。这是我入伍5年,头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长途野营拉练。但拉练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到底执行的什么任务,我们心里都不清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首长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执行命令就是了。军车都覆盖上了制式的绿色伪装网,一辆接一辆,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长长的车队,前看不到头,后看不到尾,那场面实在是蔚为壮观。每个战友的心里都很兴奋。但不久问题出现了,因为长时间,远距离的行军,不少战友出现了晕车的现象,我也是晕车族之一。

  头一次遇到晕车这种情况,实在是太难受了。肠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一个个的扒在后车板上,一个劲儿的吐。那真是吐完青山吐绿水,吐得昏天地暗,吐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那些没晕车的战友们说:“要不,咱们唱歌吧,或许转移一下注意力能好一些。”听起来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谁不想找到一个解决晕车的好办法呢?但刚一张口,就立马反胃,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于是,赶紧捂着嘴,到后车板处一吐为快。那些不晕车的战友们,还以为我们是装的呢?其实,这是当年的真实情况,因为,我有这方面的切身体会。为了减轻晕车呕吐的状况,我们尽量少吃饭或者干脆不吃饭。为了顺利完成野营拉练的任务,我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记得好像是在赤峰市郊的一片群山峻岭之中的一个小山村里。到了第二天晚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突然,一阵急促的紧急集合号声响起。集合完毕之后,我们全副武装跑步前进。到了山脚下后,我接替战友扛起40多斤的枪架,向山上进发。枪架实在是太重了,虽然是在寒风凛冽的冬季,可我还是觉得棉袄都快湿透了,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那时,真想停下脚步歇一歇,喘口气。但我还是咬紧牙关硬挺着,战士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驱使着我一定要爬到山顶,完成首长交给我们的任务。

  正当我筋疲力尽的时候,赶到了八连的阵地前。这个连的王德增看到了我。他也是我们抚顺的兵,而且也是一起下乡,同时当兵的战友,只是我们没有分到一个连队。见到我累成这个样子,赶忙上前接过我肩上的枪架,帮我扛到了阵地。这件事儿,我一直记在心上。以至于我们复员许多年之后战友聚会时,我仍然会提起这件事情,以此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

  在这次野营拉练的过程中,我们还登上了另一座山峰。山峰里有宽阔的的通道,里面不仅有照明通风等设备,还有存储水和粮食的仓库。连首长甚至还让我们看了如果发生战争时,我们每个战士所处的指定位置,给我们留下来深刻的印象。

  行将结束这次野营拉练,我们踏上了返回营房的行程。当军车行驶到离营房还有20多公里时,战友们都很兴奋,终于又有要回到驻地,和留守的战友们见面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军车在崇山峻岭的盘山道上行驶,冰雪路面很滑。连首长让每台车都要安上防滑链子,以免发生意外。但一名河南籍的战友,而且还是汽车班的班长,竟然没有执行这项命令。事后他曾经说过,人家地方上的车辆都没有上防滑链子,不也啥事儿没有吗?因此,他偷偷地违反了领导的军令。山路崎岖,军车行驶的另一侧就是陡峭的,深达一二百米的深沟险壑。尽管车辆行驶时小心翼翼,但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发生事故的正是没安装防滑链子的那辆车。一名叫张兆玉的战友当场不幸牺牲,还有多名战友负伤住院。

  张兆玉是黑龙江籍桦林人,1973 年入伍。由于工作努力,勤学苦练,入伍不长时间就入党,当了班长。在同期入伍的战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战士了。战士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由于一个人没有执行命令,而造成了不应有的损失,实在令人抱憾。

  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半个世纪,但我还是会经常想起牺牲的战友,他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军旅生涯,是人生旅途中的驿站。在这里,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战友相聚在一起,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战友情是兄弟情,手足情。尤其是历经磨难,患难与共的战友情,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眼里满含着泪水写下了这篇短文,权且是为牺牲的战友撰写的一篇祭文吧。并以此来怀念亲爱的战友。当年,他是那么的年轻英俊,却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牺牲在群山脚下。如果他还活着该有多好,他也会像其他的战友一样,有一位贤惠漂亮的妻子,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如果活到现在,也应该是儿孙绕膝盖,安享天伦之乐,或者是携老伴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主题曲《怀念战友》。那如泣如诉的曲调和催人泪下的歌词,正是我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当我永别了了战友的时候,好像那雪崩翻滚万丈。啊,亲爱的战友,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啊,战友,你也再不能听我弹琴,听我歌唱┄┄”

  亲爱的战友啊,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永远矗立在共和国的土地上,

  一座永恒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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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刚入伍时每月的津贴费比较少,随着入伍年限的增长而增长,复原回家时,我积攒的津贴费连同复员费达400多元之多。在1975年的冬季,上级决定开展一次全副武装的机械化野营拉练,不少战友出现了晕车的现象,为了顺利完成野营拉练的任务,我们尽量少吃饭或者干脆不吃饭。第二天晚上,集合完毕之后,我们全副武装跑步前进。当我们踏上了返回营房的行程时,一名叫张兆玉的战友因为汽车班的班长违反了车辆没安装防滑链子规定在发生事故不幸牺牲,同时还有多名战友负伤住院。推荐阅读。编辑:李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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