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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7—9节

作者: 石佛 点击:866 发表:2019-06-03 11:31:12 闪星:11

7

 

项家明说,“你不应该自己折磨自己呀。我都不禁折腾了。我……怎么说呢?为了你的事,我问过他,一气之下我俩真的打了起来,我要他说清楚,他一直不说,被我逼极了,他才说了。我,你应该知道,刘培林是爱你的,他没有变,你也知道,有些事人是身不由已,你理解身不由已这个词吧?我相信你也有身不由已的时候。你跟胡立昌,你爱他吗?你不爱,你爱的是刘培林,可你摆脱不了你和胡立昌呀。虽然你们之间有约定,虽然约定为幸福结合而牺牲一切。可是,有些事,并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你干嘛呀,说个没完没了,让苏姐休息一会儿。”巩丽萍拦住了项家明,同时又递给苏梦醒一支烟。“苏姐,你喘口气,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劝人劝不了心。”

“我没事儿,这会儿好多了。喝了一碗姜汤,心里感觉好点了,也不冷了。丽萍,你让项家明说。我来的目的就想弄个明白,要不我不会三更半夜地砸门。我不知道事情的原由,我会一夜睡不着觉,而且心儿颤抖得要命。”

“苏姐。”巩丽萍叫了一声就泪流满面了。她抱住苏梦醒的双肩,摇晃着她,“可惜我帮不了你,项家明,你就告诉苏姐吧,我想苏姐会支撑得住的。”

苏梦醒笑了笑,“没事的,请相信我好吗,我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可我……”

“苏梦醒——”项家明意味深长地说,“今年夏天,她跟谢燕妮回来活动工作分配的事你也知道,回校后,谢燕妮找到了校领导,她直言不讳地跟校方说,希望刘培林分配到渤海市,我们已定婚,他也不想留校任教。校领导说,“你先回去,我们考虑一下再说,晚上,谢燕妮把刘培林叫到了她的宿舍,那些日子同学们都在活动,四处托人挖路子希望找个好单位。宿舍里只有谢燕妮一个人,她准备了两瓶酒,一个是真的,一个是水。谢燕妮问刘培林怎么办。刘培林说我还在考虑,这并不是关键。谢燕妮,咱俩还是好同学好朋友,为什么不可以大度地看待这件事呢。再说我跟她有了孩子,你不是不知道啊,告诉你,我得对她负责任,负一辈子。”

“你对她负责,那我呢?好吧,你不同意不要紧,你把这关瓶酒喝了再走,从此咱们还是朋友。我也不会死乞白赖地追求你了。刘培林告诉我说,“他觉得喝半瓶没问题,可是他却醉了,早晨起来他发现自己跟谢燕妮睡在了一起,身上一丝不挂,谢燕妮用了这种手段让刘培林有口难辩。我找到刘培林,后来去敲谢燕妮的门,谢燕妮说进来吧,就推开门进去了,我立刻又跑了出来,没想到谢燕妮正抱着刘培林摇晃着他,为什么他们不在乎我呢?”

过了一会儿,谢燕妮说,项家明,你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放心,分配工作的事儿,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谢燕妮怎么能这样做?”巩丽萍说。

“唉,她是蓄谋已久。”

“真没看出来,她那么脆弱的一个女子尽这么严恶毒。”巩丽萍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我们不能怪她,刘培林负主要责任。”

“是的,他要是意志坚定呢?什么事儿也不会出。”苏梦醒说。

后来刘培林跟随苏梦醒解释,刘培林说我什么也没做,你进来时她捂住了我的嘴,她跪下来求我难道你没看见我挣扎吗?项家明,刘培林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捶了我两拳,他流下了热泪。

当时,我有点儿怀疑,但是谢燕妮却找到我,说刘培林玩弄了她仍不肯答应和她结婚,可我怀孕了。谢燕妮这么说,我一气之下才找到刘培林,为她讨个公道的,我骂他无情无义算什么。你说?

“孩子不是我的,项家明,我敢对天发誓,如果你相信我,我们仍然是朋友,你不相信我,咱俩分手。你怎么对待我,我也不在乎,因为你不信任我了吗。你不信任我等于你就不信任你自己,你是猪脑子呀。你总该有自己的思想吧?刘培林流着泪说。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信任谁呢?”

 

8

 

“苏梦醒,说良心话,我第一次看见刘培林哭。可我的确让他俩搞糊涂了。刘培林在九月下半月才答应跟谢燕妮结婚的,因为谢燕妮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刘培林说为了挽救她只好和她结婚,为了安慰她只能如此。

刘培林让我转告你,向你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后就是这样,我让他亲自找你,我说你宽厚大度不会计较的,你不见总不是办法。刘培林说我连你都解释不清楚,我怎么跟她说。还是你去吧。我不怀疑别的,我怀疑刘培林的哭,真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刘培林的哭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打他,他并不怪我,可我的确不该打他呀。

“你就是头脑发热,不分青红皂白,你们之间有什么事不可以坐下来谈呀?这么做不伤刘培林的心吗?你要是对自己的事这么勇敢就行了。”

项家明低下头,随后笑了笑。“丽萍,别说了。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关键是刘培林,他要爱你的话,总该彻底解释清楚,不说不是理由,你说呢苏姐,也许……”

苏梦醒说,“我说什么呢?谢燕妮也是关键,起码她这个人变了,她为了得到刘培林也可以牺牲自己。她比我勇敢,也比我有心计,不过,我怀疑谢燕妮是和我赌气。其实,爱情用赌气的方法是没有用的,我依然爱着刘培林,我还得找他,不弄出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谢燕妮怀的孩子是谁的呢?”苏梦醒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那一夜苏梦醒没走,躺在项家明的家里。项家明的解释并不能安抚她的心。她相信,刘培林绝对不会跟谢燕妮生孩子的。

一夜未合眼,瞪得眼睛很干涩,爱,简直到了可怕的程度。苏梦醒好像睁着眼做起了梦。她梦见刘培林来了,刘培林扎进她的怀里,苏梦醒,苏梦醒,我说过不爱你了吗?我没说。你以为我结了婚就不能爱你了吗?你说。你说呀?

秋风阵阵,秋雨敲窗,惊忧苏梦醒的梦。一切都无声无息地从她身边滑过,留下的是孤寂落寞呀。

情断何处?好梦缠人,噩梦惊心。默默垂泪到天明。

告别项家明夫妇,苏梦醒置身于城市的街头,像木偶一样,机械地迈开双腿,神情呆滞,不知往哪儿走。

苏梦醒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陷阱,情绪低落不能形容她遭受这样的打击后的状态,婚变的刺激,刘培林被谢燕妮掠走了。我还恬不知耻地祝贺,真想不到我能虚伪地坚持着能够正常地离开他们的洞房,她不是无缘无故地去的,她想让刘培林接受她的暗示,一旦有可行的机会可以倾诉她的苦涩,寻觅情感上的依托,然而,心中只有痛苦和回忆。重新组合的可能性没有了,她说,“我的命运呀。

秋天真恼人,秋天开始了一个新的故事,苏梦醒的故事结束了,成了一个陈年旧梦。一个一生一世的遗憾。

我是骑着旧梦而徘徊的苏梦醒吗?不言而喻,眷恋和承诺,相爱与相思成了一个骗局,一个流血不流泪的感觉。

苏梦醒应该挺胸抬头,走向从容。

苏梦醒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儿,身心受到了严重摧残,尤其来自精神上的打击。她高烧了一天一夜,高烧过后又像没事人儿一样了。她很庆幸没有病倒,这叫她有足够的时间想想自己的命运。

苏梦醒对刘培林割舍不下,惆怅与愤怒,甚至绝望频繁地袭来,她还是支撑不住病人倒了

苏梦醒得了一种怪病,医生说是疟疾,隔一日闹一闪,很有规律性,时而冷时而热,发热后便是大量盗汗,伴着头痛、口渴、全身无力。发冷盖上鸭绒被也不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就像赤身裸体躺在冰板上,缩成一团,恨不能投入火中才能缓解砭骨入髓的冷。

刘培林来了,他来看苏梦醒正在发病,冷得浑身筛糠一样,她不顾母亲在身边,拼命地抓住了刘培林,“抱紧我,抱紧我,我冷,我太冷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刘培林抱紧了苏梦醒,母亲悄悄地走了出去,刘培林抱得更紧,可她依然冷得要死。刘培林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不敢看她,刘培林在流泪。“苏梦醒,我爱你,我是爱你的。是我害了你,你怎么会这样?你要坚持下去,我去请医生,坚持住。”


9

 

“别……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刘培林吻着苏梦醒,真挚动情,可她一点情欲也没有,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冷。冷。冷。撕裂的冷过后就是浑身发烧发热。汗水湿透了衣衫,她头痛得要裂开一样,口渴得冒火,浑身酥软成了泥一般。她扒光了所有的衣衫,她乖戾狂妄,仿佛强行摁在了蒸笼里,她憋闷得难受,汗水顺着皮肤雨水一样往下流。

苏梦醒看见刘培林用了一条又一条手巾,擦过她的身子之后,用手一拧,手巾上的水哗哗往下淌,刘培林耐心而温存地擦着,不时用毛巾负上冰块放在她的额头上,他轻手轻脚,俨然像个女人,像个母亲。

刘培林含着泪,“苏梦醒,苏梦醒,”声声呼唤触动苏梦醒的心灵。可她并不感谢他的劳动,对她的体恤,她觉得他应该这样做,这是他的责任。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她是他儿子的母亲。病态吞噬得她好像心理变了态,有些绝情的自豪感使刘培林很尴尬,但他依旧微笑着,很难得,有这样的男人爱着她多么幸福。可是,她一直还没有名正言顺地得到过他,她希望正大光明的结合,那该多么幸福美满呀。

苏梦醒病了三个多月,她发现刘培林每次都是她发病的时候,隔日恢复了正常她闲得无聊,渴盼他的到来,他一直没有来。她明白,他在躲着她。

一场疟疾几乎折腾散了她,憔悴、消瘦,没有生机的样子,她走在穿衣镜面前,脸上爬满了泪珠儿。她找出最时髦的服装缠好了自己,整个包装性感,颇具风采。可是,她的心却很空荡,胡立昌在她心里死去,再说他一直不在家。亲朋好友频繁来看她,让她感到了温暖,可她需要爱,一种产生于生理方面的需要,那种爱,只有刘培林才能唤醒她对未来的向往。

苏梦醒要拯救自己,也要拯救刘培林,继续谈判寻找她的爱。她的郁闷情绪,她的怨愤的迷雾还在困扰着她,她必须去争取。

那天是个礼拜日,她独自走进了刘培林的家。谢燕妮也在,谢燕妮的肚子鼓鼓的,走起路来像个企鹅。见她到来,一副慵懒娇里娇气的神态。她,你坐。我就不起来了。谢燕妮躺在床上,脸上出现了黑色的斑块,人不及以前精神,她也快做母亲了。她怀孕的日期至少要比她跟刘培林结婚的日子提前四个月,说不定到节期了。“怎么样,快生了吧?”

谢燕妮说,“早呐。刘培林,快给苏梦醒洗个苹果。”

“不用。我自己来。”苏梦醒欲走。

谢燕妮说,“苏梦醒,你坐呀,让他弄,要不他也是闲着。”

刘培林端着一盘苹果走进来。“来吧,我们自己动手。”

“不用。我没有胃口。”

刘培林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了谢燕妮,“你有多懒,哪个女人不怀孕,你起来溜溜腿,总卧闲不起,别躺残废了。”

谢燕妮感到了莫大的委屈,眼泪涌出了眼窝。他这个样子让人心里不舒服,引不起苏梦醒的同情。她不相信她了,她已经掠夺了她的刘培林。

此刻,出现了沉默,谁都无话可说了。苏梦醒已无所谓,她是破罐破摔了。她知道自己命运不济,这半辈子不会顺利,经受了那么多的狂风巨浪,既然命运捉弄她,她也可以捉弄命运。谢燕妮对她存有戒备心理,甚至是反感心态,她一点也不希望她来拜访,她推脱自己胎气瓜厉害,实际上想尽快赶她走,她总是皱着眉头,不时抬手看看表。

刘培林说,“你来得正好,谢燕妮总想吃饺子,自己不愿动手,你就受累吧,我去买菜。刘培林边说边往处走,苏梦醒迎了过去,不用的,一会儿我就走。我没有义务呀!”

刘培林一把抱住了苏梦醒。别走,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陪谢燕妮多聊一会儿,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抚摸她,用他的话音告诉谢燕妮,不让她产生怀疑,她推开了刘培林,刘培林笑了笑推门走了。她恨不能扇他的脸,可她被自己的冲动,涌起的激情驱散了要报复的心理。无论如何,她却恨他不起来了。她被他搂住的那阵儿喘不开气。险些跌倒,浑身涌现了一股激流。她想,他是爱我的。她感到了失望但也滋生了欣慰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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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苏梦醒、刘培林、项家明,这些青年人挣扎在请的漩涡中。他们撕扯着痛苦,撕扯着无奈。欲罢不能欲成不成。爱情在想象和享受中,那么美好那么浪漫,可在现实中却是那么不堪那么酸楚。推荐阅读.编辑:邵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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