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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3节

作者: 石佛 点击:714 发表:2019-06-03 11:17:57 闪星:11

第十六章

1

我问她自杀为何选择海滨?巩丽萍说当年林道静来到北戴河找她的亲人没找到,出于茫然和绝望也跳过海。但是,林道静很幸运,她被一直盯着她的于永泽救了。可我还没跳海哩。你却找到了我。我恨你,你是个懦夫,你不是个男人,为什么总想挣脱无爱的婚姻,一旦有个女孩爱你了,你又那么萎萎缩缩?你像个男人吗?

你爱我,我知道,你要跳早就跳了,干嘛非等到天黑了。

巩丽萍说,“你错了,白天跳有人看见,天黑了没有人,谁知不该我死呀。既然你救了我,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打算怎么办?说句心里话。”

为了拯救烈性的巩丽萍,我只能暂时答应了她,这也是缓兵之计,谁知她的性格如此暴烈啊。女人是可敬的,女人为了爱可以抛弃一切。男人就不同了,男人总是顾虑重重的。

回来后,校方报告了公安局,公安局的要给我戴手铐。我笑了,我犯了什么罪?你们这样对待我?

当时,我看见巩丽萍的母亲也站在那儿。我说。你有拘捕证吗?不用拘捕证,你拐骗少女,一时引起了很多围观的人。

我说,你们不要伤害她的名誉,再说她不再是少女,我是她的老师,我去找她,何罪之有?我可以跟你们走,我知道有人想迫害我,这要问巩丽萍本人,是不是我拐骗她?

她母亲控告我和巩丽萍同居,强行施暴。

我那阵儿思绪万千,真不想活了,我死给你们看,我掏出刀子猛地捅向自己的胸口。由于巩丽萍扑过来,她疯了一般死死攥住我的手,我手中的刀子刺破了我的左臂,于是鲜血溅了巩丽萍一身,人们都愣在了那儿,一时鸦雀无声。巩丽萍拥住我,别这样,别这样,好好活着,你太傻了,我也太傻了。无论谁死了,也挡不住有人胡说八道呀。活下去,活下去,我永远爱你,不为我,你至少为自己也得活着呀。

项家明说,“我笑了,又哭了,我为痴情依依的爱所打动,我要勇敢地昂起头来,不再畏缩。”

“项家明,你总算逃脱了,你和巩丽萍会很幸福的,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的,哎,怎么你哭了?”项家明说。

“我哭了吗?我为什么要哭呢?”

苏梦醒一抹眼睛,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真诚地为你们祝福,有时间我一定去看看巩丽萍。

“梦醒,我被学校开除了,我没有任何职业了。巩丽萍说先开个服装店,我想到了你,我别怪我,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我是不是自作自受呢?”

“我知道,我也了解,我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摒弃不了的东西,即使它会使我高叫着死去。我甚至在行之前就知道我将做错什么事,但这自我意识丝毫都不能改变或影响事情的结果,每个人都唱着他本人的歌,我给自己造成了荆棘……”

“项家明,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

“这不是我的话,一个名人的话,我觉得我应该说一遍。”

“苏梦醒,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刘培林让我转告你,你要想开点,刘培林也是万不得已呀。”

“刘培林怎么啦?你快告诉我。”

“这……”

“你快说呀,天塌不下来吗?”

“苏梦醒,刘培林准备跟谢燕妮结婚。我不想说了。可我气不过,我打了刘培林,但他也有难言之隐呀。他说不想解释。他说只有我转告你最为合适,请你千万珍重。”

真是晴天霹雳,令人难以置信,刘培林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她的心疼痛得痉挛着,一时呆若木鸡,一个希望的梦破灭了。

项家明什么时候走的苏梦醒都不记得了,她才是自作多情自作自受呢,天呐,这是为什么呀。

苏梦醒愤怒地责问着,“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呀。刘培林,我一定要见到你。”

2

苏梦醒的心仿佛被人抛进油锅里,她自己又捞了上来,熟肉的胡味儿弥漫着她的情绪,她像一块烧红的铁,随便抛在了冰面上……

不知怎么,清早苏梦醒就出了家门,去了办公室,结果没碰见胡立昌。

屈丽丽说,“曹秋红刚把他叫走了,苏姐,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你还没有复元,注意身子骨,落下病可是一辈子的事。”

“今天十月八号。”苏梦醒说。

“十月八号,有什么吉祥的好事吗?”屈丽丽问苏梦醒。她笑了笑没说说什么。屈丽丽没有再问就退了出去。

一个人静静地盯着台历上那个红红的8字,右手拿着笔,两手冰凉,握着笔乱划着,但是苏梦醒的眼睛却看不清,看着什么模糊起来。顷刻间,她的耳朵里充满了嘈杂的声响,片刻又觉得胸口发闷,恨不能把胸膛撕裂才好。心儿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思绪茫然,思想混乱,目光呆滞。

“苏姐,你怎么啦?你不要命啦,你应该在家好好地养着,看你这个样子?”苏梦醒心里真难受。

马小羊什么时候进来的,苏梦醒都没发现,她笑了笑,没说话。她很反感她,尽管她很关心她。她需要安静。

马小羊走近办公桌,惊讶地说,“你呀,你想刘培林都想傻了,你看看上面都是你写的刘培林,满满的一页。”

苏梦醒被马小羊从痴情中摇醒,抬眼一看,那一页台历上都是她写的刘培林几个字,而且写的乱七八糟的,横竖都有,她凄然一笑撕下台历的那一页,团了团扔进了纸娄里。

“马小羊,我们公司还有多少钱?”

“前几天胡立昌拨走了200万。”

“谁让你给他拨了?你没听我说吗,你不知道那是贷来的款?你真没用。”

马小羊说,“他非要拨走,我留的下了吗?可他说代替你,我不敢不听他的。都是我不好,苏姐,我让你生气啦?你原谅我吧?”

“你使用我的名誉取出十万元现金,留下那些公司里用吧,现金取回来送到我家里,别告诉胡立昌,就这样,你走吧。”苏梦醒说。

苏梦醒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她预感到这个公司名存实亡了。她总是担心胡立昌随便挪用这点款,可他提前下手干了,真是家贼难防,但她不能不考虑后果了。还有一个曹普臣,他像疯狗一样到处乞讨划缘,一切为了他的房地产服务于他,要防备他们从中捣鬼,策划阴谋。

整整一天苏梦醒呆在办公室没出门,呆在那儿发愣,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她的双手捂住了脸就觉得心儿酸,泪水长流不止,真是关起门来哭个够哭个痛快。泪水哭干了,再也没有眼泪流了。

虽知这期间,刘培林已经决定,今天他跟谢燕妮结婚,为什么不敢面对她?为什么婚结的这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刘培林,你说过你是不爱谢燕妮的,你爱的是我。可你这么做,我承受得了吗?难道你负了心?想早日抛弃我?我使你尴尬了,还是嫌弃我的名誉,嫌弃我生了一个怪胎?是不是成心刺激我?

苏梦醒寻找不到答案,今天就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刘培林,你跟谢燕妮能幸福吗?这么决定该有多么草率?简直是荒唐,对自己的残酷迫害。刘培林——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呀。

刘培林你是有意识这么做,还是有难言之隐?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就那么厌恶我了吗?怪不得很长时间没来看我,归齐你早有了如意的打算。难道刚刚走上社会就变得世俗了?追求实惠,想通过谢燕妮达到什么目的?感觉自己不仅仅遭凉水浇了头,而且还挨了一棒。敲击的苏梦醒头晕脑胀,心疼欲裂,苦闷地要死去一样撕扯她的心。她恨——

苏梦醒自作多情,痴情吗?不,她一度和他亲密无间。不仅无话不谈,而且精神和心灵上总是水乳交融,他对她伸开双臂,她对他心甘情愿贡献一切。

3

这个世界对苏梦醒太不公平了,她没有气力对付所有迫害她的人了。人们对她失去了信心,她老了吗?惹得他们厌烦、唾弃、焦虑不安,心中的一切都翻腾起来了。她不情愿他就这么无情无义冰冷残酷地把她从他的心中抛弃,想起在一起的日子,共同的感觉,美好的理解,她的心里总有说不出的苦涩。

苏梦醒恍然明白,谢燕妮不来找她,偶尔打个电话是她得意的时候,正跟刘培林圆梦叙旧吧?从高中开始她就同恋一个人,那时她充满自信心,她有绝对的把握。然而,谢燕妮一度是痛苦的,这个时候她报复她,与她保持友谊,亵渎了人间最高尚的情感。

是啊,谢燕妮得不到刘培林将是终生痛苦的,得到了未必就幸福终身吗?那得看她怎么得到的刘培林这个人。

两个人相亲相爱了,互相产生了新的感觉,新的认识,还是奇怪的某种难以启齿的伤口流血引起的怜悯?同情?

苏梦醒的自尊心受到这种伤害,怨愤交集,莫可名状,她付出残酷的代价,多年的期待和追寻落个空空如也,像一阵风刮过去就凋谢的花。她不甘心。

苏梦醒决定去找刘培林的时候,屈丽丽与马小羊尾随而来。她俩不再问她为什么不高兴,好像受人之托对她实行了保护措施。她不至于失去理智,她不明白刘培林这么残忍地对待她,她并不期待有什么回报,她要弄明白,不会玩深沉,不玩清高,不玩感情,实实在在不咸不淡平平静静地对话。

苏梦醒说的话不着边际,相互应酬,说着一人扯起她的一只胳膊,她生气地推开了她俩,她不需要。

她俩为苏梦醒超乎异常的举止惊呆了。不过随后又笑了,于是朝前走去,有点赴刑场的气氛,悲愤得很庄严。

今天是十月八日,十月八日的今天有男人和女人结婚,这很正常,好多人都选择了这一天,说不定这一天就是黄道吉日。

为了避开刘培林家里的饭时,苏梦醒决定领着屈丽丽和马小羊走进了一家快餐店。

夜幕低垂,夜色温柔,走进一个物业小区,老远苏梦醒就发现三楼的一家窗户灯光通明,一个双喜字被映得血红。捧场的人不会少吧?结婚是大事,刘培林不会当成儿戏的。

谢燕妮总算如愿以偿,她一定会在苏梦醒面前展示她的傲气的。

上了三楼,找到刘培林的新房,屈丽丽开了门,所有的人仿佛早就恭候苏梦醒的到来似的。他们迎了出来,项家明夫妇,曹冬梅,曹秋红姐妹俩,刘培林和谢燕妮胸前佩戴着新郎新娘的红花布条,显得还算精神。房间里五彩缤纷的灯光五色彩纸变幻莫测,不算热闹,但也有新婚的气氛。她险些被这种气氛击倒。

刘培林拨开他身边的谢燕妮,“苏梦醒,你……来了,里边请。”

谢燕妮握住苏梦醒的手,她心里一阵发热,随即缩成一团,连称呼都变得那么内疚,轻视,缺乏亲切感了。

苏梦醒说,“我是不请自到呀。”她想缩回手,可是车小却热情洋溢,一副主人的高傲姿态,得意的眉开眼笑,她失神地盯着她,竟忘了介绍屈丽丽和马小羊,曹秋红是伴娘,不失时机地把她俩介绍了一番。

苏梦醒说不出一句祝福的话,努力地镇静自己,想了想,掏出一百块钱给了谢燕妮,“对不起,事先不知道,这点小意思算我的祝福吧。”谢燕妮推辞着,刘培林说收下吧,谢燕妮才接了过来。

终于握住了刘培林的手,但又立马放开了他,苏梦醒不能让他总握住了,他用力握了两握,她怕晕过去,抑制不住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该有多么难堪。

谢燕妮不放过任何机会,“苏梦醒,你吃块喜糖,抽支烟。”谢燕妮居高临下,分外做作,她不给苏梦醒和刘培林深入谈话的机会,“苏梦醒,吃一块。”她接过来没吃,其实,这么多人没必要说什么,她接过一支烟,刘培林点上烟后说。“抽吧,不吃可以抽烟。”

苏梦醒看见柜厨上放有刘培林和谢燕妮的结婚照,紧挨着新婚照片的是她和刘培林、项家明、谢燕妮的合影,那是在高中操场上的合影,只不过放大了,摆在了同等的地位。

刘培林说,“请坐,这是我们最欢乐的时光,你看项家明那阵儿多棒。转眼之间我们都成家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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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青年人常常挣扎在爱情和婚姻的漩涡中。他们渴望真正的爱情,但常常因为不同的原因逃不脱世俗婚姻的羁绊,他们渴望的爱情是甜蜜的,而生活的婚姻是痛苦。项家明如此,刘培林也是如此,苏梦醒何尝不是如此。推荐阅读。编辑:邵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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