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与艾格尔夫妇的情谊
一天,许祥生受邀来到了艾格尔市长家。
一进门,没有看到他的夫人,要是以往,玛格尼拉·艾格尔早就会在门口迎候了。
艾格尔告诉许祥生 :“夫人生病了,腰疼,可能要麻烦您诊治一下了。”许祥生随艾格尔来到房内,见艾格尔夫人躺在床上,眉头紧锁。许祥生通过问诊和体查,并看了影像资料,确诊她患的是腰椎间盘突出症。比较麻烦的是她还伴有坐骨神经痛,右下肢酸、胀、麻木,不能站立与行走。
60 多岁的艾格尔夫人喜欢运动,每周要去游泳四次,去溜冰场两次,应该是在溜冰的过程中受了大量的寒气。
艾格尔夫人的腰疼病也是一个老毛病。以往发病时打过几次封闭,并长期服用西药。西药的副作用使她的胃受到伤害。没到两年,封闭就失效了, 腰疼复发了。
许祥生考虑到艾格尔夫人的腰椎间盘突出是外感风寒所致,经络受阻, 气血不通,属痹症范围,就选用了祛风散寒的治疗原则,使用针刺和艾灸疗法。三次治疗后,她就能下地走路了,持续治疗了半个月,症状完全消失。
艾格尔夫妇从此和许祥生成了好朋友。
许祥生回国后不久,艾格尔再次来镇江访问。来访人员名单中本来有艾格尔夫人的名字,可是等他们到达镇江时,许祥生却没看到她。
艾格尔幽幽地说 :“她这次没有来,因为骨折了,无法上飞机。”艾格尔夫人第一次卧床不起后,幸亏许祥生正好在德国,在他的精心治疗下,才得以康复。
康复后的艾格尔夫人依然热爱溜冰。一天,她意外跌倒,桡骨骨折,西医手术时,给她安装了一块小钢板,从此留下了后遗症,手无法抬起,腕关节僵硬,手臂肌肉萎缩,造成功能性障碍,日常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等她稍稍好转,艾格尔先生再次来镇江,便坚持把夫人带到镇江。
他要请许祥生为夫人诊治,在艾格尔眼中,许祥生就是他们夫妇的保护神。艾格尔夫妇在镇江住了一周,许祥生就用中药熏蒸的疗法为艾格尔夫人治疗。
治疗一周后,她的手能够抬起,手上肌肉也有力了,功能大部分得到恢复。艾格尔夫妇准备返回德国的时候,许祥生一直把他们送到机场,夫妇俩和许祥生紧紧拥抱,含泪道别。
许祥生配了一些中药给艾格尔夫人带上,叮嘱她回去后继续服用,并一直与他们保持联系,指导用药,直到她完全康复。
从第一次的腰腿疼到第二次骨折后遗症,艾格尔夫人都得到了许祥生的精心治疗,且效果显著。
2014 年,艾格尔夫人又得了一种病,下肢水肿,而且非常严重。
艾格尔眼睁睁地看着夫人被病痛折磨得不像样子,在千里之外向许祥生求助,他坚信,许祥生一定能治好夫人的病。
许祥生请艾格尔把夫人所有的病案资料发过来,他把资料翻译成中文后认真研究,并自制了一些药物艾条。
许祥生准备再次飞往德国。
通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与艾格尔一家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双方家庭成员身体有病,哪怕隔山隔水、千里之遥,相互之间都会牵挂着 。
到了德国后,许祥生才知道艾格尔夫人病得有多严重。
她下肢水肿非常厉害。西医诊断为低蛋白症。人体的蛋白低了,体内的水就往外渗,心肺功能负担加重,其他器官功能就会随之衰退。
西医治疗的方法是每周去医院输白蛋白,就这样维持了半年,她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
当许祥生看到艾格尔夫人的样子,开始给她做检查时,吃了一惊。她的下肢肿胀得皮肤光亮,用手按一下她的腿和脚,就会陷进去一个坑。她有半年时间卧床不起,身体僵硬,脸色苍白。在无法走路的情况下,是家里人用轮椅推着她出来晒太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西医治疗只能靠输液或手术控制病情,对于急性病来说,效果是比较明显的,但对于慢性病来说,大量西药所产生的副作用会损害身体的其他器官, 甚至危及生命。艾格尔夫人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这种状况,生命正处在十字路口,随时有恶化的可能。
赶紧治疗!
许祥生用从国内带来的自制艾条给她艾灸,从足三里、阳陵泉、三阴交这三个穴位开始调节。中医上讲通调水道,足三里有补肾强心的作用 ;中医又讲肾主水,肾气足,肾功能才会强大。这一组穴位的治疗配合起来,能起到益气补肾、利尿消肿、疏通水道的功效。这几个穴位一通,下肢的经络就通了,经络通了,水肿才能消除,下肢的功能才会恢复。
当天,许祥生实施艾灸 20 分钟后,艾格尔夫人终于展开笑容,高兴地说:“我的两条腿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许祥生每天为艾格尔夫人艾灸治疗,五天一个疗程。五天后,她双腿肿胀的程度明显消减,原先肿胀紧绷的皮肤松弛下来,有了皱纹。看到治疗有了明显效果后,许祥生才离开德国。
回国前,许祥生把带去的所有艾条留下,教会他在德国工作的亲戚,请他每天按这种方法给艾格尔夫人施灸。
慢慢地,艾格尔夫人能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几步了 ;再后来,艾格尔夫人不再需要坐轮椅了。
过了两个月,德国医院的医生看到很久不来的艾格尔夫人竟然自己走着到医院复查,感到非常不可思议,都围着她询问治疗的经过。
艾格尔夫人告诉他们 :“是中国来的医生用小小的艾条治好了我的病。”德国医生问艾格尔夫人,可否把中国医生的艾条送给他们一根,他们要拿到实验室去化验,看看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成分。
艾格尔夫人送了一根艾条给他们,但他们至今也没有化验出什么结果来。只有许祥生知道,那艾条是许多种草药复合而成的,是中医的老祖宗们留给后人的最实用的配方,那里面凝聚着老祖宗的智慧。
中药的成分,单方可以测试出来,复方却根本无法测试出来,即使再精密的仪器也没有办法。
那艾条里有二十几种药,怎么测呢?
中医的中药复方成分不仅在国际上测不出来,中国人自己也测不出来。这给中药出口带来了难度,因为中药的有效成分无法说清楚,不能像西药那样阐述其分子结构。
作为中医世家第四代传人的许祥生,在前人的基础上不断创新细化,包括煎药的流程、水量的多少、时间的长短、火候的掌握、服药的时间节点等。说到底,中医学就是一门独特的学问,是一门需要用精诚之心去对待的博大精深的学问。
古时候的神农尝百草,就是人体的经验测试;李时珍为了写《本草纲目》, 亲身实践,广泛向劳动人民学习,注意调查研究。一次,他从京师还家,见车夫用旋复花治跌打损伤,遂肯定其有益气、续筋、补劳损之功。邻家的小儿积食,偶取羊食之,归而大吐愈,因此首载此品种入《本草》。他从猎户口中知虎骨有强志壮神之功效 ;从菜农处明确芸薹即油菜 ;从工匠处学得防止采矿中毒之法。李时珍为弄清每味药的性状,提出释名、集解、辨疑、正误、修治、气味、主治、发明、附方八项任务,这八项并非每味药全有,有的只有五六项。实际上是对每味药既做出系统分析,又在分析基础上做了高度概括和综合。
许祥生平时是个话不多的人,但只要一谈起中药学,谈起古代的神医名医,他的话就多得停不下来,仿佛竹筒倒豆子似的。
艾格尔夫人康复后,一直用着许祥生自制的艾条进行巩固治疗和保健。后来,艾格尔先生每次到中国来,都要带回去很多艾条。
当时,中国江苏镇江国际经济技术合作公司(简称“中江国际”)在德国投资了一个项目,在曼海姆建一个中国园,并在德国创办了一家公司,经常有人往来于中德之间,许祥生就请人顺便把艾条带给艾格尔夫人。
在这里不得不说说这个中国园与艾格尔市长的渊源。
为了促进中德两国的文化交流,中德双方经过磋商,决定在曼海姆建一个有中国文化元素的园林。这个中国园的设计由无锡江南大学著名的古典园林设计师李真教授担纲。
作为曼海姆市副市长的艾格尔,和许祥生一样,工作起来也是个狂人。艾格尔担任中国园的建设会主席,对这个欧洲第一个中国园,他非常重视, 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中国园项目在世纪之交的 2000 年动工,许祥生也去了现场,当时工地上正在打地基,条件很艰苦。中国园建设的所有材料都是在中国订购的,材料全部按图纸尺寸定制好,先在中国进行试组装,然后再拆下来按顺序进行编号,包括琉璃瓦、石头、木头梁柱,还有景观水塘里的太湖石、地上铺的大青石,全都是中国制造,然后运到德国进行安装。
工程由中江国际负责建设,德方管理,旨在宣传中国的传统文化。工程耗时两年,于 2012 年 9 月竣工。剪彩仪式非常隆重,镇江市领导专程前往参加, 中国驻德国的大使也参加了剪彩仪式。
在许祥生眼里,这是故乡的荣誉,也是中德之间友谊的象征。
为了中国园的建成,艾格尔夫妇呕心沥血,注重每个细节。因为是故乡人的大事,许祥生经常跟着艾格尔去看建筑的进展情况,当时看着工程一天一个变化,心里充满莫大的喜悦。
因为给艾格尔夫人治病,许祥生去艾格尔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为艾格尔夫人治疗过几次重大疾病,都分文不取。
艾格尔对许祥生非常尊敬,希望他能收点医药费。且不说这么多年经常为他们夫妇治病,单说这么多年通过各种方法带过来的艾条,还有各种中药, 都是许祥生自己掏钱买的,照理他完全可以收点医药费的。
但许祥生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哪怕是成本费。尽管那时候中国国内的工资还很低,他的家中也并不宽裕。
许祥生说自己和艾格尔是真正的心灵之交,这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而只要许祥生有事相托,艾格尔都会全力以赴。当时镇江有家汽配企业,想把生意做到欧洲去,通过许祥生找到艾格尔。艾格尔立即推荐了欧洲最大的经销商与他们对接。
还有一件让许祥生感动的事。
一年一度的曼海姆“五月市场博览会”是德国最大的区域性博览会,有400 年历史,在欧洲影响很大。每年五月,人们用一周的时间进行商品展销, 就像中国人赶集一样热闹非凡。大到汽车销售,小到针头线脑,农副产品、水果、酒、奶制品、肉类,一应俱全。这里,汇聚了世界各地的商品。
在艾格尔的帮助下,“五月市场博览会”曾设立中国镇江展区,展出地方名特优产品。每次镇江来参展,艾格尔先生和夫人都会早早地开车赶到市场,帮助准备摊位,还帮忙协调摊位费打折。
2004 年,许祥生在德国做访问学者期间,正好镇江参加了那一年的博览会。许祥生当然要参加。令人感动的是,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艾格尔夫妇正站在镇江的摊位前,不厌其烦地向来宾介绍镇江,介绍镇江的香醋等名特优商品,仿佛镇江已成为他们的第二故乡。
这就是艾格尔,一个无私地帮助中国的德国人!
因为艾格尔先生对中国做出的特殊贡献,他被授予“江苏省荣誉公民” 和“镇江市荣誉市民”称号,镇江市政府还聘请他为“经济顾问”。
艾格尔先生同时也是青岛市的“荣誉市民”,并被青岛市政府聘请为“经济顾问”。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许祥生和艾格尔一样,也是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
在曼海姆,有不少中国的留学生,他们远离故乡,生活和事业上经常会遇到各种困难。
有一次,一个上海来的留学生出了车祸,许祥生得知后,第一时间帮助协调使他得到及时救治。因是突发事件,国内家长的钱还没有汇过来,孩子经济有困难,许祥生立即提供帮助,直到孩子的父母赶来。
当时的留学生们有一句口头禅 :“在中国找警察,在曼海姆找许叔叔。”在德国的一年中,许祥生平时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在公寓里像模像样地做顿饭,只有周末时才有空去超市买点牛肉和羊肉,烧好了喊留学生们一起来吃。许祥生知道,这些孩子生活很节省,他们的生活费每月只有 60 欧元,而当时正常的生活费每月起码要 80 欧元。许祥生那时的生活费是每月 200 欧元。
他平时中午在食堂吃,早晚自己烧,把节省下来的生活费都用在周日和留学生们一起改善伙食上。
这一年,江苏派出了两名医生去德国进修,正好被安排在许祥生工作的曼海姆医院。
中国和德国卫生部有一个医疗合作协议,每年德国都派学者来中国进行交流活动,中国也有派学者去德国进修访问的指标。能来德国进修的学生许多都是年轻的医学博士,是医院的骨干。
到德国进修的中国同行知道许祥生在这里,也会主动来找他。
开始他们以为许祥生也是来进修学习的,后来,他们发现许祥生所持工作证的颜色和他们的不同。德国医院的工作证有三种颜色,分别是绿卡、黄卡和粉红卡。持绿卡的是教授,持黄卡的是普通医生,持粉红卡的是护士。许祥生的工作证是绿卡。医院里的食堂有大餐厅和小餐厅之分,持绿卡的人员在小餐厅就餐。他们先是发现许祥生进了小餐厅吃饭,这才知道,许祥生是享受教授待遇的高级访问学者。
许祥生总是那么平易近人,从没有什么架子。这样他们对许祥生反而更加尊重,有什么问题都会来请教他,许祥生也会尽一切能力帮助他们。
有一位来进修的博士,来之前说的是到心内科进修,结果到了德国却被分到了呼吸科,而呼吸科又以没有岗位为理由拒绝接收。这个博士急得团团转,经人指点找到了许祥生。许祥生二话没说,马上出面为他协调,当天就解决了问题。
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许祥生就是这样,真诚待人、热情助人。当然,许祥生没有那么大本事,他的坚强后盾是艾格尔。凡有大事,他都会找艾格尔帮助协调。
许祥生不接受艾格尔夫妇的任何经济回报,艾格尔夫妇就把对许祥生的感谢之情转化为对中国留学生的关照。他们得知许祥生经常从并不多的生活费中抽出一部分资助中国来的留学生,便主动参与其中。
有一次,有位留学生急性阑尾炎发作,被送到急诊室手术。艾格尔得知后, 特地赶到医院,嘱咐一定要精心做好手术。
艾格尔对许祥生的尊敬和信任已超越了国籍,只要中德之间有重大活动, 他都会提前通知许祥生参加,尽可能地创造机会让他和家乡来的人见面,还经常就接待方面的问题征求许祥生的意见。一个人在国外能得到别人的认可, 除了他的精湛技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人格魅力。
2004 年 2 月 28 日,镇江市政府代表团赴德国曼海姆市进行友好访问, 签订两市友好关系协议。
那时候,许祥生到德国已经 3 个多月,刚过了德语关,和艾格尔的关系也更加密切。
德国的地方政府没有招待经费,艾格尔便请赞助商赞助。当时镇江代表团下榻的饭店是位于市中心的当地最好的五星级饭店,一家法国人开的叫玛格怗姆的大酒店。镇江代表团到达的当晚,艾格尔市长代表德方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
宴会开始前,宾主双方互相介绍来宾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宴席上安排两国的客人穿插着坐,每个桌上既有德国人,也有中国人。当介绍到许祥生所在的这一桌时,艾格尔幽默地对大家说 :“ 这位许先生,我该介绍他是客人还是主人呢?”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还是当成曼海姆的主人来介绍吧。”
周围桌上的人听了,也跟着开怀大笑。
在德国人的眼中,许祥生已经融入他们的城市,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艾格尔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向镇江代表团和客人们介绍许祥生 : “我夫人的病,在医学发达的本国治疗都非常困难,是许先生每天坚持为她治疗,如果没有他精湛的中医技术,我夫人瘫痪的命运将无法逆转。这些日子以来,我是亲眼见证了许先生中医技术的神奇。很多时候,他都是利用休息日帮助别人治疗,从不占用他工作与研究的时间。在座的还有一些得到过他帮助的女士和先生,大家都曾见证过许先生高超的医术。”
他的话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许多人端着酒杯向许祥生致意。
3 月 1 日,在曼海姆市议会大厦,镇江市与曼海姆市签订友好协议,除了中方代表团成员,还有曼海姆市市长、副市长,政府各部门的官员,海德堡大学曼海姆医院院长及一些市民代表,200 多人济济一堂。
艾格尔在曼海姆市与镇江市友好城市签约仪式上发言,再次向大家介绍了许祥生。他说 :“在座的许教授是应邀以客座教授的身份在我们海德堡大学曼海姆医院进行科学研究的。许教授作为中国第一位在海德堡大学访问的教授,也是两市进行医学交流的专家,是第一位在曼海姆市开展中西医结合研究的专家。他用精湛的中国传统医术,在这里诊治了许多西医治疗困难的病人,并取得了非常好的疗效。”
在两个城市开展的推介会上,艾格尔不仅介绍了许祥生的医技,还高度评价了他的事业心和质朴品质。
这份超越国界、情怀深远的友谊,实不多见。
在后来的许多公开场合,艾格尔也经常会以夫人的病例来宣传许祥生和中医,称赞许教授填补了曼海姆市对外医学交流史上的空白。
艾格尔和镇江来的代表团开玩笑地说 :“你们派来的许先生不仅是我们的荣誉,更是你们中国镇江的荣誉。”许祥生谦虚地说 :“我是代表传统中医来的,不仅仅代表镇江市,还代表中国以中医学者身份来进行学习交流,争取早日研究出成果来,服务于世界各地的人们。”
多少年后,许祥生仍清楚地记得,艾格尔在致辞中还动情地说 :“今天是我们签订友好协议的重大时刻,实际上我们的交流早在 10 年前就开始了,我已经去过中国 50 多次了。”
一个 50 多次来中国的人,怎么会对中国没有感情呢?当然,在许祥生做访问学者后的若干年中,艾格尔夫妇来中国的频率更高了,很多时候他们是想来看看挚友许祥生。许祥生对他来说,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朋友,很多时候,他们更像是身处异国的好兄弟。
除了与许祥生私人之间的感情,艾格尔在曼海姆和镇江这两座城市的友好合作方面也做了许多贡献,他还促成了镇江市第一中学与曼海姆的学校结成友好学校。
就这样,许祥生的名字,不仅仅在医院内部广为人知,就连曼海姆市许多市民也都渐渐熟悉了他。
许祥生通过艾格尔的介绍,认识了许多德国知名人士,如足球教练施拉普纳。施拉普纳是电工出身,后来成为传奇人物。自从当了曼海姆足球队的主教练,他把这支足球带到甲级队。1984 年 6 月,他率队访华,夺得“长城杯”赛冠军。1987 年,他转回施塔特 98 队任主教练。1992 年 5 月,应上海大众汽车公司的邀请赴中国担任中国足球队主教练。遗憾的是,1992 年 6 月
15 日至 1993 年 5 月 30 日,他率领中国足球队争取世界杯入场券未果。在亚洲区世界杯预选赛第一小组第一阶段的比赛中,分别以 0 :1 的比分,负于也门队和伊拉克队,最终未能出线。这次失败使他的任期基本结束,他开始出任中国足协技术顾问,在 1994 年广岛亚运会上正式下课,由原助理教练戚务生接任他的位置。
施拉普纳来中国执教期间,很多中国的球迷成为他的粉丝,而曼海姆的足球就因为他的离开而降到乙级。在中国球员赴德国踢球的问题上,他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在杨晨、谢晖、邵佳一的留洋过程中起到很大作用。对于中国足坛来说,施拉普纳带来的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他提倡的“豹子精神”鼓舞了中国队的士气。
【编者按】艾格尔就是本书开头那篇“序”的作者,德国曼海姆市第一副市长。在德国这样的国家里,各级行政首长都是民选的。也就是说,市长要随着政党在选举中的胜败而换届轮替,他们属于政客,第一副市长才是市政工作的实际主持者。艾格尔当了二十多年曼海姆市第一副市长。许祥生与艾格尔的“忘国交”从医患关系向全方位发展……推荐阅读。编辑: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