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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飞横祸

作者: 丁振阳 点击:1102 发表:2018-09-01 12:31:33 闪星:12

  


     西虎梅林草草地埋葬了老婆,就像火上房一样,一个劲儿地催促一枝花去找哈达庙的管事喇嘛旺丹。他心里真的担心,王爷突然翻脸,把他像抓小鸟一样,关进牢笼里,到那时候,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对于打情骂俏卖浪的事,那是一枝花的拿手好戏。这天下午,一枝花坐着梅林府的花红小轿,由府里的两个打手抬着,出了梅林府,忽闪忽闪地直奔哈达庙而来。

  一枝花坐在轿里,春心早飞到了旺丹喇嘛的身旁。她当妓女多年,和多少王公贵族、高官富商,都干过龌龊的勾当。她感到遗憾的是,还真就没尝到过喇嘛是什么滋味儿。一想那旺丹,30多岁,体壮如牛,正是儿马子撒欢劲足的年龄,如果叫他和自己疯狂地耍一夜,一定舒服得连骨头节都麻“酥酥”的……一枝花坐在小轿里越寻思越美,高兴得浪声浪气地唱开了:


  “糖也甜,

  蜜也甜,

  不如女人的口水甜,

  阿哈伊呀阿哈伊。


  爹也亲,

  娘也亲,

  不如心上的人儿亲,

  阿哈伊呀阿哈伊……”


  红日慢慢地西沉,天边绽开朵朵五彩金莲。一枝花的花红小轿停在了哈达庙门前。一枝花下了小轿,对一个小喇嘛说,她要找管事喇嘛旺丹。小喇嘛飞身报与旺丹。

  管事喇嘛旺丹听说一个貌美的小夫人找他,喜出望外,忙披上袈裟,手捻佛珠,三步并做两步地迎出庙门,双手合十微笑着说:“宝日汉,一早喜鹊叫,天晚必有尊贵施主到。迎接夫人来迟,当面恕罪。”

  一枝花扭了扭圆屁股,娇滴滴地说:“旺丹管事喇嘛,不必客气。”

  喇嘛旺丹那次虽然见过一枝花,可他还不知道一枝花是何许人也,便问:“夫人是?”

  “我是西虎梅林府管家乌当的夫人。”一枝花自我介绍说:“你就叫我娜仁花吧!”

  “娜仁花夫人,请!”管事喇嘛伸手谦让说。

  旺丹喇嘛一直把一枝花让进自己的禅房,又吩咐小喇嘛,把一枝花带来的两个打手安排到西厢房休息,准备吃饭。他转身回到自己的禅房,小喇嘛就端上来四个炒菜、一个汤,还有一盘大白面馒头。旺丹把一枝花毕恭毕敬地让到正座,满脸堆笑地说:“娜仁花小妹,实不相瞒,这就是我庙上最好的招待了。”

  “多谢了!”一枝花坐在小炕上,把粉红色的裙子故意往上撩了撩,露出了雪白雪白的大腿,笑嘻嘻地拉着旺丹的手说:“来,坐呀!”

  旺丹一看见一枝花的白大腿,心跳得立刻快了起来。他听话地坐在一枝花的身旁,用手试探着轻轻地拍了拍一枝花的白大腿,甜拉巴嗦地说:“娜仁花小妹妹,吃饭吧。”

  一枝花用白大腿往旺丹喇嘛的大腿上贴了贴,拿腔拿调地说:“嗯——,管事喇嘛,你也吃吗。”

  一枝花的大腿一贴过来,旺丹喇嘛的全身就像触电一样,他再也不试探了,而是用手在一枝花的大腿上来回地摸着,双眼盯着一枝花胸前的那两个大奶子,像馋猫似地说:“妹妹的身子又白净、又细嫩、又光滑,真是迷死人了。”

  一枝花凭着多年风流场上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位身披袈裟、手拿佛珠的管事喇嘛,不但是个大色鬼,而且还是个会玩女人的老手。此 一行,只要她一放骚,他就得围着自己的粉裙子滴溜溜转……

  在男女风流之事上,一枝花可谓独具慧眼,旺丹喇嘛确实是个玩弄女人的老手。他出生在巴旗一个巴彦的家庭。到十七八岁时,有书不念,天天吃、喝、嫖、赌,像散儿马子一样,走东家串西家,放荡不羁。一天,他把当地一个佐领的黄花闺女给强奸了,这不是耗子舔猫鼻子——活得不耐烦了吗?人家派出很多打手,非捉住他,像杀羊一样,给他来个大砍头。旺丹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连夜穿了兔子鞋。他不分黑夜白天地跑了九天九夜,也不知跑出了多远,这天傍晚,他连累带饿,昏倒在了哈达庙门前。好心的哈达庙主持,叫两个小喇嘛把他抬进了庙里,给他灌了些牛奶,救活了他。他为了躲避杀身之祸,便给主持磕了头,剃度出家当上了喇嘛。他会耍花招,善于干面子活,骗得主持喇嘛的信任,再加上他的舅舅是本地的王爷,因此,他很快地当上了哈达庙上的管事喇嘛。是狗改不了吃屎,旺丹当上管事喇嘛不到二年,老毛病又犯了。他常常在外边干些见不得人的丑事。这二年,旺丹喇嘛玩了几个女人,但还没有玩过像一枝花这样漂亮、风骚的。今天晚上,一枝花送上了门,叫他开开风流女人的斋,旺丹喇嘛乐得心都要蹦出来了。他吃了一口菜,满脸带笑,试探地问:“夫人,您光临小寺,不知有何指教?”

  一枝花把一块肥羊肉放在嘴里,嚼了两口,用勾人心魄的眼神勾了一眼旺丹喇嘛,浪声浪气地说:“旺丹喇嘛,我可能是得罪老黄仙了,它常常揉搓我,叫我难受。这次专程赶来是求您治病的。”

  “黄仙迷人不怕,我给你念一宿夜经。”旺丹喇嘛好不得意,心里话,她果然是块送上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他伸手轻轻地在一枝花的小脸蛋上捏了一下,嘻皮笑脸地说:“然后我在你身上一使神通,你不但不难受了,而且非常好受。”

  这只馋猫闻到腥味了。一枝花觉得还不够劲儿,“黄仙在脸蛋上?”

  “不不 ,那玩艺迷人之后,人身上就起个佛珠大小的肉球,叽哩咕噜地在全身上乱窜,它跑到哪儿就得捉到哪儿。”旺丹喇嘛骚情地一笑,“嘻嘻,只要抓住小肉球,便开始念驱邪经,弄到你全身不觉得痛苦,反而舒舒服服的。”

  两个人眉来眼去,又掐又捏。一枝花心想,你是掉在井里的兔子,跑不了啦,该讲讲条件了。她轻轻地推开旺丹在她那丰满胸脯上的大手,眯缝着双眼问:“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死了!”

  “那你能为我办一件事吗?”

  “十件、百件也成。”

  “就一件。”

  “你说吧。”

  一枝花就把西虎梅林所求之事向旺丹喇嘛说了。

  管事喇嘛旺丹心里明白,一枝花所求之事若是不办,这一宿“夜经”就别想念了,也别想给一枝花“捉黄仙”了,这朵美丽的花也就连味儿也闻不着了。旺丹看着一枝花粉面桃腮的小脸蛋,满口答应说:“王爷是我的亲舅舅,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一枝花搂过旺丹喇嘛,在他的胖脸蛋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只要你能保住西虎梅林的官帽子,黄仙一迷我,就找你。”

  “小心肝,你就放心吧!”旺丹喇嘛淫火在全身燃起,再也控制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脱下了一枝花的衣裙,提起她的两条白嫩嫩的大腿,向她的迷人部位直插了进去……

  “嘻嘻嘻……”一枝花发出一串浪笑声……


  小喇嘛扎布出生在一个猎户家庭里。在他七岁那年,小扎布的阿妈又生了双胞胎——两个弟弟。那年月,苛捐杂税多的像大黄牛身上的毛一样多。穷苦的猎人一下子多了两张嘴,不知增添了多少出生税、人头税之类的杂税,给一家人带来了无限的苦难。父母顾了大的顾不了小的,顾了小的顾不了大的,只好流着泉水一样的眼泪,把七岁的小扎布送进了哈达庙,当喇嘛寻一条活路。他进庙这几年,受的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给他受气最多的就是这个人面兽心的管事喇嘛旺丹。别看他身披袈裟,手拿佛珠,其实是个心狠手黑的家伙。他让小扎布给他端尿盆、洗脚,还让他去扫茅厕,到伙房去劈柴,天天给佛堂的佛像上供,每天晚上要点好卓拉(1)。这些活一样干不好,旺丹喇嘛就狠狠地打他,有时候还不让他吃饭。整天忙得小扎布睡不好,累得面黄肌瘦,皮包着骨头。小扎布一只眼睛失明,就是被旺丹喇嘛打瞎的。

  一天,小扎布端着香喷喷的牛肉、羊肉,来给佛爷上供。他看着一尊尊泥的、瓷的、铜的、镏金的……大大小小闭目合眼昏昏欲睡的佛像,心想,这些个不会动弹的佛像怎么会吃肉呢?旺丹喇嘛总说有佛有灵,自己怎么一次也没有看见过呢?他又看看供桌上香味横溢的牛、羊肉,馋得小扎布流出了口水。哼,一个喇嘛一个信念,旺丹喇嘛有旺丹喇嘛的经,小喇嘛有小喇嘛的主意,吃完了再说吧。他伸手抓起大块牛羊肉,瞪了那些佛像一眼,自言自语地说:“你们不会享受,那就让我来解解馋吧。佛爷的心都是善良的,宽厚的。”说着,他狼吞虎咽,吃得顺着嘴角往下流油。

  小喇嘛扎布像牛进菜园子一样,一会儿吃得肚子溜溜圆。吃完了,解馋了,也该走了。可他一寻思,这样走不行,旺丹喇嘛见肉没了,那不得剥我的皮,割我的舌头吗?他把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灵机一动,有招了。他上前伸手把那些佛像从佛龛里,几把手都扒拉到了地上。这下子可好,泥的摔了个粉碎;瓷的缺胳膊断腿;铜的、镏金的横躺竖卧……小喇嘛扎布“嘻嘻”一笑,又用那双油乎乎的小手,在那几尊铜的、镏金的佛像的嘴巴上抹了几把,无事一样地走开了。

  小扎布刚刚离开,旺丹喇嘛就到佛堂来了。他一见佛龛里的佛像都掉在了地上,一幅可怜的惨景,气得脸色铁青。他找到扎布,拽住扎布的耳朵,把他拉到佛龛前,跟狼似的大吼着:“达木西格,这是怎么啦?”

  “管事喇嘛,”小扎布不慌不忙,绘声绘色地说:“你还不知道呢,大概是今天佛爷馋了,见了牛肉、羊肉都乐了。他们一齐跳下佛龛,这个抢牛肉,那个夺羊肉,互不相让,抢肉吃厮打成这个样子。”

  “放屁!”旺丹喇嘛更加发作,“他们是泥的、瓷的、铜的,会动弹吗?会吃肉吗?”

  “会的,会的呀!”小扎布比比划划地说:“你不是说佛爷有佛法,有灵光,有三千六百个化身吗?不信你看嘛,铜佛爷抢完肉吃,嘴巴都没有擦,还挂着油呢!”

  “你、你……”旺丹喇嘛差一点儿没气死了,“把他拉出去,重打一百锡杖。”扎布被打一百锡杖,旺丹觉得还不解气,又罚他在庙上点一辈子卓拉。

  这天傍晚,小扎布看天头渐渐地黑了,便开始点卓拉。他先到庙上主持屋里,把主持屋里的卓拉点亮了,又把大殿的卓拉全都点亮,这才转身去给管事喇嘛旺丹去点卓拉。他哪里知道,这时旺丹喇嘛和一枝花正玩在兴头上,突然有人闯进屋,把一枝花吓得不是人声地尖叫了一声。

  在朦朦胧胧中,扎布看见旺丹喇嘛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也吓得满头大汗,连忙从旺丹的屋里跑了出来。

  “是谁?”一枝花战战兢兢地问。

  “点卓拉的小喇嘛扎布。”旺丹心里也是一阵狂跳,稳了稳神说:“这个小孽障!”

  一听说是扎布,一枝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故意发贱地说:“他看见我们的事了,怎么办呀?”

  管事喇嘛咬牙切齿地说:“我非弄死他不可!”

  小喇嘛扎布万万没有想到,一场横祸悄悄地向他的头上飞来……



  (1)卓拉:蒙语,佛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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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六章与第四章相连叙述了西虎梅林匆匆地埋葬了老婆,而一枝花为了扶正,按照西虎梅林的要求就迫不及待的到庙上去勾引管事喇嘛旺丹。旺丹本来就是龌龊之人,他们一拍即合,勾搭成奸。为了发泄兽欲,他忙不迭的满口答应了一枝花的要求。原来旺丹是狗改不了吃屎。几年前正因为干此事,才被人打跑,差点饿死,后被人救了。这才过消停日子没多长时间,老毛病又犯了。两人各图所利,都是社会上的渣人,见面瞬间奸情就一发不可收拾。此章还插叙了被赛扎从一枝花手里曾救过的小喇嘛扎布到庙上当喇嘛的缘由,扎布进庙这几年,给他受气最多的就是这个身披袈裟,手拿佛珠,其实是个心狠手黑,人面兽心的管事喇嘛旺丹,小扎布受的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甚至还被旺丹喇嘛打瞎了一只眼睛。直到如今由于一件过往的事还在惩罚小扎布干着寺庙里最重的活呢!不曾想干活之际正撞见了旺丹和一枝花的苟且之事。道貌岸然,满脑子男盗女娼的色狼喇嘛旺丹本来就恨扎布,这次可真就恨之入骨了。天飞横祸降落到扎布头上,旺丹能弄死小扎布吗?旺丹和一枝花这对狗男女能轻易罢手吗?赛扎能不能帮助扎布挡下这天降的横祸呢?赛扎能不能救下小扎布呢?倾情推荐阅读,欢迎跟读赏析!编辑:攀登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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