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1、冷霜家客厅 日 内
艾馨:冷大队,明天我和关阳大姐回市里联系参观学习的事,你看可以吗?
冷霜:可以。联系好后来个电话,我们过去。
2、龙江市仙桥区镇街道 爱国巷居委会会议室 日 内
艾馨:宣书记,党主任,我和关记者听说你们这里活动着一支“编外妈妈”服务队,就带着天泉县几位同志,慕名而来了。首先,请你介绍一下“编外妈妈”名号的来历,好吗?
宣书记:这“编外妈妈”名号的来历,得从关心留守儿童的自愿者吴雨丽谈起。
3、(闪回)黄四旺小朋友家 晨 内
吴雨丽走进门:陈大娘,旺旺起来了吗?
陈大娘:起来了,早就起来了!旺旺,你吴阿姨来了,快来迎接呀!
黄四旺:“来了!来了!”提着裤了跑出了卫生间,见到吴雨丽就喊:“吴妈妈好!”。
吴雨丽:你喊我什么?
黄四旺:喊你吴妈妈呀!
吴雨丽:喊我吴妈妈,那你不就有两个妈妈啦?
黄四旺:外出打工的,那是我的准妈妈;你呢,是我的编外妈妈呀!
吴雨丽:编外妈妈和准妈妈有什么区别呢?
黄四旺:准妈妈生我,编外妈妈关心我、教育我、辅导我……我就叫你吴妈妈不好吗?
吴雨丽:好!好!作业做完了吗?
黄四旺:吴妈妈答应我的,只要提前完成了作业就带我去儿童乐园玩,你忘了吗?
吴雨丽:没有忘,我们走吧。
黄四旺:哦,哦,到儿童公园玩去了!
4、爱国巷居委会会议室 日 内
宣书记:就这样,编外妈妈被黄四旺小朋友喊了出来。
艾馨:那么编外妈妈服务队又是怎样诞生的呢?
宣书记:就在编外妈妈的称呼被黄四旺小朋友喊出后的第二天,我正在家里吃午饭,梁爱华大姐来到了我的面前——
5、(闪回)、宣书记家里 午 内
梁爱华:宣书记,我来向你提个建议。
宣书记:提个建议!什么建议?说吧?
梁爱华:你看我们明月社区下辖两个棚户区,人穷,外出打工的人不少,这样一来,留守儿童日渐多了起来;这些孩子大都跟着爷爷奶奶,或者姥爷姥姥生活,老人们文盲多,辅导不了孙子孙女的功课,只知道溺爱疏忽了教育。我看到吴雨丽和黄四旺小朋友结成对的做法不错。那孩子现在变化可大了,还喊吴雨丽妈妈呢!我建议成立一支这样的服务队,像吴雨丽那样,把留守儿童的教育任务担当起来。
宣书记:你这个建议好啊,我们立即照办!
6、爱国巷居委会会议室 日 内
宣书记:一个二十人的自愿者服务队很快成立了,我和党主任都是队里一员。好家伙,服务队这边一成立,那边就有人来找——
7、爱国巷居委会 宣书记办公室 日 内
郎天光走了进来。
宣书记:郎大爷,您老来有事呀!
郎天光: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找你的确有事。
宣书记:有什么事,你老直说吧。
郎天光:听说居委会成立一个自愿者服务队,专为留守儿童服务的,对吧?
宣书记:您老消息挺灵通的,确是您说的这样。
郎天光:你看我的孙女小佳涵,学校老师常常布置作业需要辅导,可孩子偏偏想要她爸妈辅导,说我不懂;爹妈打工在外,怎么可能回来辅导她的作业呢?佳涵说我不懂,我就是不懂,你们帮帮我吧。
8、爱国巷居委会 会议室 日 内
宣书记:于是乎,二十位自愿者都和辖区内的留守儿童结成了对子。和小佳涵结对的是张安梅。她每天一下班就到小佳涵的家里,辅导她做作业,玩游戏。小佳涵亲切地叫她“妈妈”。去年母亲节前夕,小佳涵还特地为她这位特殊的“妈妈”制做了贺卡。她在贺卡上写道:“妈妈,你在关心别人的同时,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祝您永远健康幸福!”这支社区自愿者服务队,从此也有了“编外妈妈”的称号。
关阳:这支服务队,一开始并不叫编外妈妈服务队,而是叫自愿者服务队,对吧?
宣书记:对,是这样的。
关阳:那么编外妈妈服务队是怎样开展活动的呢?
宣书记:服务队有时分头行动,有时合力而为,以分头活动为主。下面,我举几个例子——
9、(闪回)黄四旺小朋友家 门口 暮 外
吴雨丽:旺旺在家吗?
顿时屋内小狗汪汪的叫声传出了门外。
10、(闪回)黄四旺小朋友家 暮 内
旺旺:奶奶,我吴妈妈来了!
奶奶:快开门迎接!
11、(闪回)黄四旺小朋友家 暮 内/外
旺旺打开门和小狗一齐扑了出去。旺旺扑到吴雨丽怀里,叫着“吴妈妈好”;小狗直朝吴雨丽身上扑,以表示对客人的亲热。
12、(闪回)黄四旺小朋友家 暮 内
黄四旺:吴妈妈,数学作业有一道题我不会做,你教我吧?
吴雨丽:好,妈妈教你。什么题目,拿来给妈妈看。
黄四旺把数学基础训练拿在手上,翻出那一道题给吴雨丽看。
吴雨丽:是看钟表写时间的题目。你看这时针指到九点了吗?
黄四旺:还没有指到。
吴雨丽:对,还不到,还差多少?
黄四旺:还差两格。
吴雨丽:一格是几分钟?
黄四旺:五分钟。
吴雨丽:两格呢?
黄四旺:十分钟。
吴雨丽:那么这时候时针指的是几点几分?
黄四旺:8点50分。
吴雨丽:快写上吧。
黄四旺在数学基础训练上那一道题的下面写上:“8:50”。
吴雨丽:妈妈今天晚上来呀,是想等你把作业做完,带你和弟弟到万达电影城看电影,好不好?
黄四旺:好,太好了!
13、(闪回)万达电影城楼下 夜 内
吴雨丽手拿电影票:你一张,他一张。你们上楼去看电影么,妈妈在这儿等着接你们回家。快上去吧。
字幕:一个小时过去了。
14、(闪回)万达电影城门外 夜 外
吴雨丽:哟,刮风了!我得去给两个小家伙每人买一套衣服,要不然会冻病的。
15、(闪回)万达电影城楼下 夜 内
两个孩子从电梯里走出来,吴雨丽迎上前去,两个孩子同声地:妈妈,妈妈!
吴雨丽笑着把衣服递给两个孩子:外面刮风下雨了,快穿上,小心着凉。
16、(闪回)黄四旺小朋友家 日 内
黄四旺双手擎着一把鲜花:吴妈妈,这是用我攒下来的钱买的鲜花,敬献给您,以表示孩子对妈的爱。
吴雨丽双手接着,感动得流出了热泪:谢谢旺旺!谢谢妈妈的好儿子!
黄四旺:不用谢!儿子应该说谢谢您才对。
17、(闪回)民族幼儿园 日 内
吴雨丽带着孩子来到这里,让孩子把书和文具送给外来务工等特殊群体的子女,表达诚挚的关心。
18、(闪回)纬二路小学 日 内
盛着毛衣的塑料提篮摆满了桌子。
宣书记:孩子们,天冷了,我们爱国巷居委会的编外妈妈们,为你们亲手纺织了毛衣,让你穿得暖暖和和的安心上课,高兴不高兴呀?
小朋友们鼓掌:高兴!高兴!
校领导:同学们,你们的父母非常非常地爱你们。但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和培养你们上学,他们不得不远离家乡,外出打工,每年或者几年才能回来一次,满心地想关心你们,却够不上。爱国巷社区的编外妈妈们的行动,弥补了你们父母的缺憾。这些妈妈们,好不好?
同学们:好!
校领导:你们怎做才能对得起他们?
同学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了报效祖国!
19、(闪回)民族幼儿园 日 内
编外妈妈代表:留守孩子们,快过端午节了,我们给你们送来了食品和香包,现在发给大家。预祝小朋友们节日愉快!
编外妈妈们把食品和香包分发到留守孩子手中。
孩子甲把香包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笑嘻嘻地:真香!
孩子乙:我很久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看到别的小朋友有香包,自己也想有一个,正央求奶奶给买一个呢。现在好了,编外妈妈给送来了。谢谢妈妈!谢谢妈妈!
20、回天泉的路上 轿车 日 内
冷霜:对于今天的参观学习,大家有什么体会?
童舟:我的体会就是编外妈妈们的那份爱心,的确难能可贵。
甄萍:她们和徐校长的作为同样都体现出对留守儿童的爱心。我们将来要开办的学校,可以说就是一所爱心学校。今天的参观学习,使我明白了,没有这份爱心就别谈开办学校。
关阳:茆塘留守儿童之家和明月居委会的编外妈妈的所作所为,有着异曲同工之美,起着扶助留守儿童成长之效,都不失为关爱留守儿童的好做法。
艾馨:三位同志的感言都非常好,把我们这两次学习的收效总结得十分到位,我完全赞同。
冷霜:大家把我心里想讲的话都讲完了,我只有表示同意的份了。
21、刑警大队 会议室 日 内
鞠燕在一份份地查看整理检举材料。
鞠燕把一团皱皱巴巴的白纸展开,她看着看着,眼睛瞪得一眨不眨。
这张检举材料的特写镜头——
画外音:郊区新庄村蒋小安,小名毛六,肯夜里乱跑,到人家里拉女的,以前那住一个女的搬走了,他因这事关过,我经常下夜班看他在那一片转悠,我看那女孩爸跟他在路边饭店喝过酒。
鞠燕画外音:或许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呢!
22、刑警大队 大队长办公室 日 内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冷霜:请进。
鞠燕推门进来:冷大队,你看这份检举材料有没有利用价值。
冷霜接过来一看:有门!你通知秦大队,让他立即核实毛六的基本情况,看他以前和死者父亲可有来往。
23、刑警大队 副大队长办公室 日 内
秦兵:童舟,你冷静地回忆一下你有没有一个叫毛六的朋友,他和你关系怎样?
童舟:毛六?对,有这个人,可我最近确实没见过他。不过他跟我关系可以,我还委托他帮我照顾晓雨来,他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可他妈的他好色,他曾经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的——
24、(闪回)飘逸发廊 午 内
田君独自坐在那瞌睡
毛六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双臂一张,将田君抱住。田君一惊,挣脱他的双臂站了起来:好你个小瘪三,大白天的你敢上门来调戏老娘,你给我滚出去!
毛六:嘻嘻,你名义上是开发廊,实际上是带着一帮年轻姑娘卖淫。你既然干上那一行了,还装什么正经?我抱抱你是看得起你。
田君: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叫你好看!
田君顺手拿起一把笤帚打过去,毛六边推门边说:一个臭婊子装什么矜持,难道还要立牌坊不成?
毛六夹着尾巴跑了。
25、出租房 夜 内
田君:童舟,童舟,你看你结交的是什么朋友,都欺负到你老婆头上了!
童舟:你一到家就吵、吵,到底是我哪个朋友欺负你了?
田君:你的哪个朋友,还不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毛六。二流子一个,竟跑到我的店里对我动手动脚的,再敢对我不规矩,我就打断他的腿,连你的人一起丢!
童舟:这个王八蛋,竟敢对我老婆不规矩,看我见面怎么收拾他!好了,好了,我都累了一天了,赶快睡觉吧。
26、巡警大队 副大队长办公室 日 内
秦兵:他最近可跟你打电话联系过,他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童舟:前一段时间,我让他给小孩送过钱,他电话里说小孩病情比以前好多了,每次见面都喊他叔叔,只是见她肯乱跑。我想我让女儿受委屈了,我没法回来照顾她啊!后来我就对毛六说让他多费神照顾一下晓雨,他答应了。
秦兵:你现在跟毛六联系,联系上通知我们,我们想问他一些情况。
27、巡逻防暴直属大队 大队长办公室 日 内
秦兵:根据询问童舟所谈关于毛六的情况,与群众纸条上揭发的基本吻合。为了进一步搞清作案人是不是这个毛六,我建议再一次勘查现场,看看能否取得新的证据。
冷霜:我同意你的建议,跟方坤大队长联系,让他派技术人员再一次认真勘查现场。
28、童雨事件现场 日 内
两位技术员仔细勘查屋内的所有遗物,在翻一堆破衣杂物时,一本红皮日记本被翻出来了,打开一看,竟是少女生前的日记,两人异常惊喜。
29、巡警大队 大队长办公室 日 内
两位技术员推门进来。
一位技术员手拿红色日记本:两位领导请看受害人日记。
冷霜接过日记本,封面上写着“童雨”。翻开后他与秦兵一起观看第一页。冷霜脸色渐渐沉重,像有很重的心事。
少女日记的特写镜头:
9月3日 晴
今天是我来城里上学的第一天,我真高兴,爸爸和妈妈一起送我来学校,那位女老师还亲我一下,说咱长得俊,她当我是小孩子,我都上初一了,但我还很高兴,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哪个人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说的真对。
30、(闪回)实验学校一教室门口 晨 外
画面为童舟和田君一起送童雨来上学,张老师迎接着热情地在童雨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童雨在日记中的画外音:今天是我来城里上学的第一天,我真高兴,爸妈一起送我来学校,那位老师阿姨还亲了我一下,说咱长得俊……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31、(闪回)课堂上 日 内
老师正在讲课,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讲,童雨却凝视着窗外。
童雨在日记中的画外音:近来,都是爸一个人送我接我。人在课堂上,心却跑得很远,我想妈妈真的像人家传的那样出事了吗?她能出什么事呢?爸爸眼神也不对头,看样子妈妈的确出事了,我的心乱得很。
32、(闪回)实验中学教室 日 内
学生家长会正在召开。
(日记画外音)今天上课我听不进老师的话,我想妈妈最近在忙什么,她忙,爸爸也忙吗?家长会这么重要的事,他们都为啥不来呢?人家都说我长得好看,可好看爸爸妈妈不疼又有什么用呢?看同学和他们家长的眼神,我像多余的人。
33、(闪回)街道 日 内
学校门口,晓雨在买麻辣烫,神情不悦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日记画外音)今天我跟同学去买麻辣烫,结果吃过闹肚子,这几天我老想吃妈妈做的红烧肉,可妈妈在哪?我对镜子看又黑又瘦像个丑小鸭,原来那漂亮的我哪去了?
34、(闪回)童雨家中 日 内
晓雨放学到家,看到爸爸和毛六在饮酒,已喝的醉意惺忪,眼光直直的看着晓雨,却没有人讲话。晓雨把书包仍在书桌上,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蒙头就睡。
(日记画外音)今天我回家,看到爸爸和毛六叔叔,喝的烂醉,却没人问我吃饭的事,外面大雪飘飘,我觉得活着真没意思,我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同学们聚会老师也不喊我,我一个人真孤单,都不想去学校了。
35、(闪回)童雨家 日 内
童雨家屋内床上,童雨情绪低迷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而凝望窗外,时而望着房顶沉思,眼泪挂在脸上。
(童雨画外音)我的身体日渐消瘦,在这寒冷的冬天,我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热饭了,孤单的躺在床上,身体比冰还冷。我病了,浑身酸痛的一点力气没有,眼泪不经意的流下来,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啊?
36、(闪回)童雨 夜 内
童雨在睡觉。
童雨在日记中的画外音:我越来越觉得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爸爸妈妈不要我,老师同学不理我,所有坏人要害我,我为什么要出生呢?我到底是谁?怎么不像其他孩子快乐的活着呢?
日记内容太多了,冷霜发出一声叹息后自言自语:孩子的早期教育和引导对一个孩子一生至关重要啊。
秦兵:别难过了,世俗风气下,现在的孩子大多没有真正的童年,心理教育已被淡化了,所以精神出现异常和毛病也很正常。
冷霜:我自己就有亲身感受,小时候,父亲常年在外,母亲一人带着孩子,在农村土地上滚打,还要承担家庭生活的重荷和世人的歧视嘲讽,活的非常艰辛,正是童年的苦难长期积郁在我心里,成人后我就害怕人遭遇危险、挫折、困难、痛苦,总盼望人人都生活得开心快乐,特别是孩子。
秦兵:冷大队长,你说的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为什么关心孩子的真正原因。
冷霜:职业和良知也促使我必须这样做。
秦兵:那只是从理性意义上讲。
冷霜:童雨的日记,就是孩子的一部心灵血泪史啊!这样的家长也枉为人父人母,生不教父之过吆。
秦兵:现代人都去下海捞金挣钱,追逐名利去了,谁曾想起真正需要关心的孩子?
冷霜:我通过最近办理的涉及留守儿童的案件,我确实觉得孩子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成长环境实在重要,一旦缺失正常的教育、引导、温暖,孩子长大后,会不同程度的留有心理障碍和疾病,这种阴影甚至会伴随他们的一生。童雨就是最典型的一个。开始家庭异常,父母缺乏对孩子关心,渐渐孩子产生自卑,心里失衡以后,辍学打工,受到外界不当刺激的突然伤害,心理承受不起压力,开始迷惑臆想,怀疑被人跟踪、投毒、伤害……最后精神分裂,成夜哭喊报警,最后真的可能被坏人趁乘其之危,伺机强暴。
秦兵:所以社会和心理学家评判孩子健康的标准有三点:健康、理性、善良。西方有句教育格言:推动摇篮的手,能推动整个世界。顾名思义,推摇篮的手,不就是孩子父母的手吗?
冷霜:话讲的真好啊!我现在深深感到我们这些作为家长,或者发现了解深层孩子问题的人们,肩上该有多大的责任。
好了,不讲这个沉重的话题了,我们研究工作。
37、巡警直属大队大队长办公室 日 内
冷霜:你讲秦兵,毛六暂时可动?
秦兵:现在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我建议在网上公开通缉毛六。
冷霜: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