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浴火抗敌
1950年12月4日,整个朝鲜半岛都被大雪笼罩,从中国东北吹来的寒风伴随着已经习惯于它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横扫着由北向南犹如落叶般快速滚动的联合国军溃逃之敌。担任第二战役正面进攻的三十八军、三十九军、四十二军、四十军遵照彭德怀的命令,发扬我军连续作战的优良传统,毫不留情地追击向南逃离的“联合国军”。在通往朝鲜半岛蜂腰部向南的公路和所有山间小路上,徒步追击的志愿军以惊人的速度创造了追击敌人的罕见记录!被志愿军追赶上的乘坐汽车、装甲车、炮车的混杂敌军,在丧失了有效抵抗的情况下纷纷被击毙或缴械投降,为了能够逃出这变幻莫测、‘地狱般’的朝鲜半岛,一部美军也创造了一个星期撤离250公里的记录。
1950年12月5日,中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播了一条重要新闻:“……东西两线敌军恐惧万状。平壤城内之敌正在罪恶地屠杀人民,焚毁物资及该城的发电设备,大火弥漫平壤城。朝鲜人民军和我国人民志愿军正向平壤方向攻进中。”
12月6日傍晚,乘着美式吉普的田源、江华两位随军记者,跟随三十八军的军部行进到距离平壤不远的一个路旁。等候在路边采访的两位随军记者看到113师337团的队伍从一条小路上进入布满敌人各式武器的公路。这时,只见该团三营特务连的指导员曹德顺在路边用仅剩的一只手打起了快板,并大声说起自编的快板段子:“同志们加把劲儿,前边就是宿营地儿;宿营休息喘口气儿,不到目的不完事儿;要问目的是哪里,暂时还要保保密儿;都说美军好厉害,坦克大炮加飞机;可一遇上咱志愿军,全都趴窝哑火不行事儿!”
田源边记录完这段小快板,也向大家做着宣传讲述道:“英雄337功勋团的战友们,大家辛苦啦!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又播送了一条(毛泽东亲自写的)新闻消息:“朝鲜人民军和我国人民志愿军正规部队,于十二月六日下午二时进入平壤城!……”行进中的同伴们听到这振奋的鼓动,顿时忘了疲倦与饥饿,一起嚷嚷着:“快走啊同志们,把美国佬彻底赶跑,好回家过年!”“对,让他们到大海里去过圣诞!……是啊,让他们下到太平洋去喂王八!”
12月18日,乘着美式吉普的田源、江华两位随军记者跟随三十八军指挥部的政委刘西元,又乘车来到了离三八线仅70公里的113师临时指挥部驻地。军首长这次分头下来也是到乘胜袭击、非常疲倦的三个师的基层来进行慰问调研的,这也正合田源大记者的意愿。一坐下,还没等刘政委探问,江潮师长便主动汇报113师三个主力团歼敌和伤亡的状况,询问“这回部队是否该好好休整一下了?”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每个人指挥员都意想不到的。
刘西元政委首先高度肯定说道:“你们113师在第二战役中的过人表现和取的卓越战绩,已经受到志愿军总部和中央军委的特别嘉奖,‘万岁军’的光荣称号有你们一大半的功劳!但我们最后的目标还没有达到,仍然需要我们鼓足勇气,再接再厉,乘胜前进!……”113师政委于敬山有点沉不出气地说:“据说敌人已经被我们打回了三八线以南,这第三战役,上级是否应该考虑让部队喘口气之后再打?”
刘西元:“你的这个想法恐怕与我们的敌人不谋而合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不仅也想喘口气,而且还不服气!要对我们好好实施报复呢!要清楚地知道,我们到现在,还只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而不是决定性的胜利;美军的主力大都较完整地撤离并保存下了;半岛的形势仍然是不容乐观!”江潮:“这么说我们还要乘胜追击,打过三八线?”
刘西元:“对!志司总部正在按照毛主席和中央军委的决断,积极准备打第三战役。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美国的一些政客善于搞的什么谈判、调停,都是拖延时间的烟幕弹!你不把它彻底打趴下,他们就会翻过身来对我们下狠手的!”
于敬山:“我还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非要打过三八线?不给老美留一点面子?”
“是以美帝为首的联合国军没把我们中国放在眼里,根本不听我国政府的劝告!也没给我们派到联合国的代表留半点面子!”听了半天的田源接话说:“我从最近周恩来总理针对一些国家提出‘先实现停火、后实现停战’建议的回复讲话中,感觉到我国政府提出的三个条件具有更高的政治目的,这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代表必须取得联合国的合法地位;美国侵略军必须撤出台湾;一切外国军队撤出朝鲜。美国出兵朝鲜的险恶用心是非常明显的,那就是对我们刚刚成立的共和国不但不予承认,还要实施围堵和进行颠覆!”
刘西元:“彭总在我们志愿军入朝之前就说过,不好好地教训美帝国主义,它是不会让我们过安稳日子的!”“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坚决把美国鬼子赶到大海里,打回老家去!”江潮师长干脆地表态嚷道。于敬山补充说:“既然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发出了号令,那我们就不惜一切代价,与美帝国主义拼到底!各种准备工作往前赶,打过三八线!”
在一边憋了半天的徐绍勇参谋长说:“毛主席战略战术就是英明,既然要打,就要集中我们部队的各种政治、军事优势,出其不意地彻底把它击垮、击败!让他们知道我们中国人和中国军队,绝不是好惹的!但要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方面说,下一步若是与美国佬硬碰硬,就要增加能够争取得到的大炮等重武器。在前两个战役中,我们部队伤亡最大的部分,还是美军强大的炮火攻击上!”
刘西元:“好,回去我就向上呼吁,我们的后勤保障特别是重武器包括对抗重武器的弹药供应方面,要大力加强!”“对呀,后勤保障如能再有所加强,前方这仗就更有把握了。我还要建议,在向三八线攻击的第三战役,你们133师应该排在后面做预备队。因此,你们还要做好在关键时刻打恶仗的准备。”于敬山:“是啊,在下面一些官兵当中,不仅存在损伤重、应当歇歇脚的为难情绪,还存在’从北到南,一推就完,回家过年的急躁情绪。"
1950年最后一天晚五点,一串耀眼的信号弹从汉江北岸划过朝鲜三十八度线的上空,志愿军的炮火天崩地裂般地砸向临津江南岸联合国军的阵地,20分钟的强大炮火准备将敌人白天还在加固的工事,炸得面目全非,炮弹也引发了部分阵地前的地雷的爆炸,随即,整个战线上的志愿军突击队在排雷、爆破、搭桥工兵的配合之下,发起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从左至右的三十九、 三十八、四十军 ,像三把锐利的尖刀向在临津江南岸的南朝鲜第一、六师和美、英部队插去。 担任正面攻击的三十八军114师,340团突击队,在炮火准备的十分钟内,就神速地在汉滩川上架起一座浮桥,仅用十分钟就突破了敌人的前沿阵地……342团的先头营在营长曹玉海的率领下,指挥二连端了敌人的炮兵阵地;又指挥一连在公路上堵截了十几辆企图逃跑的美军炮车;三连官兵在连长张同书的带领下冲上一个山头,一个冲击就与还在山腰几个大帐篷里还在睡觉、负责第二道防线的美军遭遇,双方交战在一起,当把这支美军消灭,战士们发现他们的连长张同书负了重伤,他趴在地上还在指挥战士们向前冲……
午夜时分,联合国军的第一道防线全面崩溃……
1951年凌晨天还未亮,右路突击的四十军首先突破了三八线。元旦的新年第一天,美军、韩军、英军等在驻守的防线又开始了一次大退却,其中的南韩一师和第六师,遭到毁灭性打击,剩余的各路官兵四下逃窜,溃不成军。这一天的外国通讯社这样报道:“法新社描述:‘盟军军队被弄的头昏眼花’‘美第八军部队成群结队地退却,长列士兵狼狈南行,向汉城的道路上沿途到处是燃烧的军用物资’。美联社:‘在战线后面,撤退的部队总是匆忙地诅咒,乱的一塌糊涂,撤退的长长车队不断地陷入泥泞之中’……”
志愿军将联合国军赶回了汉江以南(37度线)之后,遭受重创的美军不但没有从朝鲜撤走,反而在美军第八军团司令沃克不幸身亡之后,调兵遣将,企图卷土重来。就在志愿军第三战役发起之前,接替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职务的李奇微,已经踌躇满志地被派到了朝鲜战场。李奇微接任沃克之前是美国陆军副参谋长,他曾以在二战中参加西西里岛空降登陆、诺曼底登陆作战,曾以治军严谨、战术机敏而享誉美国陆军。在他一上任,这位头戴一顶引人瞩目的毛边帽子,腰别一把手枪、空降战斗服翻起的衣领上佩戴着三颗星和伞兵徽章,在上衣的马甲的胸前挂了两颗美式甜瓜雷,意在表明他的凶狠无畏!
他亲临前线研究制定对中国军队报复反扑的对策,面对志愿军发起的第三战役,他命令他的部队有节奏地向后撤退。在志愿军的强大攻势之下,他又不得不下令主动放弃了汉城。
可是当美国陆军参谋长柯林斯(他的老同学)视察前线时,他仔细分析了前三次战役的演变过程,他不认为美国人在朝鲜输定了。他得出的结论和所持的态度是:“美国人完全有理由再试一试!”
1951年1月22日,麦克阿瑟亲自飞临朝鲜的第八集团军司令部。前胸挂着两颗甜瓜型手雷的李奇微向他的上司麦克阿瑟汇报说:“我通过对前三次战役分析,得出他们进攻的规律是‘礼拜攻势’。这表明他的后勤补给最大量是一个星期。在‘磁性战术’指导下,我的‘猎犬行动’试探性进攻已进行了八天。先头侦察部队发现,中国军队暂时没有发动新的战役的能力和意图。这表明他们已经疲惫和无力支撑这么长的战线。因此,我们应趁机发动‘霹雳作战’,向北进攻!
麦克阿瑟对参谋长联席会议没有批准他使用核武器及台湾部队的做法还耿耿于怀,可他还是争取到美国国内大量人员装备的增援,已经把国内三分之二的陆军部队都调到了朝鲜战场。对之前的失算和失败他绝不会善干罢休。
他对同出名门(西点军校)的小师弟频频点头说,在中国军队发起攻击一周之后,马上发起全面的反击,定会收到事半功倍的奇特效应。
李奇微:“这次进攻要以美军西线为主,针对中国的分割包围战术,采取互相靠拢、齐头并进、稳扎稳打、东西呼应的方式;尤其是利用炮兵、空军和坦克优势火力,对中国军队实施密集、高炽热的火力突击,以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
麦克阿瑟审查了李奇微制定的向北进攻的计划,对比较谨慎地贯彻“要集中主力,齐头并进,火力先行,相互照应”的作战方针还比较满意。他忍不住又向记者发表讲话说:“现在有不少关于中国人要把我们赶下海去的流言蜚语,正如早些时候北朝鲜人说要把我们赶下海去一样,是无稽之谈!没有人能把我们赶下海去。本司令决心要在朝鲜保持一个阵地,只要华盛顿决定让我们这样做。”他的这番话,也是在他“使用原子弹和台湾军队,不惜把战争扩大”的请求,没有得到总统批准的情况下,说给白宫的官员听得。
麦克阿瑟对这位与谨慎的沃克完全不同的前线指挥官李奇微表示,我会保证你海空军和后勤保障的强大支援,希望尽早看到战争的再次逆转和卓越战绩!
正当志愿军第三战役进展顺利,推进最远(36度线)的先头部队势头减弱并停止追击时,李奇微指挥发起的“猎犬行动”的试探性进攻(磁性战术),已经于1月15日开始,并在 10天之后(25日),他组织的有23万地面部队发起的全面进攻“霹雳作战”,在整个东西线全面展开。
身穿伞兵战斗服、两颗甜瓜形的手雷照样挂在胸前的李奇微,与美国第五航空队司令帕特乘专机飞过38度线观察志愿军的动向时,彭德怀正在大矿洞做《三个战役的总结与今后的任务》的报告。在飞机上向下观察的李奇微对身旁的怕特将军说:“看样子,我们的地面部队完全可以整体向北推进了!”
1月25日,“霹雳行动”在37度线宽200公里的分界区全面展开,23万的地面部队兵力,在强大空军的配合下,从东、西两个两条线发起了强有力的进攻!……”
成群结队的美国飞机在汉江一带的上空来回盘旋,不时针对地面目标扔下他们所携带的重磅炸弹……成排的的坦克、大炮也不时地向周围的可疑地带,咣当、咣当打上一阵试探的炮火。有这些先进装备壮胆的美国大兵,则全副武装地潜乘在缓缓慢行的装甲车和各类军用车内。
1951年年初的东北大地白雪皑皑,天寒地冻,安东(现丹东)鸭绿江的冰封还未开化。可由于美军已经对中朝边境的空中封锁逐渐升级,使得鸭绿江沿岸炮火隆隆、烽烟滚滚。 身穿军装的张小宝牵着那匹黑马,冒着敌机的狂轰乱炸徘徊在江边。他凝望江面上被炸毁了一半的鸭绿江大桥,伫立发呆。他在想:志愿军已经连续取得了三个战役的胜利,已经把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军赶回了三八线以南。可为什么美帝的飞机轰炸得更厉害了?刘世杰和姐姐都离开快半年了,他们现在都还奋战在各自的岗位上吗?突然,江边上一个拿小旗的防空警戒员向他喊道:“小同志,危险!你干嘛老站在那?”张小宝见对方已朝自己走来,便不好意思地大声回答说:“我姐姐他们都入朝参战了,我特别惦记,所以才……”防空警戒走近问候说:“你姐姐她们是志愿军吗?是哪个部队的?”
张小宝:“当然。我姐姐同你一样,也是军区总后勤部抽调的运输宣传员。”防空警戒:“啊,这么巧 。”张小宝走进又补充说:“我们兵工厂的的刘教导员,是主力部队负伤下来的。他现在已经重返原部队现在的三十八军了 。”
防空警戒:“听说了,三十八军在第二战役立了大功,太了不起了!”张小宝露出骄傲的神情说:“我既惦记他们又盼望他们打胜仗,能尽快地将美国鬼子赶回老家去 ! ”防空警戒:“小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知道吗,在前线,美军已经开始猖狂反扑了!”张小宝:“知道了,我这就走。”说完,催马就向回奔去。
在第三战役中带伤参战的刘世杰,正奉命在大山脚下一个营地进行休整。头上还扎着绷带的刘世杰 ,除了去看望伤员,同他们聊天,最关心的就是有关战局的各种信息。刘世杰细心地询问话务班长:“居元呀,除了第三战役乘胜追击,‘将狂妄一时的联合国军赶到37度线以南。’还有什么消息?美军那边……?郑居元:“只知道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被打的落花流水,连续撤退了300公里,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其它的消息还没得到。”
刘世杰:“这两天,上边的首长来咱这,不是慰问,就是送食品和药品。鼓励全体指战员好好地休整。你看,师里的于政委又来了。”只见团政委徐炜陪着师政委于敬山 ,来到了团部。团长魏大虎将他们迎了进来……
于敬山关切地询问:“老刘哇,头上的伤如何,要不要送到医疗救护站把弹皮取一下?”刘世杰:“不用,已经没多大感觉,就暂时留作纪念吧!”团政委徐炜向于敬山介绍说:“三次战役下来,部队伤亡严重。像刘世杰这样负轻伤的占到了一半以上。”
于敬山:“师里人手也不够用,所以呀,我才来调你上去应应急。”徐炜转身对刘世杰说:“师部调我去帮忙,这团政委的工作,你就先代理吧。”刘世杰一愣说:“这休整还好,若是来了任务……?” 于敬山:“是军部急着要人手整理材料,我才来求援的。”
刘世杰:“这没问题!只是别忘了,多给我们团补充些人员和武器弹药,若是……” 于敬山瞅着徐炜政委说:“听说麦克阿瑟要实施报复,我们部队也的确不能光想着庆祝胜利!”徐炜:“走,咱们再去看看受伤的战士们。”
徐炜陪于敬山回到了团部,他借机询问道:“受挫的美军听说是受到了舆论的谴责,那个最高指挥官麦克阿瑟,被骂成了‘是最愚蠢的笨蛋!’
于敬山:“ 正因为如此,他绝不会服气认输的 。听说这个恼羞成怒的家伙为实施报复、挽回败局,大量地调兵遣将。甚至还提出要使用原子弹和台湾的部队!”徐炜点头说:“ 不把强大的敌人连续打趴下,他们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不过,咱们的后续部队也在向这里调动。”
团长魏大虎不以为然地说:“他台湾的国民党军是咱的老对手了,来了就一起收拾!”于敬山:“咱们连续三个战役下来,也伤亡严重,也该好好休整一段了。”
徐炜:“我马上跟于政委去师部了,团里的工作就交给你和刘副政委了。”魏大虎:“放心去吧,就是马上把队伍拉出去,也不成问题!”
志司总指挥部。搬到了大矿洞之后的总部指挥首长,当得知敌人大举反扑,志愿军总部不得不下达“停止休整,准备作战”的命令,并紧急研究如何应对、也是如何打好第四战役。参谋长解方在地图前,介绍着联军的动向。他手拿教鞭指着讲道:“李奇微在试探性挑衅中,发现我方部分防守力量较为薄弱,便马上集结了23万的地面精锐部队,从1月25日开始,由东西两个集团齐头并进地展开了大举反击……”
彭德怀:“敌人分东西两个方向大举反击,真下了狠茬子!我们呢,就要统筹兼顾,全力应战。除了在东西线,虚实并举(在西线顶住或阻滞美军的进攻,在东线诱敌深入,实施大兵团运动战,继而大量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粉碎‘联合国军’的这次猖狂进攻。还要特别防备敌人在我后方的突然登陆。这也是毛主席所担心的。”
韩先楚:“敌人在西面进攻的是美军的精锐,也是挨了打想要实施报复的劲敌,力量比较强,我们应把三十八军五十军拿上去,将其阻止和牵制在汉江以南。而在他以韩军为主的东线,则可集中三十九军、四十军等部队,以隐蔽性撤退诱敌深入,在运动战中寻找机会消灭他的有生力量。正如毛主席所预测的‘吃掉它一两个师还是有可能的’。”
彭德怀仔细瞅着地图模型,围着它又转了一圈:“好,那你就负责西线的牵制性阻击防御的指挥,在汉江以南的阻击战,就按你说的,把三十八军,五十军拉上去;再加上朝鲜人民军的第一集团军。邓华负责东线运动性作战的指挥。参战的主力部队有:三十九军,四十军,四十二军,六十军和朝鲜人民军的第二、三、五集团军。”
作战处长丁甘如马上提供出具体的对阵数据:“总体上敌人的兵力是23万,我们是28万。在西线我们阻击的兵力接近10万,在东线却多出了接近一半。”
参谋长谢方担忧地说:“这符合重点突破的原则,只是西线面对美军的进攻,就看三十八军和五十军是否能顶得住了?”
彭德怀点了点头说:“这是一步险棋,只有西线能够顽强地顶住美军的强攻,我们在东线才可以以优势兵力打好分割包围的运动战。”
韩先楚:“三十八军和五十军,虽然现在士气很足,但缺员很大,粮食和弹药严重不足呀!”
彭德怀:“我向国内请求紧急援助。但在援助物资和后备部队上来之前,我们一线的主力至少要坚持两个月的时间。这也是对我们的严峻考验哪!”韩先楚:“那这个压力,也只好加在西线主力的肩上了。”所有指挥员都清楚,彭老总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和担忧在指挥本不情愿的第四战役。
1951年1月27日上午,三十八军指挥部。军长梁兴初刚从总司开会回来。
他推门而进,就一脸严肃地对面前的几位首长说:“敌人趁我们立足未稳,并针对兵力和粮食、弹药严重不足的弱点,开始大举反击报复了!上边让我们三十八军提前结束休整,按总部的统一部署上前防御,而且面对的是李奇微指挥的美军主力。”
刘西元:“我们正说曹操,他曹操(李奇微)就到啦!”徐绍勇:“我们缴获的枪炮、弹药还没捂热呐,他们就来讨债了,这也太吝啬了!”刘西元对面前的参谋长徐绍勇说:“时间、任务紧迫,关系重大,你先去通知所属部队结束休整,马上开拔,进入新的防御作战!”徐绍勇:“是。看来又一场硬仗在等着我们。” 代理政委刘世杰接完师里打来的电话,就同团长魏大虎说:“通知部队,奉命提前结束休整,放下手中的一切,半小时之内吃完饭,一小时之后全副武装,与全军一起开往汉江以南实施战略防御任务。”魏大虎:“时间太紧迫,还要不要层层开会进行部署了?” 刘世杰:“ 来不及了,就集中开一个营长以上的团委扩大会吧。另外,白守礼上调任炮团团长了,”魏大虎:“嗨,伤的伤,亡的亡,上调的上调。牺牲了的三营营长的位子还空缺着。”
刘世杰:“那就让三连长张友喜担任,副营长就先让副教导员孙长锁兼吧。”魏大虎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中午, 337团的党委扩大会议正在召开。团长魏大虎向大家介绍说:“美军发起反扑,第四战役已经打响了。我们所占领的汉江南岸(37度线)的领土,是我们志愿军的无数英雄好汉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我们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下面就请代理政委刘世杰讲话。”
头上还扎着绷带的刘世杰说:“不出我们所料,被我们打败的敌人趁我们休整的时候,前来反扑和实施报复了。上级命令我们马上到汉江南岸112师的防线,坚决顶住敌人的进攻。经过前三个战役的战斗,各个连队都严重缺员,但现有的人员都是以一顶十的勇士,况且我们的武器装备也在不断更新!”他走过去,从一个连长的手中接过一支美式汤姆冲锋枪说:“中央军委专门下达的命令已经告诫全军《装备精良的美国军队是完全可以战胜的》!
大家的脸上开始露出轻松和自信的神情。刘世杰又继续说:“当然,我们也要看到强大对手面前我们的不利因素也很多。可不管怎么样,我们尖刀团都得从容面对。敌人不要与我们进行面对面、枪对枪、炮对炮地干吗?就让它再尝尝我们打阵地战的厉害!” 魏大虎插话说:“这么多年,我们的部队就是一个硬仗接一个硬仗打出来的。虽然失去了许多患难的战友,可这支部队不但没有垮,而且是越战越强!大家说,这靠什么?当然是靠我们自己的优势。这个优势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毛主席所倡导的敢打硬拼和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
刘世杰:“团长说得好!他的武器装备再精良、强大,最后也得靠步兵短兵相接来取胜负。也就是说,敌人他耗子再多也是喂猫的货!我们这次与敌人面对面作战,就是要采取大纵深的积极的防御战术。也就是想办法先躲避敌人强大炮火,当地人的步兵接近了,再猛打、猛冲、猛追!……”
三十八军前线指挥部。官松涛副参谋长汇报说:“原来在此驻扎的112师,已经进入了汉江南岸南北60多公里宽的防御区域。从今日起,336团的五连在华泰山已经将美军进攻的一个营打得落荒而逃!估计美军明日一定会加大进攻力度!”
刚观察完敌情回来,梁兴初对刘西元和徐绍勇说:“面对敌人的多路进攻,我们只要根据汉江南岸这一带山区的有利地形,守住多个制高点和通往汉江桥头的通路,就可以有效地抵挡和牵制敌人的进攻。也就是说,我们三个师每个主力团,起码都要守住洗月里、中山里、内飞山、文衡山、武甲山一至两个战略要点。”徐绍勇点了点头说:“靠桥头最主要的两个高地是580高地和436高地,”刘西元提示:“这两个高地面对的敌人也是最精锐的美军第九军的24师和美骑兵一师。”
梁兴初在简易沙盘上指点着说:“还有武甲山莺子峰的350高地。580高地派112师的335团来坚守,436高地派113师的337团去守。这个350高地就交给预备队114师了。只要这几个高地能够守住,敌人就难闯过这最后一道防线。”
徐绍勇:“那我就跟你打个赌,咱俩一人负责一个团驻守的高地,比比看谁守住守不住?”梁兴初:“好,那你毛猴子就负责337团的436高地,我负责335团的580高地……”江拥辉:“哪能让军长亲自负责?我来负责跟你赌!”
梁兴初:“你负责114师的预备队就更关键了,不仅要做我们的后盾,还要指挥114师的一支部队坚守350高地。”刘西元微笑着说:“那你们赌点啥呀?”梁兴初:“对,你‘毛猴子’要是输了怎么办?”徐绍勇:“当然是人头了!咱不是万岁军吗?如果守不住,我徐绍勇就在这436高地‘万岁’了!”梁兴初:“好,咱们一言为定。如果580高地失手了,我梁大牙就去终生守护这580高地!”
刘西元:“这可不行,上级管我要人,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梁兴初:“这回呀,西线的美军可是要凭借装备上的绝对优势,同我们对打了!”徐绍勇:“可这是朝鲜的山地作战,容不得它钢铁部队横冲直撞!”
刘西元点头说:“在咱们步兵的严密监控下,他的空降兵突袭登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威胁。”江拥辉:“在这一区域要想挡住敌人主力部队的进攻,就要按照总部首长提出的,在兵力上,采取前轻后重;在火力上,采取前重后轻的巧妙配置。114师与人民军一军作为预备队,随时听从军部的召唤!”
徐绍勇:“大兵团的阻击战,我们也经历过几次。这次恐怕就要经受赴汤蹈火的严峻考验了!管副参谋代理我的职责,我马上去113师了。”梁兴初:“你去吧,不过在这山上要立的,可是我们三十八军胜利的丰碑!”
1951年1月28日,三十八军在汉江南岸与美军骑兵第一师、步兵第三师一段惨烈的阻击大战开始了。徐绍勇带着警卫员催马赶到113师的指挥部。他见部队就要开拔了,便首先向师长江潮过问炮团扩编的事。江潮师长马上下令:“把炮团的白团长找来。”
徐绍勇:“我们缴获敌人的这么多大炮,怎么能让它们躺在那睡大觉呢?想当年,我们攻打天津仅用了29个小时。就是1000门大炮立的头功!双方的炮火对射,硬是把这个白团副的耳朵震聋了!”江潮:“白团副,是白守礼吗?”
徐绍勇:“这个白守礼当年还是个半拉子懂行的炮团参谋长,正因为他太认真,离160毫米的榴弹炮太近,40多分钟的连续对打,缺口很快打开了,可发现这个白守礼双耳流血,啥也听不见了!”江潮:“可现在他的耳朵恢复得不错了。”
徐绍勇:“即使是他这‘假行家’,也要让他派上用场!”正说着,团长白守礼带着通讯员跑步赶到。只见他一个立正敬礼:“欢迎老首长!”
徐绍勇上前拍了拍白守礼的肩膀,大声询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老白?”白守礼:“按照师里的安排,原有的炮营变成了炮团。原有的骨干基本上都提了一级。各种火炮也都拉了来,落实到位,只是这培训工作才刚刚展开……”
徐绍勇:“好你个‘假聋子’,干得不错!我告诉你,这炮一门也不能少地给我带到指定阵地。不会打炮的要抓紧训练;对那些俘虏要大胆地使用,当然,指挥权要握在我们自己人手里!”白守礼:“可现有的炮弹数量有限,尤其是我们原来使用的火炮炮弹,基本都打光了。” 徐绍勇想了想说:“这炮弹的确是个问题;我们再想办法去弄。赶紧去落实吧,到时候我要亲自指挥你往哪打!”“是!”白守礼敬完军礼转身离去。
安东总后勤部所属的鸭绿江兵工场。操场和厂房的四周设有士兵执勤的防空警戒和高射武器。院墙上用大字书写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坚决打败美帝及其一切走狗!”的标语。
今天的早操一结束,代理政治教导员的徐干事,便将厂里和车间的主要负责人和技术人员叫到了办公室。他见大家在厂长办公室已经坐下了,便对大家说:“梁厂长有重要事情与大家商量。”
梁景山:“现在,抗美援朝的战争正打在节骨眼上。上级开会向我们传达:志愿军一线的指战员强烈呼吁,要求补充反坦克的武器、弹药!严峻的形势摆在我们面前。我们的武器装备落后,而且连简要的反坦克炸药也严重不足啊!我把大家找来,就是商量如何为了满足前线的要求,在现有基础上,再多生产出来一些90反坦克火箭筒和火箭弹 。说白了,我们的志愿军在前方一个顶俩地奋力拼杀,我们也要一个顶俩地超额完成任务。我想,这可能也是大伙的共同心声?”“对!没说的。能为抗美援朝多做一点贡献,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厂长的话,都说到我们心里了,能满足前线志愿军的需要,我们就是再苦再累也心甘!”……在场的负责人员纷纷表示赞同。
徐文智:“好,那我们就回去把厂长讲的道理,讲给大家。厂里也尽快拿出一个,‘打破常规,加班加点超产、达标的办法’。会议就开到这。散会。”张小宝骑马赶回厂里,把马拴好,就来到了办公室。徐志文见他进来,询问道:“没出早操,是不是又去江边了?” 张小宝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梁景山见了则直言不讳地批评道:“你哥哥、姐姐是去出兵打仗去了,你干嘛一天总像丢了魂似的!打仗就会有牺牲,有危险。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若是真心地惦记和支持他们,就应该安心好好工作。”梁厂长见张小宝低下了头,又和蔼地说,我们也都为她和入朝参战的志愿军着急。我已托人通过组织打听他们的消息。可我们的主要精力要用在发展生产上。现在要搞加班加点了,人手比较紧。你喂完了马,没有特殊任务也到组装车间去帮忙。能行吗?”“是,能行!”张小宝一个立正敬礼和干脆利落的回答之后,转身向车间跑去。梁景山笑着对徐志文说:“这个小鬼头哇,是个好苗子。可不咔刺也不行!”
紧挨着朝鲜的鸭绿江大桥和集安大桥,一次次被美军的飞机炸毁。可负责抗美援朝后勤保障的部队,却千方百计地在上游开通多条江上的浮桥,以保证大批人员和所需物质的供应。可尽管如此,后勤保障部队还是要和美军飞机的不断封锁、成批次无缝隙的狂轰乱炸,进行斗智斗勇。白天行不通就赶在夜间。浮桥和公路被炸毁了就马上进行抢修。章杰他们的这支防空运输宣传小分队,更是不间断地向过往的运输队伍,进行有针对性的指挥宣传。进入2月的第四战役的紧迫阶段,不断传来前线急需粮食弹药的催促:“前线的主力部队现在不要求别的,只要求能吃上干粮,有抗击敌人的弹药!”
章杰听了前线指战员这基本的要求,就仿佛看到了刘世杰他们面对敌人的进攻,弹尽粮绝的情形。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对大家说:“我们无数的志愿军战士在前方同凶残的敌人搏斗,我们不能眼看着他们赤手空拳,腹中空空。不能看着他们流血、负伤而缺医少药!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的保证!就是再有几天不休息、不睡觉,也要指挥眼前的运输部队,把急需的物资运上去!”
运输负责人:“章杰说得好!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能够争取时间,我们大家赶快到各个路段,指挥和鼓动运输大军,拼死也把急需的物资运上去!”“好,为了前线,我们拼了!”指挥宣传员们急速地各就各位,冲到了敌人封锁的危险路段。由于美军采取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飞机轰炸,尤为重点地了摧毁铁路和公路的运输命脉。已经严重阻碍了各种军需物资的运送……
此时,一直担负着运输宣传督导员的章杰,头上戴着钢盔,手上仍然挥舞着已被炮火烧焦了红绿小旗,不断指挥和鼓动着手推肩扛的运输队伍。她用沙哑的声音喊着:“快,飞机过来还得几分钟,要快点冲过这个崖口。我们前线的战友正等着这些救命的物资。”
这支运输队伍于是不间断地向这段完全暴露的险要路口缓慢地冲去。章杰一边注意观察着天上的飞机,一边不断地喊着、催促着……突然,她发现一排乌鸦似的轰炸机向这边袭来,便又大声呼喊着:“注意隐蔽!快,靠边找地方隐蔽,卧倒……”只见这批轰炸机扔下的一排排炸弹接连向崖口的道路砸来,巨大的火光和爆炸的声浪在人群的周围翻卷,许多人和运送的物资受到波及。最后一架飞的很低的飞机在章杰的头上掠过,并扫来一连串的机枪子弹。只见章杰中弹后失去了平衡,在路边不幸栽倒翻滚到了陡峭的山崖下面……几名志愿军战士赶忙跑过去营救,但发现在陡峭的山崖下面已经没有了章杰的任何踪迹……运输的车队在后勤人员的不懈努力之下,才抓住空隙一辆辆驶过了这个凸显的关卡。
三十八军汉江南岸前线指挥所。这是距离前线阵地不到一公里的一个山头上的简易隐蔽棚子。上面只挂了一些树枝作为伪装。敌人的进攻连续进行了八天,整个汉江南岸打得昏天盖地,几乎看不到这里的天日。指挥所内仅有两个参谋、一个话务员和门口的两个警卫、通讯员。连续多日的战斗使得梁兴初神经高度紧张。各守备部队不断告急,兵员和弹药极端缺乏,整日整夜他不敢离开电话一步。他非常清楚,三十八军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战斗已经进入关键时刻。不能有一丝松懈。突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我335团的一营打光了,派三营上去,仅一个小时又打光了,现在团部右侧的山垭口吃紧,我求军长给我派点人来!”
军长梁兴初吃惊地问:“你范天恩要注意,不要总叫苦伸手求援,我昨天不是已给过你侦察连了吗?”范天恩:“侦察连进攻守阵地不行,小小的580高地,每天的炮弹五六千发,几十架飞机白天不停地轰炸,部队光震死的就20多……”梁兴初:“那好,我让114师给你派去一个营。”梁兴初坐在一个炮弹箱子上看地图,他带着忧虑喊道:“通讯员,让作战科长过来!”
作战科李光兮科长很快跑了进来。梁兴初抬头对他说:“你到580高地去看看,不行的话你就守在那。这个至关重要的高地决不能失守!”李光兮:“是,军长。”
梁兴初这才似乎松了一口气。突然,对面两米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马上起身过去接听,当他刚拿起电话,一发炮弹呼啸而至,炮弹穿过隐蔽部正落在他刚才看地图的位置——轰隆一声巨响,还没等他卧倒,炮弹箱子处已被炸了一个一米深的大坑。已经习惯了在各种恶劣条件下指挥作战的梁兴初,镇静地倒吸一口凉气说:“老天爷不要我梁兴初的命!看来,580高地能守住。”
113师的前线指挥所设在了仅离防御阵地500米的树林里。可因为多日的轰炸已使这一带山峦中的树木没有一颗完整的。通往指挥所的电话线不断地被炸断,通讯连的话务员不停地在通往各团的线路上奔跑忙碌着,线路的接头多到仅隔几米远就有一处。
指挥所身后就是由徐绍勇亲自布置和指挥的炮团阵地。一打起仗来就四下忙碌的徐绍勇这回稳稳坐在指挥所内。在他身边的师长和参谋不停地向他报告着前方的战况。江潮师长放下望远镜报告说:“337团的三营,在三天之内攻击退美军三个营的进攻,毙敌260多人。阵地已经多次失而复得。”徐绍勇:“436高地上还有多少人?”
江潮:“三营的七、八连的人员已经所剩无几了!可阵地还在我们手中。”
徐绍勇:“什么?你给我接魏大虎!”徐绍勇一把从参谋长手中抢过电话:“大虎吗,高地的情况怎么样?”魏大虎:“敌人的炮火虽然非常猛烈,前沿阵地已经被炮弹翻了几遍,伤亡也不小,但我把主要力量放在了后头……”徐绍勇:“听说你的七连、八连人员不多了?”魏大虎:“原来就不到一半,现在四个连都还剩三四十人……”
徐绍勇:“剩一个人也要给我顶住,关键时刻我用炮火支援你!”魏大虎:“还没到时候,需要炮火支援的地点是高地下面的垭口处,守在这里的是经验丰富的九连。”徐绍勇:“好,我知道了!好钢就是要用在刀刃上!”
突然,几发敌人的炮弹落在指挥部的附近。江潮:“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只见侦察排长气喘吁吁进来报告:“发现美军24师有一个团的先遣队,在夜间越过了我们的防线,迂回到了337团的后面的山中里。这炮弹就是就是那打过来的。”江潮:“这美国鬼子也跟咱们学会了夜间穿插!我们怎么办?”
徐绍勇:“就让338团派两个营,再给他来个反迂回——从它的背后夹击山中里!要快,抢在他的前面下手!”江潮接过电话喊道:“ 给我接朱月华……我命令你派两个营快速迂回到山中里,对美军的这个先遣团进行夹击,要在敌人动手之前将其消灭!同时提醒各前沿阵地,注意夜间的警备!”“是!”
1951年2月7日,汉江南岸西线指挥部。韩先楚面对10天来西线美军咄咄逼人的态势,拿起了手中的电话说,给我接三十八军指挥部:“老梁吗? 这几天你们顶的不错,美军的几个主力师半个月只前进了18公里。把五十军逼到了第二道防线。汉江马上就要解冻,不能让敌人给我们造成背水一战的被动局面。为实施好纵深防御,我的想法是把五十军和朝鲜人民军都撤到汉江以北构筑新的防御工事。而汉江以南就留下三十八军和驻守桥头的五十军的一个团。为配合东线的横城战役,希望你们能够把西线的敌人坚决阻击在汉江南岸!”
梁兴初面对为配合东线作战而且已经逐渐收缩的防御战线,坚定表态说:“我同意韩司令的作战方案,我们三十八军指战员,就是拼到底,也要完成好这个任务!一句话,为了配合东线部队打好橫城围歼战,我们坚决把西线的美军顶在汉江南岸。做到人在阵地在!”
他的这句话让大家想起了黑山阻击战顶住了廖耀湘十万大军进攻的纵队司令梁兴初。他的这个表态也把这支钢铁长城般的英雄部队,推到了单独与强大的美军(联合国军)对决的风口浪尖和刀山火海之中!
【编者按】曾有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战士亲口对我说:“美国人打仗不行!”这话乍听难以理解,美国可是当之无愧的军事强国啊,怎么说打仗不行呢?老战士的依据是:“美国人打仗怕死人,稍微死几个人就叽哇乱叫,多死几个就撤退。这还打什么鸟仗?”老战士的话或许有点以偏概全,但也基本属实。反过来说,美军将领在分析与中国人民志愿军交战的失利原因时有一条:“中国军队拿生命不当回事。”这应该是双方的一项巨大差异。用刘世杰的话说:“他的武器装备再精良、强大,最后也得靠步兵短兵相接来取胜负……”。我认为,这里面有个精神问题。宁死,也要打败你!这应该是军人精神的重要基础。推荐阅读。编辑: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