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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挺身而出

作者: 从军 点击:1351 发表:2018-04-11 10:57:24 闪星:17

  纵观这场面对以联合国军名义大兵压境所进行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自卫反击战争,完全是美国政府低估了中国人民的反抗能力,趁中国政府刚刚成立并要着手解放台湾之际,在远离美国的朝鲜半岛的突然策划、发动的大规模武装侵略。早在6月28日和7月6日,中国政府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便在接连发表的声明中指出:“杜鲁门27日的声明和美海军的行动,乃是对中国领土的武装侵略,对于联合国宪章的彻底破坏。”9月30日,周恩来又公开发表讲话警告美国:“中国人民绝不能容忍外国的侵略,也不能听任帝国主义者对自己的邻人肆意侵略而置之不理。”

  举世闻名的抗美援朝,也是中共中央在10月8日接受了朝鲜人民军最高领袖金日成的亲笔求救信之后,在以中国政府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径进行了强烈的抗议和警告前提下,才于当日做出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决策,不得已的情况下所采取的反侵略举措。当然,按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征战传统和领导体制,志愿军的一切行动都是在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央军委直接领导下进行的;毛泽东主席不仅高瞻远瞩、于7月13日提议作出《关于保卫东北边防》决定(抽调十三兵团组成东北边防军),后来又果断决定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兵参战;还曾亲自为这场战争的胜利殚心竭虑、日理万机、甚至率先把儿子毛岸英派到朝鲜战场参战……这一切都深深打动和影响着志愿军总部的高级指挥员和三十八军等部队广大官兵。

  1950年10月8日晚,毛泽东为了使入朝作战的志愿军能得到苏联空军的援助,特派周恩来、林彪等前往苏联,同几天前曾答应予以空军援助的苏联最高领导人斯大林进行商谈。并随后将在沈阳准备出征指挥作战的彭德怀紧急招到北京。这也使得在鸭绿江边准备过江的几支先遣部队又等待了几日。

  面对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对北朝鲜的大举进攻,苏联领导人当时犹豫不决的态度,也非常使中国领导人着急和耐人寻味。斯大林对特别派到莫斯科请求援助的周恩来总理,以“目前空军尚不能出动,飞机到了空中,很难划出个界限”为由,放弃了几天之前对毛泽东‘苏联会出动飞机进行支援’的承诺。现在看来,斯大林对与强大的美军交战和容易引起新的世界大战,都报以较大的顾虑和担忧。据互联网百度资料揭秘:“1950年10月5日,苏共中央政治局讨论朝鲜危机时,一致同意,应该不惜任何代价避免苏、美在朝鲜直接冲突,即使苏联被迫放弃北朝鲜。”这对中国人名志愿军是否出兵援助作战,如何应对具有强大空中优势的美国军队,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和挑战。

  前去北京的彭德怀把这一消息传回东北沈阳,等待出兵的志愿军高级指挥员们便紧急磋商,并在等待出征命令中,积极筹措一切可行的应对措施。

  10月15日傍晚,三十八军参谋长徐绍勇还在军部伏案研究地图,通讯员跑过来说:“军长爱人请你过去一趟。”他抬头瞅了瞅通讯员回答:“我马上就去。”他放下手中的铅笔头,便来到隔壁军长的军帐。正在一颗接一颗吸烟的梁兴初挥了一下手说:“坐吧,桂兰找你来是想犒劳一下你!”徐绍勇坐下之后疑惑地说:“忙着出征还有这心情?”

  穿一身旧军装的军长夫人任桂兰,跟军长梁兴初一起出征打仗已经两年多了,与参谋长徐绍勇以及夫人陈玲自然比较熟悉。此刻,她端着一盘刚出锅的玉米面菜饺子走过来,放在桌子上说:“我看在陈玲姐的缘分上,请你来吃顿便饭;要出征了,包了几个我们东北的素馅菜饺子。”徐绍勇毫不客气地说:“原来是嫂夫人的好意,也要谢谢军长少有的大方。”说着便拿起一个菜饺子,两口就吞了下去。梁兴初:“可怜样,还真不忌口?”徐绍勇:“这要到了那边,我们就要包敌人的‘饺子’吃啦!”

  梁兴初坐下,给这位老部下递了一双筷子说:“原来以为打败了蒋介石,我们被调到中原这枪杆子就使不上了。可谁曾想这美帝狗强盗,说来就来啦!”任桂兰又拿来几个铁皮大碗,用军用水壶倒上烧开的水放在桌上说:“同美国人打仗可不简单。”梁兴初气愤地说:“老美真正要对的是同意北朝鲜进行统一战争的苏联,可这回比较强大的‘老毛子’瘪茄子啦!”徐绍勇一听不解地问:“咋了?”

  梁兴初:“斯大林曾答应出动空军支援我们出兵朝鲜,可现在突然又拉松了!”任桂兰担忧地说:“这没有飞机支援,这仗可不好打。”徐绍勇双手扶案认真地说:“据掌握,美军在远东地区的飞机有1200架,不仅是我们空军的六倍之多,其作战经验也占有绝对优势!”梁兴初:“是啊,中央把刘亚楼调去组建空军才两年,仅有的破旧飞机还是蒋介石留下的。”徐绍勇:“咱们这点玩意在人家老美面前,就是儿童团的红缨枪!”

  梁兴初:“可老毛子不帮忙,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眼看着老美的阴谋得逞!”他一口把一大个菜饺子塞进嘴里。徐绍勇也边吃边说:“我说呢,这入朝参战的命令迟迟未下,原来如北(特指北面的苏联)呀?”

  梁兴初:“彭老总被招进京可能就为此事;临走还嘱咐咱们随时准备过江。”任桂兰担忧地问:“那面对老美的绝对空中优势,咱部队作战可是要吃亏的!”梁兴初皱起了眉头说:“是啊,咱这手榴弹对付人家原子弹!就好比打群架的孩子对付武装到牙齿的强盗。”

  徐绍勇不服地说:“咱现在可不是毛孩子!与强大的敌人拼了几十年了,可算是老猎手啦。”梁兴初又担忧地说:“可听说人家那是现代化,立体作战。再说人家富得流油,有的是钢铁!”徐绍勇:“咋了,你铁将军原来不就是打铁的嘛!”梁兴初嘴角露出微笑说:“你‘毛猴子’现在也学得会说话啦!”说完吧装饺子的小盆向对方推了推。

  徐绍勇也来了情绪,撸起袖子说:“老美那点家底咱知道。在欧洲战场和东南亚的岛屿作战,靠铁流滚滚、空降兵登陆作战,再就是扔给日本两颗原子弹!”梁兴初:“对,咱小米加步枪,不也打败了他美国支援的蒋介石?!”在一旁的任桂兰听了规劝说:“我看哪,咱们还是不要轻敌。”梁兴初马上回答道:“可咱们有的优势,他外强中干的美国军队不一定有!”

  徐绍勇:“没错!这些年我们野战部队,积累了一整套农村包围城市,山地游击战、城市运动战的战略战术。再说朝鲜的山脉与我们东北互相关联,是群山纵横,他老美的机械化部队能吃得消吗?”

  梁兴初高声嚷道:“对!他的坦克上不了大山,咱们的队伍就可以借着这荒山野岭与他们周旋了……”任桂兰:“我说呢,这陈玲电话中说,要来跟着咱们上山打游击。”徐绍勇:“别开玩笑,她可来不了!哎我说,咋没看见你的宝贝闺女?”梁兴初:“这不也向你们学习,安排给老乡了!”徐绍勇莫名其妙地瞅瞅低头不语的任桂兰,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任桂兰:“我和陈玲姐都是医疗队的骨干,战场上离不了我们!你们男人能吃的苦,我们女人照样能吃!不信就等着瞧吧!”

  也是10月15日晚,北京饭店一单独客房。刚从中南海毛主席家中汇报回来的彭德怀坐在沙发上,想起这十几天毛主席对出兵朝鲜所做的一切努力,特别是今晚把他在北京机械厂工作的儿子岸英也托付给自己,派到朝鲜与强大的美国佬交战,可见领袖的博大胸怀和必胜信念!他抓起电话,对沈阳的志愿军副总指挥邓华说:“明天我就赶回沈阳,开会部署马上赴朝参战。前天,经过反复讨论,中央做出了决定:即使在没有空军的掩护下,也要立即出动……抗美援朝不是空话,战机一失,就不复再来。在毛泽东给周恩来的电报中,阐述了出兵的主旨。主席说:“…我们采取上述积极措施,对中国、对朝鲜、对东方、对世界都极为有利;而我们不出兵,让敌人压制到鸭绿江边,国际国内反动气焰增高,则对各方不利,整个东北将被吸住,南满电力将被控制。总之,我们认为应当参战,参战利益极大,不参战损害极大!”

  邓华回话说:“那我就安排高级干部和有关人员明天在沈阳召开这次军事会议。我十三兵团的四个军已整装待命,随时出征!”

  中朝边境战争的突然爆发和中央调兵迎战的举动,震动影响着广大民众的生活。也更纠结着作为徐绍勇参谋长夫人陈玲的心。一直密切关注着朝鲜战争的陈玲,正积极做着出征的准备。她对身边的王志成大夫和刘宏护理师说:“我本想一个人回大部队入朝参战,现在又有你们俩作伴,咱就可以组成一个医疗救护小组了!” 王志成:“我从当军医的那天起,就立下了不惜在战场上救死扶伤、为国尽忠的誓言。”刘宏:“陈书记,您早就是我们的榜样!这回能跟着您奔赴前线,什么事都就听您的。”陈玲:“好,明天上午九点钟的火车,快回去做准备吧。”

  夜已经很深了,陈玲在刘护士长的家中。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安详地睡着了,这才对身旁的刘护士长和她的母亲说:“孩子是老杜留下的最大的寄托。老徐也为了这两个孩子,才不让我跟部队走。可我再三考虑,前线更需要我!”刘大娘看着陈玲说:“你放心去吧,我们娘俩一定会好好对待这两个革命后代 !”

  陈玲擦了一下眼泪,指着两个包裹说:“这是换洗的衣服,包里是我留给他们的全部家当。等战争胜利了,我就回来接他们。”刘护士长:“明天你们三个就要出征了,早点睡吧!”陈玲恋恋不舍地看着孩子说:“让我再多看看他们吧……”

  刘世杰所带的留守营,乘火车于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安东三十八军113师的驻地。在337团团部,刘世杰和白守礼营长受到政委徐炜和魏大虎等人的盛情接待。魏大虎与刘世杰、白守礼几个老战友亲热地握手、拥抱。魏大虎拍着对方的肩热泪盈眶地说:“听说你们要回来,可把我乐坏了,一宿没合眼!”刘世杰:“是啊,战士们也好多天没怎么睡好了!”白守礼:“为了回归老部队,世杰兄可没少费心!”魏大虎:“都听说了。来,这是徐炜政委;这是刘世杰——我的老搭档,这也是老伙计白守礼,在炮团当过参谋长……”

  徐炜紧握刘世杰的双手说:“欢迎啊!你们这几位一师(336团)的五虎上将到了咱团,可有好戏唱了!”刘世杰:“徐政委过奖了,当年在山东搞春节联欢,你在《莒县起义》的戏剧中,就扮演过政委的角色了…… ”徐炜:“哎,你刘大侠可是里应外合的关键角色!”

  刘世杰:“这回呀到了朝鲜战场,就更是要演一出好戏了!”徐炜:“是啊是啊,上回是打日本鬼子,这回是打美国鬼子!”刘世杰:“老部队,就是不一样!哎,徐政委,补充营的官兵都在外面等着呢!咱们……”

  徐炜:“师政委于敬山昨晚与我们研究过了,考虑到部队缺少重武器,就决定把你们补充营的三个连,作为机动特务连配给咱337团的三个营;由一名业务团副负责主抓。你呢,是政治工作的行家,就暂时在政治处来协助我 !”

  魏大虎又接着说:“我费了不少口舌,才把你老白暂时留下,任第二副团长,主抓你们带来的三个特务连。”

  刘世杰与白守礼对视了一下,惊叹地说:“这对于我们这个伤病补充营,太过重视了吧?”徐炜则回答:“一是师首长出于对你们了解、信任,更主要的还是当前征战的需要!我们今天为迎接你们这些功臣,还特意改善伙食,准备一起吃顿团圆饭!走吧,我们337团的全体官兵,也正在列队恭候你们呢!”

  团长魏大虎边走边向刘世杰述说着:“平津战役之后,咱三十八军一直挥师南下,打到了中缅边境,胜仗一个接一个……”刘世杰兴奋得禁不住感叹道:“这回抗美援朝这场大仗,我们总算赶上了!”魏大虎又介绍说“咱部队从河南紧急调回东北三个月了,一直在进行针对性训练,连队现在的士气,特别旺盛!”刘世杰直率地说:“从火线上下来的这些老兵,能够整编制回归大部队,可真遂了大伙心愿!”

  魏大虎拍着对方的肩膀说:“更高兴的是我,做梦都在盼!”刘世杰想起因此而遭受的挫折,述说道:“可你知道我因为前来联系此事,还被团政委关了禁闭!”魏大虎:“听说了,多亏了咱老团长(徐绍勇)亲自到军区去碰硬。”刘世杰:“要不然哪,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魏大虎:“好了,好了,不提这不愉快的事啦!我带你到各营走走,熟悉熟悉情况。”……

  整个三十八军上下都在紧张做着入朝的各种准备。在军指挥部营帐的门口,出出入入的官兵络绎不绝。刚回到军部的徐绍勇被通讯员找到,说:“参谋长,你看谁来了?”徐绍勇猛然看到一位飒爽英姿的女干部,带着两位身着旧军装的同志来到跟前,他惊讶地喊“陈玲!怎么,你真来了!孩子们呢?”陈玲轻松自然地回答说:“我事先已经跟军部首长打了招呼,孩子也安排好了。这王医生和护师小刘原来就是我医疗队的,也一起留跟我归队了!”

  徐绍勇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陈玲说:“赴朝作战这太危险、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你不能跟着我们过江!”陈玲:“你们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们医疗救护小组也是在尽我们的神圣职责!”徐绍勇:“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的孩子……”

  陈玲:“用不着担心,现在全国上下都积极响应抗美援朝的热潮,我这个老兵理应带头!再说,前线更需要我们医疗队!”

  徐绍勇只好点头表示说:“那好,不愧是大伙称赞的医疗队长!”然后分别同王志成和刘宏握手相识:“欢迎你们!”王志成医生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俩也是在你们二位首长的感召下,才前来来入朝参战的;还望您支持我们的工作!”徐绍勇:“我看这样,你们就先留在军后勤处,工作由他们来安排。”陈玲:“可以,但咱事先说好,我可不是专门来跟你搭伴的!”

  正说着,只见一位背着行李的军人被一名军部参谋领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身穿便服的姑娘。田源张开双臂热情地迎过来说:“徐参谋长,我作为军部的记者站站长,特来向您报到!”徐绍勇惊讶地握起对方的说:“田大记者,这一别快一年了,上次还是在滇西!”

  田源向徐绍勇介绍说:“最近才听说三十八军是抗美援朝的先遣部队,我能不抓紧赶来吗?这是我的搭档江华。”徐绍勇:“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就是你的新婚妻子——新华社的摄影大记者。”徐绍勇也向田源介绍说:“这也是我的搭档——咱三十八军医疗队的陈玲,还有她带来的两名医生……”田源一一握手说:“早就知道嫂子是医疗队的队长,来江华,给我们留个影!”……

  徐绍勇又拉着田源的手说:“我还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和你一起打天津的搭档刘世杰,今天也将带着留守营赶来归队!被我安排到了113师337团。”“是吗?他曾救过我,我一会就抽空过去看他!”

  而细心的陈玲走到斜挎着照相机的江华面前,关切地询问道:“你同田大记者结婚多长时间了?”“已经有20个月了,是北平解放之后。”江华爽快地回答。陈玲指着对方的腹部问:“这至少也有五个多月了吧,跟我们上前线,能行吗?”江华愣愣地瞅着任桂兰笑着说:“不要紧,我俩在一起,也会相互关照的。”

  10月16日晚上10点多钟了,三十八军党委扩大会议正在进行。当刘西元政委传达完上级(抗美援朝总指挥部)特别军事会议的纪要,大家又展开了热烈的议论。刘西元:“苏联不肯马上出飞机援助,这确实是个意外!而中央军委做出的“即使在没有空军的掩护下,也要立即出兵援助的决定,这也说明了参战的紧迫性。打仗是要抓住机会、争取主动的!”

  梁兴初:“这飞机大炮我们也不是没领教过。我就不信他老美敢与我们死磕到底?”江拥辉:“我们有什么可怕它的?我们新中国有五万万民众,是绝不会屈服侵略者的强暴!”徐绍勇站起来,把上衣一脱撂在椅子上,毫无顾忌地说:“对!咱们在座的哪个不是苦出身?我们为打江山奋战了几十年,为了保江山,还惧他什么这三年五载的!为了国家安危,我们就是战死疆场,也没什么了不起!”

  梁兴初更是不服地高声喝道:“我就不信咱们这支越打越强、越战越勇的部队能败在他老美的脚下!”刘西元引用毛主席在延安的话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侵略者往往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了,徐参谋长下去了解各师准备的情况如何?”徐绍勇面向大家汇报说:“这几天,三个师我都跑到了;除了发现和解决一些思想顾虑、入冬服装等方面的问题之外,我通过与安东军区协商,接受了刘世杰一个营的康复大队,被补充到了113师。”

  梁兴初:“你‘毛猴子’行啊,又给咱部队增添了力量!”刘西元:我就知道他擅长这种搂草打兔子的勾当!”江拥辉:“何止啊!他还把老婆给接过来了!”梁兴初:“嘿,趁我们不在,你尽干这背人的勾当!”“哈哈,你这话可有点冤枉咱们徐参谋长了。是人家陈玲主动带着两位医护人员主动过来的。”刘西元出来打圆场。徐绍勇:“根据我掌握的情况,陈玲这次能够归队,可是与你大军长夫妇串通好了的!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梁兴初:“嘿,你‘毛猴子’,得了便宜还卖了乖!”

  陈玲此刻正与李大夫他们在护理部准备医药箱。她对王医生说:“除了我们携带的医疗手术器材,我们还要多采购一些必要的药品,包括手术、保胎、接生的药品。因为到了那边,情况会变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困难!”刘宏听了马上说:“我去吧,知道怎么办。”

  陈玲望着这姑娘,点点头说:“好吧,你多走几家,现在的药品都快脱销了。”王医生也从挎包里掏出了所有的积蓄说:“留着也没用,都拿去买药吧!”

  在一个军营的大院子里,团聚的官兵正在做着出发前的各项准备。337团政委徐玮看着高兴不得了的张二牤说:“听说你的腰受了重伤,怎么恢复得这么快?”张二牤:“请问政委,你知道我属啥的?”徐焰一想说:“是牛吧?”张二牤乐得前蹲后仰地说:“这不结了,我身子骨‘牛’啊!”“你这个张牤子,不愧为是铁打的汉子!”张二牤:“这话对劲,上面有打铁的将军,下面就有铁打的士兵!”徐焰:“听说你张连长一次就打死了七个敌人?”张二牤:“那是山东莒南攻坚战,俺就是因为这才破格提的排长,后来进了东北才当的机枪连的连长。哎,我告诉你徐政委,我们连的曹德顺指导员那才是我们的‘钢铁标杆’!它失去了左臂,头部还留有子弹,本来可以在荣军院长期享受一级伤残的照顾,可他说啥也要来归队参战!他现在正在我尖刀连的各个排检查工作。”徐炜兴奋地说:“我听徐参谋长提起过他,我现在就过去看看他。”

  在一间有一口做豆腐的大锅的下屋里,魏大虎正与刘世杰、白守礼聊在兴头上。魏大虎:“老白呀,师里听说你在炮团干过,非要把你调走。”白守礼:“那你咋说?”魏大虎:“我呀,就说要组建一个突击加强营,正缺你这么个懂炮的行家来指导!”可师长说,你魏大团长也不能把两个团副都留下呀!你们猜我咋回答?”

  刘世杰也盯盯瞅着魏大虎问:“你虎哥这会还有什么馊巴主意?”魏大虎:“ 我说,不就是都为强兵打仗吗,等遇到最关键的任务,就通通交给我们337团,不就找平了么?哈哈!不过我也说了,要是提拔重用你们两个,我可不阻拦。”白守礼:“打天津硬把我的耳朵和眼睛都震坏了,为什么从炮团到了留守团,又从留守团到了补充团?这叫……什么骨肉相连吧?”魏大虎:“当然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兄弟情分啦!”刘世杰:“ 我琢磨了一下,感到设立一个机动特务营,专门掌管包括迫击炮、重机枪、山野跑、反坦克筒等重武器还真有必要!”魏大虎:“这已经是咱惯用的老法子了!上边收去了,咱再不断组建!”

  东北深秋的天黑的早,归队的补充营三个连的官兵都安顿好了,分别驻扎在倒出来的市郊村民的房子里。337团部指挥所就设在离鸭绿江边不远的一所民宅里,团部包括团首长、参谋、警卫员在内的十几个人,正在与新来的刘世杰、白守礼一起吃团圆饭,大家每人用喝水的大茶缸子盛着热气腾腾的汤子,吃得正香。刘世杰吃完一缸又用笊篱从大锅里盛了些,又伴了一勺土豆丝炸的酱卤,然后说:“粗粮细做(苞米经过水磨加工)、经济实惠、营养可口,安东这一带的百姓还真有这特别的口福,堪比山西的刀削面和山东的鸡汤混沌!”魏大虎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桌上说:“这要感谢当地的百姓啊!等我们过了江,恐怕就没这个口福了!”

  政委徐炜也感叹地回答说:“政府正在发动民众在为我们做炒面;恐怕到了前线打起仗来,就只能用带的苞米粒和炒面充饥了!”、

  夜已经很深了,挨着刘世杰躺下的魏大虎见刘世杰还在拿着一份政治部的小报在看,就问道:“看什么这么上心?”刘世杰:“这是刚才田大记者送咱的礼物!”“啥好东西?”刘世杰兴奋地回答:“这是炮兵五连的麻扶摇指导员写的出征誓词,写的太好了!我读给你听:雄赳赳,气昂昂,横渡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华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魏大虎:“这诗歌真精炼好懂,说到咱战士们的心里去了!还是你们当秀才的有本事!”

  刘世杰:“我明天把它复印了,发给各个连的指导员和文化教员,可作为誓词来用;若能谱上曲子供战士们咏唱,就更好了!”魏大虎:“是啊,让它成为咱抗美援朝的战歌,经常唱着它来鼓舞战士们的斗志!”刘世杰:“难怪老首长把你调到337团来当团长!”“咋地呀?”“你魏大虎是敢打硬拼、粗中有细,是咱尖刀部队难得的指挥官哪!”

  1950年10月19日,这对将要赴朝作战的志愿军三十八军官兵来说,是一个离开祖国怀抱难忘的日子。因为此刻邻国的前方,不仅到处都充满了炮火硝烟和躲避战乱的士兵和民众;背后更有全国人民的支持、关注和期待;全军上下遍是“志不立則士不死节,士不死节则众不战(《尉缭子·战威》),“男儿宁可格斗死,何能怫郁筑长城(三国魏·陈琳《饮马长城窟行》)”那临战出征的动人情景。”

  337团的通讯员跑过来向刘世杰通知说:“军指命令,部队将马上跨江入朝参战,为了保密,要求全体官兵拆掉包括领章帽徽在内的一切标记 。” 刘世杰:“是,我们马上再进行检查落实。”刘世杰突然想起口袋里的信,他将写好的一封信从兜里掏出来,装在书包内递给身旁的警卫员员大吴:“请把这信连同这几本书帮我在附近找个邮局寄出去。”魏大虎看了刘世杰这特殊的举动,关切询问道:“给谁的信?”刘世杰坦白说:“还是保持联系的老战友!我们本来想进一步明确关系,和平相处呢,可现在,都得服从大局!”魏大虎:“看来,这仗要不打完,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刘世杰:“说老实话,战争是残酷的!我们过了江,就意味着把生命交给了祖国,交给了党!”

  魏大虎:“我们不是常跟战士们讲吗,国家是大家,顾了有磨难大家,才有各自安稳小家。”刘世杰:“是啊,我们当头头的跟战士们这样讲,自己更得这样去做!”魏大虎:“过江之前要召开誓师大会,会议由你来主持,徐政委做政治动员,我来下达过江命令。”刘世杰回答:“ 好!把全团官兵的情绪进一步调动起来。”

  正当此刻,身着军装、牵着一匹马的张小宝急匆匆顺路赶来。已经15岁的这个解放军机灵鬼终于搜寻到了在行进队伍之外的刘世杰,他亲切地喊着:“刘教导员,可把你找到了!我是小宝……” 刘世杰上前拉起小宝的一只手问:“你怎么来了?”“特意来找你的!我姐姐她在医院……“她怎么了?”半个月之前咱兵工厂遭到美军飞机的轰炸,姐姐她腰部跳楼跌伤了,现在已经可以下地啦。”刘世杰看了看怀表,对张小宝说:“我们大部队马上就要过江赴朝作战了,我刚给你姐姐寄去一封信和几本书,请你转达给她并希望她好好养伤,我来不及前去看她了。”张小宝连连点头招手说:“您一定要多保重啊!祝咱们大部队,一切顺利,胜利凯旋!”

  战士们面对鸭绿江畔,绿波滚滚,它像一条翡翠的长链将中朝两国的青山峻岭连在一起。从中朝两国境内的长白山天池下来的一条支流,经过我国的辽宁的桓仁、宽甸县之后,汇集其他几条支流所形成的鸭绿江水,碧波荡漾,缓缓流向丹东(安东)东沟的黄海。

  向对岸远远望去,除了在炮火之下的弥漫浓烟,还见到许多避难的百姓,在各条路上相拥而来。此时,不可一世的美国政府出于强大的国力和军事实力,为了尽快将朝鲜从地球上抹掉,一套‘高深’而惨无人道的“组合拳”快速朝北朝鲜打来:9月15日美国的空降部队(第十军)突然从银川登陆后,朝鲜人民军,就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转入战略退却;就在今日,联合国军又占领平壤;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又将像强盗一般,继续向北蜂拥而至。致使南韩全面溃退一边倒的趋势,骤然改变。号称三千里江山的北朝鲜,已到处是烽烟滚滚,一片狼藉 ;大批逃难的朝鲜难民正四处躲藏……

  麦克阿瑟作为美国远东最高指挥官,他以舆论战为先,闪电在银川登陆并一举占领整个北朝鲜的战略计划是极其狠毒的!他在日本东京的美军(联合国军)指挥部,指挥包括美军在内的共有16个国家组成的联合国军,已经把近30万的地面部队开进朝鲜,并向朝鲜的北部发动了大举的进攻。他通过媒体公开扬言,要在感恩节{11月下旬}之前占领整个朝鲜。

  他这是在干着“既要做婊子,又要给自己立牌坊”的勾当!那种一切‘中国军队不宣而战’的托词都是苍白、自欺欺人的,因为他在同杜鲁门总统的对话中,曾告白“中国军队介入也只有五六万人”。

  美军第八集团军的司令——沃克,坐在吉普指挥车上,反复琢磨着麦克阿瑟下达的目标指令:在感恩节前占领北朝鲜,要饮马鸭绿江!他感到这犹入无人之地,这好像是多国部队进行的一次大检阅。这钳形的分东西两路快速推进而之间留有一大片空档,这似乎违反军事常规?而且他还向全世界公开宣传这一军事行动!这恐怕正是这位趾高气扬的总指挥在虚张声势或做贼心虚,在给他自己狂妄行径来粉饰和壮胆吧!只有天知道——前面会不会遇到大股中国军队的突然袭击!

  一个坐落在山沟里的朝鲜村庄,刚刚遭到联合国军的侵袭。许多房屋被烧起火,浓烟滚滚。在着火的屋檐下,一个女婴在嗷嗷哭泣。领着这个女婴的朝鲜妇女,正在搀扶一位年老的阿玛尼。而这位阿玛尼满腔怒火,死死不愿离开自己的家。可房子已被烧毁,她无望无助的神态,刺痛着具有良知人的心。这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不断地展现在联合国军的视野里 。在美军的飞机上,清楚地看到一支支浩荡的机械化部队在坦克、装甲车、卡车和各类大炮的引领下,横驱直入,毫无阻挡。许多城镇、村庄,在侵略战火的蹂躏之下,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1950年10月19日夜,我志愿军的先头四个主力军,已奉命在不同地点秘密过江。即使是占有道义上优势、却在力量对比上相差悬殊的中国人民志愿军,他的统帅和将领心中明白,要想取胜(而不是象征性做做样子),也绝不会像古代征战的双方那样愚蠢地擂鼓鸣金,硬顶着炮火往上冲。

  一江之隔的吉林省辑安(吉安)的乡镇上,三十八军113师337团的入朝誓师大会,正在一个若大的长垣上进行。全副武装的志愿军战士们整齐地站在广场上。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悬挂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横幅;两边的竖幅对联是“中华儿女面对顽敌无惧色,驰骋疆场打败美帝野心狼”。主持这次誓师大会的刘世杰,面对四个营的全团官兵,宣布:“请团政委徐炜,作临行前的政治动员。”

  徐炜政委昂首挺胸,以嘹亮的嗓音愤慨陈言:“已经钢枪在握的革命战友们,美帝国主义无视我国政府的一再声明和警告,对我国领土和亚洲事务任意干涉,不仅以联合国军的名义公然侵犯朝鲜领土,把战火烧到了我们的家门口;还指挥他的第七舰队到台湾海峡,阻止我们解放台湾。他的霸权主义和侵略行径,已经超过了我们不能容忍的程度!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将按照党中央毛主席和中央军委发出的指令,抗美援朝,行使我们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连日来,各营、连、排、班,在加大针对性训练的基础上,纷纷主动表决心,发誓言,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和大无畏英雄气概,贯彻落实好党中央‘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伟大号令。我们几乎每个人,都递交了请战书和保证书,还有不少的指战员,立下了与美帝血战到底,不胜利不收兵的宏伟誓言!我坚信,有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正确领导,有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有我们广大志愿军官兵的团结一致和浴血奋战,这场保家卫国、抗美援朝的伟大战争,就一定会——出师有名,旗开得胜,大获全胜!”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徐炜政委退到了一边。刘世杰又宣布:“下面,就请团长魏大虎同志,宣布跨江赴朝的誓言和战斗指令。”战士们的目光,马上又集中到了威风凛凛的团长身上。只见这位已征战了十多年的战斗英雄,腰中别着双枪、身后依然背着一把大砍刀的魏大虎团长,怒光炯炯地站到讲台中间。魏大虎怀着满腔的义愤,大声喊道:

  “同志们,我们337团,不仅有中国工农红军的老底子、老传统,更有八年抗战、三年解放战争、久经考验精英勇士的辉煌战绩。最近,师首长又把为平津战役立下汗马功劳,刘世杰政委所带的留守营,充实到了我们团。使我们尖刀团又如鱼得水,如虎添翼!那么,我们全团将士,就一定像徐政委所讲的,会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争中,冲锋在前,再立新功,不辱使命!不辜负党中央、上级首长和全国人民对我们的厚望!一定把美帝国主义,打回老家去!下面,就让我们一起宣誓:

  ……为了保卫祖国国防,为了保卫世界和平,我们支愿军出兵朝鲜,配合朝鲜人民军,坚决打败美帝侵略者,消灭中朝人民的共同敌人。不怕任何困难,坚决服从命令,自决遵守纪律,……掌握战术技术,勇敢消灭敌人,为祖国争光,为人民立功勋。我们要高举毛泽东的旗帜,向胜利前进,不消灭敌人,决不罢休!下面,就向江界进发!”

  在夜幕之下,志愿军337团紧随三十八军大部队,在鸭绿江水流较浅的地段(辑安)临时搭建的浮桥上,不断向朝鲜一岸接踵踏去……只见各路通过浮桥跨江的官兵,身穿新换的冬装,携带各式武器,阔步向江对岸行进。

  此刻,补充到337团的三个连的特务连官兵,正在心底咏唱着抗美援朝的誓词,跨江离乡而去。受了鼓舞的志愿军官兵,无所畏惧地行进在异国他乡的茫茫山野中。走在补充营后面的刘世杰对身旁的白守礼说:“让你主抓的这三个特务连可是够硬的。”白守礼:“基本是咱原班骨干人马,又配置了不少包括反坦克筒在内的重武器!”刘世杰:“在我们这些老兵队伍里,多培养点后备干部,还是必要的!到了战场上的紧急关头,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指挥员!”白守礼:“这个二牤还让他任尖刀特务连长,给他配了一个冲锋枪排和爆破排。”刘世杰:“我看,必要时可让他代理副营长。”白守礼:“我心里有数。这才过来,对咱的人使用,也该悠着点。”

  1950年10月下旬的安东,东北军区招待所会议室坐满了军政后勤人员。东北军区抗美援朝后勤保障会议正在召开。总后勤部长的政委杨至成正在做动员讲话。这位曾担任过东北联军主管后勤保障的老将军,清醒地分析说:“为了抗击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对我邻国朝鲜的大举进攻,我志愿军二十几万主力部队,已赴朝参战。相继还会有更多的部队过江。能否打赢这场实力不对等的战争,后勤保障至关重要。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全力以赴地支援抗美援朝的正义之战。最最关键的是我们能否把足够的后勤保障物资,及时源源不断地运送上去。中央军委命令我们,动员所有的力量开通和保证几条运输保障线,及时地把几十万大军需要的粮食、弹药和衣物等运送到位。因此,我们要在各方的大力协助下,全力以赴,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打一场漂亮的后勤保障攻坚战!”

  顺着沿江公路,张小宝骑着一匹战马,急速驶向市区的陆军医院……张小宝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于下午4点左右)就赶到了医院。只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小提兜姐姐爱吃的苹果。当他来到姐姐的病房时,发现病床已经空了,便急切地搜寻着…… 病室内的另两张病床的一位患者说:“这位刚强的姑娘是你姐姐呀,她已经出院了!” 小宝从病房出来,匆匆来到医生办公室,急急地向医生询问道:“我姐姐章杰的伤好了吗,怎么说走就走啦?”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询问,男医生只好如实回答道:“她呀,一直嚷嚷要出院,经过会诊,今天上午我们同意了她的请求。”

  张小宝急切地说:“这可能他看了我昨天带给她的信…… ”男医生怔了一下说:“什么内容的信?”张小宝说:“是一位要赴朝参战的战友写给她的一封家信……”

  此时的章杰正在军区后勤部的人事处办公室。办公室内挤满了各单位前来报名、赴朝支前的部队干部。章杰总算捱到张处长的面前,她恳求道:“我实话都告诉你了,您就批准我也过江,去尽一份力吧!”

  张连生处长疑惑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微笑着说:“怪不得我这大机关留不住你,原来你的心,早被人给带走了!”章杰略感尴尬地说:“张处长,就是我们有挂念,不也都是响应抗美援朝的号令吗?”张连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了,我好事做到底。你回去做准备吧!”章杰伸出了双手,握着对方的手说:“那就感谢你了张处长!”

  东北军区后勤部的人事处。张连生处长接通了兵工厂的电话。徐干事把电话交给了梁景山:“梁厂长,我是人事处的张连生。”梁景山接过电话:“我是梁景山。”张连生:“为大力加强抗美援朝后勤保障工作,我后勤部成立了一个运输宣传疏导大队。经各单位积极报名,上级研究决定,你单位的章杰被批准入列。请通知她,明天到后勤部集合报到。”颇感意外的梁景山厂长回话说:“她负伤还没出院。”

  张连生:“是吗?可她刚才来时可没提住院这个茬,只是强烈要求过江支前!”梁景山无奈地说:“那好吧。”梁景山放下电话,似乎陌生地瞅着面前的这位章杰,像是在问,为什么起这个高调……

  章杰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主动承认说:“我刚从后勤部回来,是我积极要求赴朝支前的。”梁景山关切地说:“你刚受完伤,身体能行吗?咱兵工厂的工作也是在支前啊!”章杰:“我知道。可赴朝支前,就更重要!”梁景山无奈地表态说:“那你就只好把工作交代给徐文智,明天去部里集合报到吧!”

  章杰:“是的,粱厂长。可我走了。家里的工作也很繁重,既要抓生产,又要时刻防空保安全。你们就多受累了!”梁景山:“你要比我们更有风险,你一个刚受过伤的女同志,可要多保重啊!”

  在一旁的徐文智接话说:“章杰同志,难道你就不惦记小宝?”接替章杰文书不长时间刘玉茹也心疼地说:“是啊,他是你唯一的亲人啦。”

  铁了心的章杰则回答道:“那你们就替我关照一下他吧。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们就多操心了!”梁景山:“你这个不顾命的丫头,跟刘世杰一样犟!怎么也拦不住你!…… ”可固执到底的章杰此刻却在想,跨到硝烟滚滚的朝鲜战场,保障后勤运输大部队把前线需要的物资及时运上去,也许会对这场前所未有的抗美援朝大战,更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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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苏联会出动飞机进行支援”的承诺没了着落,这让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参战的形势更加严峻。但是,党中央和毛主席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挥师入朝。这是一种坚定的意志。38军做为先头部队之一部,全军上下都做好了充分准备,军长和参谋长的夫人也安排好孩子,组织了医护队随夫出征。尚未与刘世杰明确关系的章杰也积极争取加入了入朝的支前队伍。这种上下同欲的精神面貌也是决策层意志坚定的重要基础。推荐阅读。编辑: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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