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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金条追踪(70、71节)

作者: 路石 点击:978 发表:2018-03-27 10:33:13 闪星:115

  70.难忘的旧情


  晚霞铺满了西山的天空。初夏的江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大家都感到特别的凉爽和惬意。老太太兴致勃勃地在龙脊街上看了一天,一点倦意也没有。

  晚宴设在凤尾酒楼。陆联集团名誉董事长姚霞芳请客,赵继财夫妇作为四合院的新主人被请到凤尾楼。

  刘怀民书记和陆联集团的高层领导一桌。桌上留了两个位置,这是专门留给赵继财夫妇的。

  夕阳的余晖把餐厅映红了。姚霞芳站在餐厅门口,不停地向酒店大门口方向张望。

  赵北紧靠着刘怀民。他指指站在餐厅门口的姚霞芳老太太说:“你电话老是问我陆联集团与大湾村什么关系,你马上就知道了。我去这里考察龙脊街项目,奶奶很兴奋,但一直把龙脊街这段年轻时的故事深藏在心中。我们小字辈怎么好问呢!孝顺孝顺,顺着老人的心愿就是孝。你说对吧?直到这次来之前,我们才知道奶奶那年青时代甜蜜的故事。她的心中留着一个人,但这个人可能不在世了,他的子孙一定在。我们来之前已经巧妙地通过民政部门打听到了。这个人的侄子叫赵继财。此刻,奶奶正激动地等着。这可是奶奶在大湾村,在龙脊街真正的亲人。”

  赵北提到赵继财的名字,刘怀民恍然大悟,这个赵继财是陆联集团名誉董事长姚霞芳的亲侄子。世事难料。当年姚霞芳怀有身孕离开大湾村去了上海,后来就一直杳无音信。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此时的姚霞芳旧地重游,心情怎么平静得下来。

  “姚霞芳当年在上海生下我爸赵向陆后,随曾祖父一家搬至台湾。”赵北给刘怀民介绍说,“到了台湾,经过几十年的拼打,家道兴旺。后来曾祖父母去世后,家业由奶奶接掌下来。奶奶至今未嫁,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陆联集团的发展。直到七十五岁高龄时,董事长由我爸赵向陆接掌,但奶奶仍然担任陆联集团的名誉董事长。她曾多次说过,有生之年要到大陆去一次,最好能带着投资项目旧地重游。她的这个愿望实现了。”

  赵继财夫妇赶到凤尾酒楼时,路灯已经亮了。他们心里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一定是伯母回来了。伯母家当年就是上海的大资本家,现在在台湾也是大家人家。赵继财心中很高兴,他把回迁房的产权证和补偿金存折放在手提包里。他估计那大院挖出的金条肯定也是她当年埋下的。如果不出意外,那另一把小钥匙一定在伯母的手里。想到这里,赵继财心里特别的宽敞。他的任务完成了,所有别人的财也好,物也罢可以完璧归赵了。他想到那十根金条,但转念一想,政府在节骨眼上丢了两根。他暗示老伴不要多嘴提金条的事,以免让政府的干部难堪。

  服务员引导赵继财夫妇来到主桌包房的门口。余支书眼快,三步并两步跨出门外,拉着赵继财夫妇的手臂对站在门口翘首张望的姚霞芳介绍说:“这就是赵继财夫妇!赵福林的亲侄子。”一天的龙脊街旧地重游,大家在姚霞芳断断续续的介绍中,关系终于理清了,很多谜一一在解开。

  赵继财夫妇站在门口,目光有些木讷,紧盯着眼前打扮时髦,长相不显老的老太太,一句话说不出来。

  姚霞芳在激动中等来了赵福林的亲侄子。她也凝望着眼前的赵继财夫妇。她反复地打量,似乎从赵继财的形象中看到了赵福林的影子,当年赵福林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地清晰起来。

  抗日战争时期,为躲避战乱,姚霞芳被父亲送到了山沟沟边的大湾村,当年才十五岁,初中刚毕业。父亲是上海有名的大资本家,父亲厂里有一位下属的亲戚在常北市教育系统当督学。姚霞芳被安排到大湾村那位督学的亲戚家里后,就在香溪中学继续读书。

  记得插班读的是高一上学期。班上有个男同学叫赵福林,也是大湾村人。父亲是村里小刀手,在龙脊街上开了一个肉铺子。大湾村至香溪镇有一段山路,每天上学、放学,赵福林总是带着姚霞芳结伴而行,两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姚霞芳是上海城里人,见的世面广,又特别直爽开朗。赵福林比姚霞芳长四岁,他总是像照顾小妹妹一样无微不至地关心姚霞芳。春去冬来,加上霞芳爽朗的性格,两人渐渐有了那层意思。

  赵福林的家境在大湾村还算殷实,这也为姚霞芳打牙祭提供了物质条件。姚霞芳不避嫌,赵福林一开始总是怜香惜玉。他是个好人,是个心肠特别软的人。他总觉得姚霞芳从大上海来的小姑娘家,人生地不熟,自己是大湾村本地人,又年长她几岁,况且在一个班上。赵福林上学晚,农村的孩子学习没有那么认真,留过两次级。在一个班上学习,姚霞芳虽然是个小妹妹,但会经常帮他解题。互相帮助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感情。

  抗日战争快结束的那年,姚霞芳的父亲从上海专程来大湾村看过姚霞芳。当时,霞芳的父亲交给霞芳一个铁盒,并告知铁盒里的物品,同时还交给她一把小铜钥匙。姚霞芳明白父亲的用意,正是战乱时期,虽然抗日战争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今后的日子会怎样,谁也说不清,这个神秘的铁盒里的宝贝足够霞芳过上十年好日子。

  父亲走后,姚霞芳在租住的屋里抱着那神秘的铁盒看来看去,心里总不踏实。在大湾村举目无亲,这铁盒放到哪里保险呢,她思来想去,始终拿不定主意。

  初夏,正逢星期天,赵福林约姚霞芳爬凤尾山。刚到山顶处,阴云密布,一会儿下起了大雨。赵福林见山顶不远处有一处竹子搭的凉亭,他赶紧拉着姚霞芳的手臂,迅速地跑到凉亭里。山风一阵一阵地吹来。姚霞芳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丝绸上衣,经雨水一浇,早已淋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胸部两处突兀的小山峰颤颤的。特别是一阵山风吹来,姚霞芳打了一个冷颤,那高兀的小山峰晃晃悠悠。

  赵福林见状,既眼馋又心疼。正值青春少年,浑身都冒火。他迅速脱下自己的粗布褂子,轻巧地替姚霞芳穿上。姚霞芳目光盯着赵福林的脸庞一动不动,目光里明显地射出迷人的火焰。赵福林帮姚霞芳系纽扣,姚霞芳仍然一动不动。当系到姚霞芳胸部那个纽扣时,赵福林的手指碰到那带着热气的小山峰,立即好像触了电似的缩了回来。他提醒道:“霞芳,把纽扣扣上,防止着凉。”

  “你给我纽扣子。”姚霞芳娇娇嗔怪地一笑,撒起了娇。

  雨渐渐地小了。赵福林鼓足勇气帮她扣扣子。这时,姚霞芳出人意料地扑到赵福林的怀里。

  他俩久久地拥抱在一起。青春的火焰在两人的身上熊熊地燃烧。

  风停了。

  雨也停了。

  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

  姚霞芳在两人下山的路上,向赵福林提了一个小小要求。她有一个铁盒子,想寄存在他家的大槐树花台里,她希望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赵福林答应了她。

  姚霞芳没有想到两人分别那么快。

  姚霞芳没有想到她会怀孕。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赵福林时,他先是激动,后是反复向姚霞芳道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姚霞芳一句话也不说,给了赵福林一个热烈的吻,而且这个吻足足持续了有五分钟。

  不到三个月,他父亲派专车把他接回上海。走时,赵福林送他。姚霞芳估计玩些日子就会回来。她把赵福林拉到路边小树林里,亲热一番说:“告诉你那铁盒的秘密,里面是金条,万一有不测,你就挖出来渡难关,但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两人依依不舍。车子开动了,姚霞芳摇下窗户不停地挥手,一行热泪从眼角流下了。

  到了上海家里,一掏袋子触摸到那把小铜钥匙,她后悔死了。当时两人那么激动,这小铜钥匙竟忘了交给他。她知道,铁盒里面有铜盒,铜盒里面有一把小铜锁和一把小铜钥匙,那把钥匙也能把里面的铜盒打开。她转念一想,反正在上海玩些日子还要回去的,谁知这一别竟是终身离别。

  姚霞芳在上海住了几个月,日本投降了。这时她想回大湾村,把赵福林接到上海来看大世界。谁知,她不停地恶心,吐酸水,细心的爸妈发现了,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大湾村。第二年,生下了一个胖小子,父母倒也开明,没有责怪她。父亲的厂搬迁到台湾后,从此与大陆音信隔断,想不到一晃已经五十多年,已经到了新世纪了。

  今天重游龙脊街,她知道赵福林早已生疾病离世,那还是解放前。赵福林家的四合院给了他弟弟赵福禄,赵福禄重病时又把四合院传给了他的儿子赵继财。

  她从回忆中惊醒,紧紧盯着赵继财,激动地说:“侄子,终于见到你了!”

  在激动人心的气氛里大家入座。姚霞芳做了简短的祝酒词后,深情地说:“山不转水转,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重回大湾村。见到侄子赵继财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先敬侄子一家一杯!”大家深知这杯酒里深深的含意。

  “第二杯敬家乡的父母官!”姚霞芳敬完第二杯后说,“我代表陆联集团表个态,龙脊街的恢复改造工程一定尽快开工!”

  餐厅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时,赵继财拉着妻子秦巧莲的手站了起来,他让服务员给大家斟满酒,然后把椅子后的包拿到手上激动地说:“龙脊街的恢复改造工程一定会开工顺利!”

  他把把手上的包放到桌子上,拉开拉链,从包里取出一个红本本和一串钥匙,又把包的里面拉链拉开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激动地递到姚霞芳地手上。

  大家目光“唰”地聚集到赵继财夫妇和姚霞芳的脸上,不知道赵继财想干什么。

  赵继财端起酒杯,手微微地颤抖,显然十分激动:“伯母,请接受亲侄儿夫妇敬你一杯酒!祝你健康长寿!”

  赵继财喝完杯中酒,深情地叹了口气说:“我虽然不知道上辈的事,但我知道伯伯有个伯母,伯伯临终之前将四合院交给我爸,我爸病重又将四合院交给我,只说了一句话:‘你伯母会回来的,这四合院一定要守住,要交到伯母或伯母的后人手里。’现在我如愿了。四合院拆迁了,政府分了一套房,还给了十几万补偿款,都在这里。”

  听到赵继财一这番话,姚霞芳脑海里又浮现出赵福林、赵福禄兄弟俩的憨厚,爽直的形象,激动得流出了泪水。她拉住赵继财的手说:“好侄子,你咋这么死心眼呢?你伯母有钱,这房子,这银行卡我转送给你们!”

  赵继财夫妇连连摆手。赵继财一激动,想起了那神秘的铁盒,特别是灿灿的金条,正想说话,但欲言又止,留下半句话:“伯母,有一件事明天单独告诉你。”

  刘书记、黄艳霞还有大湾村支书余雪龙心里全明白。这赵继财在刘书记心里高大起来。他知道,这是赵继财给我们政府干部留面子。陆联集团的答谢宴会姚霞芳赵继财唱主角。酒宴的气氛既热烈又深层。不时就掀起一个一个的高潮,高潮中还留下一个一个悬念。

  酒宴结束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风尾山山峰上,万年塔在月色映照下露出清晰的容貌。龙脊背上的青石板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悠悠的光。


  71.双规赵文盛


  刘怀民为赵继财酒宴上的举动深深地震撼。他亲见了一位全方位立体感的上访者。为了诚信,他屡屡越级上访,为了诚信竟喝农药表明自己的决心。当政府依法依情依理满足了他的上访诉求后,他看到、感受了政府的诚信。他以诚相待,给政府留了面子。要是说到那金条的事,在酒宴上我这个当书记的还真尴尬。少了两根!怎么少的至今案子破不出来。想到这里,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刘怀民就分别给派出所所长赵平生、区纪委书记邰忠宽打电话,让他们相互配合,尽快侦破。

  区纪委书记邰忠宽把派出所所长赵平生叫到办公室。赵所长汇报完案情后,邰书记直截了当:“邰书记,你知道公安传询、调查留置不能超过十二小时。这个案子很特别,估计内部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光靠十二小时说不出情况又要放人,再说,也不太好意思把人家村干部喊来喊去。特别是大湾村委会主任赵文盛他是这个案子的主要嫌疑人。虽然不能肯定就是监守自盗,但也不能否定。关键是要他配合反复、认真地回忆钥匙和密码的控制请况,但这需要时间。”

  “你的意思是?”邰忠宽望着有些着急的赵所长问。

  “最好双规。我们公安不穿警服和你们一起询问,从中会找出蛛丝马迹,当然这需要时间。”赵平生说着,企盼的目光盯着邰书记。

  “从汇报的案情来看,赵文盛是最大的嫌疑,我来办双规手续。”邰书记说完,思考了一下补充道,“他有责任向组织说清钥匙和密码丢失的情况。”

  一晃丢失金条的事过去十几天了。这十几天赵文盛一直在难受地挨日子。他也知道身正不拍影子歪的道理,但他更知道人言可畏。他说不清楚。他排来排去排不出可疑的人来。其实,村里有一个人也在家里坐卧不安。听说这金条的主人找回来了,政府破不了丢失两根金条的案子,就没有办法完璧归赵。这案子肯定非破不可!想到这里,赵香艳就会惊出一身冷汗。她几乎每天不是早就是晚总要来看赵文盛,与其说是来看赵文盛,还不如说是来打探消息。

  就在赵继财与大财团攀上亲戚的消息在大湾村传开后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赵香艳来到赵继财家,她想多听听情况,但赵继财家铁将军把门。她拐个弯来到赵文盛家。刚打个招呼,赵文盛接到余支书电话,让他上午去葫芦湖风景区纪委。

  赵文盛没心思吃早饭,跟赵香艳说了声再见后,心事重重地走出院门,他得去路口赶上9点的开往风景区办公大楼的公交车。

  赵文盛被区纪委带到办案点。纪检干部向他宣布双规的有关规定,并将其手机关闭保管。赵文盛是党员,有责任向组织在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说清两根金条的去向。赵文盛听了解释,这才明白,这次不说清楚情况是出不去了。他表示配合,还是在派出所交代的那些情况,说不清那两根金条到底在哪里。

  他很配合,有问必答,态度也很诚恳。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赵文盛的手机打不通。

  赵文盛已经两天没有回大湾村了。大湾村的村民爱猜测,都传赵文盛被“双规”了。

  赵香艳向余支书打听,才知道赵文盛在区纪委交代问题,配合调查两根金条失窃的事。这时的赵香艳心里越来越紧张,她会不会把他在值班室醉酒的事说出来,那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场呀!那样的话,纪委把我也找去,我咋说?我也成了嫌犯啦!人家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我是身不正……她不敢想下去,心里只是不停地扑通扑通地跳得很快。夜里常常做噩梦,特别是重复做过去的金条梦,梦中经常会出现丈夫见义勇为奖励的两根金条。

  赵文盛在纪委办案中心一住三天,心反而有些安了下来。他按照纪委的要求,如果自己确定没有犯糊涂监守自盗的话,那就是从钥匙密码可能的丢失慢慢地回忆。他想来想去,感到密码记在小笔记本上,开会时往往丢在桌子上,左右的人看到也很正常。但这左右的人都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难道他们会起歹心,赵文盛不敢想下去。

  开会经常坐在赵文盛左右的是邰林安营长,还有妇女委员赵香艳,他们……赵文盛沉默了。他的思绪又转到钥匙上,这把钥匙可是一直都在裤腰带上的,除非晚上睡觉才放到沙发上,家里人不可能拿这把钥匙。在值班室都是一人值班,值班室的门是锁着睡觉的,谁能深更半夜进值班室偷钥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可能!不可能的事。

  倒是办案纪检干部的一句开导他的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纪检干部提醒他,值班时有没有两个人在一起?有没有在值班室喝酒。

  提到喝酒,赵文盛浑身一颤。他想起来了,前些日子约赵香艳商量迎接台商考察龙脊街的事。当时,自己酒似乎喝多了,而赵香艳就在值班室等自己。是赵香艳把自己扶上值班室的床,后来自己美美地睡着了。想到这里,他一愣,这事能说吗?不要金条的案子没有破,弄出个男女关系的风言风语来,何况这赵香艳和自己还真有那点意思。说还是不说,赵文盛话到嘴边几次咽了回去。

  说还是不说,他思考了一天。

  纪检干部已经看出赵文盛的心思,估计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又不愿说出口。纪委干部反复开导他。

  赵文盛终于说出了那天晚上在值班室醉酒后,赵香艳在那里。原准备商量工作的,因为自己醉酒睡着了,等到半夜口干要喝水醒了的时候,赵香艳已经回家了。

  纪检干部根据赵文盛提供的这个新线索,与派出所赵所长一商量,当即决定找赵香艳委员核实情况。妇联委员赵香艳也是共产党员,地点就在办案中心,由区纪委通知她。

  赵香艳来到办案中心,她心里七上八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虽然心里紧张,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知道纪委也好,公安也好,都拿不出金条失窃的证据。她坐在软包装的椅子上,目光极不自然地回答纪检干部的例行问话。

  纪检干部问完基本情况后,来了个直截了当。一问一答,回答得挺快,也是事实。

  “你们村部有个值班室?”

  “对!有一个。”

  “怎么值班?”

  “村委轮流值夜班,一人轮一天。”

  “里面有什么重要物品?”

  “保险柜,柜里放的是那神秘的铁盒。不过现在不神秘,谁都知道里面有个铜盒,铜盒里面有十根金条。”

  “有一天傍晚轮到赵文盛值夜班,他约你晚上谈接待准备工作?”

  “有这事,那不是台商要来考察龙脊街嘛!余支书交代赵文盛主任和我做好龙脊街的卫生保洁。白天检查了一天,相约在晚上再商量一下细节。”

  “你几点去村部值班室?”

  “吃过晚饭就去了,到了值班室天刚刚黑下来。”

  “赵文盛到了吗?”

  “没有,我打开电视边看边等。”

  “他什么时候到的?”

  “他喝醉了,大约八点光景他才摇摇晃晃地来到村部大院门口。还是我把他扶进值班室的,当时,我还给他倒了一大杯白开水。他朝床上一躺,竟呼呼大睡。”

  “你干啥呢?”

  “我一看一个大男人睡在这里,我得赶紧走。避嫌呗!”

  “你没看到他裤带上的钥匙?”

  “没有。”回答到这里,赵香艳头上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她明白,这是她在说假话。她看看问话的纪检干部,心里跳得更厉害了。

  “你对那两根金条丢失怎么看?”

  “我……我……”赵香艳急急巴巴说不上来。纪检干部似乎看出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举动,但只能问到这里,毕竟手里没有证据。重证据这可是办案的一条根本原则。赵香艳既然全回答了,没有任何理由给她双规。纪检干部到询问室外与领导通话后,回到询问室给赵香艳交代政策。总之一句话,只要积极主动说清问题,就是一时糊涂,组织上会宽大处理。

  赵香艳离开办案中心,一路上脑子里像炸开了锅。只有她心里清楚,毕竟是自己一时糊涂,那两根金条这时好像两把小铁锤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心房,让她震颤不已。交出去吧,自己颜面扫地,以后在大湾村怎么做人?不交出去吧,怎么对得起在双规的赵文盛主任。回到家里,她晚饭没有吃一口,一头倒在床上,浑身乏力,脑子里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尤其是心里像寒了一团棉花,堵得慌。纪检干部最后给她交代政策时讲的一句话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只要积极主动说清问题,就是一时糊涂,组织上会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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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青春的回忆让姚霞芳又甜蜜又酸楚,赵继财把四合院折迁后分得的新房钥匙和十几万补偿款如数交给伯母姚霞芳,忠信守义的赵继财感动了众人,但两根失窃的金条无法完璧归赵让赵继财如鲠在喉,欲言又止。金条失窃案同样沉甸甸地压在刘怀民心上,他指示派出所所长赵平生和区纪委书记邰忠宽相互配合,尽快侦破。被双规后的赵文盛提供了风雨醉酒夜的线索,赵香艳的作案嫌疑浮出水面。编辑:志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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