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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魂04

作者: 梁成琛 点击:129 发表:2025-07-31 10:16:49 闪星:2

葫芦山套两山口前,日军新一轮的进攻开始了。

铺天盖地的炮弹倾落,硝烟弥漫,飞沙走石,炸弹的冲击波受到石条的阻碍,其响声极度失真,听起来,撕心肺肺。

密集的炮轰之后,鬼子的步骑兵开始进攻。

吴义举还从来没有见识过日军的气势,没想到日军的炮火这么厉害。

吴义举的队伍伤亡十分惨重。

此时,梁震率领义勇队战士和一部分山匪,分别向两山口的山头增援。

又是一阵手榴弹在敌群中炸开。

吴义举率队从箭头山上下来,发一声喊,冲入敌群。

眨眼工夫,敌我双方混在一处,杀声一片,激烈地肉搏。

西山口,领头的那个山匪被四名日军团团围住,身负重伤,日军准备活捉他。

一个义勇队战士突然跃出,用石头砸死一个日军,捡起日军的枪,又刺倒一个日军。

领头的那个山匪躺在地上捡起一支枪,击毙另外两名日军。

义勇队战士背起受伤的那个山匪向山上跑去,背后一片枪声。

两山口的山上和道路上被一股股血雾笼罩着,到处是炸飞的钢盔,损坏的枪支,断柄的手榴弹,被炮弹击中的山匪的残肢,横七竖八地躺着。

两个义勇队员倒在血泊中,身上插了两把刺刀,身边躺着数名日军尸体。

吴义举见人员所剩无几,只好下令:“撤!”

梁震率领义勇队战士掩护吴义举率残部退至箭头山。

日军少佐佐藤一郎命令日军停止进攻,接着调炮队向箭头山上炮击。

数不清的炮弹落下,瞬间炸开,碎石尘土弥漫。

吴义举见箭头山无法呆下去了,便对梁震道:“他奶奶的小日本还真厉害,这箭头山是保不住了,不要紧,我们钻葫芦山套吧,小日本人再多也拿咱没办法。”

梁震见牺牲了两名队员,几个义勇队员也都负伤,眼下的战斗力实在无法抵抗日军的进攻,便点点头:“好吧,就听吴司令安排。”

于是,山匪们纷纷捞起山上的东西,离开箭头山。

梁震等搀扶着几个义勇队员,跟随吴义举向另外的山头跑去。


枪帮老帮主“马猴子”在运河煤矿原来占有三成股份,杜尤贵得知枪帮的老帮主过世了,慑于枪帮的势力,又见老帮主的二儿子马文义年轻有为,与矿工关系十分融洽,便将马文义提升为运河煤矿的管理员之一,并担任运河煤矿与设在上海租界内的华东煤矿公司的联系。

杜尤贵自然不甘心运河煤矿被日军所占领,以致大量的资财、无限的心血自白丢掉。然而,现在战事紧张,运河煤矿岌岌可危,他别无良策,只能采取托庇于洋商的“换旗保产”的老办法,以求侥幸过关。

此时的马文义实际上是一名中共地下党员,为了抗日,他配合地下党组织,积极组织矿工参与运河煤矿分会的工作,炸毁了台儿庄至潍坊的公路,阻滞了日军的援军;在津浦路的支线上袭击日军,炸毁了日军南下的军列,并缴获了一些粮食和军用品,为配合正面战场作战起到了重大作用。

第五战区长官对运河煤矿工会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赞扬和嘉奖。

起初,日军也想占有运河煤矿。就在两山口激战的同一时间,日本的飞机对微湖南面的村庄进行了大轰炸,接着在运河煤矿上空盘旋。

日军的空袭使得运河矿工人心极度不安,一些人在偷偷离开运河煤矿。杜尤贵得知后,让马文义出面进行了一番“抚慰”。

马文义联络地下党员魏长兴、彭先生等人分头做矿工的工作,申明大义,矿工们激于爱国热情,在毫无防空设备的情况下立即投入生产。

马文义手拎一桶白漆,一手拿把大刷子,在矿区南场子铺上大铁板上面画着图案。

日本飞机见矿区南场子铺上大铁板上面一个十分醒目的德国旗帜图案,飞机飞行员报告说运河煤矿出现了德国旗帜标志,怕引起与德国人的争端,转了两圈就走了。

马文义这才放下漆桶和刷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

杜尤贵认为旗杆上升了德国旗,日机竞来狂轰滥炸,一定是因为飞行速度过快以致驾驶员看不清楚所致。于是,这德国旗帜就成了运河煤矿的护身符了。

有的矿工戏说:“这回请来一个保险的鬼子了”。

然而,就在此时,吴义举率队进驻了运河煤矿,并接管了杜尤贵的矿警队。

这时,一个矿工跑来喊道:“马文义,马老帮主仙逝了,让你赶快回去!”

马文义闻言,掉头就跑。

……

湖西运河边的六塅村马家大院处于一片哀乐声声、泣哭阵阵的悲切气氛之中。

村民们相互传送着“马猴子死了”的消息,没有谁去关注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变。

灵堂正中悬挂着马厚德的遗像,枪帮的人全部披麻戴孝,从马家大院一直排到村外。

村外的一条河沟里,孙彪从泥水中爬起来,看到几个受伤的国民党军队已经向堤岸上爬去,便掏出腰里的手枪,踉踉跄跄地追过去。

几个受伤的国民党军队急急忙忙地向村里跑去,被一群身着重孝的枪帮的人围住。

国民党军队们要闯进村子,被枪帮的人拦住去处。

双方争执起来,几个受伤的国民党军队拉开枪栓,要动武,不想被枪帮的人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缴了枪。

人们指着跪在地上的国民党军队大骂:“狗日的!想闹丧——简直是作死!”

一名满脸是血的国民党军队排长挣扎着,不停地大喊:“你们还在这里出什么殡?湖东被日本人占了,鬼子快打到这里来了,还不赶快逃命?”

“孬种!鬼子都打来了,你们不和他们干,往俺这里跑啥?烧纸来了?”

一位士兵嘴里嘟哝着:“谁给你们烧纸?烧你妈的屁纸!”

 “骂谁?揍他!往死里揍!”

一阵拳打脚踢,那士兵眼看没了气。

国民党军队排长跪在地上哀求:“老乡们,你们打死的这个弟兄打死了好多鬼子,他没死在鬼子手里,竟然被你们打死了。求你们别再打了。”

跪在地上的其他士兵也一起哀求:“我们也是为了抗战,无意路过这里的,冒犯了你们的长辈,饶了我们吧。”

这时,孙彪赶来,朝天鸣枪,大喊:“老乡们,不要误会!弟兄们,都别动!”

枪帮的人忽地调转枪口对准了孙彪。

孙彪说:“我要找马帮主说话。”

“切,马帮主已经驾鹤归西了,你到阴间里找他说话去吧。”

有人瞅着大家不注意,一溜小跑直奔马家大院,大呼小叫着:“闹丧了——有人闹丧!”

“奶奶地,谁敢在咱这一亩三分地里撒野?找死!”

马家的大孝子马文仁听说有人闹丧,把手里的孝棍往地上一扔,从怀里掏出一把盒子炮,带人直奔村外跑去。

孙彪已经被人捆了起来。

马文仁见被捆的人是孙彪,连忙询问怎么回事,并摆手让人给孙彪松绑。

孙彪见马文仁一身重孝,吃惊道:“马兄,怎么这样?是谁过世了?”

马文仁哭道:“自打你们那日过湖后,家父偶然风寒,回家后就咳嗽气喘,没几天就驾鹤去了。”

孙彪闻言,放声大哭,他此时已经不清楚是在哭马帮主过世,还是哭自己打了败仗,落得个如此下场,反正,他此时心里万分难过。他带队伍过湖时,马帮主曾设宴为他壮行,过湖也是马帮主安排的船只,马帮主如今去了,他还能作些什么?

孙彪一阵哀嚎后,这才想起招呼弟兄们:“都起来,走——给老帮主烧纸去!”

马文仁扑通跪地,忙行孝礼。

孙彪急忙搀扶起马文仁,带人向村里大步跑去。

马文仁吩咐:把国民党军队弟兄的枪收好,回来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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