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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抗战】忆《光荣的成长》的英雄故事之在艰苦的岁月里

作者: 老马 点击:107 发表:2025-07-23 10:39:31 闪星:1

  听父亲刘乃晏说过这么一段话:1942年前的抗日战争时期,是最艰难的时期,日本鬼子连续对沂蒙山区根据地进行“扫荡〞,实行“三光”政策,造成我军人员伤亡很大,根据地面积不断缩小,老百姓流离失所,军民吃不饱,穿不暖,即使再困难,在共产党领导下我们八路军坚持抗战到底。

  我看了好几遍《在艰苦的岁月里》,被文章描写的主人公的故事所感动,心情久久平静不下来。

  《在艰苦的岁月里》说的是在日寇铁蹄下,沂蒙山区人民群众生活得异常困苦,有的人活活饿死,房子扒掉修碉堡,日伪军抢粮不断,惨啊,人们就是这样经历了它艰苦的岁月……八路军鲁中军区部队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开辟根据地,军民靠野菜树叶度日,人民群众再困难也要支援八路军,八路军视群众为亲人,有的战士分到一两花生饼也要送给群众。军民共度艰难,奋勇抗击日寇,直到取得胜利。看了这篇文章,让我们知道,抗日战争的胜利来之不易。


                                       在艰苦的岁月里

  汽车驶过平原把我们拖上了一座山峰。徐徐的小风吹来了果子的香味。我环观着四周,只见这山盛长着茂密的果树和奇花异草,晶莹的露珠挂在那透不过阳光的果树叶上闪闪发光。再看山下一条河流在平原中横穿而过,把平原切成了两半。河两岸海洋一样的谷子已由绿变黄,高粱正由它那浅红的壳里吐露着丰满的颗粒。

  “同志,这地区近几年收成很好,老百姓在共产党毛主席的领导下,一天天富起来啦。想起从前,那时汉奸吴化文在这里闹的不知死了多少人……〞一位本地口音的老大娘不知和谁一本正经地谈论。对于亲身经历过这一苦难的我,听到老大娘的话,不能不陷入这一悲惨历史的回忆里。

  这是1942年的时候,这地区南面住着吴化文的新一师,北面也是一伙没有良心的卖国贼。他们互相勾结,对这个地区进行了疯狂的扫荡。

  9月间我们奉命来到沂蒙山区山脚下的平邑县东峪村、杨集一带打游击。当我们刚踏进东峪村时,村里的情景简直使我们呆住了,家家户户的大门都只剩下了门框,街两旁茅草有半人深,全村听不到狗叫,看不到年轻人,所看到的是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大爷躺在朝阳地方晒暖,几块破衣片遮着他们干瘪的皮肤;听到的也是这些老人们的叹息声和孩子们的呜呜的哭叫声。面对着这幅悲惨的景象,不禁使人毛骨悚然,我走近一个偎着小女孩的老人身旁,喊了一声:“老大爷。〞他没有醒,我又喊了几声,他还不醒,小闺女看了看我,连摇带晃地又用尖嗓子喊了两声“爷爷。〞他才慢慢的苏醒过来,抬起他那憔悴的面容,微睁开那双灰暗无神的眼睛,对我瞧了又瞧。大概是由于我破黄粗布军装、军帽和老布鞋给他的印象吧,他这才勉强打起精神,伸出那没有一点血色的手颤抖着指指我的衣角,惊喜地说:“是——是同志回来了——”只说了这一句,下句就咽住了。又停了好久,才接上去说:“你——你不走了吧。〞说着就要挣扎起来,我就势搀扶起老人,偎在他的身旁说:“我们回来了,不走了。”说着不由得泪水在眼里滚动。这时附近的几个老人也围上来了。每个同志都怀着沉痛的心情,安慰着他。老人就好似面对着久别的儿子一样,倾吐着自己内心的痛苦,他用手指点着说:“看,看,房子和树。〞我顺着老人家指的方向望去,原来的房子都被拆了,一棵棵的树木也被锯光了,只留下粗短的树桩和一些残破的墙壁。接着老人又说:“这年月叫人咋过呀,你们走后,伪军一天两头来,说修他娘的什么炮楼,就拆房、砍树、抓人、抢粮,年轻人除被抓去的,其他都吓得跑了。〞说着说着,看看身旁的小女孩,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他的脸上流下来。另一个老大娘叹息着接下去:“小妮他爹被新一师抓去了,她妈妈一气得了病死啦,他奶奶看到孩子被抓去了,媳妇死了,自己气得整天哭,后来眼哭瞎了泪哭干了,最后喊着儿子媳妇的名字死了。〞这个老大娘说到了那个老大爷的痛处,那个老大爷摸着自己的泪水枯竭的眼皮,又呜咽起来了。小闺女被一惊吓,也哇哇地哭开了。我们劝慰了老半天,老大爷才算止住了哭声,继续说:“还说啥,那些狗日的,真是畜牲,到你家里,啥都抢,连娘们穿的绣花鞋也拿,真他妈的轻的不拿鹅毛,重的不搬碾。”说着说着又哭了。另一个老人也摸着自己皮包骨头的脸说:“要不,咱会饿到这般地步?”我们听着都涌出了仇恨的泪水。我激动地对老大爷说:“老大爷,不要伤心,我们一定为你们报仇!”几乎就在这同时,我们都喊出:“一定为你们报仇”的呼声。

  人,一个接着一个回来了,有老人,有小孩,可没有年轻人。就这些回来的人,虽然他们见到了自己的亲人,扫除了脸上的忧愁,但因飢饿而带来的消瘦的面容,是无法立刻改变的。这是饥饿的所致,不,这是日寇铁蹄下的人民生活的写照。

  仇恨给我们带来了力量,给我们带来了扩大敌后游击区的决心。我们在党的领导下,在人民的支援下,仅一个冬天,就把这地区开阔成东西五十里南北二十里的解放区,使这里的人民重见天日。

  春天,是个媚人的季节,阳光是那么温暖,大地是绿油油的一片,鸟儿在唱着春歌,然而对于青黄不接生活仍处于苦难中的人民来说,哪有闲情来欣赏这些呢?年前,他们把留下的种粮,几乎是一粒粒数着吃光了,目前的生活来源,一方面,从我们在伪保长那里弄来的粮食分一部分给他们,另一方面(也是他们生活来源的主要方面)还是靠就地挖些树芽挖些野菜来充饥。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他们的脸色渐渐青肿起来,两只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就在这时,听说我们刚进村时遇到的那位老人饿倒了,我立刻拿着分得仅有的二两豆子跑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挣扎着对我说:“孩子,可记住咱这仇啊!”说着,就停止了他最后的呼吸。

  即使这样,人民并没忘记自己的军队,在万分艰难中他们宁愿自己忍受痛苦,也要叫我们吃得好一些。我们班已经几天粒米未进了,村上的乡亲们就将存下的几十斤酒糟送给我们,我们坚持不要,他们坚决要给,最后,我们收下了。这几十斤酸了的酒糟,不仅是我们的物质食粮,而且是我们的精神食粮,我们永远惦记着人民,惦记着我们的亲人。

  情况的严重,很难令人想象。为了乡亲们吃野菜方便,上级提出:“村庄附近的树叶,野菜不准部队挖来吃,要留给乡亲们吃。〞而我们就到几里外的山沟里去拔野菜采树叶。有一天,我和本班老宋天刚明就出去了,走啊、走啊,没有挪动出半里路,两腿就软了,头也有些发晕,直冒火星,我们便就地躺了躺,然后摘了些偷树叶塞了塞肚子,才又挣扎着向前走去,三四里地出去了。可是地上除了留有挖野菜踩的小坑和脚印外,哪里还有什么菜呢?没办法,我们就采了些野树叶子回来煮了煮,哄了一下肚子。记得还有一次,连里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些花生饼,我们听说高兴得要跳起来了。我心想:这回可以让肚子享享福了,可是空喜欢了一场,每人只分得一两,就这一两我们班王乃吉同志还送给了一位饿得奄奄一息的老大娘。

  惨啊,人们就是这样经历了它艰苦的岁月……

  一桩桩的心事,正涌向我的心头,车子在颠簸着,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回头望了望留在后方的富饶的果园和海洋一样的谷田,又擦了擦泪水润湿了的眼角,看了看同伴们,只见那个老大娘正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谈着他家庭今天的幸福生活。

  铁骨柔情老师评论:《在艰苦的岁月里》这篇回忆录以质朴的文字再现了抗战时期沂蒙山区的苦难岁月。文章通过老兵视角,以“门框代替大门”“茅草半人深”等细节描写,展现了日伪军“三光政策”下村庄的破败景象。作者巧妙运用今昔对比手法,开篇描绘和平年代果香四溢的山景,转而切入1942年“晒暖老人”与“哭嚎孩童”的惨状,形成强烈反差。文中老大爷颤抖着认出八路军时那句“是同志回来了”以及战士们“泪水在眼里滚动”的细节,生动诠释了军民鱼水情。特别令人动容的是,即便在“靠野菜树叶度日”的绝境中,八路军战士仍将分得的一两花生饼送给群众,这种双向奔赴的情谊正是抗战胜利的精神密码。文章最后未完成的控诉,恰似那段历史留给后人的省略号,提醒我们永远铭记“房子和树”背后承载的民族记忆。


   老马

  202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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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九章作者借助《在艰苦的岁月里》的文字,打捞起沂蒙山区1942年的苦难记忆。野菜充饥志未移,酒糟藏情军民依。艰苦岁月里的坚守,是刻在民族骨血里的不屈。从只剩门框的村庄到饿倒的老人,从酸酒糟里的军民情到一两花生饼的温暖,字字皆是血与泪的交织。昔日的破败与如今的富饶形成的强烈对比,更显那段岁月里军民相护的珍贵。那位把花生饼送给老大娘的王乃吉同志,后来在战场上是否平安无恙?东峪村的乡亲们在八路军开辟解放区后,生活是否渐渐有了起色?当年跑散的年轻人,是否还有机会回到家乡重建家园?倾情推荐阅读赏析!欢迎广大文友积极踊跃跟评!编辑:攀登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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