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推理】第三张带血的名片
十五:虎胆英雄智斗敌 两名罪犯双落网
白郅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定富庄村口,他让司机把车停下了,付给司机车费后,就照直来到了“燕燕发屋”。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杜小燕:“老板说有新的任务,是什么任务啊这么急?”
“还能是什么任务?”杜小燕说:“老板命令你,今夜,务必要把徐震宏干掉。”
“今夜?老板不是说,要明天吗?”
“情况有变。老板刚刚给我打完电话,说徐震宏害怕有人要害他,跑到了‘宜春饭店’,差一点儿让警察抓住。老板说,一是警察已经注意上了徐震宏,二是他自己也有所察觉,为了顾全大局,更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老板就决定今夜务必要干掉他。”
“好。”白郅说:“袁素红呢?”
“在这儿呢。”随着话音,袁素红从里屋走了出来,亲昵地站在了白郅的身边。
白郅亲了袁素红的脸一下,接着问杜小燕:“摩托车呢?”
“已经给你取回来了。老规矩,事情办成后,即刻将摩托车处理掉。老板说了,这一次,一定要把摩托车扔在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以防给警察留下蛛丝马迹。”杜小燕说:“我的意见是,最好扔进大黑山水库里。”
“行。”
“好。那你们就行动吧,祝你们一切顺利。”
“谢了。”白郅带着袁素红就走了出去……
再说方昊,他开着车一路急驶,很快就来到了定富庄的村口。方昊不知道“燕燕发屋”的具体位置,深更半夜的又没法打听,更担心汽车的声音惊动了对手,就将汽车停在了村口边的一棵树下。方昊将车锁好,就悄悄地向村里走了去。这个时候,白郅已经发动起了摩托车,袁素红也坐在了后面,双手搂紧白郅的后腰,亲昵地说:“走吧。”就把脸贴在了白郅的后背上。白郅一踩油门,摩托车就向村口方向开了去。
方昊听到了摩托车的声音,很快又见到了迎面开来的摩托车。“不好。”方昊当机立断,掏出手枪就站在了路中央,厉声地喊道:“停车,停车。”并将枪口对准了摩托车。
“有情况。”白郅对身后的袁素红说:“搂紧了,我们得冲过去。”说着一拧右车把,摩托车吼叫着照准方昊就冲了上去。方昊清楚,如果开枪,也只能瞄准摩托车的前轮胎。可是,摩托车的速度如此之快,前轮胎被击中后,人和摩托车会同时被甩出去就得车毁人亡。而自己的目的,一是制止凶手再次作案,二是必须要抓活的,这样才能达到两全其美的效果。于是,方昊等摩托车就要撞到自己的一瞬间,猛地往旁边一滚就躲过了摩托车,摩托车就顺着村路急驶而去。方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几步跑到了汽车前,快速钻进了驾驶室,汽车就吼叫着向摩托车追了上去。
方昊将车的速度开到了极限,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摩托车。摩托车上的白郅很清楚,紧追自己不放的人就是警察,如果不尽快将其甩掉,大批的警察很快就会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于是,白郅只好放弃了杀死徐震宏的计划,看准了旁边一条通往乡村的窄小土路,一拧车把就拐了上去。尽管方昊时刻都在防备白郅这一手,只因车速太快,还是让白郅占了优势。等方昊一个急刹车掉转车头回到这个窄小的路口时,白郅的摩托车已经没了踪影。方昊看着窄小的土路,想到自己开的车不能顺着此路继续追击,就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盘,骂道:“奶奶的。”
秦凤伟和黑胖子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分来到小李庄村口的。此时,整个小李庄已经漆黑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一两声的狗叫,更显得这个黑夜静得有些可怕。黑胖子将车停住了,问秦凤伟:“谭哥,你认识黄继开的住处吗?”
“不认识。”秦凤伟说:“老板说,他的住处不是紧靠村后吗?等收到了黄继开的短信,我们就顺着村街一直开过去。”
“谭哥。”黑胖子担心地说:“我、我有点儿害怕呀。”
“怕什么?”秦凤伟知道黑胖子又是在试探自己,便坚定地说:“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前面就是井,也得咬着牙往里跳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我、我……”
“你也别我我的了兄弟,你真要是害怕的话,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个人去干掉他。然后把他的尸体背回来,咱们再按着老板说的直奔山西,把常保山的尸体随便扔进哪个小煤窑,怎么样?”
“别别。我还是跟着你吧谭哥,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心里更没底了。”
“你就把心放下来吧兄弟,只要有我在,什么事也不会有的。”秦凤伟说着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八分,看来,黄继开该开始行动了。”
正如秦凤伟所说的,此时的黄继开正在对常保山说:“我先出去,是虚晃一枪,是把埋伏在暗处的警察引走。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的转移。”
“继开兄弟。”常保山狐疑地说:“你走了,我、我怎么转移啊?再说了,我往那儿转移啊?”
“这你放心,等我把警察引走之后,就会有老板派来的人到这儿来接你。”
“什么人?”常保山蓦地有了警觉,说:“我、我认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行了,到时候了,我得先走了。”黄继开说着就走出了屋子,悄悄地把小面包车开出了院子,又顺着村后的土路慢慢开了去。
望着开走的面包车,常保山有了一种预感,心说:看来今夜是凶多吉少啊!他们这是要卸磨杀驴啊!我得多加小心啊,只要情况不对,哪怕来个鱼死网破,我也不能把命白白的送在他们的手里。
黄继开的汽车一走出院子,就被埋伏在暗处的两名刑警盯上了,便把这一情况汇报给了隐蔽在半路等待第二辆车的许忠山。许忠山接到情报后,即刻命令隐蔽在公路边的两辆车,等第一辆开过去后,就紧紧跟踪,并要让第一辆车的司机知道。
黄继开的车开上公路后,就向通往山西相反的方向开了去。当他发现了后面紧紧跟踪的两辆车后,便得意地一笑,接着就给秦凤伟发去了短信:警察已经上钩,请按原计划行动。黄。
秦凤伟接到黄继开的短信后,对黑胖子说:“行了,一切顺利。看来,那个姓黄的还真有两下子,还真的把警察给引走了。这回,该看咱们的了。走。”
黑胖子应了一声,汽车就缓缓地向黄继开的屠宰场开了去。
很快,黑胖子就将车开到了黄继开的屠宰场。常保山认识黑胖子,更知道黑胖子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再加上秦凤伟的一身装饰和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他心里就更加断定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了。有了这种心理准备的常保山,此时反倒镇静了下来,便装作很惊喜的样子对黑胖子说:“是胖子兄弟啊,这下好了,我心里踏实了。”说着一指秦凤伟,说:“这位兄弟是?”
“啊。”黑胖子微微一笑,说:“这位是老板新收的保镖,谭财大哥。”
“你好,你好。”常保山说着就跟秦凤伟握了一下手。接着又问黑胖子,说:“胖子兄弟,你们准备把我转移到哪儿啊?”
秦凤伟嘿嘿一笑,故弄玄虚且阴阳怪气地说:“当然是个既安全又舒服的地方了。常大哥,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走。”常保山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紧跟着,秦凤伟也钻了进去,紧挨着常保山坐了下来。常保山警惕地看了秦凤伟一眼,说:“谭才兄弟是哪儿的人啊?”
秦凤伟没有回答,而是对已经坐到驾驶室里的黑胖子说:“胖子,你说,我还有必要告诉他吗?”
黑胖子嘿嘿一笑,同样没有回答秦凤伟,而是慢慢地把车开出了院子。
秦凤伟说的话加上黑胖子的表现,让常保山彻底清楚了自己面临的将是什么,便暗暗下了寻找机会逃命的决心。
眼下秦凤伟的目的,就是要让常保山有所警惕,到了关键时刻好让他逃跑。秦凤伟清楚,到时候只要他一逃跑,自己的同志就会用麻醉枪击中他。这种麻醉枪与刑警用的枪没什么两样,枪声也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子弹。子弹射中目标后,目标只是皮肉受伤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关键的是在几秒钟内就会昏迷过去犹如毙命一样。
汽车开出大门,直接顺着村街而去。隐蔽在暗处的两名刑警赶紧给隐蔽在公路的刑警发去了暗号。等黑胖子的汽车驶上公路向山西方向开去后,隐蔽在公路的刑警即刻打通了埋伏在半路的许忠山的手机,说:“目标已经驶上公路,正向山西方向驶去。”
“好。”许忠山说:“即刻通知附近人员,向目标行驶的方向紧紧跟踪。”而后,许忠山便命令身边的人员:“做好准备,按原计划进行。”
十分钟后,黑胖子开着车驶进了许忠山埋伏的地点。这里是通往山西的必经之路,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地段,不但路灯昏暗,路两边还是黑乎乎的果树林。秦凤伟凭着多年的蹲守经验,清楚方昊一定会在此处安排拦截,便作好了准备。而常保山,也感到了此处不是吉祥之处,也作好了逃命的准备。就在这时,一辆警车闪着警灯突然就从前面二百米位置的岔路口闪了出来,向黑胖子开的车迎面而来。黑胖子吓了一跳,即刻问秦凤伟:“谭哥,一辆警车向我们迎面开来,怎么办?”
秦凤伟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果断地说:“不管他,只要他们不让咱们停车,你就开你的。记住,千万别慌。”
“是。”黑胖子的话音刚落,警车已经驶到了跟前,离秦凤伟他们的车二十米的距离站住了,正好挡住了去路。黑胖子赶紧刹车,在离警车十米的距离站住了。此时,三名刑警已经从车上下来,正慢慢地向黑胖子开的车靠近。秦凤伟已经认出了许忠山,心里便有了底,就果断地对黑胖子说:“看来警察已经注意上咱们了。听我的,咱俩同时下车,我对付右边的那两个,你对付左边的那一个。我一动手,你就动手。你不用担心,这些个警察,没什么真功夫。怎么样,有信心没有?”
“有。”
“好样儿的。下车。”
“是。”黑胖子就与秦凤伟同时下来了车,站在了车边不动了。
许忠山三个人也站住了,离秦凤伟和黑胖子也就两米。许忠山对秦凤伟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晚了还出来?”
“警察同志。”秦凤伟边往外掏香烟边说:“我的一个兄弟病了,刚从县医院看病回来。病的时候天就黑了,所以才弄的这么晚。”
“看病?”许忠山说:“病人呢,我们看看?”
“警察同志。”秦凤伟赶紧把烟递了上去,说:“您先抽……”话音未落,秦凤伟一个动作就把许忠山撂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黑胖子也跟另一位刑警打了起来,而秦凤伟,又跟另一位刑警打了起来。很明显,许忠山他们没有动真的,尽管许忠山两个对付秦凤伟一个,也是一时很难分出胜负。这个时候,秦凤伟大声地对黑胖子喊道:“胖子,小心,别让常保山跑了。”
秦凤伟这么一喊,反倒给常保山提了醒儿。他觉得这正是好机会,便赶紧从车上跳了下来,撒腿就跑。但没跑几步,只听“砰砰砰”的几声枪响,常保山就“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动了。秦凤伟一看目的达到了,疯狂地大叫一声,几下拳脚,就把许忠山和另一位刑警击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他又飞起一脚,把正跟黑胖子打在一起的另一名刑警也踢倒在了地上,而后拉起黑胖子就钻进了汽车。黑胖子一踩油门,汽车就吼叫一声急速而逃。这时候,后面就响起了枪声。秦凤伟无不得意地说:“我说什么来的,这些个警察,没什么真功夫吧?”
“谭哥。”黑胖子敬佩地说:“说实话,还得说你身手厉害。多亏了老板让我跟着你啊,要是大头他们几个,今儿我就栽了。对了谭哥,你说那常保山,会不会没被警察给打死啊?”
“放心吧。”秦凤伟说:“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几枪全击中了常保山的后胸,能不死吗?就算他是个机器人,也彻底完蛋了。”
“只要他死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哎。”黑胖子觉得不对,就问秦凤伟:“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看清那几枪都击中常保山的胸部了?”
“咳。”秦凤伟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就赶紧说:“你是没注意,那时,我刚对你喊别让常保山跑了,我就看见他正从车里跳下来跑。还没容我告诉你他跑了,警察的枪就响了,他的后胸就一连闪了三团火光,接着他就倒下了,再也没有爬起来。你想啊,后胸挨了三枪,活得了吗?”
“可是。”黑胖子还是不解地说:“那三个警察正跟咱俩打呢,那枪是谁开的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告诉你吧,凡是像咱们遇到的这种情况,都有警察的枪手在暗处盯着。目的,一是对付暗处的对手,二是对付像常保山这种借着乱劲儿想逃跑的人,再就是对付强敌的。说实话,要不是咱们及时的撤了,说不定,咱俩也得挨了黑枪。这种警察,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知道。”
“我告诉你吧。”秦凤伟神秘地说:“这种警察,叫狙击手。在战争年代,敌我双方都有这种狙击手。”
“我说谭哥呀。”黑胖子更加敬佩地说:“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
秦凤伟嘿嘿一笑,故意狂傲地说:“告诉你吧,在我上中学的时候,我最爱看的就是这一类的书籍了。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想当兵做一名狙击手呢。唉!谁让我不争气啊,高中没考上,就在社会上胡混了,还混进了大牢……还好,让我碰上了茜姐,我才有了安身之处。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呢。一句话,茜姐是我的恩人,往后,为了茜姐,上刀山,下火海,我姓谭的在所不辞。”
“好样儿的。我、对了谭哥。”黑胖子猛地想起了什么,说:“我们是奔山西呢,还是直接回饭店?”
“回饭店,也得等天亮以后,而且要在中午。”
“我明白。”黑胖子说:“那我们就找个安全的小旅店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对。”秦凤伟应了一声,就再也不言语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四十二分。心里就想:但愿今夜能把真正的凶手抓住,我也能与小彬见面了。这么长时间与小彬断了联系,她会怎么想呢?
徐震宏拿上钱悄悄地从村后溜出后,就一直往北走。在暗中监视他的小郑悄声地对小魏说:“看来,这徐震宏是要逃啊。”
“奶奶的。”小魏说:“为了他,我们俩可是挨了一顿打啊。要不是王涛他们及时帮了咱们俩一把,咱俩可就……”
“别说了。”小郑恼怒地说:“这个打,咱俩不能白挨。”
“你的意思是?”
“他肯定是顺着前面的大沟拐上公路。我的意思是,咱俩悄悄地跟上去,在大沟里把他按住,先打他一顿出出气,然后再把他交给方队长。”
“不行。”小魏说:“一是咱不知道他的细底,他真要是有功夫的话,不但咱俩又得白挨一顿打,还得让他跑掉。二呢,无缘无故的我们打他一顿,是犯纪律的。”
“那你说怎么办?”
“赶快通知公路上的小沙他们,让他们在大沟与公路的结合处准备抓获目标。”小魏说着就打通了小沙的手机,低声地说:“小沙,我们监视的目标已经出动,正向村后的大沟走去,看样子是要顺着大沟上公路,而后潜逃。请你们做好准备,一定要在此处将目标抓住,我和小郑随后就到。”小魏合上了手机对小郑说:“走,我们跟上他。”就和小郑悄悄地跟了上去。
此时的徐震宏见后面没有人跟踪,便一脸得意地自语道:“你个姓柳的臊娘们儿,想他妈的卸磨杀驴?哼,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宁愿让公安局的人把我抓住弄个立功赎罪,也不想死在你的手里……”徐震宏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自语着,很快就走到了大沟。他回头看看仍是没什么动静,就顺着大沟向公路走了去。此处离公路也就一百五十米,不大一会儿,徐震宏就来到了公路边。他没有即刻走上公路,而是蹲了下来,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动静。半天,他见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异常的情况,就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心说只要我一上公路,拦住一辆夜间拉活儿的出租车,我这只小鸟就算彻底飞出笼子啦。徐震宏这么想着,抬腿就向公路走了去。就在他刚要踏上公路的一瞬间,旁边的绿化带里“噌”地就站起了四个警察,离他也就五米远,并同时喊道:“不许动。”
徐震宏“啊”地一声就知道情况不妙,扭头就想跑,却看到小郑和小魏已经挡住了去路,并听到了小郑戏弄的声音:“跑啊,跑啊。”
这回,徐震宏是彻底的绝望了,并清楚了自己该怎么做才是上策,便连连说道:“我不跑,我不跑。我投降,我投降。”并伸出了双手乖乖地让小郑戴上了手铐。
小魏即刻打通了方昊的手机,把抓获徐震宏的情况做了简要的汇报,最后说:“方队长,把徐震宏押到哪里?”
方昊说:“即刻押到分局。”
“是。”
此时的分局审讯室里,方昊、许忠山和胡娜正在审讯刚刚苏醒过来的常保山。
“常保山。”方昊一脸严肃地说:“你知罪吗?”
“知罪,知罪。可是。”常保山连连说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警察同志。我……”
“行了。”方昊拦住了常保山的话,厉声地说:“说,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杀人,那你说说,你没有杀谁?”
“我没有杀吴、没有杀吴圆圆。”
“吴圆圆是谁?”
“就是、就是租住在我家的那个姑娘。”
“你既然没有杀人,可你怎么知道的是吴圆圆被杀了呢?”
“我、我……”
方昊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地说:“说。”
“我说,我说。”常保山跟旁边的警察要了一杯水,一扬脖子喝下去后,说:“那天夜里,我在范小六家玩儿麻将。那天我手背,刚过后半夜,两千块钱就全输光了。为了把本儿搬回来,我回家去取钱。”
“你离开范小六家是什么时间?”
“快三点了。”
“从范小六那儿到你家,得走多长时间?”
“顶多也就十分钟。”
方昊点了一下头,说:“接着说。”
“是。我回到家以后,突然、突然……”常保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突然冒出了一个邪念。”
“什么邪念?”
“想跟吴圆圆干那种事。”
“这么说,你知道家里就吴圆圆一个人在家了?”
“那天吴圆圆身体不舒适,午饭后就回来了。”
“你想跟她干那种事就干那种事,有那么简单吗?”
“她们三个人是白住我那房子的。当初就说好了,房子白住,条件就是我想跟谁干那种事就跟谁干那种事。本来她们就是专门跟男人干那种事的,所以她们很痛快的就同意了。那天夜里……”
那天夜里,常保山轻轻推开了吴圆圆她们住的房门,借着窗外的月光,他一眼就看见了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吴圆圆。“我的宝贝儿。”常保山兴奋地自语了一句,甩掉上衣就扑在了吴圆圆的尸体上,双手在吴圆圆的上身抚摸起来。“啊”地一声,常保山惊恐地一跃而起,快速离开了吴圆圆的尸体好几步,大口地喘着粗气。片刻,他颤抖着打开了电灯一看,就看见了满胸是血的已经死去的吴圆圆。再一看自己的双手和前胸,也都粘满了血。常保山惊慌失措地望着粘满了鲜血的手和前胸,吓得脸都白了。蓦地,他颤抖着向屋外走了去,左手扶了一下门框,留下了血手印。常保山匆匆忙忙地来到了自来水前,拧开龙头洗了洗手和前胸,又回到吴圆圆的屋子拿起了上衣,把灯熄灭,一路惊慌地向“宜春饭店”跑了去……
“整个经过就是这样。警察同志。”常保山再一次强调说:“吴圆圆的死,真的是与我没有一点儿关系啊。”
方昊冷笑了一声,说:“既然吴圆圆不是你杀的,可你为什么不赶紧报案,却一直逃离在外呢?”
“我、我……”常保山苦笑了一下,说:“我身上和手上都粘满了吴圆圆的血,我、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所以,我就跑了。”
“你从家里跑出来,是直接就跑到了‘宜春饭店’了吗?”
“是,是。”
“好。”方昊话题一转,说:“这个问题就先谈到这里吧。我问你,吴圆圆她们三个姑娘,是什么时候租住你那间房子的?”
“快三年了。”
“是通过什么方式租住的?”
“是她们主动找上门儿的。我们这地方,几乎天天有人找上门来要求租房的。”
“夜里,她们一般都什么时候回来?”
“一般都在十二点以后,有时候三四点钟。”
“平时,有没有男人找过她们?”
“没看见过。”
“在吴圆圆她们租住你的房子之前,是什么人租住的?”
“是、是几个发廊的姑娘。”
方昊看了一眼许忠山,许忠山会意地点了一下头。方昊便说:“常保山,今夜我们先谈到这里,你看怎么样?”
“好,好。”
“不过呢,你得在公安局待几天。”
“行,行。”
“许警官。”方昊对许忠山说:“先把他带下去吧。”
“是。”许忠山对常保山说:“走吧。”
“哎。”常保山慢慢站起跟着许忠山往外走了去。
“等等。”方昊叫住了常保山,一脸严肃地说:“常保山,据我所知,你可是有好多重要的问题没跟我们说啊。”
“我、我、我……”
“打住。”方昊拦住了常保山的话,说:“你也别我我的了。可能呢,你是忘了。没有关系,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你再告诉我们,怎么样?”
“行,行。”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你总该清楚吧?”
“清楚,清楚。”
“那就好。行了,走吧。”
“哎。”常保山跟着许忠山走出了审讯室。
“方队长。”胡娜不解地说:“您怎么……”
方昊一摆手拦住了胡娜的话,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眼下我是不会向你解释的。现在,徐震宏也该被押送来了。在审讯徐震宏的过程中,你就会明白更多的东西。我相信,通过审讯常保山和徐震宏,你会更加的成熟。”
十六:连夜审讯获惊喜 凶手怒杀俩同犯
徐震宏被许忠山带进了审讯室。
一进门,徐震宏“咚”的一声就给方昊跪下了,说:“方队长,我想立功赎罪,我想立功赎罪。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好啊。”方昊说:“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全部交代了,我们会酌情处理的。”
“谢方队长了,谢警察同志了,谢政府了。”徐震宏信誓旦旦地说:“您放心,我会全部交代,我会全部交代的。”
“好。你起来吧,坐在凳子上,慢慢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徐震宏坐在了凳子上。
“叫什么名字?”
“徐震宏。”
“年龄?”
“四十一岁。”
“结婚了吗?”
“结了。”
“爱人在家呢,还是跟你在一起?”
“在家伺候老人和孩子。”
“籍贯?”
“山西省太原市。”
“具体是什么地方?”
“常流县东望兴乡大柳树村的。”
“什么时候来此地搞建筑工程的?”
“到秋天为止,快九年了。”
“你盖楼房的技术是跟哪儿学的?”
“入狱前,我就在乡里……”
“等等。”方昊拦住了徐震宏的话,说:“这么说你蹲过监狱?”
“是。”
“什么时候?”
“十三年前。”
“蹲了几年?”
“三年。”
“犯的什么罪?”
“拦路抢劫。”
方昊点了一下头,说:“接着说。”
“是。”徐震宏说:“入狱前,我就在乡里的建筑队干活儿,是瓦匠。入狱后,我又学习了不少建筑方面的知识,并掌握了一定的实践经验。出狱后的当年,我就组建起了施工队。先是在本地干了两年,接着就来到了北京。正好赶上北京郊区农村都在争先恐后的盖楼房,我的活儿也就一个接一个都快忙不过来了。”
“这么说,你跟这一带很熟了?”
“是。”
“我问你。”方昊说:“吴圆圆是被谁杀死的?”
“崔民旺。”
“崔民旺?”方昊严厉地说:“真的是他吗?”
“是,绝对是他。啊,对了,他的真名不叫崔民旺,叫白郅。”
方昊点了一下头,说:“是谁指使他杀死吴圆圆的?”
“是我。”
“白郅是什么地方人?”
“也是山西太原市的,只不过跟我不是一个乡的,是西望兴乡的。”
“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是在监狱里。”
“白郅犯的什么罪?”
“杀人未遂。”
“他被判了几年?”
“七年。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监狱待四年了。十年前,我们俩是同时被刑满释放的。出来后我们就各奔东西了,直到四年后,也就是六年前,啊,就是二00三年的夏天,他才突然的在北京找到了我。当时,我正在六合庄给人家盖楼。”
“当时,他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他老婆在一年前跑了,他是来北京找老婆的。”
“找着了吗?”
“找着了。可是,他老婆已经在半年前跟别人结婚了。”
“跟谁结的婚?”
“就是槐花村的常保山。”
“什么?”方昊、许忠山和胡娜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方昊接着问道:“白郅的老婆是不是叫龚玉兰?”
“是。这。”徐震宏说:“您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的方昊突然灵光一闪,决定来个火力侦察,便冷冷地一笑,说:“我不但知道白郅那又嫁给了常保山的老婆叫龚玉兰,还知道龚玉兰根本就没有跟别人跑了,而是被常保山给杀死了。尸体,就埋在了他家的院子里,对不对?”
“对。”徐震宏敬佩地对方昊说:“神了,你们警察,真是神了。方队长,恕我多嘴,请问,是不是常保山已经被你们给抓住了?这些,都是他交代的吧?”
这真是意外惊喜,方昊微微笑了一下,说:“常保山是被我们给抓住了,可这些,他并没有交代。说白了,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妄图蒙混过关。”
“唉!”徐震宏说:“他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此时的方昊,已经果断地判断出了龚玉兰之死、冯艳之死与吴圆圆之死一样,都与徐震宏有关。也就是说,这三个人的死,徐震宏都直接参与了策划,而且后面还有其他的人。这个人,就是柳茜。为了将整个案件的脉络彻底搞清楚,以便揭开此案背后更深层的一幕,方昊决定层层剥皮。他看此时离天亮没有多长时间了,便果断地作出了暂时停止审讯徐震宏的决定,待大家都休息一会儿养养精神在接着审讯。
白郅甩掉了方昊后,就赶紧给柳茜打去了电话,把情况一说,柳茜即刻感到了事情的大大不妙。联想到刚刚在饭店所发生的一切,就更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很显然,警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一切行动计划。不然的话,为什么警察都是在这几个计划同时进行的关键时刻出现呢?是巧合,还是……柳茜不敢多想,就果断地对白郅说:“不管是什么情况,今夜一定要让徐震宏死掉。否则的话,明天他就会坐在警察的面前,把我们的一切全都告诉警察。现在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赶快回到槐花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徐震宏给我杀掉。”
“茜姐。”白郅说:“你放心吧,我是不怕死的。可是,徐震宏住处的周围要是有警察埋伏,怎么办?”
“我会有办法把警察调开的。”柳茜看了一下表,说:“现在是凌晨一点十七分,你算一下,从你的位置到槐花村得用多长时间?”
“顶多二十分钟。”
“好,你们到达槐花村的旧址后,先埋伏在村口那棵老槐树旁边的大坑里。半个小时后,我会派人到徐震宏的住处虚晃一枪的。要是真有警察埋伏的话,我派的人就会把警察引走,你们也看得见。等把警察引走后,你们就立马行动。没有警察埋伏,更好,你们就会听到信号。信号是,一连三声的连续三次的狗叫。不管怎么样,今夜一定要杀死徐震宏。行了,开始行动吧。”
“是。”
柳茜给白郅下达完了命令,又即刻给黑胖子打去了电话,问黑胖子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此时,秦凤伟和黑胖子正驱车在通往山西的路上。按着秦凤伟的意见,为了安全,他们已经错过了六个路边的旅店,下一个再出现的旅店,就该在此旅店休息了。黑胖子接到了柳茜的电话后,即刻兴奋地说:“茜姐,一切顺利。”
柳茜也很高兴,说:“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我们正在半路上,准备找个旅店休息。”
“休息?”柳茜即刻恼了,厉声地说:“不准休息,要连夜把常保山的尸体运往山西处理掉,然后你们再……”
“茜姐。”黑胖子打断了柳茜的话,说:“我还没跟你说呢,常保山死是死了,可他是被警察打死的。”
“什么?”柳茜听后又是一惊,马上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黑胖子说:“我们……”黑胖子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给了柳茜,最后说:“茜姐,这次要不是谭哥如此的机智勇敢和一身的功夫,我们就彻底的完了。这回,谭哥可是立了大功了。”
“好,好。既然如此,你们也没有必要小心谨慎了,立马回来。”
“是。”
柳茜合上手机后就琢磨开了:那么多的警察,手里又有枪,怎么单就把常保山给打死了呢?再说了,那些个警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在擒拿格斗上是另有一套功夫的,仅凭谭财一个人就能对付的了那么多的警察?更关键的是,他们手里都有枪,既然能把常保山给打死了,同样能把谭财和胖子给击毙啊?如此看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啊。那么,问题出在了哪儿呢?柳茜想来想去,最后把矛头对准了秦凤伟。对,只有他,只有他才是最最可疑的人。说不定,这个谭财就是警察打进来的卧底。看来,我得对他……还有白郅和那个叫袁素红的女人,也不能再让他们活着了,要让他们与徐震宏一起消失。于是,柳茜先叫来了大头和另一个外号叫罗金牙的,就把她的想法说给了他们两个人,最后命令道:“等崔民旺把徐震宏杀死后,你们就……”
大头和罗金牙离开后,柳茜又叫来了潘斜子和汪八两。柳茜给他俩布置完任务后严厉地说:“不管他谭财有什么反应,你俩下手都要狠,都要跟真的一样。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就要他的命。”
白郅骑着摩托车带着袁素红一路急驶,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槐花村旧址的村口。他俩按着柳茜的要求,悄悄地隐蔽在了离村口那棵老槐树不远的一个大坑里。在这里,可以观察到进出村口的一切情况。此时的袁素红心里很不踏实,就担心地对白郅说:“我怎么总是觉得,今夜咱们俩是凶多吉少啊?”
“别怕。”白郅说:“大不了不就是被警察抓住,然后一枪给毙了吗?”
“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突然有个预感。”
“什么预感?”
“柳茜那个臊娘们儿,是在设套儿让我们钻呢。”
“你是说她想让警察把我们给抓住?不会的。告诉你吧,她最怕的,就是我们这些人让警察给抓住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袁素红说:“她会派人躲在暗处,趁我们不备,就像让我们干掉冯艳和吴圆圆那样,把我们干掉。很有可能,她早就派人把徐震宏给干掉了,现在让我们去干掉徐震宏,说不定就是个圈套。”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请你放心,就她手下的那几个稀泥软蛋,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就算她柳茜真的要过河拆桥的话。”白郅恶狠狠地说:“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反正我已经杀过两个人了,早晚得被抓住给枪毙了。杀两个是死,再杀几个还是死。”此时的白郅,脸上已经冒出了杀气。
这个时候,大头和罗金牙各持一根铁棒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徐震宏的住处。他俩见屋门大开着,就觉得事情不妙,罗金牙就对大头说:“这屋门怎么会大开着呢?徐震宏这小子,不会是溜了吧?”
“不应该呀?”大头说:“要不咱俩试试?”
“怎么试?”
大头顺手拾起了一块砖头,说:“给他来个投石问路。”说着就将手里的砖头扔在了屋门口,“咚”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很大。半天,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坏了。”罗金牙说:“一是他溜了,二就是被警察抓走了。这三呢,不会是早就被什么人给杀死了吧?”
“这、这……干脆,咱俩就进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大头说着,就与罗金牙摸进了屋子。进门一看,才知道屋子里空无一人。
罗金牙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头说着拿出了手机,很快就打通了柳茜的电话,说:“茜姐,徐震宏的屋门大开着,他根本不在。”
“什么?”柳茜一听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赶紧问道:“那你们说,他是溜走了呢,还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既然有警察在暗中监视他,他是溜不走的。所以我说,他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有道理。”柳茜说:“既然如此,他住处的周围就不会有警察了,你们俩呢,就按原计划继续进行。记住,一定不能失手。”
“是。”大头合上手机后对罗金牙说:“老板命令咱俩,按原计划进行。”
“既然是老板的命令,咱们就干吧。”罗金牙说:“我现在就学狗叫,把崔民旺给引来。”说着,罗金牙就冲着村口方向学起了狗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而后,就与大头摸进了屋里,把门关上后,两个人就手持铁棒隐蔽在了屋门的左右。
罗金牙有些胆怯地说:“大头啊,崔民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咱俩……”
“打住。”大头拦住了罗金牙的话,信心百倍地说:“就算他是录像里演的高级特工007,也经不住咱俩这两根铁棒的突然袭击。放心吧,一棒子下去,他就得见阎王。你记住了,只要门一被推开,咱俩的铁棒就同时打下去。”
“好。”
白郅听到罗金牙学的狗叫声后,就对袁素红说:“这次,你就没有必要跟我进村了。为了以防万一,你就在此处等着我,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
“不行。”袁素红打断了白郅的话,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你听我说,这次杀人,不比往常。你说得对,很有可能,柳茜这个臊娘们儿已经给我下了套儿了。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就应该清楚,我一个人去,反倒比两个人更灵活。放心吧,不管是什么情况,二十分钟后,我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
“那、那你千万要小心啊。”
“行了,我走了。”白郅说着,就快速向村里走了去。
很快,白郅就来到了徐震宏的住处。他见四处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就觉得这里面有诈,就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儿,悄悄地摸到了屋门前。他脱下了上衣,用木棍挑着,轻轻一推屋门,门就开了。他心里有了底,就把上衣慢慢伸了进去。就在这时,大头和罗金牙的铁棒就同时向白郅的上衣打了去。当他俩知道上当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办时,白郅已经一个虎跃扑进了屋子,与此同时,他握着匕首的右手猛地往右一划,就听“啊”地一声,罗金牙的脖子就被割开了一个口子。“咕咚”一声,罗金牙就倒在了地上,死了。大头还算清醒,抡起铁棒就向白郅打了去,却被白郅一闪躲开了。大头打了个空,想再抡起铁棒,可是已经晚了,白郅飞起的一脚,已经狠狠地踢在了大头的脖子上。“哎呦”一声,大头就倒在了地上,刚想再爬起来,白郅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大头的脸上,怎么也动不了了。大头知道了对方的厉害,只好连连求饶。
“听着。”白郅狠狠地蹍了一下脚,厉声地说:“想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说,是谁让你们对我这样的?”
“崔大哥,是、是柳老板。”
“那徐震宏呢,是不是已经被你们给杀了?”
“没有,绝对没有。”
“那他哪儿去了?”
“我们也不知道,老板说,他可能是被警察给抓走了。”
“臊娘们儿,可真够狠的啊。”白郅说:“说,那臊娘们儿还想杀谁?”
“她说,凡是对她不利的人,都要杀掉。”
“你们这几个笨蛋。你们也不想想,她连我都要除掉,还能留着你们吗?为了保住她自己,她身边的人,她会被一个一个除掉的。”
“崔大哥,我求你了,你就高抬贵手,饶小弟一命吧。”大头哀求道:“崔大哥,只要你饶我不死,我甘愿给你当牛做马,甘愿……”
“住口。”白郅喝住了大头,说:“既然你对我下手这么狠,我能饶你吗?就是我饶了你,那臊娘们儿也不会放过你的。反正你迟早也是一死,不如我现在就成全了你吧。”白郅说着就快速蹲了下来,手中的匕首一划,大头的脖子就被割开了。“啊”地一声,大头的脖子一歪,也死了。
白郅在大头的身上擦干了匕首上的血,穿好上衣,就快速离开了此处。来到村口,对已经把摩托车发动起来的袁素红说:“徐震宏已经不知去向,两个想杀我的人,已经成了我的刀下鬼了。”
“那往后,我们怎么办?”
“我要先想办法把那批货弄到手,然后再寻找机会杀死柳茜这个臊娘们儿。等把这两档子事办妥后,咱们俩就回老家山西。”
“可这两档子事干起来,哪档子都不容易啊。”
“不容易也得干。不然的话,我们就没有踏实的日子过。”
“那现在,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先放一边儿,我得先吓唬吓唬这个臊娘们儿,让她吃不下饭,让她睡不着觉,让她白天都做恶梦。”白郅说着打通了柳茜的电话,恶狠狠地说:“臊娘们儿你给我听着,你派去杀我的大头和罗金牙,已经成了我的刀下鬼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白郅不等对方说什么,就果断地合上了手机,而后就骑上了摩托车,对袁素红说:“快上车,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袁素红在白郅的后面坐好后,摩托车就快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柳茜接到白郅的恐吓电话,竟真的被吓得不知所措了。她清楚,眼下的白郅已经杀红了眼,更清楚他要是想杀死谁谁就很难活命。而最关键的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杀死他而且已见行动。柳茜这么想着,就感到白郅的一双魔爪正向自己伸来,一身冷汗就不由己地冒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柳茜猛地想起了秦凤伟,就对秦凤伟有了新的想法。她想:眼下,自己只不过是对谭财产生了怀疑而已,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是警察的卧底。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是警察,他也不会直接伤及自己性命的。由此看来,只有把他死死地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生命安全才能有所保证。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不管他这个谭财是真是假,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是最最关键的。等情况好转一些的时候,我再想办法……于是,柳茜赶紧对门外守候的潘斜子说:“斜子,赶快把窗口望风的八两叫进来,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是。”潘斜子应道,转身刚要去叫汪八两,在窗口望风的汪八两已经快速地走了过来,敲开柳茜的屋门说;“老板,谭财他们回来了。”
“好。”柳茜说:“撤消原来的计划。你们俩给我听好了,要向对待凯旋归来的英雄那样对待谭财和胖子。”
“老板。”汪八两不解地说:“您这……”
“打住。”柳茜拦住了罗金牙的话,严肃说:“什么也不要说了,就按我说的办,不能有半点儿的闪失。”
“是。”
这时,屋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柳茜对汪八两一使眼色,汪八两就赶紧打开了屋门,秦凤伟和黑胖子就一脸得意地走了进来。
柳茜先是对秦凤伟和黑胖子一番赞赏,接着就激动地对秦凤伟说:“谭财啊,这回,你和胖子可是立了大功了。快说说你们的经过,也好让我和金牙他们俩长长见识。”
“茜姐。”秦凤伟一指黑胖子,说:“我嘴上的功夫,没有胖子兄弟的嘴利索,还是让他说吧。”
“好。”柳茜对黑胖子说:“胖子,那就你说吧。”
“行,我说就我说。我和谭哥来到……”黑胖子就添枝加叶地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多亏了谭哥的一身好功夫啊,不然的话,我们不是被警察给打死了,就是被警察给活捉了。”
“你别光忽悠我了,你的功夫也不浅啊。哎。”秦凤伟猛地想起了什么,问柳茜:“茜姐,怎么没见大头和金牙啊?”
“嗐!”柳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在你和胖子回来的前几分钟,我接到了崔民旺打来的电话。他说,大头和金牙,在徐震宏的住处,都被他给杀死了。”
“啊?”秦凤伟、黑胖子、潘斜子和汪八两同时惊呼道。
柳茜说:“我还没来得及跟斜子和八两说呢,你们俩就回来了。”
秦凤伟即刻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可他还是装作不解且又十分愤怒地说:“茜姐,崔民旺他,凭什么要把大头和金牙兄弟给杀了呢?”
凡是柳茜安排手下的这些人单独行动或是小组行动,她从来都是绝对保密的,除去执行任务的本人,任何人都不知道,也不准打听。所以,大头和罗金牙到底为何而死,黑胖子、潘斜子和汪八两也就不清楚,也就先后愤然地说。“是啊,他凭什么啊?”
秦凤伟见这正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便狠狠地一拍桌子,更加愤怒地说:“茜姐,他崔民旺如此的对我们兄弟下手,是对你的大不敬。只要你发话,我谭财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他给碎尸万段。茜姐,你就说吧,他为什么要对大头和金牙如此的残忍?”
对于这个问题,柳茜是不好回答的。她清楚,一旦自己说出了真相,眼前的这几个人就会产生不同的想法,就会对自己产生动摇之心,这对自己是十分不利的。于是,柳茜即刻编出了一套谎言,对秦凤伟说:“事情是这样的,你和胖子走了之后,我就和大头他们几个在家等着崔民旺前来追问那辆车的事。可是,一直等到他规定的时间都过了,也就是午夜的十二点以后,他也没来。这个时候,徐震宏却慌慌张张的跑来了,就引出了好几个便衣警察,跟大头他们打了一架。要不是我出头露面,大头他们就被警察带走了。警察走了之后,徐震宏跟我说,有人给他打去了电话,说是要杀他,我不信,就把他给赶了回去。他走了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今夜徐震宏要出事,就派大头和金牙到徐震宏那儿去探探虚实,没想就被崔民旺给杀了。”
秦凤伟赶紧问道:“那徐震宏呢?现在在哪儿?”
“据我分析。”柳茜说:“他肯定是跟着崔民旺跑了。我敢肯定,他在来我这儿之前给崔民旺去过电话,所以崔民旺就没到我这儿来。他跟崔民旺是在监狱里结交的铁哥们儿,崔民旺接到电话后就改变了主意为他解围去了。崔民旺肯定是把大头和金牙当成了要杀徐震宏的凶手了,就把大头和金牙给杀了。”
“不对呀。”秦凤伟说:“崔民旺应该认识大头和金牙啊,不该贸然下手啊?”
“深更半夜的,也许是崔民旺没看清楚?”
“那徐震宏也没看清楚?”
“问题就在这儿。”柳茜愤然地说:“既然他们两个人都认识大头和金牙,就不该对他俩下手啊?所以我就想,徐震宏和崔民旺肯定是串通一气,想把那批货独吞。”
“货?”秦凤伟即刻知道了柳茜说的货是什么了,便装作不解的样子说:“茜姐,你说的这批货,是什么东西?”
柳茜知道自己说走了嘴,便严厉地对秦凤伟说:“谭财啊,你给我记着,往后啊,不该你问的,你就不能问。至于说这批货到底是什么,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的。”
“对不起了茜姐。”秦凤伟装作很虔诚的样子说:“请茜姐原谅。”
“行了,不知不为罪吗。”接着,柳茜把话题一转,说:“我想是这样的,准是大头和金牙来到徐震宏的住处,正巧听到了徐震宏和崔民旺的谈话内容,他俩正要回来向我汇报,却被崔民旺给发现了。结果,大头和金牙就成了崔民旺的刀下鬼。”
“狗日的。”秦凤伟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茜姐,你就发话吧,我们几个兄弟这就出发去找那两个狗日的。哪怕他们俩钻进了耗子窟窿,我们也要把他们给挖出来带到你的面前,让你亲自处置。”
“对,对。”黑胖子、潘斜子和汪八两异口同声地喊道。
“不能鲁莽,绝对不能鲁茫。”柳茜摆了摆手,说:“一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在什么地方,找他们?无疑是大海捞针,犯不上。二是大头和金牙的尸体还在徐震宏的住处停着,天一亮,徐震宏的那些民工就会知道,就会即刻把警察给叫来。那个刑警队的方队长来过咱们饭店,又跟大头见过面。你们想,方队长认出大头是咱们饭店的人,你们几个又不在,这,不等于是引火烧身吗?”
“我明白了。”秦凤伟说:“茜姐,你的意思是,我们得趁着徐震宏的那些民工还不知道此事的情况下,趁着天还没亮,赶快把大头和金牙的尸体处理掉,对不对?”
“聪明。”柳茜冲秦凤伟伸了一下大拇指,接着就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表,而后就对斜子说:“现在是后半夜的三点二十分,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趁着天黑,你和八两,即刻开车到徐震宏的住处,把他俩的尸体装上车,直接开往山西,随便扔进哪个废弃的小煤窑,而后就赶紧赶回来。”
“茜姐。”秦凤伟说:“我也跟着去吧,遇上什么事,我还能……”
“别说了。”柳茜打断了秦凤伟的话,说:“你是不能去的。一会儿,你和胖子还有更艰巨的任务呢。”接着就对斜子和汪八两说:“赶快走吧,快去快回。记着,出了本市的地界,就赶紧给我来个电话。”
“是。”
潘斜子和汪八两走后,柳茜对秦凤伟和黑胖子说:“你们俩先回房间休息吧,什么时候有事,我什么时候叫你们。”
“是。”
秦凤伟和黑胖子离开后,柳茜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微型遥控器,冷冷地笑了两声,自语道:“斜子、八两啊,你们俩就别怪我心狠了。你们放心吧,往后,我会按时给你们家人寄钱的。”柳茜的三辆轿车的底盘,都被她秘密地安装上了微型炸弹,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引爆。而这三辆车里的微型炸弹,都控制在她手里的这个微型遥控器上,只要轻轻一按哪辆车的指定机关,哪辆车就会车毁人亡,遥控的有效范围远到八十公里。当然,这个秘密,仅她一个人知道。
一个小时以后,柳茜接到了潘斜子的电话,说他们拉着大头和金牙的尸体已经驶出了本市的地界驶上了河北省的地界,问柳茜还有什么指示。柳茜先是夸奖了潘斜子他们几句,接着又说:“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着给你们敬酒。”柳茜合上手机就拿起了遥控器,自语道:“对不起了二位兄弟,一路走好吧。”说着,就按下了标识着潘斜子开的那辆车的引爆机关。
作者:辛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