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推理】第三张带血的名片
九:嫌疑人秘密转移 速出警一无所获
许忠山离开“宜春饭店”后,一边往回跑一边在心里说:凤伟你可真行啊,你不但机智的跟我接上了头,还让那几个蠢货献出了八百块钱,我真是服你了。你小子算是摊上美差了,好吃好喝,还有臊女人陪着,完了还得立功。哪像我这么倒霉啊,尽去那挨打的角色了……。
很快,许忠山就回到了槐花村的村委会,把秦凤伟交给他的纸条和那八百块钱交给了方昊。方昊看过纸条后即刻带上胡娜和周所长等几名警察出发前往“宜春酒店”。许忠山也要去,被方昊拦住了,说:“你也不动动脑子,你能去吗?我们是打着扫黄的目的去抓捕常保山的,万一柳茜这个狡猾的女人察觉到了什么已经把常保山给转移了,你一露面,那秦凤伟不就完全暴露了?不但如此,我们的全部计划就会整个失败,后果……”
“方队。”许忠山拦住了方昊的话,不好意思地说:“你别说了,我全明白了。我只是一时心切,才没有想得那么多,你们就快去吧。”
“你小子。”方昊轻轻的捶了许忠山一拳,就与大家开着两辆警车悄悄地来到了“宜春饭店”。见到了柳茜,方昊装作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了柳经理,奉上级命令,我们要对这一带的几家有住宿条件的饭店进行清查。这是例行公事,还望柳经理给予多多的支持。”
“方队长。”柳茜微微一笑,说:“我们‘宜春酒店’一直光明磊落干干净净,从来不搞那与法律背道而驰的事。”柳茜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您的手下上楼吧,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查。”
方昊一听就暗暗叫苦,心说不但这个常保山已经被转移了,怕是连那个录像屋里播放的也是正经的片子了。由此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不好对付啊。尽管如此,方昊还是带着大家认认真真地将饭店的所有房间检查了一遍,包括楼后面的那个录像屋,一切正如方昊预料。临与柳茜告别时,方昊指着柳茜身边的秦凤伟说:“柳经理,你身边的这个小伙子,我怎么看着眼熟啊?”
“方队长。”秦凤伟赶紧既毕恭毕敬又不好意思地说:“您忘了,六年前,是您亲手把我抓住的,又是您亲自把我送进了监狱,头几天刚刚刑满释放。”
“刚刚释放就找了这么好的一份工作,你小子好有福气啊。”
“是经人介绍,来这里挣碗饭吃的。”
“有挣饭吃的地方,就好啊。”
“这还得感谢我们的经理,多亏我们的柳经理大恩大德,不记我的那段不光彩的历史收留了我。”
“好。”方昊对柳茜说:“给刑满释放人员生活出路,是我们一贯的主张和做法。你做得很好,很好啊。”接着又对秦凤伟说:“这些年,我抓的人也太多了,还真记不得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方队长,我叫谭财。”
“谭财?”方昊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六年多前,我第一个抓的人就是你。对,那次,你不但入室抢劫,还一连砍伤了好几个人,对不对?”
秦凤伟更加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我不懂法,才被判了六年,是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多亏政府教育,我才有了今天。往后,还望方队长多多教育。”
“俗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吗。”方昊上前拍了秦凤伟一下,说:“谭财,好好干,一切从头开始。柳经理如此慷慨大度,你可别辜负了柳经理一派爱心啊。”
“请方队长放心,我一定重心做人。”
“好,有志气。”方昊说着又对柳茜说:“柳经理,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方昊就带人离开了“宜春饭店”。
望着方昊他们的背影,秦凤伟敬佩地对柳茜说:“茜姐,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柳茜冷笑了一声,说:“这就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接着又对秦凤伟和黑胖子说:“明天天一亮,你们俩就去羊角庄,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我弄清楚了。不然的话,我没法跟崔民旺交代。”
“是。”秦凤伟和黑胖子异口同声地答道。
“还有。”柳茜说:“从现在开始,录像屋不许再放那些毛片儿了,更不许给野鸳鸯开房间了。那几个卖身的专业小姐,也先让他们躲避一阵子。”
“茜姐。”黑胖子说:“那得等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
“什么时候?”茜姐不满地对黑胖子说:“你真是一头蠢猪。看来,有些事不跟你们说还真不行了。走,都到我那里去。”
秦凤伟、黑胖子、大头、潘斜子和汪八两跟着柳茜来到了她的办公室,柳茜一脸严肃地说:“这些话,我只能告诉你们,为的是也好让你们有所警惕。实话告诉你们吧,在槐花村旧址被杀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就是我们饭店的吴圆圆。”
“啊?”黑胖子他们惊愕得都睁大了双眼。
“茜姐。”秦凤伟既装作惊愕又好奇地说:“这吴圆圆是谁?她、她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被人杀了呢?”
“谭财啊。”柳茜说:“这些,往后你会慢慢知道的。眼下最关键的是,我们一定要做到:一,死死保住吴圆圆已经被杀的这个秘密,除去我们几个人知道,绝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二,我们要想平安无事的继续过我们的好日子,就要尽快干掉一切对我们不利的人,而且要干净利落人鬼不知。三,你们几个要精诚团结,密切合作,坚决执行我的各项命令。能做到吗?”
“能。”秦凤伟和黑胖子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柳茜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五沓百元人民币,说:“每人一万,你们先花着。等一切都过去了,风也平了,浪也静了,钱会更多的。一句话,只要你们一条心的跟着我,日子是越过越美的。”
“谢茜姐了。”几个人又是异口同声地说。
“谭财和胖子,我再说一遍。”柳茜说:“明天,你们俩一定要把羊角庄的事给我弄清楚了,而且不要暴露你们俩的身份。”
秦凤伟和黑胖子同声答道:“是。”
常保山离开“宜春饭店”,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半壁街村东一里外的高速公路,藏在了过街桥的暗影里。不一会儿,就见一辆灰色的面包车缓缓地停在了过街桥下。一个人从车里下来,先是一连咳嗽了三声,接着便点燃了一支烟,而后又把烟晃了三下。常保山看到暗号,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轻声地说:“这位大哥,车抛锚了?”
那人说:“不是,我是想抽支烟。怎么,你来一支吗?”
“我这儿有。”常保山说着也点燃了一支烟,而后也一连咳嗽了三声。
那人说:“怎么,你也感冒了?”
“不是感冒,是慢性咽炎。”
“你叫什么名字?”
“黑山羊。你呢?”
“我叫黄鼠狼。”
常保山一见暗号全对了,就激动地说:“黄大哥,咱们走吧。”
“走。”黄继开一拉车门,常保山就快速钻进了车里。而后,黄继开也快速钻进了驾驶室,车就快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再说方昊他们。回到槐花村的村委会,一进门,方昊就对大家说:“看来,柳茜这个狡猾的女人,真的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的话,我们是不会空手而回的。”
“方队长。”胡娜说:“会不会秦凤伟的情报有误啊?”
“不会。”方昊坚定地说:“绝对不会。”
“方队。”周所长说:“问题,会不会是出在我派去的小范和小童他们俩身上了?这两个人都很年轻,难免啊。”
方昊思索了一下,果断地对周所长说:“这个问题归我了,你把小范和小童的手机号给我。”
“好。”周所长说:“小范的手机号是:1368……”周所长把小范和小童的手机号告诉了方昊后,方昊说:“现在,你即刻开车去大王庄找林队,把明天一早秦凤伟去羊角庄的情况告诉他。无疑,这又是柳茜对秦凤伟的一次考验。你让林队派给你几个人到羊角庄去配合秦凤伟,一定要把这出戏唱好,既要让柳茜彻底相信秦凤伟,又要让柳茜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据我判断,柳茜她们要开始行动了,所以,尽快让柳茜取得对秦凤伟的信任,是我们尽快侦破此案的关键。小胡子等人还在郭所长那儿接受审查,把情况跟郭所长一说,他就会大力支持你的。行了,赶紧走吧。”
“是。”
周所长走后,胡娜问方昊:“方队长,您刚才说柳茜她们要开始行动了,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许忠山说:“简单的说,她们的行动,就是杀人灭口。具体的说,她们要杀掉的就是那些与本案有牵连却又不是她们的重要成员。像常保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稀里糊涂的被、哎呀。”许忠山说到这儿猛的想起了什么,说:“方队,那个常保山,会不会已经被她们给杀了?”
“不会。”方昊说:“肯定是在我们到达之前,也就是你与秦凤伟接头的时候,柳茜让常保山离开‘宜春饭店’的,并且给他指定了去处。而这个去处,很可能就是常保山被杀的地点。事情不妙啊。”方昊极其严肃地说:“看来,凡是我们嫌疑的对象,眼下都面临着生命危险。像常保山、徐震宏,还有宋兰和庞颖,包括那个崔民旺,时刻都有被他们杀掉的可能。”
“我明白了。”许忠山说:“他们之所以要杀这么多人,无疑是为了掩盖更大的罪恶。而这个更大的罪恶点,就是‘宜春饭店’。”
“更大的罪恶?”胡娜说:“能是什么更大的罪恶呢?”
“据我判断。”方昊说:“说不定与市局正在侦破的特大贩毒案有关。”
“我的天。”许忠山激动地说:“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赶紧向市局汇报啊?”
“不。”方昊说:“市局要是知道了我们的这个判断,就会有所行动。市局一行动,就会打草惊蛇。你们应该清楚,市局正在侦破的这起特大贩毒案之所以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就是背景十分的复杂。说白了,就是牵扯到了几位有关人物。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地进行侦破。看来,我们的牌是不能按着套路出了,按正常的套路出牌,这局牌就很难赢。”
“方队。”许忠山无不担心地说:“你可要掂量掂量啊,既然这两起杀人案与特大贩毒案有关,背景又是那么复杂,我看……”
“看什么看?”方昊打断了许忠山的话,愤慨地说:“不管背景多么复杂,也不管会牵扯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我相信,正义总是压倒邪恶的。一些人连党纪国法都不放在眼里了,我们还管什么按不按套路出牌?只要我们干的对党对国家对人民有利,不管怎么出牌,赢了就是好牌。”
“说得好。”许忠山说:“方队,不是我胆儿小,我是怕你、怕你……”后面的话,许忠山不说了。
“什么也不用怕。”方昊坚定地说:“自打我当上警察的那一天起,我就把命押给了头上的国徽,誓死要与一切邪恶势力斗争到底。”
“好。”许忠山也坚定地说:“放心吧方队长,我愿与您赴汤蹈火。”
“好样儿的。”
“还有我呢方队长。”胡娜也坚定地说:“我也愿与您赴汤蹈火。”
“好。”方昊激动地说:“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再大的艰难险阻,我们都能战胜。眼下我们的首要任务,一是派人秘密监视这几个重点嫌疑犯,更要保护好他们的生命安全。对于柳茜,我们有秦凤伟呢,但我们也要派人在‘宜春饭店’大门口昼夜监视。所有这些,一会儿我就安排。眼下迫在眉睫的,就是要尽快找到常保山,决不能让他死掉。”
“可是,方队长。”胡娜说:“常保山会去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啊!”方昊边在屋里踱步边说:“柳茜这个人相当的诡秘,她的一切行动都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据听说,她饭店所用的一切来源,都不是从附近的农贸市场进的,也不是从各大菜市场买的,都是有专人给送,而且送货的都不是本地人,这……”方昊的眼前猛地一亮,说:“对了胡娜,你马上把宋兰和庞颖叫来。”
“是。”胡娜就赶紧走了。
趁着这个空隙时间,方昊打通了小范的手机,说:“我是方昊。好。怎么样,一切顺利吧?好,好。你们俩要密切监视,一旦有什么情况,即刻向你们所长汇报。好。一定保护好自己。我可告诉你小范,你不但要装得跟真事儿似的完成任务,还要保胡好小童啊。臭小子。好,再见。”
很快,宋兰和庞颖就被叫来了。方昊让她俩坐下后,温和地说:“为了你们俩的安全,从现在起,你们俩就住在村委会。什么时候此案破了,我们再送你们俩回老家。”
“回老家?”庞颖不解地说:“方队长,我们在这里干得好好的,干嘛要送我们回老家啊?这、这到底为的什么呀?”
“是啊方队长。”宋兰也不解地说:“刚才您说为了我们的安全,我、我一听心里直害怕。您能告诉我们俩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可以告诉你们俩。”方昊严肃地说:“因为你们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你们会像吴圆圆那样,时刻都会有被杀的危险。”
“啊?”庞颖和宋兰都被吓得睁大了双眼。
“所以我们才让你们俩赶紧搬进村委会。你们不用害怕,只要你们俩老老实实的在村委会待着,就能保住你们的生命安全。”方昊说着让胡娜给她俩倒了一杯水,说:“反正天也快亮了,你们俩就少休息一会儿,我们有话要问你们。”
“您问吧。”宋兰说:“凡是我们俩知道的,我们全告诉您。”
“是。”庞颖也说:“您就问吧。”
“好。”方昊说:“那我问你们,饭店里所用的东西,像肉啊、鱼啦、海鲜啦、菜啦什么的,都是从什么地方进的货,你们知道吗?”
“这些吗?”宋兰说:“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猪肉和牛肉,都是一个叫黄继开的人给送来的,每隔三四天他就给送一次。”
“对。”庞颖说:“是他,每隔那么三四天他就来一次。”
“你们俩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那个人叫黄继开呢?”
“唉!”庞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他每次来,都要跟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干一回那事。”
“庞颖说的是这么回事。” 宋兰说:“是他亲口对我们说的,他叫黄继开。每次,他都十分慷慨的给我们五百块钱的小费。”
“小费?”方昊问:“这么说,他还得给饭店钱啊?”
宋兰说:“一般的嫖客,除去按规定给饭店钱外,顶多也就给我们二百块钱的小费。像这个黄继开,因为不用交饭店钱,所以给我们的就多。”
“这个黄继开是什么地方人,你们知道吗?”
庞颖说:“和柳经理一样,也是山西人。”
“那个叫黄继开的有多大岁数?”
“三十五岁左右。”
“他住在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
“他跟我说过,他说他住在福田镇的小李庄,租了一家的后院,专干杀猪卖肉的买卖。他说他也杀牛杀羊。”
“有一次我问他。”宋兰说:“说你每隔三四天就给我们饭店送那么多猪肉和牛羊肉的,那些个活猪、活牛和活羊,上哪儿弄去啊?您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他手下有几个人,专门到外地去收。”
方昊点了一下头,说:“暂时,我没有需要问的了。你们要是有什么想说的,最好现在说出来,千万不要隐瞒,免得受到牵连。”
这个时候,宋兰捅了庞颖一下,庞颖点了一下头对方昊说:“方队长,有一件事,我们得告诉您。”
“说吧。”
“那个徐震宏,根本不是吴圆圆的什么表妹,是被他包下来的。吴圆圆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徐震宏的。当时,我们怕他报复我们,我们、我们就说了假话。”
“这么说,徐震宏对你们进行过恐吓了?”
“是。”庞颖和宋兰异口同声地说。
方昊笑了一声,说:“实话跟你们俩说吧,这些,早就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了。这,也是我们要保护你们生命安全的原因。而吴圆圆的死,除去吴圆圆是以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徐震宏外,也是知道了徐震宏的什么事,才招来杀身之祸的。”
“啊?”庞颖惊愕地说:“这么说,吴圆圆是被徐震宏给杀的了?”
“不。”方昊说:“他是不会亲手杀人的。”
宋兰说:“那是谁杀的?”
“到时候会真相大白的。”方昊说:“本来,我是不想再问你们什么了。现在,我还是得问问你们,徐震宏跟你们经理柳茜,是不是有关系?”
“是。”宋兰说:“而且关系相当的密切。吴圆圆,就是柳经理包给他的。”
方昊点了一下头,说:“徐震宏的施工队里有一个叫刘春喜的,你们认识吗?”
“认识。”庞颖说:“那个人相当的讨厌,每次跟我们干完那事,他都不给钱。不但如此,他还吓唬我们,说徐震宏是他姐夫。一提他姐夫,我们就害怕了。”
“本来吗,我们是不想问你们卖淫的事的,既然提起了这事,我们就顺便问问吧。”方昊说:“你们干这种事,都在什么地方?”
庞颖说:“如果是饭店的嫖客,就在饭店三楼的房间。不是饭店的嫖客,就在我们的住处,就是常保山的家。”
“不是饭店的嫖客,是通过什么途径跟你们联系?”
“基本都是常保山给找的。”
“他是不是从中得利啊?”
“是。每次他得百分之三十。”
“常保山收你们多少房租费?”
“一分不要,只是我们得免费为他服务。”
“自吴圆圆死后,常保山就一直未露,你们是怎么看的?”
“这、这我们就说不好了。”
“常保山跟你们经理有关系吗?”
“有。”宋兰说:“隔三差五的我们就发现,每次,他都是在夜里我们要关门儿的时候,他才去找经理的。”
方昊一听就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他是空着手去呢,还是拿着什么东西?”
庞颖说:“有时候拿着一个饭盒,像是什么吃的。有时候什么也不拿,走的时候却拿着东西,不是整只的生鸡,就是两条生鱼。”
方昊点了一下头,说:“每次,他在你们经理那儿待的时间长不长?”
“不长,顶多半个小时。”
“能肯定吗?”
“能。”庞颖和宋兰同时说道。
“好啦。”方昊说:“就谈到这里吧。天亮以后,村里会派人跟着你们去住处拿东西的,房间也会给你们安排好的。你们两个人一定要记住,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要离开村委会一步。你们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们还有事要商量。”
方昊把许忠山和胡娜叫到了自己住的房间,说:“由此来看,这个‘宜春饭店’真的是与那起特大贩毒案有关了。常保山每次去饭店去找柳茜,不是带着饭盒就是带走生鸡或是生鱼的,这里面,说不定就藏着毒品。而那个给饭店送肉的黄继开,说不定就是借此为掩护给柳茜转移毒品的。至于说那个徐震宏,肯定也与毒品有关系。他会借着经常四处找活干的机会,与有关人物联系。”
“方队长。”胡娜说:“那个杀人凶手呢,会不会也与毒品有关系?”
“一定。”方昊看了一下表,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七点,我们一边吃早点,一边研究新的行动方案。”
十:紧密配合迷对手 乔装打扮巧侦查
吃完了早点,方昊打通了分局孟局长的电话,把新的情况和新的行动方案汇报给孟局长后,说:“孟局长,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可就这么干了。”
孟局长说:“你甭跟我说这些,我什么都没听懂,也不想再听了。但有一句话你给我记住了,一定要尽早的破获此案。”
“是。”方昊乐了,说:“那您就等着请我喝好酒吧。”就一脸喜色地合上了手机,而后又打通了在大王庄监守的林强副队长的电话,说:“老林啊,是我。有一项新的任务,你必须在今天上午十点以前完成。是这样的,你赶紧派几名刑警……”方昊就向林强交待了派人秘密监视徐震宏和柳茜的任务,最后说:“一定要他们处处小心谨慎,决不能打草惊蛇。”
“是。”
方昊刚刚给林强布置完任务,槐花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唐永盛就给方昊打来了电话,说:“方队长,四合新村的治安联防队抓住一个偷摩托车的小伙子,现在已经押到了派出所,请您指示。”
“好啊。”方昊说:“你即刻把人给我带来。”
“是。”二十分钟后,唐永盛就把偷摩托车的小伙子给带来了。
方昊问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韩培林。”本地口音。
“住址?”
“大柳村的。”
“大柳村离四合村足有二十里路,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偷摩托车呢?”
“警察同志。”韩培林一脸无所谓地说:“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您想啊,偷家门口的摩托车,不是很容易让失主认出来吗?谁那么傻啊?”
“为什么要偷摩托车?”
“卖钱。”
“卖给谁?”
“您要让我说出卖给谁,还真不好说。跟您说实话吧,到时候,我把摩托车往黄庄鸽子市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下一停,我往旁边那么一站,一会儿就有人上来问价。价钱谈好了,一手钱一手货,而后各奔东西。对方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再说也没有问的。”
“你一共偷了几辆了?”
“我、我……”
“说!”方昊一拍桌子,厉声地说。
“我说我说。从去年春天到现在,我一共偷了有十六七辆了。”
“都在什么地方卖的?”
“基本上都是黄庄鸽子市。”
“你仔细想想,从这次往回倒着数,倒数第三辆是什么时候偷的?”
韩培林想了想,说:“十天以前。”
“什么时候卖的?”
“九天前。”
“倒数第二辆是什么时候偷的?”
“七天前。”
“什么时候卖的?”
“当天就卖了。”
“你再仔细想想,从你卖掉的这些辆摩托车中,那些所有买车的人,有没有让你觉得有奇怪的人。”
韩培林仔细想了想,说:“我觉得,七天前买车的那个人,和以前那些买车的人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以前那些买车的人,总是左看右看还要骑上试试,谈价钱的时候也是讨价还价的,有人为了十块钱也要争个脸红脖子粗的。可这次买车的人,根本没还价,我说多少就是多少,也不没完没了的看车,交了钱,骑起车就走了。”
“这辆车你准备时候卖?”
“准备一会儿就推到黄庄鸽子市卖了。”韩培林说:“早出手早踏实。”
“你们再谈价钱之前,有没有什么暗语?”
“有。主要是防备公安便衣的。”
“怎么说?”
韩培林说出了几句简单的暗语后,方昊就让唐永盛把他带走了,而后对许忠山说:“这下好了,对你这次完成任务可大有帮助啊。万一对方对你有什么警觉,你就随机应变。我还是那句话,该出手时就出手,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了,我们分头行动吧。”而后,方昊就独自一人去了福田镇的小李庄。许忠山和胡娜去了黄庄的鸽子市。
就在方昊动身去福田镇的时候,秦凤伟和黑胖子已经在羊角庄村外的公交汽车站下了车,正在往羊角庄方向走着。本来,柳茜是让他们两人开车去的,却被秦凤伟给拒绝了。理由是,万一落到警察手里,不但事情办不成,警察还会按着车号找到饭店,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柳茜觉得秦凤伟说的很有道理,就采纳了秦凤伟的意见。于是,他俩就乘坐公交车来到了羊角庄。黑胖子因为在羊角庄吃过挨打的亏,所以心有余悸地对秦凤伟说:“谭哥,小胡子找的那个人要是没走的话,你、你有把握对付的了他吗?”
“这你放心。”秦凤伟牛气地说:“到时候,你只管看我的就行了。再说了,据我的猜测,那个人不会在此等着挨打的。稍有一点儿脑子的人也会想到,你肯定会带高手儿前去报复的。所以我说,小胡子就是找人在那里等着我们,也是另一拨儿人了。”
“高。”黑胖子很是佩服地说:“谭哥,你猜测的准没错儿,真要是那样,你先看我的。这回,我要痛痛快快地出几口恶气。”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要手下留情,决不能弄出人命来。要是出了人命,娄子就捅大了,别说警察了,就是老板也不会答应你的。”
“这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那就好。”秦凤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说:痛痛快快地出几口恶气?小子,你就等着挨打吧。我的那几个兄弟,不把你的屎打出来才怪。可秦凤伟心里又觉得很别扭,到了该自己出手的时候就得真打,可那都是自己的兄弟啊。唉!谁让我们都是在执行任务呢,你们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有怨气,就先撒在这个倒霉鬼身上吧。
由黑胖子带路,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羊角庄村后的破院子前。黑胖子一见大门紧关着却没上锁,便对秦凤伟说:“谭哥,肯定有人。”
秦凤伟点了一下头,说:“拍门。”
黑胖子没有用手拍,而是捡起了半块砖头,照着大铁门“咣咣咣”就狠狠的砸了几下,接着就大声地喊道:“开门,快他妈的给老子开门。”又狠狠地砸了几下。
不一会儿,大铁门开了一道缝,还是那个妇女。妇女不满地说:“砸什么砸?没长着手是怎么着,非得用砖头砸?”
“少他妈的费话。”黑胖子说着一用劲,大铁门就被彻底推开了,就与秦凤伟走了进去。两个人离屋子二十米的距离站住了,黑胖子对那个妇女说:“把那个狗日的小胡子给我叫出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妇女说:“找他什么事?”
“什么事?”黑胖子冷笑了一声,说:“难道我那顿打就算白挨了?还有那辆车,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归他了?你也不想想,这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那你想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黑胖子又是冷冷地一笑,说:“叫他跪着给我磕头,还得把那辆车乖乖的还给我?”
“好。”妇女说着冲屋子喊了一声。紧接着,小胡子就在四个男人的簇拥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慢慢地向秦凤伟和黑胖子走了过来。秦凤伟一眼认出,紧挨小胡子旁边的就是周所长,其他三个小伙子,都是刑警队里的刑警。
黑胖子一见,即刻就有些胆怯地对秦凤伟说:“谭哥,这回,小胡子请的,可是四、四个人啊。”
“别害怕。”秦凤伟胸有成竹地说:“我的眼睛可不揉沙子。就那四个人,我一看就都是酒馕饭袋,没什么功夫。”
“那就好。”
小胡子等人离秦凤伟和黑胖子十米远的距离站住了。小胡子冲着黑胖子嘿嘿一笑,讥讽地说:“怎么着兄弟,懂得找帮手了是不是?”
“少他妈的费话。”黑胖子横横地说:“你给我听好了小胡子,只要你乖乖的把车给我交出来,我就免了你们皮肉受苦。”
“你也少他妈跟我费话。”小胡子说:“告诉你吧胖猪,我早就料到你会找帮手跟我报复的,所以我就把这几个兄弟给请来了。想要车?早就卖给买主儿了,钱也分给我的兄弟们了。想要玩儿命的话,我的这几个兄弟到是愿意奉陪。胖猪,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儿好,带着这位帮手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的话,可就是你们要皮肉受苦了。”
“嘿,真他妈的斗气儿啊。”黑胖子说着就摆开了玩儿命的架势,说:“是单挑儿呢,还是一齐上?”
小胡子微微一笑,说:“一齐上,那不说我欺负人了吗?”
“你还别来这一套。”黑胖子狂傲地说:“本大爷我从来不打孤狼,要打就打群狼。你们要是看得起本大爷,就一齐上,也好让你们见识见识大爷的拳脚。”
“说得好。”秦凤伟拍了几下巴掌,对小胡子说:“我这位兄弟可不是在吹牛啊,就凭你的这几个酒馕饭袋?还不够我这位兄弟热身的呢。”接着又对黑胖子说:“兄弟,今儿个,咱还就跟他们较这劲了,一个人上,咱不打,怎么样?”
“对。”黑胖子横横地说,却低声地问秦凤伟:“行吗?”
“没问题。”秦凤伟低声地鼓励了黑胖子一句,接着又讥讽地对那三个刑警喊道:“怎么着哥儿几个,含糊了吧?”
“呸。”周所长恼怒地对那三个刑警喊到:“这小子也太挤兑人了,上。”随即,就带着那三个刑警一起向黑胖子扑了上去。
“奶奶的,来吧。”黑胖子一声大吼,就跟周所长他们打了起来。很显然,周所长他们谁也没用刑警那特有的格斗术,而是像一般人打架那样毫无招术地跟黑胖子打了起来。一开始,黑胖子还算是占了上风,有两个刑警先后被他打倒在了地上。然而,就在黑胖子暗暗得意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被周所长一脚踢倒在了地上,还没容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阵拳脚已经雨点般地向他打了上去。也许是周所长他们下手太狠了,或许是黑胖子根本就不经打,很快,黑胖子被打得连喊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秦凤伟一看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就大喊一声猛扑了上去。一阵拳脚,周所长他们就都被他打得趴在了地上,一齐向他求饶起来。
小胡子“咚”的一声就跪在了秦凤伟的面前,也连连作揖求饶。秦凤伟“哼”了一声,上前一把揪起了小胡子,厉声地说:“让你的那几个酒馕饭袋赶紧把我兄弟扶起来,我兄弟要一个一个的教训他们。”说着就暗暗踢了周所长一脚。这是暗号,意思是让他们趁此机会赶紧撤。周所长他们即刻爬了起来,一同往大门外跑了去。
“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秦风伟说着一指还趴在地上的黑胖子,厉声地对小胡子说:“把我兄弟扶起来。”
“是,是。”小胡子就赶紧把黑胖子扶了起来,嘴里还说:“对不起了,我……”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脸上就挨了黑胖子一巴掌。
“哎呦”,小胡子刚把挨打的半边脸给捂上,另半边脸又挨了一巴掌。黑胖子晃了晃身子,举拳还要打,却被秦凤伟拦住了,说:“还是先让他把实话说了吧,然后再出气。不然的话,一旦警察来了,我们就白来一趟了。”
“可惜让那几个孙子跑了。”黑胖子恶狠狠地对小胡子说:“你等着,一会儿,我要你把前三天吃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
“你听到了吧?我这兄弟可是说到做到啊,谁让你找的那几个兄弟跑了呢?”秦凤伟说:“说吧,那辆车,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了实话,我兄弟也许手下对你留点儿情。要是不说实话呢,可就别怪我兄弟不客气了。说,那辆车到底哪儿去了?”
“大哥,那天。”小胡子一指黑胖子,说:“这位大哥在场啊,那辆车,确实让警察给截走了。要不是这位大哥他们跑的快,也被警察抓住了。”
“那个戴着大墨镜的人呢?”
“也跑了。”
“听我这位兄弟说,那个戴大墨镜的人是想白得那辆车?”
“是。”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唉!别提了。”小胡子说:“那天的天黑后,崔大哥,啊,就是崔民旺,他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应了一个新买主,是他的铁哥们儿,让我先把车倒给他。应我的那辆,他说今夜再给我送来。我刚撂下电话,那个戴大墨镜的人就来了。可谁想,此人要吃白食。这位大哥当然不干,就率弟兄们跟他打了起来,可、可、可就在这时,不知道怎么地,警察来了。这位大哥和那个人,就都跑了。”
“那你这儿,怎么什么事都没啊?”
“唉。”小胡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跟两位大哥说吧,一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在公安局里有人,二是我花了整整五万块钱,才把这事摆平了啊。”
“你说得可是实话?”
“大哥哎,我、我真的不想把前三天吃的东西吐出来啊。”
“不想?”黑胖子愤怒地说:“那我这顿打就白挨了?我……”
“等等。”秦凤伟拦住了黑胖子的话,对小胡子说:“你的那位在公安局有人的远房表弟,叫什么名字?”
“郑春祥。”
“他是干什么的?”
“是一家小型超市的经理。”
“你能把他的手机号告诉我吗?”
“能,能。”
“好。”秦凤伟接着对黑胖子说:“把你的手机打开,记下他说的号码。”
黑胖子赶快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对小胡子说:“说吧。”
“哎。他的手机号是:13711……”小胡子就把手机号告诉了黑胖子。接着,秦凤伟从黑胖子手里拿过了手机,不满地说:“这没有手机,多他妈的憋闷。”就按着小胡子说的号码拨通了对方的手机,说:“您好,您是郑经理吗?啊,我是一家企业的后勤部长,想跟您购买一些劳保用品。好,好,能打折吗?好说,好说。好,再见。”秦凤伟把手机还给了黑胖子,对小胡子说:“看来你的话还算是真的。”
“不敢说假话,我不敢说假话啊。两位大哥,我真是一时糊涂,冒犯了你们,还求两位大哥放我一马吧,我……”
“少他妈的费话。”黑胖子余怒未消地说:“放你一马?我这顿打……”就在这时,一阵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向此处响来。
“不好啦。”小胡子胆怯地说:“准是那几个小子报警了。二位大哥,我、我求你们了,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你们赶快跑吧。”
“谭哥。”黑胖子也害怕地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秦凤伟果断地说:“反正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一句话,走。”
“二位大哥,跟我来。”小胡子就把秦凤伟和黑胖子领到了右房山,打开了一扇小门儿,说:“顺着小道儿一直走,来到河边往右拐二百米就是一条田间土路,再走五百多米就是公路了。快走吧,咱们后会有期。”
“谢谢了。”秦凤伟和黑胖子就赶紧顺着小道快速而去。
周所长他们从大门走了进来,一个刑警说:“秦凤伟的手脚下得也太狠了,看来我这屁股啊,至少得疼一个星期。”
周所长说:“这要是方队啊,你得疼两个星期。”
小胡子苦着脸说:“我这脸,得肿三个星期啊!”
周所长他们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乐。
方昊来到福田镇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商人的打扮了。他从福田镇镇政府借了一辆车,就向小李庄开了去。来到小李庄,经过打听,弄清楚了黄继开租用的是住在村子最后的田春林家的后院。方昊把车停在了田春林家的旁边,戴好了大墨镜和小凉帽,这才从车里下来。他没有进田春林的院子,而是漫步来到了田春林的院后。院后是一大片荒地,长着半人高的蒿草,十几条色彩各异的狗正在蒿草里追逐戏闹。它们看到方昊后,先是冲着方昊一阵狂叫,见方昊毫无反应,又开始戏闹。这片荒地足有二百亩,看上去起码有两年没种任何庄稼了。从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工地上看,这一大片耕地已经早就卖给开发商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后,这里就是一个新开发的小区了。
方昊转到田春林家后院的左侧,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不远处的一个大坑里,堆满了牲畜的粪便和不能食用的内脏。左侧的砖墙上有一个铁门,打开后可以开进130汽车,此时铁门关得死死的,院内却有猪羊的叫声和人的说话声。后院很大,有正房五间,东西房各两间。方昊想了想又转到了前院,轻轻推开了半掩着的街门,并喊道:“有人吗?家里有人吗?”
不一会儿,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方昊几眼,说:“这位小老弟,你找谁啊?”
“哎呦,您可别叫我小老弟,我该叫您大叔才对呀。”方昊赶紧说到:“您就是田春林大叔吧?”
“正是。”老人笑了,说:“看你这身打扮,不是老板也是大款啊。快,屋里坐。屋里坐。”就把方昊让进了屋里。
屋里很整齐很干净,各类家具也很高档,从老人的一身装饰和精神面貌上看,老人的日子过得很幸福。而从桌子上的几幅儿童照片上看,老人该是儿孙满堂。于是,方昊指着桌子上的儿童照片微笑着说:“大叔,这是您孙子吧?”
“对。”老人幸福地说:“跟他父母住在县城,老伴儿也跟着去了。”
“那您怎么没跟着去啊?”
“我这个人啊,贱骨头,离不开这祖遗产。不过呢,每个双休日,老伴儿和儿孙们都回来,星期一再走。这样更好,我……对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大叔。”方昊看了一眼屋外,低声地说:“在您后院租房的,是不是叫黄继开?”
“是啊。”老人即刻警惕地问:“你、你找他?”
“对。实不相瞒,有一个人欠我的钱不还,我一直找不着他。昨天听一个朋友说,有人看见,这个人跑到黄继开这儿来了。大叔,不知道您注意到没有,这两天,有生人住在他那儿吗?”
“这黄继开是搞屠宰生意的,经常有人给他送猪送羊什么的,也经常有人来他这里取肉,生人熟人的,实在是不好区分啊。再说了,他那里整天臭哄哄的,我很少到后院儿去。就是每月的房租费,也是他亲自送来,每次还送我不少肉。”
“那您再仔细想想,最近这两天的后半夜,后院儿有什么动静没有?”
老人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昨天后半夜,我听到后院儿有汽车开走的声言,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又开回来了。”
“是什么车?”
“黄继开就一辆车,是一辆灰色的小面包车,是专供给外面送肉的。”
方昊一听,心里就有了谱儿,便把话题一转,说:“您知道他都给哪儿送肉吗?”
“不知道。”
“他那儿一共有几个人?”
“算上他,有六七个吧。”
“好了大叔。”方昊说着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到他那儿看看去,看看我要找的人在不在他那儿。对了大叔,为了不给您找麻烦,不管我要找的人在不在他那儿,您可千完别跟他说我来过您这儿。”
“哎。”
方昊又绕到了田老汉家整座院子的后面,轻轻地拍了几下铁门。很快,铁门就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上下看了方昊两眼,很客气地说:“这位大哥,您找谁?”
“小兄弟。”方昊说:“我找黄继开黄老板。”说着就走了进去。双眼迅速把整个院子扫视了一遍。除去这个小伙子外,还有六个小伙子在忙活着,都是在收拾刚刚宰杀的猪。一口大锅冒着热气,整个院子里都臭哄哄的。
这个小伙子仍是很客气地说:“对不起了大哥,我们老板没在家。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能跟我说说吗?我要是能解决的话,我就给您解决。”
方昊一见院里没有田老汉说的那辆灰色的小面包车,就断定黄继开确实没在家,便眼珠一转,大声地说:“小兄弟,我可不是来定肉的。”
“大哥,实话跟您说吧。”这个小伙子说:“除去定肉的事我能做主,其他的事,您还真得等我们老板回来。”
“不用了。我来的目的,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要是方便的话,您能告诉我这个人叫什么名子吗?”
“常保山。”
“常保山?啊,大哥,您、您说的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也许我们老板知道,您要是不急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
“那他得什么时候回来?”
“还真说不好。”这个小伙子说着看了西屋一眼,说:“老板是开着车给客户送肉去了,如果在办别的事,也许天黑以后了。”
通过小伙子刚才一听常保山这三个字的神态和刚才看了西屋那一眼,方昊断定常保山就在西屋里藏着。为了不把黄继开这条线给弄断了以便钓到更大的鱼,还要不打草惊蛇的把常保山抓住,方昊决定来个敲山震虎,让常保山自己逃出这座院子,在别的地方将其抓获。于是,方昊就气愤地大声说:“我还有别的事,就不等了。这个狗日的常保山,等我把他抓住,非宰了他不可。”
“大哥。”这个小伙子说:“恕我多嘴,这个常保山怎么得罪您了,把您给恨的非要杀了他不可啊?”
“狗日的。”方昊说:“小兄弟,实不相瞒,我是受人重金之邀找他算帐的。我找了他好几天了,昨天才听一位朋友说,有人看见他跑到这个村里了。我打听了好几家,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没想到你们也没见过这个人。”
“大哥,您找他,要算什么账啊?”
“命账。他欠了人家一条命。”
“我的天。”小伙子说:“如此看来,他是杀人犯了?”
“对。”
“这么说,公安局也在找他啊?”
“那当然。所以,他的仇人要先行一步把他抓住,先把他的两条腿打断了出出气,然后再送公安局。”
“对。不然的话,就是让公安局抓住了,这口气也出不了了。”
“就是。”方昊说着低声地对这个小伙子说:“听我朋友说,这个常保山跟你们老板认识,很有可能,他会找你们老板来的。等你们老板回来,你千万告诉你们老板一声,他真要是找上门来,可别让老板收留他,免得招惹麻烦。”
“是。”
“那我就不打搅了。谢谢你了小兄弟,我走了。”方昊就走出了院子。
方昊回到了分局,把情况详细地向孟局长作了汇报,最后说:“我的意见是,既要抓住常保山,还不能打草惊蛇。今天我把山这么一敲,不但常保山坐不住了,想要杀他的人也要尽快实施了。据我判断,天黑后,他们就会借着把常保山转移的机会杀掉他,然后运往山西,随便扔进哪个废弃的小煤窑,就会永远的成为了秘密。”
“可是。”孟局长担心地说:“他们要是在黄继开的屠宰场把常保山给杀了,碎尸后往那个堆满了粪便的大坑里一埋,这条线,可就断了。”
“这您放心。据我判断,他们是不会在那里杀人的,一定会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在半路把他杀掉,然后送往山西。”
“那你的行动方案是什么?”
“我的行动方案是。”方昊说:“整个白天,常保山的生命是不会有危险的。就算常保山坐不住了,他们也会把他稳住。所以,我的行动方案是……”
作者: 辛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