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面对法律贩毒团伙成员的不同选择

　　柳娜和柳祥走进住院楼，来到了护士站前。柳娜很客气地对一位30多岁的女护士说：“护士您好。”

　　“您好。”护士说：“您需要帮忙吗？”

　　“啊，是这样的。我们是‘白鹗影视道具租赁公司’的，我们的一个叫刘沙的员工，昨天夜里被人打成了重伤，我们是来交押金的。”

　　“那就请您到一楼大厅的收费窗口去交吧。”

　　“谢谢了。顺便麻烦问您一下，刘沙在那个病房？”

　　“您稍等，我给您查一下。”护士翻看了一会儿登记册，说：“刘沙的病房在三楼的三零七房间。”

　　“谢谢，谢谢了。”柳娜说完这话对柳祥说：“我们走。”就和柳祥走向了电梯的门口。很快，两个人就乘坐电梯来到了3楼，两个人正要往病房区走，被化装成护士的韩雪梅给拦住了。并很客气的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吗？”

　　柳娜微微一笑，说：“护士您好，我们是看望病人的。”

　　韩雪梅也很客气地说：“哪个病人？”

　　“‘白鹗影视道具租赁公司’的员工，刘沙，”

　　“您是刘沙的什么人？”

　　“啊，我是公司老板的妻子，柳娜。我们是受老板之托，一是来交押金的，二是顺便看望一下病人。”

　　“对不起了。”韩雪梅严肃地说：“医院和公安局有令，在病人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任何人也不许探视，还望二位理解。”

　　柳娜微笑着说：“护士，我们只是看看而已，不会打搅病人的。”

　　“那也不行。”

　　“谢谢您了，通融通融，让我们看两眼，我们回去也好向老板交差。”

　　柳祥也说：“大姐，如果我们……”

　　“打住。”韩雪梅更加严肃地说：“什么也别说了，一句话，我不想丢掉我的饭碗，还望二位理解。”

　　柳娜即刻恼怒地说：“我不理解。把你们领导叫来，我非要……。”

　　一位警察扮成的假领导来到了柳娜的面前，说：“这位女士，我是医院的外科主任，您有什么要求，请对我说吧，我会尽量满足您的。”

　　“好。”柳娜说：“我是病人所在的‘白鹗影视道具租赁公司’老板的妻子，我是受老板之托来看望病人的。请您行个方便，哪怕只是让我们看上两眼，回去后我们也好向老板交代不是？”

　　“啊，既然您是老板的夫人，那我们只好网开一面了。好，那就请您跟我来吧。”这个装扮成外科主任的警察就把柳娜和柳祥带到了307病房的门口，站住后对柳娜说：“对不起了老板夫人，为了不打搅、刺激病人，您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望病人了。”

　　“好，我理解。”柳娜和柳祥只好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头部被绷带缠裹得严严实实，已经看不出真实面目的流沙。

　　柳娜看完后先是很关心地向假外科主任询问了一下流沙的伤势情况，而后说道：“流沙是我们公司租赁科的科长，业务相当的繁忙。他不但是我们公司的一名好员工，更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我求你们了，不管花多少钱，你们也要让他尽快的好起来呀。我们公司，离不开他呀。”

　　假外科主任说：“放心吧，我们会努力的。”

　　“那我就代表公司老板和全体员工，谢谢你们了。”柳娜说着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向了假外科主任，说：“这是五十万，先给你们。等他的伤好出院时，我们再算总账，怎么样？”

　　“可以。那你们就跟我到一楼的收费处办个手续。同时呢，我还有话要对你们说。走吧。”假外科主任就带着柳娜和柳祥来到了收费处……

　　从区医院回来的路上，柳娜心里一阵窃喜，一个大胆的计划就在她的心里形成了。于是，她就问柳祥：“你说，流沙到底是被什么人打成那个样子的？”

　　“姐。”柳祥说：“还能是谁？依我看，除去流沙雇的那个杀死袁薇薇的凶手，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有道理，有道理。”柳娜说：“那我再问你，那个杀手为什么要置流沙于死地呢？”

　　“很简单。”柳祥说：“是因为杀手误认为我放在车下的那枚炸弹是流沙为了灭口而放置的。”

　　“还有，流沙会不会已经把我说给了那个杀手？”

　　“大有可能。”

　　“那个杀手会是谁呢？”

　　“说不好啊。”

　　“那么，一旦流沙清醒过来以后，他会不会向警方坦白，说我是杀害袁薇薇的幕后操纵者呢？”

　　“姐，你什么也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

　　“看准机会，干掉流沙。”

　　柳娜笑着拍了一下柳祥的肩膀，说：“不愧是我的堂弟啊。在医院里你也看到了，病房里就流沙一个人，而且没有人看护。干掉他，不成问题。”

　　“那你就说吧，什么时候动手？”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给警方留下半点儿的蛛丝马迹。”

　　“放心吧。”

　　“不是我不放心啊。”柳祥板着脸说：“就炸弹的事，你干的就很是令我不满意。不然的话，那个杀手早就随着一声爆炸上西天了，现在的我们，也不至于处于这么被动的局面了。”

　　“都怨我，都怨我。姐。”柳祥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这一次，我绝不辜负你的希望。”

　　“这就好。实话告诉你吧。”柳娜诡诈地一笑，说：“我已经想好了，等我们度过了这一关，我就想办法让你那个糟老头子的姐夫把公司的大权让给你。所以呢，是否成功的干掉流沙，是我们能否顺利度过这一关的关键中的关键。为此，这一次，你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啊。”

　　“放心吧姐，回去后，我就着手准备。”

　　“可是，让我担心的是。”柳娜将信将疑地说：“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流沙呢？”

　　“这还不还办。”柳祥说：“抽个时间，我再去证实一下。”

　　“不行，说什么你也不能再去了。”猛地，柳娜想起了林茂，就赶紧打通了林茂的手机，问他情况如何。

　　手机里传出了林茂的声音“真是对不起了柳姐，我、我……”

　　“你就别我我的了。”柳娜说：“你听我说，有人向我汇报，流沙，已经被人打成了重伤，现正在区医院养伤。据说，他的伤势很重，到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为了搞清是真是假，在今天的天黑之前，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搞清虚实。晚上九点，我在公司等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啊，现在，我正在吴祠县的县城一个一个旅馆的查呢。”

　　“暂停。”柳娜命令道：“现在，你即刻赶回来，直接去区医院查个清楚。记着，晚上九点，你到公司来找我。”

　　“是。”

　　柳娜和柳祥回到“白鹗影视道具租赁公司”，两个人又商量了一番如何万无一失的杀死流沙的计划后，柳娜决定下午去一趟“彬彬美发美容中心”。

　　林茂在接到柳娜电话的时候，刚刚来到吴祠县他的同村青年高畅打工的饭馆门口。此时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可饭馆里还没有客人就餐。高畅征得经理的同意，将林茂带进了一个包间，接着就给林茂煮了一大盘子饺子。林茂边吃边就向高畅说了一遍他在医院险些抓住石在山的情况，而后说道：“要不是那两个保安凑热闹，我就抓住狗日的石在山了。”

　　高畅问道：“他认出你没有？”

　　“我戴着易容面具，他根本认不出我来。”

　　“要我说，你还是应该报警，向警察提供石在山的情况。”

　　“不，我非要亲手抓住他不可。不管他是不是上当受骗成了杀人犯的，可袁薇薇毕竟是死在了他的手里，不让他折胳膊断腿流点儿血，我对不起薇薇，更解出不了我心头之恨。”

　　“那个刘沙，现在是死是活，你弄清楚了吗？”

　　“没有。”

　　“这个你必须要弄清楚。”高畅说：“如果刘沙没死，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可以肯定地说，现在，不但石在山想杀死刘沙，柳娜同样会想方设法杀死刘沙的。石在山想杀刘沙是为了复仇，而柳娜想杀死他，是为了杀人灭口掩盖袁薇薇之死的真相。所以我认为，你必须尽快弄清楚刘沙的情况。如果刘沙没死，你要暗中保护。”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林茂说：“就在刚才我刚到饭馆门口的时候，柳娜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说什么了？”

　　“要我尽快弄清楚刘沙是不是真的被人打成了重伤，并让我在晚上九点之前务必回公司向她汇报。”

　　“怎么样？这就足以说明，柳娜是一定要让刘沙死的。”

　　“那我怎么办？”

　　“这就好办了。”高畅说：“现在，不管刘沙是死是活了，到时候你都要对柳娜说刘沙还活着。只有这样，她才会派人去刺杀刘沙的。而警察，也早已布下了诱捕陷阱。你呢，只要打听好刘沙在哪个病房就行了。”

　　林茂说：“明白了。”

　　“那就好。吃完饭，你就赶紧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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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3点左右，通过易容术变成中年男人的林茂骑着共享单车慢慢地停在了“彬彬美容美发中心”的门口，四处看看推门而进。

　　此时只有一位客人在剪头，一个员工很礼貌地问林茂：“先生您好，您需要什么服务？”

　　林茂说：“这里的老板是谁？” 

　　郭彬彬看了看林茂，视乎是看出了什么，便赶紧说道：“这位先生，我就是老板，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想让老板亲自为我推背，可以吗？”

　　“可以，请跟我来吧。”柳娜就将林茂带进了二楼的一间工作室。

　　林茂跟着郭彬彬走进工作室后刚要对郭彬彬说什么，郭彬彬却抢先叫道：“林茂兄弟。”

　　林茂一惊，赶紧说道：“彬姐，你的眼睛可真够毒的啊。”说着伸手就要揭脸上的易容面具。

　　“慢着。”郭彬彬拦住了林茂，说：“不用揭了，一会儿你还得戴着走呢。你这样儿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彬姐。”林茂说：“要出事，要出大事啊。”

　　“大事？这么说，你知道薇薇的事了？”

　　“比这事要大不知多少倍啊？”

　　“啊？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吓人？”

　　“我们参与柳娜贩毒的事，警察已经有所察觉。”

　　郭彬彬害怕地脱口而出：“啊？”

　　“告诉你吧彬姐。”林茂说：“很快，警察就会将柳娜抓起来。我们，同样是一个也跑不了。你要知道，贩毒，情况严重的，会被枪毙的啊。”

　　郭彬彬哭着说道：“可我们俩，不是主谋啊。”

　　“是啊。”

　　“兄弟，你说，我们可、可怎么办啊？”

　　“要想活下来，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关键时刻，要主动向警察坦白一切，并揭发检举柳娜和柳祥的犯罪事实，争取将功赎罪，宽大处理。毕竟，我们干的是缺德的事，是犯法的事啊。”

　　郭彬彬说：“好，到时候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没问题。不过。”林茂说：“彬姐，你要跟我说一件事的真实情况。”

　　“什么事？”

　　“彬姐，三个月前，薇薇被你辞退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你能如实的告诉我吗？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想到，薇薇被你辞退的真正原因，很可能与我们贩毒有关，而且是柳娜的主意。不然的话，你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辞退薇薇的。现在薇薇被害加上尸体又被弄到了电井房，我就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彬姐，如果确实如此，就请实话实说，我也好为我们的退路做好准备。”

　　“兄弟，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分儿上了，我就实话实说了。辞退袁薇薇的真正原因，确实与我们贩毒有关。”

　　“这么说，她发现了我们的事？”

　　“对。”

　　“她是怎么发现的？”

　　“那天，你开车将柳娜送到我这里后，柳娜就让你走了，让你三个小时后来接她。她要我亲自为她做保健，我就将她带进了二楼的工作室。于是，我一边给她做保健一边聊天儿，聊着聊着，她突然问我……”郭彬彬就将袁薇薇被辞退的真正原因说给了林茂，而后说道：“这就是辞退袁薇薇的真实原因。”

　　林茂说：“我明白了，薇薇的死，也是因为这个。很有可能，最近，袁薇薇以此要挟过柳娜什么，才招来杀身之祸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柳娜派人害死的薇薇。”

　　“对，害死薇薇的幕后操纵者，就是柳娜。而且，刘沙和石在山也参与了谋杀袁薇薇。”

　　郭彬彬即刻问道：“林茂兄弟，你怎么知道，刘沙和石在山也参与了谋杀袁薇薇的了呢？”

　　林茂说：“那我也对你实话实说吧。袁薇薇被害死后，我就……”林茂就将这些天他的全部情况说给了郭彬彬，而后说道：“所以，刚才我还敢肯定地说，柳娜就是害死薇薇的幕后操纵者，刘沙和石在山也参与了谋杀袁薇薇。”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郭彬彬想了想，说：“林茂兄弟，既然你都薇薇被害死的内幕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了，我呢，也把一件事告诉你吧。”

　　林茂问道：“什么事？”

　　“关于石在山的事。”

　　“这么说，你也知道石在山的事了？”

　　“对。”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他亲自告诉我的。”

　　“什么？彬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郭彬彬说：“是这样的……”郭彬彬就将石在山找她的前前后后和内容说给了林茂，最后说道：“你说，石在山跟我说的那些话，会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林茂说：“不然的话，他不会想尽办法要杀死刘沙的。”

　　郭彬彬说：“那，是不是应该把这些情况赶紧的都告诉警察啊？”

　　“不。”林茂坚定地说：“绝对不能，而且要守口如瓶。”

　　“为什么？”

　　“很简单，警察要的是真凭实据。可是我们，没有啊。”

　　“那怎么办啊？”

　　林茂说：“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但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郭彬彬说：“记住什么？”

　　“不管什么时候，柳娜找到你跟你说了什么或者要求你什么，你都不要跟她拧着干，你都要顺着她。不然的话，你会倒霉的。”

　　“好。”

　　“还有。”林茂说：“既然石在山报复的对象与你没有关系，所以，不管他什么时候来找你，你更要处处顺着他。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的人身安全。”

　　郭彬彬说：“放心吧林茂兄弟，我会做到的。”

　　“还有。”林茂严肃地说：“如果出现了警方需要我们配合的情况，我们一定要积极的配合警察的行动。”

　　郭彬彬坚定地说：“是。”

　　十七：破案不断深入幕后者狗急欲跳墙

　　下午3点，刘沙醒了过来，他望着眼前的医护人员和冯队长等人，眼泪即刻就流了出来，半天才埂咽着说：“谢谢警察同志，谢谢医生护士救、救了我一条命。我、我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都说出来。”

　　冯队长说：“别着急，慢慢说。”而后对几名医护人员说：“对不起了，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

　　医护人员都离开后，冯队长对刘沙说：“说吧，别着急，慢慢说。”旁边的关睿已经做好了录音准备。

　　刘沙说：“冯队长，要不是我借工作之便，贪污了公司二百多万块钱被柳娜发现，我是不会被她要挟去害袁薇薇的啊。更关键的是，她……”

　　“等等。”冯队长拦住了刘沙的话，说：“你说你贪污了公司二百多万？”

　　“是啊。”

　　“你说的可是实话？”

　　“冯队长，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说假话吗？再说了，我也没有必要说假话，我也不敢说假话啊。”

　　冯队长盯着刘沙的眼睛说：“可是，据柳娜向我们提供，说是你利用工作之便，贪污受贿了五百多万。”

　　“胡说八道。”刘沙即刻恼怒地说：“她、她这是胡说八道、污蔑。冯队长，我真的是只贪污受贿了二百多万啊，我……”

　　“行了。”冯队长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下面，你接着往下说。”

　　“哎。后来，柳娜就以将我告上法庭要挟我，让我……”刘沙就将如何答应柳娜，后又是怎么找的石在山，一直到他给石在山去电话才知道袁薇薇已经死亡，又说到了他给冯队长打电话求救都详细的说给了冯队长，而后愤愤地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柳娜不但要害死袁薇薇，还要杀人灭口。”

　　冯队长问道：“柳娜为什么要加害袁薇薇，这个你知道吗？”

　　刘沙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吗？”

　　“猜不出来。”

　　“那石在山，为什么要追杀你？”

　　“他说是我在车底下安放的微型炸弹。”

　　“那辆黑色的奥迪，是他自己的吗？”

　　“不是，是公司的，是柳娜让我开着去找袁薇薇的，”

　　“石在山是什么人？”

　　“是槐花村的村民，在‘白鳄影视道具租赁公司’附近开了一家洗车行。对了，叫‘廉美洗车行’。他不干活儿，雇了一对外地的夫妻。”

　　冯队长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袁薇薇，却宁可损失三十万块钱去找石在山，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会凶多吉少？”

　　“不不。”刘沙赶紧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只是怀疑而已，没想到却让我怀疑对了。”

　　“你认识袁薇薇吗？”

　　“认识，不太熟。这个，也是我不想亲自去找她的一个原因。”

　　“石在山认识袁薇薇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就肯定，石在山会答应你呢？”

　　“别看石在山胖乎乎儿的长得像个女人，可他是这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只有他，才肯为了三十万块钱干这种事。”

　　“这么说，你跟他很熟了？”

　　“常到他那里去洗车，慢慢的就熟了。”

　　“好，我们就先谈到这里吧。你呢，就放心的在这里养伤，想起了什么对本案有价值的线索，就通过医务人员通知我。”

　　“我一定，我一定。”

　　冯队长向石在山又交代了几句，就和关睿回到了分局，将这一切向方局长做了详细的汇报。而后，冯队长就一身便装，开着一辆普通的私家车独自一人来到了槐花村边的“廉美洗车行”，将车停在了旁边。

　　石在山雇的是一对40多岁的夫妻，此时，两个人正在清洗一辆白色的奥迪。男人见冯队长下车向自己走了过来，赶紧停住了手里的活儿微笑着迎了上去，很是客气地说：“大哥，您洗车？”

　　冯队长微微一笑，说：“我不洗车，是来找你们老板石在山的。”

　　“实在抱歉了。”男人说：“我们老板有四五天没来了。”

　　“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不知道。”

　　“他家在哪儿？”

　　男人即刻警惕起来，上下看了看冯队长，不卑不亢地问道：“对不起了这位大哥，您是我们老板的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您啊？”

　　“你是没有见过我。”冯队长掏出了证件递给了男人，却不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男人。

　　男人一看证件，即刻将证件还给了冯队长，陪着笑脸说：“对、对不起了警察同志。多有冒犯，还、还望警察同志多、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冯队长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你不要紧张，我只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就行了。”

　　“您说，您说。”

　　“石在山的家在哪儿？”

　　“就在村里。”

　　“你能带我去他家看看吗？”

　　“没问题。”男人说：“不过我跟您说句实话啊警察同志，我就是带您去了，也是白去啊。”

　　冯队长即刻问道：“怎么回事？”

　　“他上无父母，下无儿女，旁边没有老婆，独身一人。”

　　“听你这话的意思，他不在家里了？”

　　“十有八九。”

　　“那他能去哪儿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呢，他十天八天的不着家是常事。”

　　冯队长说：“他到底在不在家的，我们还是去看看。”

　　“行。”男人就带着冯队长来到了石在山的院门前，指着大铁门说：“您看，挂着大锁呢。”

　　冯队长点了点头，就和这个男人回到了洗车行，问道：“你知道石在山的手机号码儿吗？”

　　“知道。”

　　“联系他。”

　　“哎。”男人拿出手机拨号，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客户已关机。

　　冯队长问道：“他经常关机吗？”

　　“他从来不关机，奇怪的是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关机。警察同志。”男人问道：“我们老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说不好。”

　　“那、那……”

　　“行了。”冯队长打断了男人的话，说：“我们暂时就先谈到这里吧，不定什么时候，我还会找你了解情况的。”

　　男人赶紧回答：“欢迎，时刻欢迎您。”

　　“我走了之后，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要胡思乱想。”

　　“是，是。”

　　“你千万记住喽，刚才我来找石在山的事，决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否则的话吗，后果自负。”

　　男人连连说道：“明白，明白。”

　　“还有，如果石在山回来了，一是不能告诉他警察来过，二呢，你要想办法悄悄地拨打110报警，并盯住他的去向。”

　　“明白，明白。”

　　“好，我走了。”冯队长就离开了“廉美洗车行”。

　　望着远去的冯队长开的车，男人对女人说：“看来呀，我们这活儿，怕是干不长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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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柳娜亲自开车来到了“彬彬美容美发中心”。

　　早有思想准备的郭彬彬就把柳娜带进了二楼的一间工作室，将门关紧后，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说：“妹子，警察找过我了。”

　　柳娜点了一下头，说：“这个，我早就猜到了。”

　　郭彬彬说：“这么说，警察也找过你了？”

　　“找我？”柳娜冷冷的一笑，话里有话地说：“凭什么找我？除非警察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是我雇人杀死的袁薇薇，知道了我为什么要雇人杀死袁薇薇。”柳娜说到这里，就把一双怀疑的目光对准了郭彬彬的双眼。

　　郭彬彬读懂了柳娜的目光，便微微一笑，说：“如此说来，警察是没到你那儿去了。这就好，这就好啊。”

　　“好什么好？”柳娜仍是冷着脸说：“一旦凶手被警察抓住或是他自首了，他就会把我们全都给供出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谁也跑不了，就是不枪毙，也得被判个无期徒刑。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这辈子就算是彻底的完了。我倒好办，无儿无女的，爹妈也早就不在了，我那个小老头儿的老公又是个摆设，可以说是无牵无挂一身轻，就是被枪毙了也无所谓。可是郭姐你呢，就不一样了，虽说你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家，没有老公没有孩子的，可你毕竟上有父母啊。真要是那样的话，你可……”

　　“别说了我的好妹妹，我、我好害怕呀。”郭彬彬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那你说，我们该、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柳娜恶狠狠地说：“只有一个办法。”

　　郭彬彬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柳娜说：“让凶手死在警察抓住他之前。如此一来，对我们造成威胁的这条线就算彻底的断了。警察就是再怎么对我们有什么怀疑的地方，也无济于事了。我们呢，也就能踏踏实实的睡大觉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郭彬彬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我们怎么才能让凶手死在警察抓住他之前呢？再说了，我们到哪儿去找凶手呢？更关键的是，就凭我们俩，连鸡都不敢杀的弱女子，怎么能……”

　　“打住。”柳娜拦住了郭彬彬的话，恶狠狠地说：“你别忘了那句俗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说我们是两个大活人了。逼急了，照样敢杀人。”柳娜说着拿出了一把尖刀放在了郭彬彬面前的桌子上，说：“从现在起，不管是谁，只要敢对你进行威胁，就是凶手，你就用这把刀杀死他，然后再报警。记住，一定要让他死。只有这样，我们才彻底安全。”

　　“我的天。”这一次，郭彬彬真的是害怕了，哆哆嗦嗦地说：“照你这、这么一说，凶手肯定会、会来找我的麻、麻烦了？”

　　“不单是你，也包括我。”柳娜一脸诡诈地说：“一句话，我们必须做好随时与凶手拼个你死我活的思想准备。可以这么说，要想让自己活，要想让自己踏踏实实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得让凶手死，就得让凶手死在警察抓住他之前。否则的话，我们只有被绳之以法了。”

　　“可是。”郭彬彬害怕地说：“如果凶手不找上门来，我们上哪儿去找他啊。更关键的是，凶手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认识他呀。”

　　“实话告诉你吧。”柳娜盯着郭彬彬的双眼说：“凶手杀死袁薇薇之后，已经在今天夜里凌晨，又杀死一个人了。眼下的凶手已经杀红了眼，在他被抓住之前，他要把我们统统杀掉。”

　　“可是，凶手长什么摸样儿，我、我不知道啊？你能告诉我，凶手到底长什么摸样儿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摸样儿？”

　　“啊？你不是说，凶手是你雇的吗？”

　　“是我雇的不假。”柳娜说：“可这个直接杀死袁薇薇的凶手，是我雇的人又另雇了他的。”

　　郭彬彬眼珠一转，说：“那你雇的那个人，是谁呀？我认识吗？”

　　柳娜说：“你认识不认识的，已经不重要了。”

　　“那什么重要啊？”

　　“重要的是。”柳娜说：“这个凶手在今夜凌晨又杀死的那个人，就是我雇的那个人。是我雇的那个人，又把咱俩的情况说给了他雇的那个人了。正是凶手在杀死袁薇薇后发现了我又另派了人去杀他灭口，他才要把我们全都杀光的。这个，是不是比什么都重要？”

　　“是，是。哎呦我的天哎。”郭彬彬说：“太复杂啦，太复杂啦。”

　　“不管怎么着，你要牢牢的记住，凶手，会化妆成女人来你这里的。到时候，不管他化妆成什么人，只要对你构成了威胁，你就要毫不留情的把这把刀插入对方的心脏。”柳娜说到这里用双眼紧紧地盯着郭彬彬的双眼，冷着脸说：“怎么样啊彬姐，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郭彬彬只好这么说道。

　　“这就对了嘛。”柳娜接着把话锋一转，问道：“彬姐，警察找你，都问了些什么呢？”

　　“就问了问袁薇薇是不是曾经在我这里干过。还有。”郭彬彬说：“还问我，袁薇薇有没有男朋友。所有这些，我都是按着你的吩咐回答的。”

　　“好，好。”柳娜猛地想起了什么，说：“对了，关于夜里我要在你这里住宿的事，跟没跟警察说？”

　　“没有。”

　　“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对了彬姐，夜里，我什么时候来你这里住宿，我会提前半个小时通知你的。”

　　“好。”

　　“那我走了。”柳娜就离开郭彬彬的美发中心急火火地走了。

　　郭彬彬见柳娜开的车走远了，就琢磨着该不该将柳娜来的情况汇报给警察。琢磨来琢磨去的，郭彬彬还是没有向警方汇报。

      作者：辛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