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曹盾开车就走。这时，完颜菲想吃点东西，忽然发现包里那块大鼹鼠给的巧克力，拿着来看着发呆。

　　“这是加油时那个义工给的，能吃吗？”完颜菲问。

　　“还用说吗？马上收起来，到了布城做化验！”曹盾说。

　　一路上越野车开得飞快。完颜菲问曹盾：“佩德罗开着七八辆车来祭祀台，能运走什么？难道是那些石头？”曹盾点点头：“这是一种可能。还有一张可能……”

　　“什么可能？”完颜菲问。

　　曹盾说：“你觉得这些祭祀台怎么被废弃的？地下有没有埋着财宝？”

　　“财宝？可能吗？这地方荒山野岭，谁把财宝埋在这儿？”

　　曹盾说：“我觉得祭祀台跟跟三星堆一样。你知道三星堆怎么形成的？”

　　完颜菲说：“说法很多。主流观点认为是异族入侵，蜀人紧急撤离，带不走很多东西，就把所有金银财宝都埋在祭祀坑里，然后远走他乡。经过时光变迁，这个地方渐渐被遗忘……”

　　“说得好！你记得《布宜诺斯艾利斯传》里提到的白国王吗？为什么突然消失，变成了传说？”曹盾说。

　　“或许也是面临外敌入侵，预感到有灭国的危险，决定埋葬白银珠宝，迁徙到潘帕斯草原深处……这些祭祀台隐藏在荒无人烟的山里，绝少有人光顾，无疑成为最佳藏匿地点……”完颜菲猜测着。

　　曹盾说：“没错，我看过卡洛斯小箱子里的那张印加古道图，其中明显标注着好多祭祀台。”

　　“可印加古道长达两三千公里，怎么能确认宝藏在哪个祭祀台下？”完颜菲问。

　　曹盾说：“你记得卡洛斯有张画，画的是天空上有个南十字星座吗？”

　　“记得，那个南十字星座画得很明亮，远远亮过银河的背景！”完颜菲说。

　　曹盾说：“我查对过天象，当南十字星座在夏至这天的时候，十字星的交叉处，正对着的下方，就是这座祭祀台！”

　　完颜菲喊着：“原来冥冥之中，卡洛斯那幅天象图竟然是指引图？”

　　曹盾说：“不知道，卡洛斯是如何鬼使神差画出来的！”

　　完颜菲说：“也许，小时候总有人给他反复看这张图，他深深印在脑子里。慢慢在不知不觉中就画出来了……”

　　曹盾说：“这也是你的AI动机－行为数据大模型研究出来的结果？”

　　完颜菲说：“你开始相信我的AI动机－行为数据大模型了？”

　　曹盾一字一顿地说：“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完颜菲听到这句话很开心。因为曹盾对她的AI动机－行为数据大模型始终抱有观望的态度。即使上次她推导出卡洛斯枪击案还有另外一种作案的可能性，他的态度也是含含糊糊，模棱两可。原来他对姐是表里不一的佩服！

　　曹盾给何塞打电话，通报发现里卡多的车队往布城运送可疑物品。何塞说等你们秘密返回布城，再布置搜查行动。曹盾一听把车开到180迈，简直跟飞出去一样。

　　酒店房间里，里卡多看到电视里哈维尔警官代表科尔多瓦警方宣布，曹盾和完颜菲生命垂危……他拿起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香槟对着电视屏幕说：“对不起了，曹警官、完颜警官！”

　　里卡多敲开隔壁的房门，欧若拉开门后悄声问：“刚才看见电视里说，曹警官和完颜警官重伤昏迷，怎么回事？”

　　里卡多笑笑：“我怎么知道？他们去潘帕斯草原那么偏僻的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欧若拉担心地说：“不会跟我们扯上关系吧？”

　　里卡多有点发火：“扯什么扯？他们是来度蜜月的，我们就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欧若拉不语了。

　　“走吧，我们回布城！”里卡多说。

　　就在里卡多和欧若拉、桑切斯开车离开科尔多瓦之际，曹盾和完颜菲已经秘密回到布城。他们到布城警察局向何塞简单汇报了情况，提出前去侦查佩德罗车队的情况。何塞表示同意，还派出曼努埃尔和福伊特配合他们的行动。何塞让曹盾和完颜菲穿上阿根廷警服，还配备了钢盔和口罩作为掩饰。

　　临出发时，曹盾让完颜菲把那块巧克力交给何塞：“请尽快安排毒理检测！”

　　曹盾查看跟踪器，发现佩德罗车队分作两路，一路去了伊莎贝拉庄园，一路回到保安公司。曹盾决定先去伊莎贝拉庄园。

　　在伊莎贝拉庄园外围，为避免被发现，曹盾和完颜菲没有贸然闯进去。他们在路边寻找车队的痕迹，果然发现是佩德罗车队留下的车轮印记。曼努埃尔和福伊特刚要进庄园，只见四辆保安公司的硬甲车从庄园里急驶出来，匆匆离去。曹盾估计车队已经卸货，下令进去搜索。

　　曹盾和完颜菲等闯进庄园，发现院子里堆放着一些刚卸载的大石头。这些大石头显然是从祭祀台上取下来的，里卡多或欧若拉想做何用？难道里卡多安排佩德罗的车队如此忙碌，竟然为了一堆石头？

　　“不，全然不合逻辑！”曹盾说。

　　“可车队刚走，这些石头是他们刚卸下的，确定无疑啊。”完颜菲说。

　　“会不会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曹盾说。

　　“击什么西？离什么山？”完颜菲问。

　　“你别忘了，还有20多辆车回了保安公司！”曹盾说。

　　曼努埃尔说：“我们马上去保安公司！”

　　福伊特也说：“对，直捣佩德罗的老巢！”

　　曹盾忽然犹豫起来：“不对，我们好像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完颜菲说：“那也得去一趟。不能让佩德罗把东西转移了！”

　　曼努埃尔开车，拉着曹盾和完颜菲、福伊特来到保安公司，佩德罗正在给司机们分钱。每个司机都分到厚厚一摞比索，个个都很开心的样子。看到四个警察走来，佩德罗有点紧张，但很快镇静下来，示意司机们马上离开。

　　曼努埃尔上前，跟佩德罗询问着相关情况。

　　“你们车队从科尔多瓦回来后，为什么分成两路？”曼努埃尔问。

　　“啊，一路给里卡多先生拉一些石头，送去伊莎贝拉庄园。还有一路直接就回公司了。”佩德罗回答道。

　　“为什么要拉这些石头？”

　　“里卡多先生想给伊莎贝拉庄园增添一些印加古迹的元素……”

　　“破坏古迹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这个我们不清楚。都是按照里卡多先生的安排去做的。要不，你去问问里卡多先生？”

　　曼努埃尔从佩德罗嘴里没问出什么。他知道佩德罗这种马仔，肯定拿了里卡多许多好处。

　　曹盾和完颜菲、福伊特在车队里查看每一辆可疑的车，试图有所发现。果然，他们发现有三辆车的轮胎上沾满树叶和草棵，跟其他车辆的轮胎完全不一样。显然刚刚去过挨近乡村的地方。

　　“你去问问佩德罗，为什么有三辆车的轮胎上有草叶和树枝，去过什么地方？”曹盾对福伊特说。

　　福伊特走到佩德罗身边，提出这个疑问。佩德罗笑笑说：“这有什么奇怪？我的司机兄弟们，半路上经过一个村庄，拉着几个姑娘，在大野地里快活了一阵子！不行吗？”

　　福伊特判断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曼努埃尔说：“把你的兄弟们都叫来，核实一下情况！”佩德罗笑着说：“这怎么核实？还要问那个兄弟和那个姑娘，用的是什么姿势？”

　　曼努埃尔和福伊特有点尴尬，他们知道佩德罗嘴里说不出真相，吓唬几句就走了。

　　曹盾等人汇合在一起，觉得再追下去也是枉然。曹盾说：“撤兵！老狐狸既然露出尾巴，就一定会露出原形！”

　　谁也没注意到，曹盾悄悄搜集了一些车轮上的草屑和细枝。

　　里卡多刚带着欧若拉、桑切斯回到布城，就从手机里得知警察询问过佩德罗。里卡多对佩德罗说：“让兄弟们好好撒欢，回头找我支付费用！”

　　欧若拉听了一耳朵问：“怎么？警察找上门了？”

　　里卡多笑笑：“例行公事。好好休息，明白我们开庆功大会！”

　　欧若拉说：“那两个中国警察还没脱离危险，我们大张旗鼓庆功，会不会引起警方注意？”

　　里卡多说：“中国警察的死活，关我们屁事？卡洛斯遗作展在科尔多瓦大获成功，下一站杀个回马枪就是布城，我们必须造足舆论。钱多都是吆喝出来的！”

　　欧若拉不再多嘴，拉着桑切斯进屋洗澡去了。里卡多站在庄园门口，刚想舒展一口气，忽然发现伊莎贝拉推着轮椅来到他身边。伊莎贝拉一脸木然，对他视而不见。里卡多看着她，不无嘲讽地说：“伊莎贝拉夫人，曾经尊敬的伊莎贝拉夫人，你曾经呼风唤雨、点石成金，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伊莎贝拉似乎一个字没听进去，推着轮椅缓缓离开。里卡多看着她的背影，感到一种无尽的悲凉。

　　十

　　回到布城警察局，曹盾立刻让福伊特安排检测搜集的草屑和细枝。完颜菲不解地问：“你检测他们干什么？难到还要去潘帕斯草原上作比对？”曹盾嬉皮笑脸地说：“对，我要看看这伙小混球，到底在哪个草垛上糟蹋了姑娘！”

　　一句话说得完颜菲有点冒火。自从上次他做出武断的判定，坚持卡洛斯是自杀后，她就憋着一肚子火。可没想到王群山和何塞对这个草率的结论竟然一致认可，紧接着就宣布结案，根本不给她翻盘的时间。他知道何塞迫于压力，也知道她的AI动机－行为数据大模型不够成熟，但曹盾那种赶紧打包回家的态度让她百思不解。直到新婚之夜，曹盾才跟她乖乖坦白：“亲爱的，你以为我那么傻？不知道卡洛斯枪击案有漏洞？我是欲擒故纵，让凶手自动暴露出来。”完颜菲还是不解：“谁是凶手啊？怎么会自行暴露？”

　　就在香艳的婚床上，曹盾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地给完颜菲作出分析。“我说过，这是团伙作案，但不确定是几个人，也不确定有几个团伙。尤其不确定伊莎贝拉和里卡多是不是一伙的。卡洛斯遭枪击的动机不是情杀，而是钱杀——谋财害命！虽然表面看得益人是伊莎贝拉，后来又是欧若拉和桑切斯，但我总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严密地操控。”

　　“你想说是里卡多吧？可他得不到多大利益。卡洛斯死不死，他得到的一样多，何必背负杀人的罪过？”

　　“这也是起初困惑我的问题。后来我想通了，就是在卡洛斯遗产背后，还有更大的利益可图！”

　　“更大的利益？什么利益？”

　　“你记得卡洛斯的小箱子里的三件东西吗？”

　　“记得，白国王的旗子、南十字短剑，还有印加帝国地图……”

　　“对，我仔细研究过这份地图，加上那本《布宜诺斯艾利斯传》，发现很多必然的联系。卡洛斯应该是印加王朝的后裔，所以才能拥有祖传的圣物。不一定是印加帝王的圣物，至少也是印加王族的圣物。那份地图里，标注着印加王朝的藏宝之地。卡洛斯这个家伙，从法理上应该是白国王宝藏的继承者。”

　　完颜菲惊呆了：“这可是个惊天的秘密！”

　　曹盾说：“不幸的是，这个秘密被外人知道了，就是里卡多。他是哥伦布骑士会成员，几百年来，骑士会一直在寻找这笔财富。里卡多绝对不愿放过这个青史留名的机会。他借助和卡洛斯近距离接触的条件，和其他骑士会成员一起密谋了这次枪击案！”

　　“原来，你暂时放过里卡多，为的是一举缴获白国王的宝藏！”

　　“对，白国王不是传说。我为什么要去拉普拉塔河？”

　　“因为拉普拉塔翻译为中文意思就是白银之河！　”完颜菲说。“也许，白国王的遗产是无数的白银和珠宝？”

　　曹盾点点头：“我妻子终于开窍了！”

　　新婚之夜，曹盾和完颜菲没有亲昵行为，一直谈论白国王的宝藏到天亮。

　　完颜菲说：“怪不得，人们谈起财宝就兴奋，原来有种莫大的快感！”

　　曹盾说：“这种快感再大，也没有新娘子够劲！”

　　曹盾把完颜菲扑倒在床上，突然缠绵地亲吻起来。完颜菲几秒钟内就被他酥倒了。

　　早餐过后，曹盾和完颜菲来带科尔多瓦警察局。埃尔说：“车轮上的草屑和细枝检测结果出来，和潘帕斯草原上的草类和树木并不相符。”曹盾乐了：“我就知道亚阿尔在说谎！”

　　完颜菲说：“原来保安公司四辆车去庄园是障眼法，可另外三辆车去了哪里？

　　曹盾说：“里卡多人脉广，我们东摸西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要不要把亚阿尔抓起来审一审？”埃尔问。

　　曹盾说：“不用，案底明天就会揭晓！”

　　完颜菲说：“什么，你已经知道了？”

　　曹盾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完颜菲说：“你快成千年老仙了！”

　　就在此时，福伊特送来一份检测报告，上边显示：巧克力里有氰化物！

　　完颜菲说：“幸亏当时没贪嘴，不然就壮烈牺牲了！”

　　曹盾说：“看来凶手要置我们于死地。那我们就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埃尔说：“今天里卡多要在伊莎贝拉庄园里举办庆功大会，你们去不去？”

　　曹盾说：“终身难得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卡洛斯遗作展庆功大会”在伊莎贝拉庄园里举行。里卡多邀请了阿根廷政府和布城政府众多的头面人物，他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艺术界的泰斗们，带着对卡洛斯无尽的敬仰，缓缓步入会场；商界的大佬们，带着审视的目光，寻找着合作机遇。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们，拥有无数粉丝的网红大V，手中举着镜头和麦克风，时刻捕捉着每一个精彩瞬间。

　　里卡多站在精心装饰过的讲台，慷慨激昂地讲话：“卡洛斯没有死，他的艺术之神正在复活。他的每一幅作品，都是他留给这个世界不朽的灵魂！”

　　会场里响起空前热烈的掌声。就在气氛达到高潮时，曹万和完颜菲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会场。里卡多一看见他们，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晃，几乎要跌倒。他迅速扶住讲台，极力稳住自己的神态。

　　“里卡多先生，你杀了卡洛斯，夺走了印加帝国白国王的宝藏。”曹盾的声音冷冽而坚定。

　　里卡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强作镇定地反问：“证据呢？空口无凭！”

　　“请你不要顽固到底，证据就在欧若拉的农庄里！”曹盾的话语如同惊雷。

　　就在此时，三辆警车呼啸而来。何塞和曼努埃尔、福伊特、玛利亚等下车，大步走到里卡多面前。

　　“里卡多先生，我们刚刚搜查了欧若拉的农庄，在地下库房里发现了大批印加帝国时期的财宝和文物。警方怀疑你参与了一场盗窃国家遗产的犯罪活动……”　何塞一字一顿地说。

　　时间瞬间仿佛凝固。里卡多站在讲台上全身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参与了谋杀卡洛斯先生的犯罪活动，请你协助我们的调查……”何塞说完，目光转向欧若拉：“欧若拉女士，我们怀疑谋害卡洛斯和盗取白国王的宝物，你也参与其中……”

　　“不，不，”欧若拉忽然尖叫起来：“我对谋杀卡洛斯和盗取白国王的宝物一无所知！我举报，这些事全是里卡多所为。我手里有他的犯罪证据！”

　　里卡多像霜打了一样低下头来。两行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一直流到脖颈。他嘴唇蠕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被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女人在背后开了一枪，而且是致命的一枪！

　　欧若拉继续说：“我手里有里卡多给义工炸弹，让他们炸死曹警官和完颜警官的视频，还有很多很多证据……”

　　曹盾和完颜菲对欧若拉的背叛始料不及。他们完全没想到，剧情反转来得如此突然和意外。欧若拉得到了一切，却像被农夫救命的毒蛇，狠狠咬了里卡多一口。这一口足以让里卡多坠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何塞目光炯炯地看着里卡多：“先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们都知道了。”　里卡多叹息一声：“曹警官的判断一点不差。我派人去祭祀台偷走了白国王的财宝，那把南十字短剑就是钥匙……但杀死卡洛斯的罪过，由我一人承担……与骑士会无关！”

　　里卡多忽然从裤袋里摸出一把左轮手枪，和枪杀卡洛斯那支左轮手枪一模一样。他用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说：“永远别相信女人！”说完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里卡多倒在地上……

　　会场上一片哗然，人们发出惊愕和惋惜的声音。曹盾和完颜菲相视无言，深深感到里卡多的绝望。这不是对自己的绝望，而是对欧若拉的绝望，对人性的绝望。他亲手培养出又一个伊莎贝拉，却被她无情地出卖。其实，欧若拉的视频不一定能给里卡多定罪，真正给他定罪的是那把镶嵌着珠宝的左轮手枪。因为他完整地证实里卡多去西班牙的时候，为谋杀卡洛斯准备了凶器！

　　与此同时，曹盾和完颜菲既觉得这一枪来得太早，他们还没来得及清算里卡多的罪行，又感觉这一枪给卡洛斯枪击案画上完美的句号，他们可以刀枪入库、解甲归田了。

　　里卡多的尸体被警方快速移走，曹盾和完颜菲也准备回酒店。何塞紧紧握住曹盾的手说：“感谢中国警察协助我们破获了惊天大案，今天晚上，我要给你们开庆功会。我还要请示阿根廷国家警察总部，给你们嘉奖授勋！”

　　曹盾说：“谢谢何警官。我们只是尽到警察的职责。感谢阿根廷警方的充分信任和大力支持，希望今后有更密切的国际合作，为中阿友谊贡献绵薄的力量！”

　　人们陆续散去，伊莎贝拉庄园里安静下来。欧若拉领着桑切斯来到后院，走到伊莎贝拉身边。欧若拉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说：“姐姐，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赢了！”

　　伊莎贝拉眼里放射出一股精彩，扶着轮椅慢慢站起来：“谁也别想夺走属于我们的财富！”

　　三天后，曹盾和完颜菲登上返回中国的飞机。他们胸前佩戴着闪闪发亮的勋章，代表中国国际刑警所获得的崇高荣誉。完颜菲系好安全带忽然问：“我们下次还会来布城吗？”曹盾说：“当然。还有无法抗拒的南极之旅！”

　　2024年7月24日完稿于原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