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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调去梁王(1—2)

作者: 清风2023 点击:123 发表:2024-12-05 13:38:10 闪星:3

  转运

  安居乐业心舒畅,

  投身建校日夜忙。

  身兼数职办学校,

  名利①悄然来身旁。

  注:①名,县人大代表,市教育革命积极分子;利,2%涨工资,指定给我。


  一、麦田里建起一所新型学校

  我接到县教育组的调令,心情非常激动,好像久旱逢甘雨,月黑见黎明。第二天,我冒着小雨急忙赶到洪家楼县教育组(教育局)去办手续。一进门就遇到了段组长(副局长,已故),他把我招呼进他的办公室,说教育组要成立函校,打算留我在教育组工作。我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执意要求到东郊公社去工作。当时,我根本没有考虑个人的前途和发展,一心想应对当前的家庭困境。段组长体谅了我的困难处境,让张干事(人事干事,已故)给我开了去东郊公社教育组的介绍信。段组长惋惜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先到东郊去干两年再说吧。”看来,县教育组领导还是很器重我的,也尊重了的决定。

  赶到东郊公社教育组,见到了孟繁忠组长,他笑眯眯的跟我讲:“我们正联合三个厂和七个大队筹建一处高中,正迫切地等待着你的到来。片上的负责人是李福灿同志,他兼该校的负责人,你负责教学业务工作。…”

  筹建梁王工农联中的还有路家庄民办教师陈庆生。有一天李福灿带着我们来到山东塑料厂马路对过,指着一片麦地说:“这就是我们的校址,占地二十三亩,方方正正的。让我们来规划和组织建校工作。”记得,那时征地可太便宜啦,一亩地才八百元。

  我们的办公地点就临时安排在陈庆生家里。我们一起讨论了学校的布局。校门正对着学校办公室,两边是教学楼,南面是具有三百米跑道的运动场。学校由七个大队出劳工联合修建,这就需要有统一的建筑图纸。规划图和建筑施工图由我负责绘制。

  我跑到书店购买了清华大学编写的《建筑学》。当时的教材是工农兵学员用的,因此,比较浅显实用。我突击阅读,终于弄清楚了民用建筑图的符号和画法,以及标准教室的一些要求。我把学校办公室设计成了“工”字形带檐廊的平房,檐廊正对马路,看起来挺漂亮,而且还寓有“工人阶级”的意思。学生教室设计成二层平顶楼房,如同两翼展现在办公室的两旁,寓有展翅腾飞的意思。六月份我画好设计图,济南石化二厂给晒的图纸。七月份动工修建,当月完工并且交付使用。我们这几个人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要是在现在,恐怕连建校的手续也批不下来。

  我们学校通过考试录取了四个高中班。从全公社选拔了各科骨干教师,从石化二厂聘请了两位教师,组成了学校的教师队伍。记得是九月一号学校开学,我负责学校教学业务兼数学教研组长和数学课。除了我之外,数学组都是年轻教师,他们是“文革”时期的高中毕业生,知识基础极差,又没有教学经验。尽管当时用的教材内容比较简单,但是,对于他们来讲,教高中确实太困难了。他们只得先听我的课,然后再上他们的课。教学研究基本上是“以老带新”的形式进行。相对而言,我就是老教师,其实我只不过三十多岁。

  开学后不久,传来了毛泽东主席逝世的噩耗。中华大地就像塌了天一样,悲痛笼罩着全国,一切娱乐活动都停止了。记得举行悼念仪式那一天,我们全校师生胸戴白花,高举我校的旗帜,列队顺工业南路向大辛庄“幸福柳”方向进发。东郊公社在那里设有祭奠毛泽东主席的灵堂。

  刚刚路过王舍人庄,突然间狂风四起,大雨点劈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一会儿暴雨倾盆而下,师生们一个个都变成了落汤鸡。悲痛的气氛、严肃的场面使大家一直坚持到最后。

  一年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我被陈景润的执著精神所感动,在学校里成立了“数学课外兴趣小组”,我亲自带领他们活动。济南市组织全市中学生数学竞赛时,根据“兴趣小组”里学生的知识基础和思维的敏捷性,我推荐高一冯延明同学前去参加竞赛。

  冯延明同学思想品质好,又特别聪明。记得在他入校之前,梁王片区的初中、小学曾经在我校搞过文艺会演。其中,有个初中的小男孩,快板说得有声有色,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高中入学考试的考场上,有一个考生举手,检举他人的作弊行为。我一看正是那位说快板的小男孩,我顺手拿起了他的考卷,在反面写道:“此考生优先录取!”, 这个小男孩就是冯延明。现在是省财政厅的一位处长。(现已退休)

  全市那么多高中,仅历城县就有十几处,而且都是国办高中。我们是联办高中,而且,冯延明才是高一的学生,怎么与他们相比呢?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在这次竞赛中,竟然获得了全县第二名的好成绩。跃居全县十几处国办高级中学的前列,仅次于历城二中。

  东郊教育组得到消息之后,迫不及待地给我校打电话报喜,说:“你校在这次全市数学竞赛中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教育组向你们表示祝贺!”他把“全县”两个关键的字眼漏掉了,闹出了一场使学校很尴尬的笑话。

  时任教务员的刘继才老师,接到电话就把这消息写成了“喜报”贴到了学校大门外,还贴到石化二厂传达室一张。新建学校,谁不想扩大影响?可是,过了两三天济南日报刊登了市中学生数学竞赛的成绩,根本没有我校学生获奖的事。不少关心学校的职工问学校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只好很尴尬地给他们一一作解释工作。

  这一年我开始走鸿运了。当时我的工资待遇在学校已经是最高的了,可是国家下文按人头百分之二的名额涨工资,上级领导指定给我涨了一级。全公社教育上只给一个县人大代表名额,公社领导推荐了我。济南市召开表彰大会,我被市政府授予“教育革命积极分子”先进称号。回想我在调离历城师范前的遭遇,那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天无绝人之路!

  在梁王联中工作期间,县教局组还推荐我参加了济南市教育局组织的“赴南方学习‘三算’代表团”,记得有济南师范的老教师莫泽丰和教导处郝主任,其他人我记不清了。到江苏邳县学习了一个星期,每人发一本小册子,以听讲座和进学校听课的形式进行学习。我还参加了历城教育局组织的“赴南方教育革命学习代表团”,去上海、杭州学习了一周。由东郊公社教育组的孟繁忠组长带队,记得有历城教育局教研室的教研员杜寿义,还有东郊公社的两位女小学教师,一共不足十人。

  我们先到了上海崇明县,在那里听了几处学校推广“三算”教学的经验介绍和进教室听观摩课。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小学的教改实验,真是大开眼界。他们的教改思想“由实例上升到理论,在理论指导下解决问题”的认识路线是十分清晰的;他们的情感教学搞得课堂气氛十分活跃;他们很重视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的开发。上海崇明县的教改实验确实是一条教改的新路子。

  学习回来之后,我可就忙碌起来了。县教育局教研室在我们东郊沙河小学搞教改现场会,让我作“三算结合教学”的专题介绍,让李、杨两位女教师搞观摩课。由于现场会开得十分成功,县教育局又决定召开全县小学数学教师大会,让我搞“三算结合教学”讲座。讲座在县大礼堂里进行,上千名小学数学教师听了我的讲座。枣庄(历城县教育局副局长张源沂的家乡)煤矿教育组的同志还来录了音,准备回去给矿区的老师播放。济南市四个区其中有三个区(当时,济南市是四区一县)的教育组(教育局)先后邀请我去给他们的小学骨干教师作了关于“三算结合教学”的讲座。

  打倒“四人帮”之后,“文革”的混乱局面宣告结束。全国上下百废待兴,各单位求贤若渴。山东师范学院数学系总支书记与我师范的同事杨崇峰是老同学,他通过杨崇峰了解了我的情况之后,力挺调我进山师任教。他亲自来到历城教育局,找到他的学生张源沂(山师毕业,时任教育局副局长),协商我的调动事宜。遗憾的是,张源沂局长没有给他老师面子,婉言谢绝了他老师的请求。

  这年暑假,县教育局抽调我到历城二中培训高中数学教师,并且与东郊公社教育组协商调我进县教育局工作。这可急坏了我校负责人李福灿同志,听说,他与刘继才老师一起跑到县教育局(可能这一年教育组改称为教育局的)找到张局长理论了一番,坚决请求局领导不能把我调走。并且他们俩还到我家里去做我的思想工作,暗示组织上即将解决我的入党问题和领导职务正名问题。我坦率地说:“我只想发挥业务专长,既不想当什么学校领导,又感到自己入党还不够条件。”坦率地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其实,我真正想离开梁王工农联中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学校周边的工业污染太严重。夏天,济钢炼焦车间冒出的黄烟随风吹到教学楼上,呛得师生鼻子和咽部难以忍受。上下班时路过济钢和化肥厂之间的马路时,浓烈的气味呛得人透不过气来。我担心长此以往身体会受到严重伤害。本想调入山师任教,结果没有办成。只好同意了县教育局的意见,调进了县教育局工作。


  二、三斤猪肉

  常言道,人挪活,树挪死。领导上照顾了我的家庭困难,把我从历城师范调到离家很近的梁王工农联中工作。工作环境改变了,生活方便了,从而激发了我的工作热情。尽管家庭负担比较重,两个孩子还小,妻子身体又不好。但是,我从小养成的知难而进的性格却是始终如一的。

  下班之后我就赶紧忙家务,忙完家务已是晚上十点钟左右了。等老婆孩子都睡下,我才能静下心来集中精力备课。就在这个阶段我养成了抽烟的坏习惯,似乎感觉吸烟能够提神,解除疲劳。常常边办公边吸烟,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十二点。弄得不足十几平米的小居室里烟雾弥漫乌烟瘴气。

  每天早上妻子要忙着送孩子去托儿所,还要忙着做早饭。直到吃完早饭骑车走出家门,才如释重负一样,心里才感到有些轻松。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天了,可是,休班比上班还忙累。大人孩子一周换下来的衣服要洗。那时生活条件差,没有洗衣机。把同一颜色的衣服泡在大盆里,在搓板上打上肥皂用手一件件地搓洗。玉梅的油脂麻花的工作服,需要用碱水烫洗。妻子负责搓洗,我负责到共用自来水管去挨号涮衣服。那时,住平房家里没有水龙头,两排平房之间只有一个池子两个水龙头,近二十户人家用水。一到星期天就忙得不亦乐乎,挨号洗衣、刷碗和洗菜等等。

  邻里之间一边涮衣服,一边拉家常。水池子边充满了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就把满盆的衣服涮完了。左邻右舍的少妇们都只看到我去涮洗衣服,却看不到玉梅在家里的前期劳动,还以为家里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呢。因此,她们都带着羡慕的眼神直夸我老郭勤快能干。

  我们在化肥厂宿舍居住时,做饭都烧自己打的煤饼子。拖煤饼子可是个力气活。首先,需要拉地排车到厂区去运煤灰,运回煤灰来之后,再去寻找黄土运黄土;然后,将煤灰和黄土按三比一的比例均匀地掺合在一起,加水拌匀后,一块块地摊在地上晒干;最后,把它搬到小厨房里垒在一起备用。

  那时候做饭可不像现在这么容易。炉子是砖垒泥巴糊的,点炉子就很费劲。那时木柴很缺乏,都是到处检点干树枝子之类的东西点火。遇到潮湿的天气,柴禾直冒烟不着火,搞得烟熏火燎,呛得泪流满面。遇到下雨天,简易厨房漏水,只好打着雨伞做饭。回想起那时的生活质量,与现在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了。

  “文革”已经结束了,人们被禁锢的思想意识开始活跃起来了。好像春天来了,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各种人物也开始活耀起来。大概是在一九七七年的初夏,有一天我下班骑车回家,走到拐向市立三院的路口时,发现有一群人围在路边不知在干什么。我好奇地下车凑了过去,才发现人群当中有一位身穿济钢工作服像工人膜样的人,原来他正在给人们看相算命。这在文革期间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弄不好是要挨批斗的。

  我正要驻足观看,他抬眼就注视到了我,就用双手分开人群指着我说:“你们看,这位同志既有官相又有福相。”有人问:“他有几个孩子?几男几女?”“两男两女。”看相的人肯定地说。他又指着跟前那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说:“不像你,你就命里没有儿子。”这位青年人有点恼怒,反驳说:“我现在就有个儿子了。”看相的人竟敢咒他,说:“你这是说假话!你命里没有儿子。就是有了儿子命也不长。”这位青年竟然没再吭声,懊丧地退了出去。

  这位看相的又转过脸来指着我说:“我看得绝对准确。这位同志是什么职务?”我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我不看相。”接下来他又肯定地说:“现在不是官,将来也一定要当官!”他说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说::“我不相信算命。”他又说:“我不要你的钱,我是看见你有官相、福相,才给大家说的。”“我也没带钱。让你说得我这么高兴,就给你盒烟抽吧!”我顺手扔给他一盒“葵花”牌香烟,心里乐滋滋地回家而去。人都是一样的,愿意听好话。 

  “文革”那些年,大家都光顾了打内战了。工农生产受到了极大的破坏。人民的生活还是那么贫穷。买粮食用粮本,基本上都是粗粮,细粮很少,一个人一个月只有几斤面粉。买布用布票,买糖用糖票,买肉用肉票,买手表用手表票,买自行车用自行车票,等等。什么都计划,什么都短缺。有票有时候还得挨号购买,甚至于需要抢购。

  一九七七年是我开始走向“辉煌”的一年,又是提工资,又是县人大代表,又是市教育革命积极分子,一个个荣誉接踵而至。然而,一九七七年的春节却过得很窝囊。

  快过春节了,家家户户都忙着打扫卫生,购买年货。我一直忙于工作,也顾不上这些。那时的年货都是凭票购买的,不管鸡蛋、肉还是糖果,买什么都得用票。有一天,我听说化肥厂商店开始卖肉啦,我赶紧拿着钱和肉票直奔商店而去。化肥厂商店为了卖肉还专门开了一个窗口。我看到窗口前有上百人拥来挤去,都挤乱套了,没有人挨号,窗口前面人挤人,人摞人,都拿着钱和肉票争先恐后地把手伸到窗棂子里去,硬塞给售货员。我亲眼看到有的人把钱和肉票递进去了,人却被挤到旁边去了,怎么伸手也够不到窗口内递出来的肉了。

  我看到这种混乱场面,心里一下子凉透了。一个个身强力壮穿着工作服的工人都蜂拥而上,你挤我,我拥你,我真感到有失大雅。再者,我即便塞进去也争抢不过他们。我望着窗口附近人摞人的场面,望窗兴叹,自叹不如,只好败下阵来,怏怏回家而去。

  我想,今年这么多好事降临到我的头上,过春节得好好庆祝一番。过春节吃年夜饭总得买点肉包水饺吧。可是,有肉票买不到肉怎么办呢?凑巧,有一天傍晚,我下班骑车路过曾经有人看相算命的那个地方,天色有点暗下来了。我看到那里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是在抢购什么东西。我站住一看,原来是卖肉的。我兴奋极了,一问价格也不算贵,一看瘦肉也很多。我赶紧拼命挤了进去,抢先买了三斤。卖肉的给称得也很高,看样子他有点神情慌张,不会是怕有人查他吧?那时是不允许私人搞经营的。

  我如获至宝,高兴得不得了。心想,这次算是走运啦。一到家门口就喊起来了:“我买到过春节的肉啦!还挺瘦呢。”可是,让我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进到屋里把肉拿到灯下一看,我傻眼了!自然自语地说:“这不是米猪子肉吗?”那时,家里没有高压锅,米猪子肉是不敢吃的。

  记得在大学毕业前夕,曾经在洪家楼天主教堂附近的小酒店里吃过高温肉,那就是经过高温加工的米猪子肉,这肉我认识。今天卖的不就是米猪子肉吗?我紧张地骑上车子就往回跑,想去找那卖肉的退货。

  当我慌里慌张地跑到那里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连个人影也没有了。我又骑车在附近转了转,也没找到那个卖肉的。看来,他做贼心虚,早就逃之夭夭了。没办法,我只好懊丧地把买的那三斤肉扔到垃圾箱里去了。

  春节到了,年除夕这一天我还正在忙着打扫卫生。祸事不单行,在打扫卫生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把我父亲生前的相片丢失了。那是我家里仅存的唯一一张父亲遗照,平时我就一直把它带在身上,由于换洗衣服,才把相片掏了出来。怎么过春节了就找不到了呢?我翻箱倒柜下决心非把它找到不可!

  在家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天黑下来了,我急得直跺脚。突然我想,是不是打扫卫生时随垃圾倒出去了?我又找到手电,到垃圾箱里去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了回来。这是我父亲唯一的遗照,丢失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年春节全家人吃了一顿素水饺。用老人的话说:“这个年过得素净。”其实,这年过得让人心酸,心里觉得窝囊。每到春节,有时就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年月“三斤猪肉”的故事。对比之下,倍感现在生活的富足和幸福。还是改革开放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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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八章调去梁王(1—2)节详细叙述了作者从历城师范调至东郊公社参与筹建梁王工农联中,以及在该校工作期间的经历,同时也讲述了当时家庭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从工作与生活的多方面展现了特定历史时期的个人奋斗历程与社会生活风貌。此章节以平实的笔触主要回顾的个人经历,既有投身教育事业的热忱与成就,又有生活中的琐碎与困境,两者交织呈现出真实而丰富的人生画卷,反映出时代背景对个人命运的深刻影响,使读者深切感受到那个特殊年代的艰辛与奋斗者的坚韧。作者调进县教育局后会面临怎样的工作挑战呢?在新的工作环境中能否继续发挥其业务专长并取得新的成绩呢?随着时代的发展,作者的教育理念和工作方式又会发生哪些转变呢?倾情推荐阅读赏析!热烈欢迎文友积极跟评!编辑:攀登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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