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在他们的热恋途中,亨利的老朋友杰西·隆根为简试镜头,与她签了七年的合同,年薪一万美元。他为她拍的第一个角色是在名为《难信的故事》的自信又浅薄的歌剧中与安东尼·帕金斯演对手戏,扮演拉拉队队长。简来到并准备拍片时,怀特劳已经搬到了好莱坞,当代理人。他发觉,她已经事先养成了一种影星的神经过敏的举止,一走下飞机就夸大其词地说:“快开车送我去海滨。我必须立刻就去游泳!”去过了海滨后,她又让怀特劳送她去老虎尾巴。在那里,她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子里老半天,看着她在那里边长大的房子。
《难信的故事》开拍后,沃纳·布鲁斯发表了一篇有关她的报道:“简·方达是位金发碧眼的女人,既漂亮又聪明,正是好莱坞需求的人才。”她被登在社会杂志谈专栏上,手中拿着和她那身姑娘气的衣服的颜色相配的气球。海达·郝帕尔与罗拉·柏金斯都向她提出过人人都会问的婚姻问题;二人也都得到了千篇一律的回答:“我要是结婚,我要的是一辈子的婚姻。我是在破裂的家庭中长大的,我要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才能结婚。”
在拍摄现场,她完全改了模样,画上了剑眉,戴上了假睫毛,涂上了极厚的口红,还把头发烫直了。杰克·沃纳认为她的胸脯太平了,为她订制了假乳罩。有一个人建议她把后面的牙拔掉,打碎颧骨,再重新调整好,以强调她的高颧骨的面孔。山迪·怀特劳对她的矛盾心态深感奇怪;她既希望进行影星整容,同时又蔑视这种做法。他几乎被她就在受感染的世俗表面下的正直完全惊呆了。有一天下午,他正在她的公寓里,电话铃响了。她接了,她还没下楼来,怀特劳上了楼。他发现简使用一个分机,在洗澡间里接电话,脱掉了衬衣站在那里,用自来水龙头的冷水慢慢地滴到她的奶头上。“我觉得有些变硬了,”她在说。“是的,真的变硬了。”发觉她在与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话,他抓过电话,把它挂断了。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得知,来电话的人说他想知道简的奶头用冷水冲是不是会变硬,因为他打算为《时髦》拍些她在海滨穿T恤衫的照片。
简还在谈论结婚事儿。不过怀特劳知道她太自顾自了,他们的罗曼史不会有出路的。有一天,预想终于变成了现实。那一天他比平常提前下班回家,来到她的公寓。
“是沃伦吗?”他敲门时,她喊道,“我是山迪。”
他进了屋,二人大吵了一顿。他追问她到底在等谁?她的抵赖使怀特劳大失所望,用拳头砸碎了一面镜子。沃伦从敞着的门走了进来。这位将要因《草原之光》轰动好莱坞的演员把怀特劳拉到了一边,使一触即发的气氛缓和了下来。他说:“听着,我非常了解你此时的心情,因为有一次我在费城也遇到了同样的场面,把床从窗口扔了出去。我这就出去散会儿步,你们把矛盾解决掉好了。”
怀特劳在与简分道扬镳前想把简的日记偷出来,想找出他们在一起的几个月中他以为被瞄住了的简的为人的内涵。一天夜里,他以为她不在家,他闯进了她的公寓。实际上她在家,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怕他是出于忌妒的怒火,来杀她的。他拿到了日记,读了用缭草的反手体所写的日记内容。“今天见了罗拉……”有一天日记这样开头道。还有:“和海达谈了……”日记内容除了她准备与别人所说的话外,并没有格外属于个人的东西。怀特劳觉得,那是“一个焦虑不安排的人的”日记。
在《难信的故事》中,杰西·隆根想把它拍成一个他相信会成为简当明星的前途与地位,以表对他与她父亲多年之交的敬意。正如安东尼·帕金斯所说:“那片子确有动人之处。杰西埋头于摄影机旁,指导她拍了一个镜头又一个镜头,采用的是他指导玛丽莲·梦露拍摄《汽车站》时的方法。他是连哄带骗地让她拍完了那部片子。“可是简为空洞的剧本,尤其是显她不能走访自己开发出来的演员工作室的底层所困扰。一拍完《难信的故事》,她就立即回到了李·斯特拉斯博格那里去学艺术了。”
【编者按】简在表演的路上越走越远,同时她与怀特劳的感情也越走越远,怀特劳对简的怀疑日益加深,直至偷看了她的日记才得出结论:简是一个焦虑不安的人。简在拍完《难信的故事》后,不顾其他人的反对立即回到了李·斯特拉斯博格那里去学艺术了。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