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用军人的仪式
爸,打小你就总和我们哥俩说:小子们,快快长大,都给我到部队去,你们长大了,我也老了。
终于,哥哥穿上了上绿下蓝的空军军装,你的心里乐开了花。你说:当年咱也去验空军了,想去朝鲜揍美国鬼子,可惜未能如愿。如今,老大虽然不是飞行员,可也算替老子还愿了,说完余光瞥向了我,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明年看你的啦。
转眼又到金秋送爽的那一天,你已经脱下了绿军装,可是战火却依然在燃烧,你对我说:老二,该你上了。于是,我踏着哥哥的脚步,走进了沸腾的军营。
当一身湛蓝军服的我站在你面前时,你乐呵呵地说:当年组建华东海军,我们全师都穿上了海军服,唯独我们团被粟总扣留,不然的话……我抬起头对你说:爸,我这一走家里可就你和妈妈俩人啦。你豪迈地一挥手,拍拍没有领章帽徽的绿军装说:好啊,我是陆军,你哥是空军,如今你干上了海军,咱老黄家陆海空三军会师了,我还有啥遗憾呢?可是我分明看到了你眼中闪动的泪花。我说:爸,咱也照一张军装合影吧,你一拍巴掌说:好,等你哥回来再补一张三军大会师。
当又一个秋去冬来的时节,我踏着大海的波浪回到你身边,与从蓝天翱翔归来的哥哥不期而遇。当身穿空军军装和海军水兵服的我们哥俩,军姿笔挺地向你和妈妈行军礼,哥说:报告老兵同志,北空战士黄建宏向你报到。我说:报告老兵同志,东海舰队战士黄爱民向你报到。那一刻妈妈落泪了,你的眼睛也湿润了。我说:爸,该儿子兑现对你的承诺了,我没忘,哥也没忘。你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好小子,没辜负爸爸的期望,走,去照相馆。
当你又一次穿上那钟爱一生的绿军装,帅气威武的模样依然是我们儿时的记忆。我们哥俩几乎同时向你敬礼,你又一次意气风发地回敬军礼,一旁的妈妈微笑地看着我们,看着看着却又哭了。我们爷仨都知道,这是一位军人的妻子,两位军人的母亲幸福的泪水,是她一辈子默默付出的感慨,爸爸对身边的我们下达命令:来,我们一起给你妈敬个礼,说完洪亮的声音划过照相馆的小屋:敬礼!
妈妈脸上盛开灿烂的花朵,眼里噙满了喜悦的泪水,与耀眼的灯光相遇在冬季。那一幕就连照相馆的师傅也感动了,连连点头,伸出拇指由衷地赞叹道:一家陆海空三军十分罕见,太感人了。爸妈的脸上挂满了自豪。
爸,再过几天就是建军九十五周年纪念日,欣慰的是在人民军队的历史征程上,有我们爷仨四十二年的军旅岁月。是深深地印记,是铁骨钢筋的淬炼,是难以割舍的火热情怀。曾经我们与千千万万的战友们,一起驻守着祖国的陆地、天空和海洋,用忠诚履行了军旗下的铮铮诺言,无愧于军人之家的美誉。就让我们再穿上军装 ,穿越时空相聚一堂,用军人的仪式,庆贺我们的八一,因为这一天属于军人,也属于军人家属,儿子等您。
【编者按】这是一篇非常感人的小文,作者以对话的形式与父亲交流着,那一声声发自肺腑话语,将过去的生动画面再现,父子三人的海陆空照片犹如在读者眼前再现,军人情结萦绕其间感人至深。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