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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者: 苏文林 点击:233 发表:2024-05-28 21:48:50 闪星:0

一九三一年夏,他又回到了科德角的大学生演员剧团。萨拉文在百老汇的演出结束后,也安排重返这个剧团。排练中她站在一个大门口,亨利此时已因为一个角色的需要留起了小胡子,正站在房椽下挂幕布。

“喂,”他朝下喊道。

她傲慢地向上瞟了一眼,说:“方达,把你那该死的小胡子剃掉,”说着继续走她的路。他们立刻相爱了,并且爱得落落大方。和派吉在一起,使得方达做起事来不像出自他那沉着而与世无争的性格。有一次,演员赛沙·罗密络由母亲陪着来到后台见亨利和派吉。罗密络正和萨拉文说着话,忽听母亲尖叫起来。他跑过去问出了什么事了?她说刚才方达正在房梁上走着,绊倒了,翻着筋斗掉了下来。正在这时,故意掉下来的方达落了地,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望着萨拉文。

后来,一个朋友回忆道:“他们俩一会儿打起来,一会儿又和好了。他们买了些结婚证书,又撕掉。在舞台边台上他们彼此不能讲话,不过又等不到散场以后再玩他们的爱情游戏。”有一次,萨拉文把一块布丁2扔到了方达的脸上,冲出了宿舍;她穿过沙滩,穿着衣服就轰轰烈烈地向水中趟去;亨利跟在后面,边擦着脸上的布丁边奔到水中去救她。

晚秋时节,他们来到了关键性阶段,他们应该对前途做出决择。

一位在巴尔的摩《邮报》上读到了他们的名字列于结婚登记名单中的记者直奔他们住的饭店。他们正在吃早饭,他本想来询问详细情况,可正撞上那天这家人正在上演一出荒唐戏。

“什么?嫁给方达?”萨拉文叫道。“看看他那模样!谁会嫁给他?”接着她冲出房间,亨利跟在后面。她听到一个演员告诉那个记者,他们也在曼哈顿领了结婚证书,萨拉文又把脑袋伸进屋来说:“就是那么回事儿。我们在搜集结婚证书。我们在纽约领了一个,现在又在巴尔的摩领了一个,等我们再从几个城市领来几个以后,我们可就搜集了不少了!”

几天后,在圣诞节的早晨,他们在巴尔的摩市的阴暗的柯尔南饭店结了婚。他们本打算驾着一辆方达为结婚而买的二手工艺Stutz Bearcut汽车外出度蜜月,但是车只开出两个街区就哼哼了几声,停住不动了。这对新人走回了旅店,搬回到亨利原来的房子去住。

那年春天,他们搬到了纽约,以便离百老汇更近些。俩人还在拌嘴,现在又加上了闭门索居的味道,因为他们已经结了婚。萨拉文的脾气可以因为任何话题而爆发:他们吃的食物,她的衣服,他们竞演的角色。为了求得维持下去,方达予以了回击,针锋相对。三个月后,他搬出了格林威治村里的花园公寓。他觉得经过一段冷静时间,他们就能够和解。一天下午,方达站在剧院代理办公室外面,等待一次约会。他无意中听到两个不认得他的演员在说话。一个问另一个,听没听说制片人杰德·哈里斯正在和玛格丽特·萨拉文热恋的事儿。方达后来描述道,听到这话,就好像肚子上挨了一拳。

他的生活根基不见了。他不能再在屋子里呆下去了。他盲目地在村子里走着,路线不可避免地引向了他和萨拉文同住的公寓。他看着哈里斯走了进去,倚在围栏上,等他离开等了几个小时。可是灯灭了,那个制片人还在里边。方达站在那儿,抹着满脸的泪水,感到了遭到了背叛,被抛弃。一生中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孤单。

即使在他提出离婚前,亨利身上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青春,他那一生中正在探索为人之本,还不知道将来自己会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的时期,好像是一去不复返了。

他又恢复了自我,并且有些人觉得,实际上永远不会再显现出来。彼得后来谈到他的父亲时说,他父亲的婚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永远也恢复不过来了。那是与女人在一起的一连串灾难中的第一个,而这一个便决定了方达的一生。

方达来到了纽约,于一九三二年六月又有了精神。他在大学演员剧团的位置已由具有类似方达的那种中西部人的正直性格的一个学建筑的学生所取代,他叫詹姆斯·斯蒂沃特,来自普里斯顿。这两位演员很快成了好朋友。无论何地,夏季的剧目已经排满了人。亨利则在梅纳的一家剧团降格当了一名干杂活的人,那活和他年轻时在欧马哈社团剧院里干的一样。人们发现他在画彩色幕布中的才能,建议他别再演戏了,搞布景设计算了。有一段时间,他当真考虑了这事儿。

秋天,他回到了纽约,和杰斯·降根、马龙·麦克考密克和吉米·斯考沃特一起住在63号大街东区的二人公寓里,歹徒莱格斯·戴尔蒙德就是在那条街上被击毙的。这四个人把他们的住处叫做“卡萨刚格兰”,他们全都穷到了家。为了生存,什么活都干。有一次,在曼哈顿街头,方达让斯蒂沃特拉手风琴,他举着帽子向聚集过来听演奏的人收钱。

不过,在这整个期间,方达的信念从来没有动摇过。他给担惊受怕的母亲写信道:“不要绝望。我有一种感觉,成功明天就会来临。”真的,他的成功于一九三四年来到。刚刚过了元旦,制作人里昂纳德·希里曼打电话给他,让他演音乐剧。问他会不会唱,方达说不会。他会不会跳舞?不会。他会演什么呢?方达说,他会模仿一周到一岁的婴儿。那蛤了的一种无表情的表演,正像艾尔马那样学鱼摆动的十岁的白痴男孩。婴儿表演使得希里曼大笑不止,雇下了亨利,让他演一出叫作《新面孔》的歌舞剧,他将与另一个无名小卒联合主演,此人名曰伊莫金·柯卡。戏受到了好评。方达仔细地把那些评论夹好,寄回欧马哈,同时告诉他们,他现在每周挣一百美元。亨利和勒兰德·海沃德签了约。这位瘦高个儿年轻人是常青滕联合会会员,在国内是位很重要的戏剧代理人。他已经在代表功成名就的一些影星,其中有嘉宝和阿斯泰尔,还有一些年轻人,如玛格丽特·萨拉文。海沃德致电亨利,说他需要他演电影。方达回电只有一个字:“不。”海沃德又打电报给他:“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我会为你那该死的飞机票和旅馆报销……。别犯傻了。”方达妥协了。他从纽约来到博班克机场时,海沃德在那儿等着他。途中,他们驾车穿过好莱坞假景,来到了海沃德为他在拜沃里威尔夏饭店预订的套房。制片人沃尔特·万泽尔来了。方达离开房间后,海沃德胁迫万泽尔同意和他签合同。“那就这么定了,是吧?”等方达回来后,万泽尔问方达:“开头儿,我们每周付你一千美元。”方达轻轻地摇着头,对听到的话半信半疑。万泽尔走后,他疑虑地望着海沃德,发表了十足方达风格的评论:“这事儿有点儿可疑。”

他的事儿开始迅速地发生了。在纽约,一个大型的百老汇新戏《家夫娶妻》的监制人请亨利演主角。这期间,万泽尔告诉他,他把他租给了二十世纪福克斯,演以该剧改编的电影,每周五千美元;他要先付给他一千美元保证金,再和他分余下的款项。

可是,正在发生的并不会都是好事。赫伯塔·方达被诊断出腿上长了个血块。还没等亨利去看望母亲,威廉·方达便打来了噩耗电报;血块走到了她的心脏,她已经死了。亨利知道,那是因为赫伯塔隐瞒了她的不幸,那性格他也相当程度地继承了下来,可以看透他这个人。在他与萨拉文的婚姻破裂后,在他的情绪的最低点,他在纽约大街上盲目地走着,路过了间基督教科学派阅览室。他想起了母亲和她的信仰。他走了进去,坐了两个小时。极度失望的情绪不见了。他走了出来,准备与命运再搏斗一次。可现在,他已经不能与她分享胜利了。

 

亨利乘火车来到好莱坞,开始拍摄由维克多·弗里明执导的电影《农夫娶妻》。开拍几天后,弗里明把他拉到边上告诉他,他是在对着镜头作怪像呢。方达受到了伤害。接着,弗里明解释到道,他还是像在舞台上演戏——朝着最后一排座位和楼厅上的观众演戏。亨利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后来总结经验道:“表情根本没必要比日常生活中的多。”他本来就有极好的电影长相——高牙床骨,向下包着的嘴。当他露齿而笑时,便可与自己轻微的忧郁之感形成鲜明的对比;双目凝视,更加深沉。这样的长相,再加上执拗而过分的害羞,以及欲言又止的嗜好将会使他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

亨利在萨克拉门托市看到了对《农夫》的不动声色的预言。在那里他正为第二部影片《东去之路》拍外景了。他后来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影片又来上映了,那就是我。我慢慢地缩进了椅子里。没人知道我在那儿,我也不希望让人知道。”

亨利听说父亲正患肾病,于是安排福克斯公司在欧马哈拍摄他在《农夫》里的戏。后来他与父亲谈了一次。威廉谈到他的病在好转,并且,因为他才五十五岁,前景看起来是极好的。他告诉亨利,等他身体好些后,他要离开印刷业,在城边买块地养鸡。亨利说:“爹爹,这事儿会实现的。我来给你修养鸡场。”他回到纽约,想着建起养鸡场同时也是个医治他们之间的关系中仍存在的创伤的好办法。三个星期后,他的父亲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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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方达重新回到了大学生演出团,与此同时,萨拉文也重回了该演出团,因为频繁的接触,他们两很快相爱了,他们的恋爱过程是多姿多彩的,时而打打闹闹,时而恩爱甜蜜,最终走向了婚姻的殿堂。结婚并没有使甜蜜的生活更加和谐,两人经常拌嘴,萨拉文的脾气变得更加爆燥了,最后两个人的婚姻出了问题,方达亲眼目睹了制片人进了他们夫妇的寓所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他感受到了背叛心如刀绞,很快,他们的婚姻走向了尽头,方达的第一次婚姻给了他人生毁灭性的打击,以至于他的一生都被这个阴影笼罩着。与此同时,方达的演艺事业也是一波三折,不过他坚信一切会好的,他终于在演歌舞剧《新面孔》时获得了成功,从此,他的演艺之路不断拓宽,名声越来越大了,但就在这期间,他的父母相继去世,他觉得再也不能和父母分享成功的快乐了。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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