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步兵突击
按照军前指的战备部署,在侦察兵和特战中队对侗江高地周围村庄民兵组织进行定点清除后,炮兵展开火力打击消灭敌军炮兵阵地后,枭鹰特战队秘密出击快速歼灭敌军隐匿的第二炮兵阵地和特战部队后,接下来就该步兵出击了。由一军一师一团全员参加对敌军重兵把守的侗江高地争夺战开始了,打头阵的是该团著名的英雄连队六连担纲先锋突击连,为此全连从连长、指导员开始,全部写下血书和遗书,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侗江高地之所以难以攻克,在于两侧山高林密,而其中最为险峻的是这里仅有一条深藏于峡谷谷底的宽仅仅十来米的战备公路从两山间通过,设想一下,只要在两侧山坡依据地形地物进行层层设防的话,不但居高临下,而且从低往上依托茂密的森林植被为掩护,以梯次布放为依托,其他不说,就单在这里架设一挺重机枪就足以阻挡千军万马,真可谓一人当关,万夫莫敌,形势极其严峻。
从三月十四日凌晨一点十分总攻意外提前发起到今天,战役已经进入第三天了,现在最最艰苦,也是最难啃的攻坚战开始了。一团按照预先部署从各个方向开始猛攻,其中最前面的六连一马当先向敌第一道防线的制高点诺那拔高地发起了攻击。担任尖刀班的是该连的王牌七班,他们连续用爆破筒炸开了敌军的两道铁丝网防线,一鼓作气猛扑敌人的第三道铁丝网。敌人也被激怒了,他们疯狂地集中所有火力一齐射向第三道铁丝网,刹那间弹雨横飞,地上的植被连同根部的泥土都被击碎四处纷杨,散落在铁丝网下被打得抬不起头的七班战士周围。
班长黃秉彰一面组织全班进行火力压制,一面快速地观察四周地形,只见他突然猛得一起身,抱着爆破筒迎着敌人的子弹扑上去。他刚跑几步,一个趔趄身子晃动了几下扑倒在地。他身后刚要起身的七班战士见状都大吃一惊,一些战士高喊着班长就要继续往上冲,幸亏副班长林志军较为冷静,大声吆喝“卧倒隐蔽”。连长王简也急了,一把抢过身边的一挺轻机枪,嗷嗷叫着对准敌人的火力点猛扫过去。全连的轻重火力一起开火,敌人一个重机枪火力点骤然哑了,其余的火力点受到打击后为自保降低了高度,半蹲在暗堡里用机枪盲目扫射,这样打出的子弹可想而知,其弹道明显飞高了,子弹打得铁丝网四周的草尖纷纷落地。就在敌我双方火力全开对射的时候,趁着浓密的烟雾,突然从地上草丛里冒出一个人影,只见他犹如兔子一般飞快地在草丛里跳跃前进,跃过土坎后一头钻进了半人高的草丛里不见了。他是谁?战士们都疑惑不解,而连长王简却已经明白了,一定是黄秉彰,这小子可以啊,原来他刚才没有死,只是假装中弹,用这招骗开敌人的火力,也骗了他和全连官兵,这小子等回去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他。正想着,只见黄秉彰又出现了,他就地翻滚着,很快到了敌军视线死角的地方。
王简和全连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看着他一点一点接近敌人的铁丝网。王简呐喊着:“火力掩护,压制敌人……”于是全连铆足了劲一起开火。这时已经爬到了铁丝网前的黄秉彰竟然还没有被敌人发觉,只见他猛然翻身跃起把爆破筒一扔,人就地滚开。“轰”的一声巨响,敌人最后一道铁丝网随着火光被炸飞了。七班副班长林志军第一个站起来呐喊着冲了上去,身后的战士们也都一个个奋不顾身冲了上去,很快就占领了敌军的表面阵地,与残存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壕内肉搏战。
还是黄秉彰第一个跳进堑壕,人还未站稳就发现一个敌军正撅着屁股往隐蔽部里钻,他抬手就是一个点射,让那个家伙就这样永远撅着腚回了老家,他顺着堑壕继续往纵深冲了进去。
刚拐过一个弯,忽见一只乌黑的枪口冲着他伸过来,还没等黄秉彰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嗡” 的一响,顿时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不少于五个弹头同时钻进了他的胸膛,他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鲜血从他胸前喷了出来。几名敌军从他的身体上踩踏过去,向纵深逃窜。这时趴在战壕里的黄秉彰猛然以惊人的毅力支撑起身体靠着战壕壁,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枪里的子弹全部扫了过去,双眼怒睁,单手持枪岿然不动。
当制高点拿下来后,六连官兵奋勇突破敌军第一道防线,战友们在战壕里看到了这样一幅塑像:只见黄秉彰贴着壕壁身体弓步前倾,左手紧握钢枪,右手捂住流淌的胸口,巍然挺立在燃烧的阵地之中。连长王简和战友们含着热泪向牺牲的尖刀班班长黄秉彰敬礼,然后毅然投入战斗,他们发誓要坚决彻底消灭所有的敌军,为黄秉彰烈士报仇。
前方出现一座弧圆形山峰,这里坡陡顶圆,四周山坡上长满了各种灌木茅草、和刺人的荆棘蔓藤,它们互相缠绕,盘根错节,别说攀爬,要想过去都非常困难。当六连犹如猛虎出山一样,分兵三路向座落在这里的第二道防线猛扑过去的时候。打头阵的是三排排长童辉,他手持冲锋枪警惕观察四周动向后,刚要挥手示意后面的队伍跟上,忽然他身后的一个战士轻叫了一声:“排长,电话线!”
童辉蹲下一看,一股胶皮缠绕的花线从岩缝中伸出来一小段又隐没在草丛里。童辉嘿嘿一笑压低嗓子说:“注意警戒,快把它剪断。”刚才发现电线的战士刷地从腰里拔出匕首截断了电话线。童辉猫着腰做出准备战斗、两翼包抄的手势后,指挥全排顺着电话线前行。显然他明白,这里一定是敌军的一个指挥所或者是观察所之类的重要机构,必须快速把它拿下。
顺着电话线爬过一段陡坡后,前面出现一个山腰凹部的地盖沟。这里就是敌军的隐秘地方,童辉眼看左右两边的战士都已就位,便挥挥手示意进攻,然后自己第一个带头冲了进去。结果里面空无一人,满地都是被遗弃的文件和地图,中央还有一个沙盘,沙盘上写着一排敌国字。
童辉嘀咕道:“妈的,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谁看得懂吗?”
“报告,这上面写的是:侗江天险,坚不可摧。看样子,这是团指挥所!”那名最先发现电话线的战士说道。童辉闻讯回头疑惑地问:“你懂他们的文字?你不是贵州人吗?什么情况?”
这名叫熊家壮的战士笑着说:“排长,我外公外婆是这里边界的人,我小时候经常在寒暑假被爸爸妈妈送到这里玩,慢慢就学会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道:“排长,连长来了。”童辉赶紧出去迎接。连长王简带着大部队进来后,童辉向王简介绍刚才熊家壮从发现电话线到识破敌军文字的过程,王简满意地点点头说:“嗯,回去给你请功。”
【编者按】 在战场上,每一场艰苦的战斗都有勇士去打头阵。这场地面战,打头阵的就是六连七班班长黄秉彰。在队伍连破两道铁丝网后,冲向第三道铁丝网时,遇到敌人强烈阻击。黄秉彰抱着爆破筒迎着敌人的子弹扑上去,并巧妙地靠近了铁丝网,用爆破筒炸开了铁丝网,战士们奋不顾身都冲了上去。可是,就在黄秉彰向前冲锋时,遭遇几名逃窜的敌人,寡不敌众,牺牲了。他牺牲时,依然是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持枪站着的姿势。 推荐阅读。编辑 宋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