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来上班那一年刚好是老山战役打的最激烈的时候（老山战役一般是指1984年4月28日至1993年4月1日，许世友、杨得志指挥的系列战役。1984年4月28日老山收复战，经过近9年的血战，中国人民解放军收复老山、者阴山。老山之战，对长达10年之久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收复老山之后，南京军区、济南军区、兰州军区、北京军区、沈阳军区、成都军区等都分别在老山战场轮战）。

　　那一年我上初一，我们学校换了一位新校长，新校长姓李，也是我们六一班的数学老师，（我们那个时候小学是五年制，所以初一按六年级算，我在六一班）

　　李校长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我的普通话讲的非常标准，在国庆节时学校请了从老山前线下来负过伤的战斗英雄作报告。下课后李校长以一种鼓励的语气向我宣布：让我代表全校学生主持这次向英模报告团学习的大会。我一听就懵了，那可是全校大会啊！罗城村学校当时老师学生加起来有两千多人，确定让我这个愣头青去主持会议？

　　李校长把我拉一边郑重其事地说：“武春燕同学，老师知道你是一个胆大又勇敢的孩子，所以选你来主持这次大会。再说，你的普通话是咱们学校说的最好的，别担心，你按稿子顺序来说就好。你看，你把咱们班版报搞得这么红火，相信你也能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我忐忑地嘟囔了一句“我……我……行吗。”李校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肯定地说：“行，绝对行。”说完就拿着教材走了，剩下我呆呆的在那儿不知所措……

　　放学路上我暗自思忖：我的个乖乖，平常总被老师批评淘气的我，这次要主持全校大会，我心里的忐忑啊！我心情不知道怎么平复啊！回家以后，我带着按耐不住的喜悦又紧张的复杂心情，急切地向父亲说着李校长安排我的任务，眼巴巴地等着父亲的态度。

　　父亲笑着说：“算你们校长有眼光，我的女儿就要与众不同，没事，爸爸以前在部队大礼堂给军区首长与战士们演出时比你们学校阵仗大不大”？

　　我说：“大，爸爸，你咋克服的紧张心情”？

　　父亲说：“不需要克服啊！怎么排练的，就怎么演”。

　　“可是，爸爸还有排练的机会，而我是直接就开始啊”！

　　“孩子，关于老山前线这场战役打的很艰苦，你要想想，很多战士因此成了残疾人。你看，来你们学校做报告的也是从前线下来的受过伤的军人，他们为了祖国的和平而战，为了国土的安全而战，他们都是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很多战士的热血洒在了前线，甚至很多战士永远留在了战场上，难道向他们学习你会胆怯吗”？

　　父亲在部队演出时的剧照（右一）

　　其实，父亲在部队时也有一次差点去了前线，并在衣服、鞋、帽、衣服里衬留下了个人信息、部队番号、姓名、血型并写下了遗书（向家人告别的信与遗嘱），放入自己的背包里。后来不知怎么的父亲所在的部队取消了去前线的决定，也是父亲比较遗憾的一件事情。哪个军人不想去前线保家卫国啊！不过，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听指挥为天职，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如果父亲当年上了战场，一定也是一位出色的战斗英雄呢！

　　“爸爸，我知道了，我在‘新闻联播’里也看到了，我一定把这场‘向英模报告团学习’的大会主持的圆圆满满”。

　　父亲满意地点了点头，母亲在一旁撇了撇嘴笑着说：“你们校长胆儿真肥，就敢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父亲生气地瞪了母亲一眼说：“谁说咱家丫头完成不了任务了？咱家丫头普通话说的那么好，谁像你啊！人家问你脚后跟疼吗？你回答你姓李？”母亲噗嗤一下就笑了。

　　关于脚后跟疼是父亲调侃母亲的一个典故，在我们很小时母亲不知怎么就脚后跟疼的不能着地了，父亲就带母亲去了汾阳医院。汾阳医院很多大夫都是外地人，一般都讲普通话，那时普通话还没有普及到乡村。大夫问母亲：“你脚后跟疼吗”？母亲思考了半天心想：应该第一句是问姓氏吧？于是回答：“你……你姓李”。（汾阳人管‘我’称作‘你’，管‘你’称作‘嗯’，所以外地人经常笑话汾阳人你我不分）此时的父亲已经笑的不知道怎么说了。母亲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你笑啥？”父亲说：“人家大夫问你，你的脚后跟疼吗？你说你姓李，哈哈哈！”母亲瞪了父亲一眼道：“那你不会告人家吗？还笑我，哼”！

　　那位大夫经父亲解释后也是笑的前仰后合的，这就是我家关于“你脚后跟疼吗？”的故事。

　　我母亲一扭头捎的铺被褥捎的说：“好好好，你们都厉害，就我一个土包子，赶快洗漱准备睡觉吧”！我和父亲缩着脖子嗤笑了起来，弟弟也高兴地说：“姐姐，我也觉得你能拿得下来，加油”。接着，父子三人齐声冲着母亲喊：“你脚后跟疼吗？你……你姓李……”哈哈哈！

　　演讲那一天，我穿着宝蓝色连帽卫衣，黑色的微喇裤子几乎盖住了整双旅游鞋，我记得那个年代连帽衣还很少见，那是父亲去天津出差时给我带回来的，一直舍不得穿。已是半大姑娘的我剪着齐刘海娃娃头，满脸婴儿肥，修长的脖颈上系了一条蓝白色的纱巾，那是我第一次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才去的学校。

　　李校长只问了我一句：“紧张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紧张，稿子我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一回头，我看见了一位拄着拐杖的军人，年龄大概二十几岁，他正在和学校教导主任还有老师们交谈着什么，后面还有几个解放军战士跟着，就我一个学生在主席台显得那么……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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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主席台上座位已经按次序摆好，我走上了主席台坐在了写有我名字的麦克风前，看着下面好多同学用期待又羡慕的眼光看着我。说不紧张的我还是好紧张，我的手已经开始出汗了，稿子都被我出了汗的手攥皱了，一瞬间，大脑空白，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我硬逼着自己把思绪聚焦到一起。忽然看到我们班贾永红和苏虎萍使劲儿向我招手，口中仿佛在说着：春燕，加油。我的头脑中闪现出运动会给运动员加油时的场景，我马上就像在运动会上奔跑的我，迅速恢复平静看了一下场下的所有师生，我用最亢奋的语气欢迎英雄的到来，全校师生如雷般的掌声响起来了。李校长满意地笑着，用鼓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对着麦克风说：“好了，大家开始安静的听演讲了哈！注意秩序”。又强调了这次向英模报告团学习的重要性与深远意义等等。我这才掏空看了一下稿子，妈呀，我把校长的词抢了，校长只能说别的了。咋整呢？赶快弥补吧！校长话音刚落，我就赶快说：“大家欢迎战斗英雄开始演讲。”

　　李校长看了看我没吭声，接着又向大家介绍了这位战斗英雄的基本情况以及在战斗中获得军区二等功的表彰等等，下面的掌声又热烈地响起来了。那位战斗英雄很精神地一只手夹着拐杖一只手非常标准地给台下全体老师与学生敬了一个军礼，还很正规地左右倾了倾身子才坐在了靠背椅上。战斗英雄在学生们的热情欢呼声中开始了深情的演讲……

　　英雄讲述在猫耳洞中的一次非常惊险的战斗经历，老山属于热带季风气候，天气非常恶劣，没有明显的春秋交替，常年温度在二十度以上，雨季非常明显，猫耳洞容易进水，衣裳湿的也无法穿着，这时候，也是越南特工骚扰的机会，我方也会利用这时机，侦查到对方的野炮阵地，于是，我方利用几名战士假装猫耳洞进水，故意暴露，另外派几名优秀侦查员迅速摸清敌方阵地，报告上级，清除了隐患。英雄的故事让同学们深受感动和启发。首先，战斗英雄的故事让我们更加了解战争的残酷。

　　他们亲身经历了战争的硝烟和血腥，目睹了战友的牺牲和生离死别的痛苦。他们的故事让我们更加感受到和平的不易，感受到祖国的强大。战斗英雄的故事让我们感受到他们的勇于牺牲精神。在战争中，他们奋勇杀敌，毫不畏惧生死，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他们的勇气和牺牲精神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让我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理想信念。

　　这位年轻的战斗英雄从刚开始的娓娓道来到后来的慷慨激昂，老山前线战斗英雄们的事迹像一幅带血的画卷在战斗英雄的演讲下慢慢展开，听的同学们热血沸腾，群情激奋。

　　我听的更是泪不由得往下淌，虽然我的父亲没有参加过战斗，但我也是军人的后代，共情之下难以自抑。当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时我才想起，接下来该我发言邀请每个班的代表上台演讲了。

　　那时，我的声音是那种特别清翠而稚气未脱的学生腔，我按着年级，班级依次邀请代表上台演讲。平常在学校调皮的学生乍一登上了主席台并主持全校大会，着实把很多同学都镇住了。这还是那个和我们三句话不对付就华山论剑的武春燕吗？好多男生在这神圣而庄严的时刻窃笑着私语，少数女同学们也浮现出一抹讥笑，不过更多的是羡慕。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我这个“愣头青”。无论心里有多少按捺不住的想法，我还是努力地把这个主持会议的任务圆满完成了，连平常不怎么待见我的几何、化学老师们也冲着我微笑着点着头，最欢喜的莫过于体育队吴老师了，吴老师最欣赏我的性格，一直想让我参加校体育队，因为我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但我一直不敢去，怕耽误文化课学习。到了初中二年级时，我还是去了校体队，成为了一名运动员，那就在体育上加把劲儿吧！

　　只不过，我好像在体育上永远是千年老二。初三时，罗城村所在的贾家庄乡举行联区运动会，吴老师带着罗城村所有体育队的学生去参加了。我是跳远、两百米和四百米，结果都是第二名，记得当初很沮丧，参加体育训练，文化课也拉了很多，体育成绩也没有出挑，高中的大门在我这里已经算是关闭了……

　　右一我，中吴老师，左一同学

　　那天的大会确实非常圆满，记得后来我们还都写了一篇《向英模报告团学习》的作文，我的作文还被老师选成了范文，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了偏科现象，后来越来越严重……

　　母亲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为了上下班方便父亲买了一辆铃木摩托车，在当时的农村骑摩托车那是很威风的呢！只是无论阳光多么刺眼，父亲在村里是不敢戴墨镜的，只有上了国道快到董寺村时，再前后看看没有同村人才悄悄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一来防刺眼，二来防飞尘。

　　想想父亲小心翼翼地出了村老远才敢戴墨镜就觉得好笑，就好像墨镜是偷来的似的。当时农村人的认知戴墨镜就是显摆，是与村民格格不入的节奏。况且父亲还穿着皮夹克就更不敢再把墨镜架鼻梁上了，那不是妥妥的嘚瑟吗？那不是港台剧里的古惑仔吗？已近中年的父亲比原来更沉稳，更小心翼翼了。

　　随着家里生活条件的改善，父亲母亲和邻里之间、亲友之间极力保持着原来的状态，生怕会与别人产生嫌隙。因为在农村，你不能太张扬，也不能太怂软，更不能太有钱，要想人际关系保持原有的状态那就是一门艺术了。

　　村里开始埋自来水管道时，我是最欢喜的一个，从十三岁开始我就接过了母亲的扁担开始挑水。那时我已比母亲高过了一头，打记忆起母亲瘦小的身躯摇摇晃晃挑水的画面总是刺痛着我的心。寒来暑往，只有父亲回来时母亲才可以不用去主街道的对面街上的公共水井去挑水。那口公用水井口面超大，还没有井沿，只有两根大石条搭在井口。夏天还好，到了冬天，那石条上结了冰甚是危险，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坚持了那么多年，隔一条街的舅舅从未帮母亲挑过一次水，这也是我继舅舅把我扔出门外后再也亲近不起来的第二个理由。

　　后来，我们这条街的村民自发筹钱在离我家几十米远的第二个街口打了一口水井，比原来近了很多，我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挑水的。每天放了学，我挑着水桶，二郎狗在屁股后面不远不近跟着，时不时还要与周边的狗发生冲突。

　　我喜欢在大家午饭后挑水，那时井边无需排队，水桶栓好用辘轳往下放时是我最欢喜的时刻。关于怎么使用辘轳，现在的年轻人肯定是个陌生的命题，甚至连见也没见过。好，我来解释一下用辘轳打水的重要环节，三环套。拿一只水桶把三环套穿入水桶梁内，首先左手提起扁环，右手拿起与井绳连接的那根铁链上的圆环，将扁环穿入右手那个圆环内，再将连接扁环另一头的圆环穿入扁环内，三环套就牢牢拴住了水桶梁。水提上来解的时候，松开三环套，用同样的方法就可以解开三环套，既便利又牢固。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凭感觉和熟练的操作照样拴解自如。

　　水桶落了井往上提水也是一个技巧活儿，使用三环套绑住水桶提把，让辘轳欢快地把水桶降到井里，然后一只手抓住绳子的末端，用手使劲往一侧用力一拽，水桶便开始倾斜着没入水中慢慢地往下沉……等水漫过桶口后，桶里已经盛满了井水。这时，就要紧紧地抓住绳子，然后双手使劲抓住辘轳把儿往上绞，绞到接近井口时，再伸手将满满的一桶水提上来放在井台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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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挑着满满当当的两桶水迈着矫健的步伐回家时心里是满怀喜悦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战士一般完成了顶重要的任务了呢！觉得自己也是家里一员顶梁柱了呢！大概去挑三回水缸就会满，再挑一回储存在水桶里放那儿备用，这样两天的水就够用了。

　　就这样挑了两年井水，当自来水接通后全家高兴的莫过于弟弟了，他可以拿个大铁盆接满水练习闭气，说是要学游泳，每天放学后就在盆里咕噜噜个没完没了，笑的我与母亲都不知道说他啥好，只是到现在弟弟还是个旱鸭子，哈哈哈！

　　最高兴的是夏收与秋收时，父亲成了强劳力了，母亲的脸就像被春风吻过一般，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和一年前的母亲判若两人，一年前的中秋节过后，父亲去北京出差去了。节后的一个星期天母亲准备把院墙角的猪粪、鸡粪掺和上沤了的柴叶子翻腾匀称就可以给麦田追肥了，因为每年中秋节后就快种麦子了，先追肥再用犁耙翻地，最后撒上麦种，叩埋好土壤就算完成了秋种了。

　　弟弟当初比我高一头了，看着母亲翻粪，连忙就把耙子抢过来开始翻，母亲看着弟弟干的也像那么回事就放心地回去收拾家去了。还没等母亲擦完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二郎狗也汪汪个不停，吓得母亲连忙扔了毛巾就往外跑。

　　只见弟弟已经坐在粪堆上抱着脚，耙齿直愣愣地穿透胶鞋连同弟弟的大脚趾头直接从鞋面穿了出来，母亲一阵眩晕，泪就不停的流开，弟弟也是疼的泪流满面。我急得喊：“妈，这可咋办啊？”，母亲没吭声，趁弟弟不注意使劲把耙齿拽了出来，弟弟疼的在粪堆打滚，母亲又迅速把鞋子给弟弟脱了下来，那血汩汩的往外流，我冲进家拿了一块新毛巾哭着递给母亲，母亲又用劲儿裹上弟弟的脚说：“先止住血再说去哪里包扎处理”。

　　我把小平车平放在院门口，和母亲把弟弟扶上去，让弟弟坐好，我一边流泪一边拉着弟弟去了村里卫生保健站。记得医生是我们生物老师的夫人，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她很认真地给弟弟处理着伤口，并告知说，得把浸了酒精的纱布捅进伤口来回拉几下才能保证不会感染，毕竟是翻粪的耙子不卫生。可是弟弟说成什么也不让那样处理，十指连心啊！弟弟已经疼的脸色苍白，我也六神无主的看着医生。医生只能尽可能的往深里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后我又把弟弟拉了回去。

　　那天的阳光温暖，一路上好多村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姐弟俩。我才不管那些，心里满是心疼，从小到大弟弟没有受过伤，不像我似的一到夏天两个膝盖时不时会涂满紫药水，而弟弟干什么也是小心翼翼的。我还几次三番去弟弟的班级里胖揍过那些欺负过弟弟的小同学，还经常被他们班主任叫办公室批评过，这样疼弟弟的我，扭头看了看弟弟精疲力竭的痛苦深情我的心更疼了……

　　第二天，父亲回来了。这下母亲爆发了，狠狠的把父亲骂了一顿，父亲站那儿不知所措。说：“老婆，老婆，不要生气嘛　！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　晖儿不行我明天带汾阳医院再做个检查，不生气了好不？来来来，我给孩子们买了一只北京烤鸭，可香了”。父亲连忙把那只烤鸭拿了出来，一阵酸臭扑鼻而来。原来那只烤鸭被父亲放在皮箱捂了一天一夜已经变质，毕竟还是秋天，天气还不是很冷，那时也没有什么塑封包装，就是用油纸包着而已。母亲更火大了，浪费了钱还买回一只变质的大肥鸭，父亲的窘态我到现在都记得，不声不响可家找活儿干。最后，那只烤鸭只能给二郎狗享受了……

　　弟弟的脚不太疼时摸着脚趾头的伤疤朝着父亲说：“爸爸，那只烤鸭比我的脚还臭，还不如给我捎点面包啥的。”父亲一直眨巴眼睛瞅弟弟，意思是别再拱火儿了，哈哈哈！母亲恨恨地撇一眼父亲，嫌父亲总是没活儿了就回来了，什么忙也帮不上，那埋怨的话能说一箩筐……

　　现在好了，父亲一到农忙时就会请几天假把粮食收回来，再把地里收拾干净。看着父母出双入对劳作，有说有笑说着农田的收成，父亲时不时还会哼起样板儿戏。我和弟弟别提多高兴了，我们又找回了在316时的感觉，那种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幸福感觉。

　　夕阳西下，在那希望的田野上，父母辛勤劳作着，我和弟弟在后面跟着，父母的背影拉的好长，那是多么美的一幅画卷啊　！　父母当初虽已快步入中年，但他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