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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作者: 佩君 点击:245 发表:2024-01-11 09:33:33 闪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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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从广州出差回来,带了两条上好的羊毛毯。姆妈左看右瞧,那种兴奋劲不比谁差。一条给老二当嫁妆,一条就给老大吧。姆妈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老爸听的。而此时老爸看着已改道的前楼到三层阁的楼梯,明知故问为什么?姆妈说老爸矫情,反问他从广州带回两条羊毛毯是为了什么?不就是给老二当嫁妆吗?

       老爸无语。看我坐在八仙桌上埋头写,将落地电风扇的头慢慢转动,以便风能均匀打在整个房间中。老爸有时会好心办不好事,他原本是想让我吹吹凉,结果风转向我的时候,桌上摊着翻译的零零散散的纸张飞起来。老爸,我还是汗流浃背更好些。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拾被电风扇吹落在地的纸。老爸见状,连忙去关电风扇,却被一旁的姆妈数落,真笨,把电风扇头转过去不就好了吗?

       我偷偷地看了老爸一眼,老爸竟然装着什么也没听见。见姆妈下楼之际,从包里取出一张存折,塞到我手里,让我马上藏起来,不能告诉任何人。老爸一向是语言表达不能与思维同步的。他这个动作,即使不开口,我也能明白他的用意。上次听高叔叔讲,老爸每次出差,把软卧待遇改硬座位,从中赚点差价费。这一定是他的小金库,日积月累攒下的给我交学费。我拿还是不拿?如果不拿,这些钱早晚也是被充公,就接收吧!权当老爸这张存折算是投资。老爸,将来我会报答侬的。拿着他给我的这张存折,向他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往三层阁的楼梯爬去。

       不一会儿,姆妈从楼下走上来,见我不在八仙桌边上,而满桌的翻译材料并没有收起来,姆妈故意放开喉咙说道,那个姜红宇明给钱会伤侬的自尊,他单位里还能找不到一个翻译的人吗?挺上心的小伙子。接下来姆妈把话题转到老二身上,而老爸就是不接姆妈的话,任她去唱独角戏。姆妈有些急了,说老爸真会装糊涂,听邻居们说出差可以赚外快,她不信他没有外快,而只给她工资和奖金。老二结婚需要用钱,如果明年有外孙或外孙女,也需要花钱,她不相信老大就一辈子没有孩子,有了孩子,一碗水也得端平啊!

      那侬对祁峰一碗水端平了吗?老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言和思维惊人的同步,姆妈正端起一杯凉茶的手抖了几下,两腿发软地一屁股坐到床沿。当我从三层阁下来,姆妈已经哭成一个泪人。我不能出卖老爸,否则老爸以后怎么做人?更何况老爸并没有说错什么。我心里告诫自己,也收起桌上还未翻译好的材料。

       姆妈,老二哪天结婚,我哪天搬出去住,如果我上面是两个哥哥,难道我就不活了吗?原本话是想安慰正在气头上他俩听的,一开口,就是“姆妈”,姆妈认为我是冲她而来的,这句话分明是在威胁她,是在与她唱对台戏。说着说着,又伤心地哭起来,好像我和老爸联合起来在欺负她似的,怎么给人是这种错觉呢?这个时候阿彩偏偏上楼来,姆妈擦干眼泪,问她究竟想看她什么笑话?

       阿彩深感委屈,明明刚才姆妈下楼去问她要治疗男性不育的偏方,她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后就连忙上楼来,若看笑话也不可能把偏方拿出来了。阿彩手拿偏方,尴尬得不知是退还是进?姆妈好像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连忙向阿彩解释,她说的是祁峰的言行就是看她的笑话。

       我为之愕然。我会看自己亲娘的笑话吗?且不说家丑不可外扬,楼上楼下的邻居又不是睁眼瞎,会看不懂这些事吗?想到常宝庆有一天要成为我的二姐夫,我要在低头不见抬头见小小斗室和他吃一锅子里的饭菜,这种搬出去住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姆妈,侬别以为侬做的一切别人看不懂,侬安排老二结婚在家,就是要把我赶出去,把我赶出去也没有关系,老大刚出嫁不久,就要这么着急张罗老二的婚事,如果侬认为自己的做法永远是对的,那么侬就坚持下去吧,但不要说我在看侬的笑话。说着,我重新返回到三层阁。

       阿彩看情况不妙,把手中的偏方放到桌上后,马上向后退去。到了楼中央,见老二和常宝庆一前一后上楼,主动招呼了一声,然后继续往楼下走。而老二却把阿彩叫住,说电视台采访她,今天新闻里有她的镜头。阿彩说到时候她一定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姆妈看见老二和常宝庆一起进门,擦去眼泪,像装着没事的样子,吩咐老爸倒茶递烟,她到楼下灶披间炒几个菜。我连忙从三层阁走下来,对姆妈说,我现在去姜红宇那儿。老二用一种傲慢的眼神斜视了我,然后又冷笑了几声,说道,别以为自己有多少了不起,叫大家都要高看侬几眼,今天电视台播放粮油新闻,有我打算盘的镜头。

       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我一说出口,气未消的姆妈随口一句,随便侬。老二好似得胜,向我扮了鬼脸,见老爸无动于衷的样子,学着姆妈的口吻问道,姆妈要侬帮常宝庆倒茶拿烟,侬怎么没听见吗?常宝庆大概也觉得老二有点过了,对着老二,一本正经地告诫,侬再这样对老爸这种态度,我马上走人。老二再也没有声音,见我走下楼,不依不饶地冲我一句,姆妈让我结婚在家,侬妒忌了吗?侬有本事让姆妈腾出后楼的屋子给侬做婚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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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清官难断家务事。老爸出差回来买了两个羊毛毯,姆妈就说一个给老大,一个给老二当嫁妆。或许老爸为了平衡我的心态,偷偷地把一个存折塞给我。谁知,姆妈的一句“一碗水要端平”的话,惹恼了老爸,便反问“那侬对祁峰一碗水端平了吗?”又惹得姆妈哭了起来,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时,老二和常宝庆进来了,姆妈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忙着去炒菜了。谁知,老二见了我,总要冲我一句,好似我是她的仇人。推荐阅读。编辑 宋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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