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感动常在
星期六我悄悄起了个大早,一个人来到菜场,找到上次买过黑鱼的那位师傅,想再给父亲买条黑鱼,回去堡个鱼汤给父亲补一补身子。
一到摊位,只见这里人海挺多,刚想走,被眼尖的师傅看见了,他一边招呼客户,一边热情地同我打招呼:“师傅要买点啥?”,于是我又回头耐心等待他把手里的生意做完。
等买好黑鱼和鲫鱼后付钱准备走时,他一如既往地说:“下次再来啊。”,我这才调侃道:“还来?你又没有给我优惠价。”,卖鱼师傅这才想起我曾经买过他的鱼,于是冲我抱歉地笑笑,又退回一块钱给我说:“不好意思,今天人多,照顾不周,这一块钱给你买葱。”
买完葱姜和早点后在回家的路上,不禁想起了上次买鱼时的情景。当他得知父亲是抗战老兵时,敬慕的说了一句令我感动不已的话:“照顾好老革命,以后卖鱼还找我。”
回到家中后就忙开了,夫人起床后奇怪地来到厨房问:“一大早你哪里了,你在忙什么呢?”
当我告诉夫人给父亲堡鱼汤时,夫人微笑地问:“你知道怎么烧吗?”
我老实地回答:“不会。”
夫人教我说:“先把鱼洗干净,切成一段段,切几片姜,往锅里倒一点油,等锅热了,把鱼稍微炸一下,再放水和姜片、黄酒小火慢慢炖。”
我不解地问:“不是烧鱼汤吗?干嘛要放油炸什么意思?还有葱不放了吗?”
夫人告诉我:“用油将黑鱼稍微炸一下再放水炖鱼更香,不放葱是因为爸爸不是自己吃下去的,要打碎后靠胃管打下去的。这些葱到时候打不碎,会堵塞爸爸胃管。”
哦,到底是学医出身,就是心细,还专业,不得不服。
夫人看着我手忙脚乱地忙乎着,笑着调侃道:“嘿,领导,亲身体验一回干啥都不容易吧,要我帮忙吗?”
我感激地对夫人说:“不用,你当指导就行了。”
放水炖上后,我见缝插针给花浇水,然后欣赏着一朵朵透露着芬芳的栀子花,忽然想起了锅里的鱼汤还开着大火呢。
坏了,咋忘了呢?
我赶紧一溜小跑到厨房,往炉子上一看,原本的大火已经变成了小火,不禁再次感激地瞥向正在看报的夫人。
夫人头也不抬地说:“以后要记住,烧饭时不能一心两用。”
听着夫人的话,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母亲上班前炉上烧着馒头,让我看着,因为下楼和小伙伴玩忘了,整锅馒头都烧成黑炭,锅也烧坏的囧事,不禁哑然失笑。
下午我提着鱼汤来到医院看望父亲,母亲正和护工帮助父亲做活动,听见我给父亲做鱼汤,也惊奇地说:“是你烧得鱼汤?”
我笑着说:“我有师傅指点。”
母亲欣慰地笑了,附在父亲耳边轻轻说:“老爷子,儿子给你做鱼汤了,一会就给你吃啊。”
好似心有灵犀,父亲睁开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仿佛说:“谢谢你啊儿子,有你们支持,我一定同病魔斗争到底!”
那晚我做了个梦,父亲醒了……
【编者按】“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一碗黑鱼汤,倾注了儿子对父亲的爱,从买鱼到煮鱼汤的整个过程,读者能感受到一个儿子对病重父亲发自内心的关怀与爱,媳妇的细心与对老人的爱也通过细节描写展现出来了,俗语说:“床前一碗水,胜过坟前万吨灰”,文章最后的留白更表达了一个儿子的日思梦牵,希冀父亲能从昏迷中醒来的美好愿望。推荐阅读,编辑: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