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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落实工作

作者: 修蝉 点击:256 发表:2023-07-26 18:24:02 闪星:3

  学校放假后没事干,父亲的战友邀请他去汾阳文化馆先工作着,这样,方便的时候可常去武装部寻问一下工作的分配问题。

  那时正值“特殊的十年”,被下放到汾阳文化馆的有长春电影制片厂的马骉,省话剧院的郭顺,省晋剧院的秦诚。

  马骉,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编剧兼导演。在《我们村里的年轻人》中扮演孔阴阳(这部影片是在我们汾阳拍的);在《刘三姐》里扮演迂腐、自大的陶秀才;在《点燃朝霞的人》中饰二马虎;《咱们的退伍兵》中演鲍富;《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等多部影片马骉都有参演。(马老先生于1992年去世,享年73岁。晚年在山西省文联工作)。

  马骉在汾阳下放时说的一口流利的汾阳方言,不知道的真以为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汾阳人,马骉非常平易近人,和父亲更是成为了好朋友。

  文化馆平常也是拍节目下乡演出,主要节目有宣传毛泽东思想,舞蹈,京东大鼓等。马骉看着父亲样样做的都像模像样,所以非常欣赏父亲,私下里经常和父亲聊电影,聊人生,聊电影角色的把握,父亲听的也非常认真,聊到兴致正浓时,马骉仔细端量了父亲很久说:“福生,喜不喜欢表演?”父亲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说:“喜欢,可是我没有学过表演。”马骉哈哈哈笑着说:“不需要,你的身材,长相,性格,还有平常的一举一动都具备一个演员的素质,无表演胜似表演,你又在孤儿院长大,很多潜在的东西是无形的,如果我能恢复工作再回到长春电影制片厂,我带你走好不?”

  父亲笑了笑,不知道怎样回答马骉的话,看着说的兴致勃勃的马骉,父亲犹豫了一会儿说:“马老师,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跟您走,但现在我的根已扎在了汾阳,老婆孩子又在农村,再说,我没有文化,明年就三十岁了,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工作,我只想着赶快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养家糊口,这个事情我就不妄想了,您的好意我是真心领了。”

  马骉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好吧!只是……可惜了啊!因为你有这个天赋,如果努力的话肯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好演员,不过,没关系,有机会再说吧!”

  其实,父亲心里是很想去的,奈何母亲婚前的约法三章是绝对不同意去很远的地方。对于一个农村的女人来说,自己的丈夫要撇下孩子媳妇儿去很远的地方当演员,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不用商量也知道答案。

  这件事情多年后父亲才说与母亲听,母亲斜瞟了父亲一眼,嘴角微微带一丝嗔笑道:“算你识相。”

  那时在文化馆工作的还有两位老师,王久仟老师与张新俊老师,主要负责拍节目,他们对父亲也非常赏识,都极力想把父亲留在文化馆,馆长就申请了把父亲调到文化馆工作的手申请手续,申请下来时父亲还不知道,还在找武装部领导,那时大姨父也通过关系把父亲的档案调到了山西省燃料公司,就这样两份工作同时落实了。

  当父亲把燃料公司手续拿到手和文化馆馆长道别时,馆长愣住了,说:“福生同志,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来文化馆工作的申请材料了,你怎么要走”?父亲也傻眼了,考虑再三,父亲觉得演戏不养老,还是踏踏实实找份工作比较稳妥,馆长非常遗憾地说:“这样吧!如果你何时想回来,我随时欢迎”。父亲也很难过,毕竟和大家相处这么久又是自己喜欢的事情,父亲眼角潮湿的点了点头,轻轻地给馆长带上了门……

  文化馆同事得知父亲要去外地工作都非常惋惜,其实,父亲没有留在文化馆工作也与母亲有很大关系,母亲不喜欢父亲每天与女同事在一起演戏,说笑等等。为了避嫌,父亲选择了国营单位。

  当父亲拿着调令回去和母亲说是燃料公司时,母亲说:“应该是给布染色吧?染坊只要是国家开的那就好”。父亲也不知道啥是燃料公司,母亲说:“染布就染布吧,好赖也是省直属单位,总比每天演戏强,男男女女的”。父亲笑了笑说:“听你的”。父亲对母亲的爱于无声处,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能放下自己热爱的事情,那应该就是真爱吧?也许会被现在人看来叫惧内或者是没有追求,但我不这么认为,只要是自己觉得是幸福的事情就无关对错,不是吗?

  1975年秋,父亲踏上了去新单位的路程,山西交城县西社村与米家庄村的山脚下中间地段,同行的还有一个同事叫孙吉山,是汾阳杏花村东堡人。他们去了才知道所谓的燃料公司是国家备战油库,储存着大量汽油,柴油等。

  那是一个山清水秀之地,砂石路两旁的倒垂柳在风中妖娆地摇摆着,单位对面走百十来米就是西冶河。

  山是水的魂,水是山的镜。自然和历史赋予这片土地天然和人文的美。

  在依山傍水的米家庄村与西社村,骄傲地拥有这样的两条河流,长年川流不息,一条是汾河一级支流文峪河,由西北向南流过,另一条是文峪河的主要支流西冶河由东北向南流来,在经过父亲单位这里向西社汇合,长年浇灌滋润着这片肥沃的土地。

  西冶河,发源于交城山的西冶川,因宋设“大通铁冶监”于交城县义泉社(今西冶村)而得名。河源于古交市松树岩南麓,经古洞道、水峪贯,入截岔地区(西社镇)至西社村东汇入文峪河。全长38.2公里,流域面积为298平方公里。

  西冶河从西社镇截岔地区的苗家沟村边横山水库入境后,经西家岭、横岭、大岩头,至西社村东汇入交城、文水人民的母亲河——文峪河,境内长度5.3公里。

  两岸的村民尽情享受着西冶河水的滋润。特别是造福着米家庄、西社、东社、大岩头的村民,浇灌着河东西社村的大片土地。

  记忆里,每到夏天对面稻田里的蛙鸣响彻夏夜,萤火虫绿莹莹的飞满院子与砂石路对面的那片稻田。

  机关院里一排整齐的窑洞(工人宿舍可带家属)靠山而建,冬暖夏凉,一口以山泉而形成的水井清澈见底,里面还可见青蛙自由自在的游玩,许是坐井观天由此而来?可谁又焉知青蛙不快乐呢?

  水井旁有一颗骏枣树,那枣子清脆香甜,(是我儿时经常祸祸的那棵树)再往东就是家属种的菜地,菜地里有几颗蟠桃树,父亲去时,蟠桃树已经剩下在风中簌簌而响的满树发黄的叶子了,井旁的枣子三五个孤零零的在守望着什么。

  再往东,单位大门西北角是一座值班小楼,说是小楼,其实就是两间房子上面加盖了一个很小的屋子,屋子三面都是玻璃窗,大概能容纳下一支床和一把简易沙发椅,值班时可以看到周围环境,加上晚上还有探照灯偶尔扫射一番,确保油库不被破坏。小楼下面就是东大门,过来是几间平房属于办公区。接着往西上了柏油铺的缓坡就是储油区,有储油井,储油罐,地下化验室等,只有工作人员才可以入内。

  宿舍窑洞顶是一片李子树林,靠山还有挖的一个储菜洞,冬天储存土豆、白菜、胡萝卜等。

  那天接到通知上班的还有四五个人,大家来自四面八方,有河北、文水、汾阳的,还有本地的,十几个人凑成了一个看护备战油库的单位,站长、副站长都是西社人,大家互相介绍着。

  彼时,米家庄村民还不知道父亲以后会与他们结下深厚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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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文化馆被下放回来的有长春电影制片厂的马骉,省话剧院的郭顺,省晋剧院的秦诚。马骉非常平易近人,和父亲更是成为了好朋友,他曾力邀父亲去当演员,但奈何母亲婚前的约法三章便放弃了,后来父亲去了把燃料公司工作。编辑:李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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